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恋·凤箫吟-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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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我知道你讨厌看到我,以后我不会粘着凤了……凤会不会很高兴……”
“凤……再见……”
“娃娃!”
幽静的屋内帐幔忽而被风吹起,腾空飘荡起来。
箫凤的双眸蓦地睁开,留有余惊的眸红似血,死死盯着头顶的纱幔。
锦被下的手掌摊开又缓缓收起,狭长的凤眸逐渐眯起后闭合,他深深地吸一口气,轻抿的
唇久久未动,似是沉沉睡去。
半晌,他睁开眼,眸底已是一派清明。
自从将醉纤纤从池月山带回到暮雨楼附近的大宅,他就夜夜被这个梦所困扰。
然后喊着‘娃娃’这个名字,从梦中惊醒,而那个叫‘娃娃’为他而死的女子,分明就是
衣衣。
箫凤缓缓撑起身,墨发从身后批泄而下,遮住他的侧颜,也掩去他眼底不自主漾起的痛楚
与疑惑。
从梦里断断续续的话语中能听出,他爱的,是个男人?!
箫凤震惊而烦乱地扒了扒略微凌乱的发,扯过一旁的袍子裹身下床,决定一探究竟。
*
一阵风,与他的法力相得益彰的清冽清风,在山间迅速地飞掠而去,不留片刻暖意地在树
梢间与叶摩擦的沙沙声响回荡不休。
很轻很巧的声音渐渐走近崖顶的洛陵君身后,崖顶的风呼啸而过,掩去那几不可闻的声响
。
洛陵君悠悠回身,一成不变的润眸定在箫凤脸上,“你终于来了。”
“你早知我会来?”为何他有一种被人设计的感觉?仿佛从一开答应救醉纤纤起,他就卷
进了一场漩涡之中,越陷越深。
洛陵君唇边的笑意加深,点点头,“一旦醉纤纤复活,你对于百年前的回忆便会开启。醉
纤纤应该告诉过你,你就是紫微大帝。”
难怪,他总是有种将某些东西遗落在百年前的错觉,他真的是忘记了一些事,包括,衣衣
的魂飞魄散。
他不在乎他曾经是不是什么紫微大帝,他只想知道,梦里的衣衣为何会叫‘娃娃’,又为
何会为他送了命。
可恶!眼前这个该死的家伙竟然说衣衣是为了追逐另一人而去!
“所以,醉纤纤是开启我对百年前记忆的钥匙?”箫凤蹙眉,那眼神似触手欲融的初春,
清寒、冰冷。
洛陵君笑了,笑的轻柔,他摊开手掌,手心慢慢浮起一朵云,掌心轻微一晃,那朵雪白的
云落至箫凤面前。
“看看吧,百年前的所有事,都记在这里面。”
箫凤垂眸,看着云朵中一幕幕闪过的画面,这些画面同时也在脑海中一一划过,时间一点
点的流逝,他失神了……
衣衣魂飞魄散,是为了他……
而他,却是为另一人险些丧命。那人,是个男人……
如果,那个男人对他来说真如此重要,以至于为那人不惜付出生命,他在梦中又怎会只见
到衣衣的脸,怎会因衣衣的离去而痛苦不堪,而对那个冷若冰霜的男人却丝毫没有印象,甚至
,连名字都想不起来。
这一切,都太匪夷所思……
看来他要弄清的事情,还很多。
许久许久过后,那低垂的眸缓缓抬起,望着洛陵君,寒眸中火焰跳跃。
“既然曾骗我,说衣衣是为他人而死,现在,为何要告诉我真相?”箫凤身体两侧的拳紧
紧握起,指关节咯吱吱的声响,连呼啸的山风几乎都无法淹没过去。
洛陵君不为箫凤的怒气所动,“骗你是迫不得已,当时不说,是时机未到。如今告诉你,
是已注定的。”
“我说过,这是你们三人的结,需要你们三人自己去解。”洛陵君微微一笑,“如今醉纤
纤已复活,百年前的事你也已记起,剩下的路就看你们三人如何去走。”
箫凤走近洛陵君几步,薄云自他肩头飘过,发丝也因风势在他身后飞舞,那微眯的眸子定
在落楚幽含笑的面容上,镶在唇角的笑意,不曾卸除,却愈发冰冷。
“百年前,衣衣为救我魂飞魄散,是因为你。”他低缓的声调徐淡得就像平常,沉定的眸
却笼罩着暮色。
谁说神仙以慈悲为怀?!该死的洛陵君竟然让衣衣经历魂飞魄散的煎熬!他不信以洛陵君
的能耐,还需以衣衣为条件来换他的命!那只不过是个借口,真正的原因是洛陵君要衣衣的命
!百年前是,百年后的今天还是!
洛陵君沉默,眉头微微蹙起,望着箫凤那眼底似有几分歉意,“那是不得已的下下策。有
些话,虽不至于天机不可泄露,但我也不能说,可是这并不代表就是欺骗。”
箫凤缓缓眯起眸子,薄唇勾起讽刺的弧度,“我会找出真相,连带万年前醉纤纤口中所说
的话,我会一一找出真相。”
衣衣只是一介小妖,对于神来说微不足道,为何落陵君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衣衣?这点
,他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洛陵君顿了顿,转身离去前,清浅的声音飘进箫凤耳里,“其实,何必在意曾经,只需放
眼未来便好。”
有时候,真相并不代表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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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0章
落楚幽站在窗前,望着满园花色,如一幅极佳的画卷,清隽雅致,又似远处山头的流云,温雅
而斯文。
只是眉宇间那皱起的浅浅细纹,凭添了几分愁绪。
他回身,望着缓缓飘动的床幔,轻声道,“衣衣,明日我要去赤月国,你随我去么?”
多日的相处,即使看不到人,他几乎也能感受到她的气息,只需稍稍费神就能找出她的位
置。
把玩着床幔的衣衣闻言抬眸,眨动的翘长墨睫下一双圆眸仍留有哀伤。
她轻轻飘起来,飞到落楚幽身边,“赤月国在哪里?”
或许,出去走走是不错的选择。在这里,每一草一木,都会让她想起凤。
她的询问,换来他轻松一笑,“云帝的邻国,并不太远。”何况,对于她来说,恐怕也不
会有‘远’或‘不远’这个概念。
衣衣垂下大眼睛,低着脑袋,躲开落楚幽温润的眸子,不明白为何看不到她,他仍旧能准
确找到她的方位。有时,她甚至觉得,他根本就是能看到她的。
离开云帝国,是不是心就不会那么痛?
“好。”衣衣抬起小脸冲落楚幽甜甜一笑,只是那笑,却似哭般苦涩。
落楚幽沉默了一阵,再次抬眸,准确地定在衣衣的双眸上,“忘了他吧。”
衣衣诧异地睁大眼睛,圆润的指头指着落楚幽,“你、你、你能看到我?!”除了凤,没
人能看到她,连媚媚姐都看不到,落楚幽怎么会看到?!
“我看不到。”落楚幽眸底的温柔,似海、似湖,暖暖地涌向眼前震惊的人儿,“只是一
种感觉。”
衣衣放下指头,心头涌起淡淡的失落。她以为,别人也可以看到她了。这样,她就不会像
现在这样孤单。
“王爷!”朱蒙在门外唤了声。
“进来。”
看到朱蒙进来,衣衣急忙飘起来让开路,躲在落楚幽身后。随后才怔了怔,想起朱蒙根本
看不见自己,也根本触摸不到自己。
“王爷,看来箫凤并不准备罢手。”
落楚幽思忖一阵,“赤月国的使者怎么说?”
朱蒙眉头紧皱,“他们一口咬定王爷让赤月剑留在云帝,目的不单纯,无论属下如何保证
,甚至签字立约,他们仍旧不信。”
他们如此坚持,莫不是箫凤给了他们什么好处?
见落楚幽神色的变得凝重,朱蒙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顿了顿道,“王爷,属下有话,
不知该不该说。”
“直说无妨。”
“箫凤针对王爷,必定是因王爷带回的那女子,王爷何必……”只是他想不通,王爷似乎
很久都不与那女子来往,箫凤为何仍咄咄逼人。
“行了。”没料到朱蒙会突然提及衣衣,落楚幽轻声阻断。
温淡的声音听不出生气,淡跟随落楚幽多年的朱蒙知道,落楚幽动气了,便闭嘴不言。
“出去谈。”落楚幽一拂袖,转身朝外走去。
衣衣愣在半空,看到两人出去,急忙追过去。
虽然他们的话她没听懂多少,但凤对落楚幽做了些不该做的事,他却是听明白了。
凤为什么针对落楚幽?朱蒙又为什么说是因她而起?
衣衣正打算接近两人偷听,却见两人在园中突然顿住脚步,她也急忙刹住,抬眸望去。
这一望,撞进一双旖旎浅笑的红眸。
那眸里,有眷,有恋,有伤,有悔,还有浓浓的思念交织在一起。
“来人!”朱蒙立即护在落楚幽身前,剑已出鞘。
落楚幽对箫凤无声无息进入王爷府,并不惊讶,顿了顿吩咐道,“朱蒙你下去,不要让任
何人进来。”
“王爷!”箫凤这个人太过诡异,他怎么放人王爷独自留在这里。
“下去。”淡淡的声音,却含着不可违抗的力量。
朱蒙恨恨地瞪着箫凤,转身离去。
箫凤的视线始终定在衣衣侧过的脸庞上,“衣衣,跟我回去。”
衣衣脑袋越垂越低,“不。”
箫凤抬足,朝衣衣走去,红袍下的玉铃发出清脆的声响。
落楚幽伸臂挡住,“她说了,她不想回去。”
听到落楚幽徐淡的声音,箫凤侧眸,慵懒的眸子逐渐变得清晰,在艳红的眸底逐渐凝聚出
凌厉的流光,“这与王爷无关。”
“她人在这里,就是我的责任。”
箫凤缓缓勾唇,扬起的眉梢缀着一抹黯冷,“王爷最好不要插手此事,否则这王爷府能否
安然度过今晚,箫凤就不敢保证了。”
落楚幽还未开口,衣衣急忙从落楚幽身后飘出来,摆着双手急忙道,“凤!你不要乱来啊
!落楚幽他都是好意!他人真得很好很好的!”
落楚幽看到箫凤愈发深谙的眸子,以及唇角愈来愈浓的笑意,心底不禁重重叹了声。
完全搞不懂状况的衣衣,根本不晓得自己的话简直就是火上浇油。这个单纯的孩子,丝毫
不明白,他是不是好人,完全不是箫凤所在乎的问题。
箫凤挑起眉梢,唇角是玩味的浅笑,笑却未入眼底,“现在,倒是愿意出来面对我?”
衣衣一怔,倏地一下,窜到落楚幽身后,埋低脑袋,结结巴巴低声道,“我不会跟你回去
的……你不要为难落楚幽……不然、不然、不然我……”
“不然你怎么?”箫凤垂眸,一阵红风忽而卷起,在落楚幽措手不及中扬起宽大的袖袍,
将逃避的人儿卷进怀里,低眉缓笑,“娃娃,你这是在跟我讲条件么?”
衣衣震惊地看着自己被箫凤卷进怀里的透明身躯,凤碰触得到她?!
不可能啊!她逃走的那天,她清楚地记得凤伸手却没能抓住她啊!
等等!凤刚叫、叫她什么?!
第051章
媚媚姐说,一千多年过去了,他在你心中的地位不降反升,这说明了什么,笨笨,你知道么?
如果忘不掉他,就不要努力去忘,真正的忘记是不需要努力的。
许久以后,她还记得媚媚姐当时的神情,那双总是嬉笑的眼底有着不同于往的坚定,抚摸
着她触不到的脸颊,认真地说──
笨笨,既然忘不掉,就试着让他爱上你,试着让自己在他心里扎根、发芽,直到他再也无
法离开你。
诺大的房间,悄静如夜。
衣衣小小的身体躲在曳地垂帘之后,埋低的脸上两只圆圆的眼珠满是迷茫和疑惑,秀气的
眉皱在一起,万分挣扎。
她不晓得,为什么在最紧张最无措的时候,媚媚姐去王爷府看她时的那番话突然之间会充
斥着大脑,塞地满满都是。难道,那些话恰好也是自己内心的想法?
衣衣懊恼得垂下脑袋,喔──怎么会这样,她怎么这么没出息,这么不争气……
听到身后一声叹息,她动了动唇,终于不情不愿地转过身。
一转身,看到面前放大数倍的美颜,惊吓一跳,蓦地朝后飘去几步远,睁圆眼睛气呼呼地
瞅着那个把她吓到的罪魁祸首。
箫凤苦笑,“我何时变得那么可怕?”
衣衣紧闭嘴巴,赌气地将脸侧过去,告诉自己要有骨气,不可以屈服在他的美色之前。
箫凤似怕再次吓到她,缓而轻地走过去,“我刚说过的话,听进去了么?”
衣衣低垂的黑眼珠转了转,这才开始回想箫凤方才的话。
喔,对了,凤说他想起一百年前的事儿了……
衣衣眉梢间的落寞更加深浓,她连凤的欺骗都经历过了,凤就算想起一百年爱着褚临静的
事儿又能怎么样,她不怕自己会伤得更深了……
一股子气憋在胸口,无处发泄,衣衣觉得自己像个充气娃娃快要炸掉。
终于,她抬起眼眸瞪着箫凤,“对!听到了!就算你想起自己爱过褚临静,那又怎么样?
!他只是个普通人,已经死了!难不成,你现在也要追着他去?!”
看着她怒气冲冲的样子,箫凤缓缓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