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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悍女茶娘-第2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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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宫女明显的迟疑了一下,才领命下去。
欧阳芊的伤势养好也有一阵子了,但是却很少出现在白瑾瑜的视线范围内,主要是在卢治最常呆的书房里伺候着。
宫娥去了书房,果然就见欧阳芊正在书房里整理着书架。
听说太子妃找她,欧阳芊面上并未有丝毫意外,整理书籍的手也没有停顿,反而,唇边似乎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待她将手上的事情做完,才不急不忙地随那宫女去了。
来至白瑾瑜所处的偏殿中,欧阳芊神色从容的行着礼。
“你们都去外面守着。”白瑾瑜对一干宫女吩咐道。
宫女们面面相觑,一时间竟是没有动作。
上次白瑾瑜责罚欧阳芊的情形,还历历在目。
白瑾瑜的火立即便窜了出来。
“是没听到本宫的话还是都聋了!”白瑾瑜厉声斥责道,一个茶盏子摔在地上,宫女们立即都退了出去。
一名长相娇俏的十三四岁宫娥绿婉小声同一名宫女交待道:“你莫要走的太远。仔细听着里头的动静,有什么不对便来告诉我。”
那宫女平日里没少受她的好处,当即点头应了下来。
绿婉再看了一眼欧阳芊。这才迈着碎步垂首退了出去。
白瑾瑜看着眼前的欧阳芊,未语先冷笑了两声。
“你忘了那日我同你说过的话了么?看清自己的身份,若是再敢接近殿下,就休怪我不给你留情面了!”
本以为欧阳芊挨罚了那一次后,该会收敛些,却没想到反倒挑拨了卢治越发疏离她!
“奴婢不敢。”
“不敢?本宫看没什么是你不敢的!你要是安分些,本宫还可以考虑留你一条生路!”
相对于徘徊在暴怒边缘的白瑾瑜。欧阳芊波澜不惊的抬起了头来。
“太子妃唤奴婢过来,就是为的威胁奴婢么?”
白瑾瑜愣住了一瞬。因为纵然欧阳芊对她向来没有什么服从之意,但也从没敢如此更她说过话——“本宫是在警告你!”
“若是奴婢的想法与太子妃的警告相左呢?”欧阳芊迎视着白瑾瑜,丝毫没有退却之意。
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也是少年的盛气凌人。
白瑾瑜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气的脸颊都通红起来!
“放肆!谁给你的胆子这样跟本宫说话!”白瑾瑜噌然站起了身来。美目含着怒火。
她隐隐觉察到了欧阳芊今日的不同,但是现下滔天的怒意已经让她无暇顾及。
守在屏风外的宫女支起了耳朵。
隐隐地,好像是听到了太子妃凌厉的呵斥声。
太子妃怎么又发了大火的样子?
宫女的眼皮子不停的跳着。
这时,只听得一声隐忍的惨叫声传至耳中,并着“咚”的一声撞击的重响。
宫女暗道一声不好,连忙就奔至殿外告知了绿婉等人。
一行宫女顾不得许多,纷纷行了进来查看情况。
只见欧阳芊倒在玉柱旁,额头和嘴角处都见了血光。
绿婉吓得不行,连忙护到欧阳芊身边跪下。对着白瑾瑜求饶道:“求太子妃娘娘息怒!”
“我……”白瑾瑜反倒是愣了愣,她只不过是打了欧阳芊一巴掌,都没瞧见她怎么就撞到柱子上去了!
可打都打了。她根本不屑去解释什么,刚想开口训斥这帮宫女不懂规矩,没有她的传唤就跑了进来,却听外方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呀,这是怎么了!”
打头的知画瞧见这情形,惊呼了出声。
一见知画回来。白瑾瑜忙地朝她身后看去。
只见竟是卢治回来了!
几个大宫女连忙去扶起欧阳芊。
“去请太医过来。”卢治扫了一眼白瑾瑜,遂吩咐道。
“是!奴婢这就去!”绿婉爬坐起来。小跑着退出内殿。
卢治不动声色的坐下。
宫女连忙上前奉茶。
“这是怎么一回事,太子妃能否解释解释。”卢治只问话,并不去看白瑾瑜。
白瑾瑜有些心虚的低了低头。
她喊欧阳芊过来,无非就是想警告警告她,再顺带出一出气而已,没想到竟然会让卢治撞见了这一幕!
这下当真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她言语冲撞了臣妾……”白瑾瑜稍显无力的解释道。
卢治便没再出声。
白瑾瑜等了好大会儿,都没见卢治表态,便松了一口气。
看来卢治并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
这个时候,白瑾瑜还不知道,此番事端,不过只是个开头罢了,最可怕的事情,还在后头等着她。
半柱香后,一名须发半白的太医过来了。
欧阳芊的伤势并无大碍,皆是皮外伤。
但是,欧阳芊,有孕了。
内殿之中,各人表情皆是惊愕万分。
在东宫里头,近身伺候殿下的人怀孕了,那孩子的父亲,不必多想也知道是哪位了。
   
正文、417:随她去吧

太子被立多年,子嗣暂无一个。
换而言之,这一胎若是安然产下……将会是东宫里第一个小主子。
白瑾瑜整个人都呆住了。
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
只觉得整个人,顷刻之间,被推入了冰窖之中。
太医还说了,若是这撞的力气再稍重一些,只怕胎儿便会不保。
众人听了,余惊未了。
多数宫女便偷偷地看向了‘罪魁祸首’白瑾瑜。
卢治仍旧没有什么表情,脸上也没有作为一个准父亲该有的喜悦,只略略勾了勾唇,算是表了态。
“扶芊儿回去歇着,将玉临院收拾出来。”他径直吩咐道。
玉临院……
白瑾瑜不可置信地看向卢治。
那可是留给侧妃居住的地方!
这么说来,卢治竟已经有了如此打算!
可不管她怎么震惊怎么痛恨,眼下当着卢治的面也不敢做出过激的行为。
“太子妃近日便不要出寝殿了,若有时间,便静下心来抄一抄女戒。”卢治轻描淡写地道。
白瑾瑜僵硬无比的应了一声是。
怎么会这样……
这么久以来,卢治都没有要子嗣的打算,怎么偏偏让欧阳芊怀上了他的子嗣,而非她这个正太子妃……
她是从哪里开始出了问题?
白瑾瑜浑浑噩噩的想着。神色已经呆如木偶一般。
……
绿婉跪坐在软垫上为欧阳芊擦着药。
“芊姐姐早就知道了对么?”绿婉口气略有不悦,手下上药的动作未停。
“什么?”欧阳芊倚在榻上,问道。
绿婉撅着嘴看了看她的肚子。
“几日前。”
绿婉听罢不由更气。道:“那姐姐还这般?万一伤着了胎儿,那可就太失算了!何苦跟她置这一时的气!”
“婉儿虽然聪明,却还太小。”欧阳芊笑着摇摇头。
这件事情在这样的情形下被宣告出来,相信不必她说话,便有无数的人会记住白瑾瑜今日所为。
“那姐姐也不能这样犯险……”绿婉咕哝着,又道:“姐姐怀了子嗣,这回太子妃还指不定暗下要怎么为难姐姐呢。姐姐可得小心才行。”
“小心什么,我倒怕她打退堂鼓。不肯为难我。”欧阳芊头向后仰去,合上了眼睛,含笑说道:“她可是我的大恩人。”
如果没有白瑾瑜之前的那顿杖责,和对太后的那番冲撞的话。如今这第一个子嗣,只怕是在白瑾瑜的肚子里了。
一步不早,一步不晚——她早就看准了每一个时机。
早早就说过了,纵然是有一千个白瑾瑜在东宫,她也不肯有一个叶落银的原因,便是在此。
白瑾瑜,她从没放在眼中。

欧阳芊有孕,被立为太子侧妃,并着白瑾瑜被禁足的消息。一并传开。
白瑾瑜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被禁足?许多人都已有耳闻。
若是没有耳闻的,自行联想一番,是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
朝堂之上。官僚之间看向白景亭的目光,不由地变得复杂了起来。
有同情,更有落井下石。
这么好的机会,就被这样一个女儿给搞砸了。
白景亭恼怒于白瑾瑜不听劝告的同时,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再这样下去,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白瑾瑜被禁足。他作为外臣也没有去东宫找人的可能,便使了些关系。让人递了封信给白瑾瑜。
信上不乏严厉的责备,但更多是却是让白瑾瑜小心欧阳芊,这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让白瑾瑜不要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消停些时日,其它的日后再做打算。
快要被逼疯的白瑾瑜半分听不进去,看完了信,直接狠狠的揉成了一团,丢了出去。
……
咸丰帝唤了卢治过来。
屏退了宫人们,父子二人说起了家常。
“这是你皇祖母的意思?”咸丰帝看着卢治问道。
“绝大部分,是儿臣自己的意思。”卢治回道。
斜倚在铺着织金毯的罗汉床上的咸丰帝动了动身子,目光看向远处的烛台,眯了眯眼睛道:“你皇祖母时日无多,如此也算了却她一桩心愿。可是那欧阳芊,却是过分聪明了些,不知是好是坏。”
“儿臣明白。”卢治的声音显得有些悠远,“只是白氏朽木难雕。”
咸丰帝笑了笑。
“可你宫里,是该给朕添几个孙子了。到时,也好给朕找点事情打发时间的。”咸丰帝开玩笑一样。
饶是不苟言笑的卢治,脸上也泛了些笑意,气氛一时轻松起来。
“前些日子朕去行宫的路上,倒是给你选了一位合眼的。”咸丰帝竟早有打算。
“一切但凭父皇做主。”
“改日朕让皇后请进宫来,给你瞧瞧。”
卢治应了句“是”。
接下来,是一段短暂的沉默。
咸丰帝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瞧着两张罗汉床之间的檀木小几。
“那白氏,你便随她去吧。”咸丰帝忽然道。
卢治听懂这话里的意思,心中微起了一丝波澜。
许多事情,他认为自己足够狠心,可他的父皇,却总会让他觉得,自己做的还远远不够。
“白老国公,去了也有些时间了,两年多了吧。”咸丰帝的口气隐带了一丝追忆。
“是。”
“既是如此,白家的势力……该收的。便收一收吧。”
“是。”
咸丰帝望着忽闪了两下的烛光,似乎出了神。
眼前,忽然闪过白世锦那张坚韧固执的脸庞。
白卿。休要怪朕,不是朕没给过你白家机会……可有些东西,譬如权力,该放则放,才能有新的生路。朕这么做,也是想给白家留一条生路。

城外雁回山上的一处略显老旧的庄子里,传出一阵又一阵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山上虽是较城中凉爽一些。但还是叫旧疾缠身的白福几乎熬不过去。
身形痀偻的他拄着拐杖,艰难的朝院外走去。
院子外。有几个十多岁的孩子在摘果子。
“小孩……”白福对他们招了招手,声音苍老而嘶哑。
他递了块碎银子过去,道:“去城里给爷爷送个口信儿,这银子就给你们买糖吃。”
有钱拿。孩子们自然高兴的答应下来。
时至晌午,落银呆在纪海房中叙话。
“我听弟妹说了,她怀虫虫的时候可没怎么害喜!哪里像我,一天天的呕。”纪海现在是三句话不离她的肚子。
这几日,她在为自己害喜害的太严重而担忧着。
毕竟自己属于大龄产妇了,便不由地愈发上心。
“人跟人哪儿能都一样啊,你就只管安心养胎,别成日胡思乱想的。”落银边拿钳子给纪海剥核桃边道。
纪海还是有些不放心的样子。
肖肖走了进来。
“小姐,外头来了几个小孩儿。说有人让他们带口信给您!”
“那你快去瞧瞧吧。”纪海看向落银道。
落银点头,将剥好的核桃仁儿放到纪海面前的银盘里,拍了拍手上的屑。走了出去。
待至门外,听了几个孩子的话,落银又赏了些碎银。
孩子们多得了一份儿,便欢天喜地蹦蹦跳跳的走了。
落银望了望正烈的日头,有些犹豫。
但想到白福找自己肯定有事,还是咬咬牙找来车夫。朝着雁回山去了。
待落银见到白福的时候,被吓了一跳。
一个月前来看他的时候。精神还算不错的,怎么一个月下来,身子就忽然不济到这种程度了?
“待会儿我让人请个大夫过来,再找个人来伺候着。”落银看着白福苍老的模样,皱眉道。
毕竟是白世锦身边衷心了一辈子的老仆,白家没有这个心思管他,她既然知道,就不能不理。
“表姑娘的好意老奴心领了,但还是别麻烦了……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也就这几日可活了。”白福说完,便又是一阵咳嗽。
这庄子里只有他一个人看守着,白世锦走后他被况氏打发到这里等死,每隔一月才有人上山给他送些吃食和日需,且还每每被克扣许多。
这两年,若非是表姑娘还惦记着他,时不时的让人给送些东西过来,只怕他早就饿死在这山上了。
“麻烦不麻烦的,这个您就别管了。”落银下定了主意要找个人上山照顾白福。
这股子固执劲儿,真真是像极了老爷生前……想必这也是老爷如此疼爱表姑娘的原因所在。
白福只笑着摇头,也不在这个话题上多说,径直进入了正题,说道:“这次老奴让表姑娘过来,是要把这把钥匙交给表姑娘您……”
说着,便掏出了一把铜钥匙来。
落银接过,有些不明所以。
“是老爷留给表姑娘的。”白福虚弱的解释道,“原本老爷交待我,说要在表姑娘成亲的时候拿出来,权当是给表小姐添一份嫁妆……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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