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种马男遇见种田女-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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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奶奶见他仍不开窍,便冷笑道:“哪有人会去欺爹爹,只怕人家便是看你老实,特特欺了你。直接将几箱银子抬来,他四房何时这般大方有钱过,舍得将爹爹分的三万两一日便给了人?便是二房,那日要抬银子,还叫了些人,还忙活了好些时候。”
大爷的脸又红了,吞吞吐吐道:“四弟……四弟是读书人,又……又不是奸商,应该……应该不至于那样吧,那日他说是爹爹那分下来的银子,还未动过,也还未换过银票,便直接抬来了,我看那箱子确是我们尚府的封契,便也没多想。会不会……会不会四弟也不知道……”
大奶奶气急,道:“爹爹分的银子,我们也有,前两日不是存到钱庄去了,可有假银子?爹爹分下银子,谁家不会去数数,说什么原封不动,还有封契,那不是做贼心虚么!”
大爷经大奶奶这么一提醒,一拍大腿道:“怨不得那日四弟还一直让我喝酒,还说我若不放心,大可验验银子,我看了第一箱,后边便晕晕乎乎地没再多想。我和他……虽非一母所出,可毕竟是亲兄弟,如今还住在一个府里,他缘何,他缘何这般害我!他诳我不打紧,我若惹了官非,对他又有哪般好处。我找他理论去!”
大爷抡着袖子便要往外走,大奶奶便拉住了他,道:“你又拿什么理论去,已是白纸黑字签下了契纸。他再不如意,也是两榜进士天子门生,四奶奶家更不是我家比得上的了,如今连外人也当我们是破落户,莫提自家人了,说他拿假银子诳你,又有谁信?”
大爷梗着脖子道:“那也得寻他说去!”
大爷虽知此事无望,仍是气不过,直去了四爷的院子,问他缘何亲兄弟还这般算计于他。可谁知四弟果真就是摇着扇子,笑道:“大哥,我知这回分了家,以后你家最是困难,可三万两也够你和大嫂富足地过一辈子了,何必要来此相欺兄弟。”
“尚谅,你……你……”大爷原想说不得好死,可那四个字如何也说不出口,可尚谅仍是坐在那里斯斯文文地笑着,大爷便扑了过去,可只撕了四爷一个袖子边,便被四爷推倒在地。
四爷也不笑了,只冷冷道:“大哥,我拿高价买你的铺子,便是看在兄弟情面上,可如今你却这般耍无赖,便莫怪我不客气了。”四爷拍拍手,便跑来几个孔武有力的护院,直直将大爷丢了出去。
大爷受了这等屈辱,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可院里边还传出了四爷的声音,道:“大哥,你若不服,你大可以寻爹爹去,只说我诳了你便是,真是笑话。”
大爷失魂落魄地走了,跌跌撞撞走到侯爷的院子,那站着院门口却又停住了,自己去寻爹爹又有什么用呢,自己一把年纪了却连这点事也处理不好,只会惹父亲生气。况且自四弟出生开始,他便是侯爷的心头肉,他又聪明好学,若不是这回做官出了事,恐怕便是世子了。而自己呢,一个庶出之子,三岁上便死了亲娘,脸上又有个大胎记,父亲对自己素来不喜,母亲死后,便扔给一个乳母去养,对他从来不闻不问。自己之前又惹了那样的官司,又有谁会信他,而且侯爷自那次分了家产后,便迷恋上了炼丹修仙之术,终日只叫些道士在房里闭门炼丹,不问任何事,偶尔有人打扰了他,便大发雷霆。自己现在贸然去了,恐怕只会惹父亲不高兴,况且如今这事便是说了出去,说破天了,众人也只当他是个好吃懒做的无赖。
大爷狠狠地打了自己几个巴掌,又离开了侯爷的院子,回了屋里,见娘子正趴在床上幽幽哭泣,心里又是一痛。大奶奶见他回来了,衣口领口还被人扯烂了,便啜泣道:“跟你说莫去了,你还非去寻他。四房如今请了许多护院,也不知是为了何事。我们这般势单力薄的,除了将牙齿和着血往肚里吞,还有何办法。”
大爷木木然地点了点头。
可下午二奶奶便派人相约大奶奶在三奶奶的花厅里相见,大奶奶此时虽心里万分沉重,可也只得去了,见二奶奶穿着石榴红金缠丝的罩衫,领口的一颗红宝石分外动人,三奶奶则是鹅黄的纱衫,外披葱绿的披帛,头上是羊脂玉的玉簪。她们两个一个富贵端丽,一个清雅灵秀,大奶奶不由绞了绞手中的帕子,微微低下了头,有些局促。
但二奶奶是个爽利的,见她来了,便笑道:“大婶婶可是同大爷商量过了。”
大奶奶便更有些不好意思,眼神躲躲闪闪,不敢看那笑得正如春风般得意的二奶奶,只去看三奶奶韶槿,见三奶奶正温和地朝她点点头,同她道:“大婶婶,你可是遇到什么难处了,不妨同我们说说。”
二奶奶也嘻嘻笑道:“大婶婶,若是大爷不同意,也便罢了。毕竟这是你家的事哩,况且如今刚分了产业,倒确实有些不大好看,不如等来年你们想好了再说。”
二奶奶一笑,耳畔的那对猫眼儿就晃动,明晃晃得让大奶奶忽然觉得眼里酸涩,心里一凄楚,便直直掉了两滴泪下来。二奶奶这却慌了神,道:“大婶婶,我可是说错了什么惹你不高兴了?你可莫怪罪我,我这人素来便是牙尖嘴利的,这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莫往心里去。
韶槿也特地亲自沏了杯枸杞茶,道:“大婶婶,先喝杯茶,安安神,这世间没有过不去的坎,总会好起来的。我方才听人说上午大爷和四爷有了些不愉快,可是因了此事?若方便,你同我们说说,心里兴许会好受些。”
大奶奶便泪如涌泉,点了点头,将自己和大爷的委屈尽数说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矮油~~加班完,脑袋有点抽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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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春山一笑 。。。
大奶奶刚说完,韶槿已是垂下了眸子,愠怒四爷一家人欺人太甚,已是愈发地不像话了。二奶奶却是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笑道:“好极,好极,就让他家占去,我倒要看看那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抗打不了算盘看不了账簿的老四要怎么管绸缎庄。”
二奶奶这一拍,声响极大,把那白瓷镶银的茶碗都给震翻了,大奶奶被高氏的气势给唬了一跳,缩了缩脖子,不自主地抖了一抖,颤声道:“二婶婶……对……对不住,所以我不能将那店铺转给你了,剩下的两间赢利都不好。”
高氏凤眉一挑,却道:“大婶婶,你剩下的两间铺子,你若还有意向,我照原例收你,你可愿意?”
“这……这自是最好……只是那两间铺子……二婶婶您买了,不是……”大奶奶说起话来有些含混不清。
高氏便握住大奶奶的手,拍了一拍,道:“大婶婶,你只管放心,我会出大价钱买你的铺子,自是有打算,我是商人出身,必不会做那不挣钱的买卖。他四房占了好铺子又如何,生意是靠人做出来的,三年,只需三年,我定让他将今日吞进去的再吐出来。”
韶槿见高氏挺起胸,笑得神采飞扬,知她是早已有了打算,细细一想大奶奶那两家店的位置,便笑道:“二婶婶,可是打算将那几家缎庄连成一块?”
高氏点点头,道:“三婶婶果是聪慧,我和二爷正是有次打算,我们的三家店铺和大爷的店铺有几家挨得极近,都在那铁匠巷,我想着索性做个大买卖,将中间那几家店买下来,好生经营。他的店在东柳巷又如何,三年后,我们定让世人知道买绸缎都来我们这铁匠巷!”
韶槿抿嘴一笑,道:“二婶婶好气魄,到时候那铁匠巷我看就要改名了,应该叫织锦巷。”
高氏凤目流转,又问道:“大婶婶,你可愿意?”
大奶奶搓了搓手,道:“自是,自是欢喜的,我和大爷是万做不来生意的。”
“好极,大婶婶你莫担心,我们给你的自会是那真金白银。不比那肮脏小人,况且还有三婶婶做中人呢。”
韶槿见她们商量差不多,便唤人取来笔墨纸砚,高氏起草那契纸,一挥而就。韶槿心里是暗暗佩服,觉得此姝若在现代复生,定是一等一的女强人,不说这笔字,便说她方才那想要打造绸缎一条街的心思便很是超前的了,且这事未必能成功,敢下这么大本钱,非常人所能做到。
高氏的字同人一样精彩,相比起来,大奶奶的字就端庄秀丽了许多,横竖撇捺都写得小心翼翼。韶槿微微叹了口气,道:“大婶婶,这件事我们都极是替你不平的,虽然如今口说无凭,但我觉得我们也不应姑息了此等小人,免得以后他愈发欺人。”
大奶奶似是被她们的气魄所感染,也坚定地点了点头,道:“我晓得的,只是我也算看着四弟长大,都说长嫂如母,我万没想到他心性如今会变成这般。”
“呸,那个小人,我们说他做甚,他那一家人,各个都是坏到骨子里的了。大婶婶,今日难得我们聚在一起,不如吃三婶婶一顿好饭好酒,将那不痛快的事都且抛下。”
韶槿摇摇头,道:“你倒是比谁都会占我便宜。不过我也想到了,早让董妈妈预备好酒席了,两位好婶婶,快请入座吧。”
这顿酒宴,大奶奶难得地喝了两杯酒,醉颜酡红,原先那没有血色的脸上多了些红润色泽,反看上去动人了许多。大奶奶心里是又喜又忧,喜的是那两家店铺有了着落,忧的自然还是不痛快被四爷骗了钱的事,这般情绪掺杂下,便喝了些。大奶奶又是个不胜酒力的,三杯两盏过后,便请辞回去。
她刚拐出韶槿的院门,便看见四奶奶穿着那金丝水红花比甲从眼前走过,头上那金灿灿的蝴蝶簪子极是晃眼。大奶奶多年来受了不知多少委屈,今日见二奶奶和韶槿都是活得昂首挺胸极为精彩的,只自己一直畏缩不前,反教人欺了,心里一股无名火便升腾起来,喊道:“燕氏,你给我站住,竟拿两万两假银子蒙骗我相公,还我们银子来。”
四奶奶乍听有人叫她,自是停住了脚步,再见向来脾性最温吞的大奶奶竟说了这样的话,不由呆了一呆,但又看她步履蹒跚的样子,知她应是喝醉了,便冷笑道:“大婶婶,你丢了银子与我何干,我家四爷同你家大爷买铺子,银钱可是过的大爷自己的手,你们签了契纸了,又说我们的银子是假的,可真是有趣。大爷那么大的人,连银子真假都分不清么!还是大婶婶,你们想借此讹人钱财?大婶婶,你我妯娌这么多年,我同你说句知心的,人哪,做人做事要知足本分,莫做那有心无力的,不然只能徒惹他人笑话。就比喝酒来说吧,借酒消愁这样的事不是人人都能做的,不会喝就少喝些,免得喝成个醉猫还跑出来乱说话,岂不是落人笑柄么?挣钱也是这个道理。”
大奶奶喝醉了酒,只是胆子大了些,至于说话,那是喝一百坛酒也抵不上四奶奶的,被四奶奶一顿抢白,面上又是一阵燥红,一个你字在嘴里含了半天。
四奶奶便妩媚一笑,对着大奶奶身边两个小丫鬟道:“大奶奶喝醉了,你们还不快把她扶回去?”
她那倨傲的一笑却是惹恼了大奶奶,大奶奶踉跄地走了上去,抓住四奶奶的肩,又喃喃道:“你……你……”。接着便重重倒在了四奶奶怀里,却是醉了。
四奶奶是一个杨柳扶风的婀娜身段,被大奶奶一靠,便有些站不住,尖叫道:“你做什么,做什么,走开,来人,快把她拉开。”
旁边的小丫鬟见是两个奶奶吵嘴,自有些犹豫,下手就轻柔缓慢了许多,但大奶奶却不犹豫,四奶奶这一喊,她却加重了手上的气力,直直把四奶奶扑倒在了地上。
四奶奶着急地拍打着大奶奶,大奶奶却醉眼惺忪地抬起头,朝她嘻嘻一笑,弄得四奶奶实是无可奈何。旁边的小丫鬟忙去拉起大奶奶,可谁知正拉扯间,大奶奶却“哇——”的一声将方才吃的点心尽数吐在了四奶奶那水红花比甲上。四奶奶是叫得更加尖声。
四奶奶唤得这般大声,在院子里的韶槿和高氏也便听到了,忙是带着人跑了出来,看究竟发生了何事。见大奶奶已是斜倚在一个丫鬟的身上,显是醉得不省人事。而四奶奶的身上,则是黄的白的,很是精彩。四奶奶原是那般矜持清贵的一个人,如今配上这画面,却极是惹人发笑。
高氏便用帕子掩住了口鼻,笑对身边的人道:“你们还不快扶起四奶奶。快快,拿上帕子给四奶奶先擦擦。四婶婶,你和大婶婶这是怎么回事呀。”
四奶奶早已被大奶奶的那举止气得鼻子都歪了,二奶奶又在那趾高气昂地笑着,心里愈加发狠,觉得以后定要将缎庄越做越大,吃掉二爷那几间铺子。
韶槿见大奶奶也是鬓钗凌乱,知她是真醉了,便吩咐道:“先将大奶奶扶到房里,采兰,你再备上些醒酒汤。采梅,你到大爷院子里去知会一声。让大爷备个软舆来。”
韶槿见四奶奶仍气愤地杵在那,便冷冷道:“四婶婶,大婶婶是在我这里喝醉的,我做主人的却不知她酒量甚浅,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