姗姗入戏-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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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扬昭不是明鸿庄的庄主么!”齐琰听到这里可是坐不下去了,站了起来激动地说。
“你这么激动我会怀疑你对明鸿庄有兴趣的。”齐恒不再管齐琰这毛躁的样子,继续说他的故事。
那时候好像是俞姑娘等着和殷扬昭成亲,不过她发现丈夫已经有了正房妻子,有些犹豫,不过感情总是是人盲目,她铁了心要去成亲,结果成亲当日就被揭破身份给赶了出来。
一直被人追杀,也不知躲了多少时日,才到了丹书谷。
一身大红嫁衣早已不成样子,可是后面还有人追着,真是世上最凄惨的事情了。
“然后呢?”
“告诉你个小秘密……其实那时候她还有两个月的身孕。”
听到这里齐琰的表情就彻底的瘫了,莫非,莫非姗姗比自己大……比自己大,幸好不用叫表姐来着,他在心中默默地擦了一把汗,装作若无其事。
“不过她自己不知道,我只能趁她睡着的时候将那孩子打掉了,她的身体实在太过虚弱,不能再让一个孩子把她的身体给彻底拖垮了。”
柳暗花明又一村么……
“爹你把事情一次说完好么,你又不是说书的。”齐琰戳了戳太阳穴,希望自己镇定下来。
“唉,我对她的事知之甚少,她叫我堵着你娘就默默地从后山走了,再也没见过了……也不知是什么样的结局。”齐恒的语气忽然转为悲伤,让人颇不习惯。
“你对那个俞姑娘还念念不忘的,该娘没事就离家出走。”
“哪有,后来不是堵着堵着就和你娘堵出来感情了么,她好歹是我和你娘的月老,记着又怎么了!”
“爹……娘回来了,就在你身后。”
齐琰把话撂下,立刻往后院飞奔。
齐恒惶恐地侧头望去,却没看见自家夫人,于是抄着手中的茶杯盖就追了出去——
“你个混小子敢坑你爹!”
……
姻缘这种东西,实在是奇妙,世人总归是看不破,即便出了世的,说不沾染红尘也是笑话,可是大部分的人,都深陷其中,甘于沉沦。
比如还滞留在越州的殷女侠。
她找遍了杏花巷以及杏花巷附近的荒宅,也没个消息,有些失望,坐在门前凸起的石头上发呆……偶尔有垂髫的孩子飞奔而过,带起一地融掉的雪水。
荒宅都找完了,她爹的下落究竟在哪里,家主令到底在什么地方,倒真成为不解之谜了。流觞远远地看着她,很想把她爹可能在玄真教这个消息给透露出去,不过按沈白羽的说法,家主令定然在越州吧。
姗姗啊,若是你知道我骗了你那么久,当你醒觉那一刻,是否还会爱我呢?
秘密要被瞒下去,就要撒更多的慌,总有一天,谎言会被揭破,可是为什么就是舍不得让她知道呢。
不知不觉的,送灶神的日子也过去了,他们反正也住在客栈,不过看着人家热闹罢了。
那一日入斜看见一个穿着僧袍的和尚走了过去,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杏花巷正对着的是个庙,香火不怎么旺,平时也没什么人去,要藏什么东西也该很方便的样子。
收了把匕首进袖子,殷女侠连胭脂也没擦就往巷口的小庙奔去,颇为着急。
那个庙里还有两个和尚,一个看着年事已高,痴痴傻傻地念着经,一个看着少不更事还挂着横流的鼻涕(古代鼻涕叫做泗,不过估计要真用这个字在小说里会被骂装逼的)。
这会儿入斜心里唯一的想法是——
家主令能跟这俩有关系就有鬼了。
小和尚首先发现了入斜,战战兢兢地凑上来说:“女檀越来上香么?”
入斜觉得小和尚好玩,伸出手去摸了摸他光溜溜的脑袋之后掏出手绢一把把他的鼻涕给擦了……好像偶尔殷秦也会挂着鼻涕,居然照顾小孩照顾习惯了?
“我是来供一盏长明灯的。”
“为谁啊?”小和尚放下手中的笤帚,问道。
“我丈夫。”
“哦。”小和尚恍然大悟,然后进了大殿去推他的师父去了。
供长明灯要写名字,入斜犹豫了一会儿写上了“流觞”二字,然后笑着递给了老和尚,老和尚眯着眼把名字看清,问她要供多久。
“先供十年吧,看看我十年后能不能来把下一个十年的香油钱交上。”自嘲之后,入斜从衣袖的小布包中掏出了在平州攒下的一些钱,倒在桌子上还真不少。
老和尚推了一大半的钱回来之后就往后堂走去了,小和尚两条小短腿跑也跑不快,就被留下来收钱了。入斜趁着大人不在,开始套问小和尚的话。
“小师傅啊,你在这里多久了啊?”
小和尚开始掰着自己的手指头数了起来,数完之后告诉入斜,他已经在这里呆了八年了,八岁多的孩子的反应似乎有那么一点点慢啊。入斜心里其实对这些毫无兴趣,却不得不装作有兴趣的样子……
“前一阵有没有很多拿着刀的怪叔叔来过啊?”
“有,好怕人的。”小和尚提起过去几个月发生的事情,似乎还心有余悸。
江湖中人不是和非江湖中人分得很开的么,怎么小和尚会被吓到,莫非有内情?入斜抱着试试的心情,居然可以误打误撞到么。
“别怕,已经过去了嘛~”
聊了许久,小和尚不小心说漏了嘴,他说都怪那个人给的东西,那个人,十有□□就是自己爹了,那东西,应该就是家主令了吧。
传闻殷家家主令中有控制死士的方法,确切程度已不可考,但是拥有它就能命令死士倒是真的。入斜曾亲见一个明鸿死士灭了一个有数十个江洋大盗的匪窝,其实力之剽悍,有目共睹。就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对失去了家主令的明鸿庄不管不问,说不定他们自己也来找过那个东西吧。
有了它,就能控制别人,听起来十分带感。
入斜哄着小和尚去把门栓上,然后起身去找了还在点长明灯的老和尚。
当然,老和尚还好好地在念经,没死。
直接开门见山要说什么,她已经准备好了——
“方丈,我是来寻殷家的家主令的。”
老和尚错愕了一阵子反应过来,放下了手中的念珠,盯着入斜,直盯地她不自在起来。那眼神……或许说得上道行高深,要么怎么让人连扯谎的力气也没了。
“女檀越是谁?为什么来寻那东西。”
“我……我是殷扬昭的女儿,目的嘛,其一就是不能让明鸿庄毁了,其二,就是为了那盏长明灯上名字的主人。”大大方方说明来意,入斜长出了一口气,手上的汗减减冷却,那匕首传来的寒意竟然越来越清晰。
“哦。”老和尚反应很慢,许久才回了一句。
老成这样,居然还能有如此强劲的杀气,这就是高手。
瞬间,杀气散去,只剩下深冬的寒气,比刚才的杀气稍微暖和点。
然后老和尚带着入斜去了后院,院中的水井里,就藏着传说中的家主令。
接到那好几层布包着的家主令的时候,入斜狐疑地问:
“你不怕我是冒充的?”
老和尚眼皮都不抬,就那么有气无力的道:“殷家人的气味,老衲尚能认出。”
“你……”
“明鸿死士,第五任首领,云林中。”
好厉害……
入斜想要感叹却停在了嘴边,舔了舔嘴唇呵呵了两声。幸好她没有用匕首来绑了小和尚威胁他,一定会被杀得连渣也不剩的。
……
于是入斜就很顺利地得到了家主令,立刻塞进靴子里,免得被人抢了。
晚上她对着那块通体晶莹有些发绿的家主令看了一夜,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上邪
第二天,入斜那不雅的睡相就尽数落在了进门叫人吃饭的流觞眼里,流觞摇了摇头放下了手中的剑,替她把斗篷披上。
“啊,兰章你来了啊。”入斜起床的时候没什么对人识别不清的属性,很快就从迷糊中将自己弄醒,搞清楚了在自己身边的人。
她直起身的时候,露出了被压在胳臂下的一块晶莹通透的东西。
“这是什么?”
“家主令啊,得来全不费工夫,就是不知道这一块东西里能有什么秘密。”入斜打着呵欠,把能说的话都给说了。
听完入斜的话,流觞如鲠在喉,不知该以什么话来回应,本来,他当她便是将越州翻个底朝天也见不着的,没想到不过一天就找到了。
是要……偷去给沈白羽?
不,那样他就会和她越来越远了。
看着她转过身去找脸盆洗脸,流觞的表情才稍微好看了一点,说:“秘密便慢慢琢磨吧,没两日便是新年了,是走还是留?”
“留着吧,回去刚好赶上新年,连件新衣也买不上,等开春了,我给你做件衣服吧。”然后她半眯着眼睛就扑过来要量流觞的尺寸,一把扑到了他的怀里。
“那么大的人了,还喜欢胡闹。”
“哎,说起来你不喜欢么?”入斜挑眉道。
“喜欢。”
……
新年的新衣,入斜挑了一身红色的嫁衣,顺便给流觞也捎了一套,花了许多钱,不过仗着嫁衣上纷繁的纹样,也就值得了。她在年三十穿上了那一身朱红色的嫁衣,为自己点上了同样朱红色的胭脂,发髻挽成了倾髻,配上了金色的簪子。当她妆扮好时,流觞还在别扭地穿系婚服的带子。
“哎,夫君啊,来拜天地吧,东西我都备好了。”入斜的眼睛笑成了月牙状,在向流觞招手。
流觞将腰带系上,再将挂在脖子里的发带拎出,问:“为什么在这时候?”
“名正言顺……当初你欠我的。”
“呃……”
为何她不能对现在的日子觉得厌倦呢,半分半刻的安宁都要靠计策去挣,抓在手中的东西都像是流沙,总能从指间流走。
如果她唯一的倚靠也不在了,她又该如何呢?
“不准拒绝,不准休我,不准离开我。”殷女侠一身红装,拎着裙裾,拉着流觞入了房间的深处。
红烛罗帐,美酒娇妻。
这是我现在能允你的安定。
流觞看到这些,还是有些意外,他垂下眼睫道:“这本该是我操心的事情,姗姗,不必要替我一直做到这一步……”
“等你想起来娶我,我说不定就人老珠黄被你弃掷逦迤了。过来拜堂,让我死了以后也能葬到你吴家的坟地里……”话没说完,就被流觞用口堵住了,大好的日子,实在不适合说不吉利的话。
唇齿交缠之中,流觞将入斜横抱而起,放到了床上。
“呜呜!”殷女侠发出深深的抗议,红烛合卺酒,一样都没用上。
“别叫了,娘子。”
嫁衣被小心地褪下,现出素白色的中衣来。
这个时候,流觞将自己穿了许久才穿上去的婚服迅速剥下,丢在一旁的衣架子上,侧身就到了床上,欲行周公之礼。
这时的流觞显得主动多了,入斜恨不得把脑袋埋进旁边的被子里,不过他却把自己的脑袋摆正,看着他的所有动作。流觞的吻显得生涩却霸道,好像在泄愤一般在入斜的脸和脖颈上吻过,估计过去的那一片都变成了红色。到了锁骨,他抬手将衣带解开,将单衣丢在一边,三下五除二剥了自己身上的衣衫,贴身去继续亲吻。
如果深情是假的,你可否还会用痴迷的眼神望着我?
而后,便是身体的交缠和结合,或许天地之间,他们本该就是一体的,只是后来意外分开了而已。
“流觞……”
“乖。”
“嗯……”
“痒。”
“是这里么?”外头红烛昏黄,床上的情形却是十分香艳和凌乱的,流觞寻到了入斜说痒的地方,深深地舔了一口。
“呵呵,更痒了。”入斜弓起身子,忍不住咯咯地笑。
“别动。”
(汗,船戏真是最不好写的,没有之一,于是就这么在嗯嗯啊啊里过去了,请各位自由地……)
那一块传闻中的殷家家主令,就那样子被放在了红烛下头,它的主人并不担心它的丢失。而房间的另一边的两位正忙着,自然也就,没那个闲工夫了。
……
翌日,入斜褪去睡意,摸了摸床的另一边,竟然发现流觞已经不见了。
她披衣下床,叫了流觞的名字,居然没有得到回应。
“流觞?”
连梳洗都来不及就穿上衣服往客栈下去找人,没个人影,现在天色未明,连客栈掌柜和伙计都没醒,他又能去哪里……回身去房间看看有什么讯息的时候,刚好看到了压在烛泪已尽的红烛下的一封书信。
信上写着——
“家主令被我带回玄真教了,教主与你有莫大关系,可是于我,却有莫大仇恨。或许此生不复相见,来生再续前缘。”
后来零零散散,说了许多事,包括他其实是杀了殷南枫和方秋娘的凶手,他在魔教蛰伏,不仅是为了出来和她相守,也是为了他的身世。可是教主究竟和她什么关系,他却一个字也不提,似乎是在等自己的犹疑,以期达到一个不可告人的目的。
下头是流觞绝笔。
这情况似乎过于峰回路转了一些,入斜不明白,那个教主能和自己有什么关系,是和殷家有什么关系,什么人能让自己阻止流觞去刺杀的,她罗列了几个可能,但都一一被自己排除。
想来想去,她当然不会想到故去的母亲就是魔教教主,也想不到当初俞怀琴当初并没有死,而是被人救走,回到了玄真教。不过她已经能隐约感觉到这件事和母亲的关系。
她记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