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妖-第4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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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力将神雷催动,当时便将仇霸海胸膛炸开,命在旦夕,可自己也为施纵雷印,崩伤了内息,也从空中栽倒了下来。
扑救过来的段惊霆竟将仇霸海杀死,气得少年两眼直要喷出火来,幸是仇霸海本是妖物所化,被张入云重创后即显了真身,原来是一尾身长丈二,周身俱是毛爪的毒蚰蜒,一副头颅则已修成了人形,待坠落在地,即是展开了毛爪宛宛延延还想往水底爬去。可段惊霆那里能再让他得逞,狞笑声中,一脚便将牢牢踏在底上。指尖屈动便是生出一枚冰锥,当下提了冰锥便将毒虫一身体牢牢钉在地上。痛的妖虫高声叫骂,可少年人中听在耳里却是无比的兴奋。那仇霸海一身手脚不下数百对,段惊霆则是一些不嫌麻烦,掌中手出冰锥无数。一只只手脚俱被少年人钉在了地上。而此刻的仇霸海也早从先时的叫骂变做了哀嚎,不求段惊霆放过自己,只盼他给自己一个痛快。
可自使至终段惊霆也不发一言,只将冰锥一枚枚打入仇霸海的身体,待将妖早浑身上下再无立锥之处,这才往妖人头脸上照呼,不想那妖虫禀了天地灵气,一副头骨竟是修炼的比太白金英还硬,段惊霆冰锥难能动其分毫。而正因如此,却将少年激得愈加兴奋,左掌中冰锥越凝越巨,待的后来却是变了冰锋,冰柱,直砸了个多时辰也不见仇霸海头骨有一丝变形。
张入云先时怒火冲天,却是天性善良,不能狠毒至段惊霆这般境界,起先还能忍耐,可时久也是皱起了眉头。至于身后的人鱼,也有惊惧的也有见了血腥残暴而欢喜的,但到了两个时辰之后,所有女子都为了段惊霆杀神恶鬼一般的形态吓得浑身颤抖,再不敢生一些欢愉的神色。而张入云知此时出手阻拦,段惊霆绝是和自己一场性命相搏,当时无奈,干脆闭目盘膝与自己地上运功疗伤。
谁知他才刚盘座不久,便觉得四面八方俱是人气,待睁开双眼,原来是所有人鱼俱躲在自己背后,因是惊惧段惊霆至极,纷纷与自己缠摩以求取一些安慰,其中为段惊霆俘获的三女更是怕的厉害。牙关吱吱乱颤,用了绝大的力气抱住少年人手足,一丝也不敢松懈,到的此时张入云也是运不起真力为自己疗伤。可是耳边传来阵阵仇霸海早是无气无力的呻吟,以及段惊霆捣药也似的冰杵声,自己也是恨不能将双耳堵住……。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杵声才得停息,正在闭了眼睛的众人长吁了一口气,却听得一阵金属滚动声往了张入云身前送来。当时吓得的鱼女们齐声惊呼,待张入云睁眼来看,果然是仇霸海一副头骨,眼耳口鼻连同舌头已被剜去,面皮也成了稀烂,只裂了森森白牙,双目早成了血窟窿,黑洞洞似正盯着眼前众人。
鱼女们此刻已惊惧的说不出话来,耳闻得远处传来脚步声,吓得浑身锦鳞倒坚,直求救似的紧紧抓住张入云衣襟手脚,闹的少年人满把软玉温香,可却滑腻腻的好不难受。
“哼!这该死的兽头当真好硬!”段惊霆弯腰自张入云脚下将仇霸海首级捡起,提在手里饶有兴趣的看着。先时为其收俘的三尾人鱼虽是心惊胆战,可终是弃了怀中张入云,重又匍匐于少年脚下。
张入云看了众鱼女举止皱了皱眉,开口道:“你准备将这些鱼人怎么处置!”
“没想过,玩腻了就扔掉!惹得我厌了就杀了!”人鱼们听得懂人言,一待段惊霆说到生死,便又都浑身一颤,全都屏了呼吸,再不敢有一些响动。
“由你吧!”张入云知道这些人鱼曾做过些什么,虽说自己有心相救,但终是因果报应,当下也起了身,往洞外走去。“现在你该与我往北极寒鸿岛一行了吧!”
“再等一会儿!”段惊霆说话声中,右掌竟放起赤火,将个仇霸海首级烧化,瞬时间皮肉尽去,只留下一逼骷髅头,少年人又嫌其下腭松动碍事,一把扯下丢于地上,手中便多了一副金光闪闪的钢锤,段惊霆手上有的是龙筋铁甲,片刻间往复穿掇便制得一副索子锤,当下置于肩头,将龙筋于手臂前胸做了英雄扣系了,一眼望去真个是少年英勇,杀气冲天。
段惊霆得了金锤,不无得意道:“哼!这金锤指不定也是一件破妖龙的利器,就不知道是砸在了龙身上到底有多痛!”说了大笑,提肯快行比张入云穿身出了洞外。
张入云知他脚快,忙了一点便难追上,正待追上,可听得身后脚步声响,回首时分,见被自己所救两个鱼女已抱了仍在昏睡中的“真”跟了上来。一时头大了一圈,指了厅中铀鼎道:“你三个已经自由了,不必跟了我,日后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且先在这里养息一会儿,再作打算吧!”说着脚下移动,却早被自称“鱼”的少女牢牢抓住了衣袂。少年人无奈,知短时间里,绝甩不脱三人,只得点了点头,与鱼人们出了孔穴。
及至洞外时,果是段惊霆已不耐等候,正将洞外礁石踢的飞沙也似,一见张入云行来,便是拔空往北就走,也不顾跟随自己的人鱼。张入云见他纵身也只得跟着蹿出了势头,只是身后即刻传来一声惊呼,回首只见“鱼”与同伴大声呼唤自己,当时只得嘱咐众人道:“放心!我一定会回来的!”
不想这句话却惹来段惊霆一阵耻笑,道:“你就是用这样的方法才赚到那么多侍妾的吗?性急起来,竟连这些未开化的畜牲也不放过!”照张入云往日心气自然要与对方一阵口角,可话到嘴边即觉得太过伤人,无奈一声苦笑,便是当先上路,随手又将银瓶描绘的寒鸿岛海图抛于了段惊霆。
第六十九回 … (参)
段惊霆得了海图,只描了几眼,便已尽然通晓,甩手抛回了张入云,也不答声便一路当先领了同伴往极西北方向行去。张入云也曾看过海图,见对方稍错了些方向,心中不免有些疑惑,可是料得段惊对此地海路定是极为熟悉,只略略思忖,便不再顾虑,一路相随。两人都是少年英俊,又是天生快脚,这一路下来,当真是化了两点流星般的往西北天边落去,风雷呼啸,气势夺人,连着三四日也不曾有一刻停歇。
张入云两年前北海一游,虽也是是极北苦寒之地,但一路上也总说是偶得一两个落脚的岛屿,可如今西北一行,却是万里海平,莫说岛屿便是海礁也不见一个,他两年精修,仙术纵未得,可一身筋骨锻炼的逾法精淬,一连行了四日功夫,精神并不见短。可不想忽得一日行过一片万里风烟白浪的所在,气温骤然变冷。路上虽不见冷雪,可那北风呼啸刮得人彻骨生寒,张入云多年行走江湖,一身都是单衣,可到了此刻也不禁得将衣领拉拢。
再过得一两个时辰,少年人体内血液也是受不住,仿佛凝固住了,四肢关节也趋僵硬,张入云知再往下非是自己倔强强撑就能对付的过的,眼望着段惊霆仍旧从容,不禁佩服起对方这番耐寒的本事来。他二人常常明争暗斗互较长短,差不多总是伯仲之间,可今日张入云确是相形见拙,输的心服口服。
时久再不能捱,张入云无奈只得笑了开口问道:“这里实在太冷,敢问段兄可还有别的路径?如再这样于寒风中飞纵,段兄不妨事,小弟可是要冻成冰棍了!”
段惊霆一路行走,不发一言,只一心想着怎样到的地头,手刃仇敌,如今见得张入云畏寒,鄙夷道:“你要去冷龙处救人,竟耐不得寒?还救个屁!”说着又手指南方道:“从这里向南数万里,有一细小的回廊无有风雪,不过路上都是邪月爪牙伺服,我和你只一照面便绝是被其知觉,你要是不怕打草惊蛇,只管走那条路就是!”言罢,仿佛故意与张入云为难,一个冲身倒加了急的往前路赶去。
这一路上西北寒风本就如刀割一样的刺中人胸膛,如今段惊霆又加快了身势,寒风打在张入云身上,竟再无有冷感,而是化了烧灼一般的奇热。张入云多年行走,已是个有经历见识的,知身体觉得过热,是自己体内过冷所致,再不寻法,只怕真要冻在这里云路上。可段惊霆心肠刚硬,哪里肯回首望顾他一点。到了此境地,少年人正欲将全身毛孔打开,施密法强提功力,期往前路有海岛可暂时休息,恢复精神,可不料此般最忌寒冷,张入云周身汗毛孔还未坚起,奇寒便已透身而入,当时险些木了手脚栽落云头。若不是他当年收了龙阳,丹田下及时催起一团烈火,竟能收了重伤。
正在张入云无计可施,只得按落云头,有些不甘愿的看着段惊霆一马当先,却不料驻身后这一瞥,却从同伴身上看出些端倪。原来段惊霆加速飞奔时,一条冷龙臂也是微微泛出一层晶光,先时张入云聚力驱寒未曾留心,此时停下了身子仔细相看时,却是一眼看出。看到对方多少也是仗了外力避寒,少年人心头一点郁闷倒是是稍稍一泄。张入云也是心细的,见段惊霆有所倚仗,自己随身法宝也不算少,施展起来也定能有些效用。
寻思间,便伸手往了百宝囊中探去,不想第一件触碰到的便是艳娘的遐观玉。少年人当时心间一动,取在掌中仔细观看,但见玉光流溢,虽已被艳娘锻炼成一块冷玉,可此刻张入云透骨奇寒,触手却是一片温暧,内里雪魅化身的女子还在,依稀认得张入云,当时见了也守了主人的礼数,拜了两拜。
到了此般地步,这位男主人也顾不得什么礼教不礼教,即是遐观玉可趋寒,当时便摆了心口上以求激动心火。果然立收奇效,即时间少年身上不但生起了暖意,捱近身前的冷风也尽得以尽消。原来这遐观玉本是乐长老人多年苦寻得欲求炼魔超劫运用的护身至宝,后为收了艳娘为记名弟子,劝其扶正,这才将至宝传授。如今这玉中又驻了雪妖修行,当下妖物藏了主人怀中,见眼前寒风侵袭,不过点指运动,便将男主人身前一切风霜收了干净,她本是冰中的精灵,此一点小事实动不上一根指头,待到后来,张入云身前三丈范围内竟是一片春意,冰岚做了暖风徐徐,少年人当下使力,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便将当先的段惊霆追上。且不仅如此,得张入云奇玉相助,段惊霆也不需再操动龙臂,只与张入云一道在遐观玉护持下加力飞奔。
段惊霆一生天南地北,见识眼力比张入云还胜十倍,当时只一落眼,便认出玉中藏得灵异,纵是其高性,也不免失声道:“这是千年雪妖,你是从哪里得来的?”言动间,皱了眉,一双明星样的瞳子不由地一阵滚动。
张入云看在眼里笑道:“我也不知道,本是艳娘收俘的灵物,怎么?她很重要吗?”又叹声道:“但这物事妖龙邪月倒似是很看重,今次一番麻烦,也都是这妖女为此物寻仇招致的。”
段惊霆则冷笑道:“你这雪妖也是冰雪中的精灵,自然招冷龙忌惮,不过与那贱人相比,这妖物还不成气候,难堪大用,你用她避风雪尚可,比斗时若想倚其为胜那就只能是妄想了!”可他话虽是这么说,一对目光却是牢牢把定在遐观玉上,不舍得移走。可谁知张入云早将胸襟一裹,打消了对方心事,见张入云举止,段惊霆不由骂道:“你以为藏在怀里我便拿不到吗?且你平日最擅乔装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此刻在人前将个女妖精捅在怀里,就不怕传出去为人耻笑吗?”
张入云笑道:“不好意思,这遐观玉是我妻子的护身宝物,若是丢了她,定要被她骂个厉害!”张入云开口时脸上还挂了笑,可言及艳娘,面皮便已显得僵硬,想着从未在人前开中言其是自己妻子,反倒是今日与个最不相宜的段惊霆面前称道,早知当日应该在佳人面前多透露些心事,也好搏艳娘欢喜,而此刻艳娘被擒,照其性气,势必受更多折辱,是以眉头深皱,满脸忧急!
段惊霆只当没有见道,仍旧讥笑道:“怎么,你何时成的亲?可是明媒正娶,迎入你二云观的!”见张入云懒了心思回答,又损道:“哼,你也就是一身倚仗了女人的伎俩,如今出力往西北走一趟,也是怕日后少一个靠山!”
闻到此处,张入云终是摇首叹息道:“小弟无心一言倒是让段兄见笑了,不瞒兄台,入云不但与艳娘成就夫妻,就连与段兄有一面之缘的沈姑娘,小弟不日也将迎娶呢!”
邪龙子闻声笑骂道:“你说这些话是故意找骂吗?那个姓沈的峨嵋女弟子……。”说话间,少年人仔细回忆,待想起沈绮霞人物,又骂道:“那姓沈的丫头,倒也算是个有资质的,只是她好出身却架不住你这无赖勾缠,今生今世定要是毁在你手里了!”
张入云闻言皱眉回道:“段兄这段话,怎么语气倒比平常有些不同起来,何时何地你又曾担心人别人家婚丧嫁娶起来。倒是莫姑娘小弟有许久不见……。”他这里才开口,段惊霆已是开口将其叱退,不使他开口谈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