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案相齐眉-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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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遮掩掩的。
“也没什么,就有两件事想征询几位的意见。”赵宁川目光一一扫过众人,笑道。
几人一愣,征询?
看来这事定和他们关系不浅了。
“殿下只管吩咐就是。”舒云礼思索了一下问道。
赵宁川低头抿了一口茶,这才抬头说道:“前几日江宁知州染病过世,江宁乃沿海要地,兼之富庶,京中不少人家都卯劲儿地争这个位子。”
话至此,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定是属意他们中的一人前去。
舒云礼心头一动,江宁富庶,又是连接闽地和北方的一个重要港口,而现在基本没有什么海上战事,偶尔有些海盗也很容易解决,所以这知州的位子就成了香饽饽,就连瑞亲王、英王都在争,皇帝以往安排人没什么规律,有时候是他的心腹,有时候又是某个世家的子弟,连曹家以前都在这位子上捞过油水。
这次肃王也有意,那就不知花落谁家了,只是……这口气怎么听着就像“这个位子我说了算,你去不去”的感觉?
舒云礼用目光询问了几个弟弟,见他们点头,这才问道:“王爷的意思是?”
赵宁川把他们的神态看在眼里,心想这舒家兄弟可真不是一般的齐心啊,就这么个问题,哥哥要关照弟弟们的意思,弟弟们又以哥哥马首是瞻。
“我属意二舅兄。”他看了舒云礼一眼,又转头看向舒群。
舒群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二舅兄”说的是自己,心中惊讶,“微臣?”
“嗯,你去,再合适不过,只是不知你们的意思,所以前来询问。”赵宁川说道,其实某种程度上来说,舒家算是他的下属,这些事情原本只用说一声,让他们准备启程就是,但他愿意给他们尊重,他们也值得这一份尊重。
舒群一瞬间的疑惑过后,却是了然,如果定要从舒家挑人的话,他的确是最合适的那个。
大哥舒云礼必定要镇守在京城,轻易不得离开,三弟又是武官,阿信又太小,只有他合适,况且他如今只是个礼部小官,要走也容易,只是……这一个礼部小官一下子成了地方要员,这……
“舒家的确阿群最合适,可先且不论他的想法,臣想先问一句,殿下思虑好了么?这一步,与陛下过去的方式可大相径庭,阿群一上位,所有人都会把目光集中在您身上,您在这场漩涡中,可就被拉上明面了。”
舒云礼用了“您”和“臣”,可见此时的态度多么严肃。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赵宁川,赵宁川一笑,看着舒云礼,“本王从来就没想过会不会被拉到明面上,也没想过哪一步稳妥,哪一步又太过激进。”
也许是他的话太过惊人,舒云礼几人一时间连眨眼都忘了。
“我只做想做的,觉得对的事情。”
他的确就是这样的人,当初觉得在京城没有了活路,就想尽办法逃往塞北,那里有兵,有战争,他的生路在那里,至于韩家,他到塞北之前就没考虑过他们。
后来他明白了自己的心思,他想要那个位置,于是开始建筑自己的势力,这期间的每一步,他就没想过京城的人知道了会怎么样,他常年生活在塞北,只明白一个道理:想要人听话,最直接有效的就是拳头,谁的拳头硬,短时间内谁就是王。当然,后来他慢慢知道了有一种说法叫恩威并施,但骨子里的霸道和强硬已经改不了了。
他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不去想多余的东西,就像见到舒然的时候,他不知道什么是情。爱,但觉得自己想对她好,那就对她好,在她面前想要恣意嬉笑,那就恣意嬉笑,至于这与他平日性格有多么违和,他也从不考虑。
而事实证明,他这样的性格和行事方法,至少到现在都还蛮有用的。
“这……”舒云礼半天才找回自己声音,“王爷这个提议,云礼不能做主,还要看阿群和几位长辈的意思。”
“王爷可否容臣与家人商议?”舒群说道,“明日就能给王爷答复。”
赵宁川点点头,心里清楚他最终会去的,因为这对于舒家而言,也是一个机会。
舒家不能所有力量都窝在京城,他们也需要地方的支持,而对舒群本人而言……也是个机会,他是庶子,虽然与嫡系的兄妹相处融洽,彼此齐心协力,但他也是个有能力的人,江宁,就是他的出发点。
“还有一事,”赵宁川转向舒云智,“不知三舅兄可愿了解海战?”
舒云智眼睛一瞪,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海战?”
赵宁川点头。
“喂喂,你不是想要我去海防吧?”舒云智说话就没那么温吞了,哇哇叫道,“我虽然会水,可还不够那海浪拍一巴掌呢,再说了,我是想打仗的,海战,哪有沙场驰骋来得痛快?不干不干!”
舒云智拒绝得直接,海战又不能骑马,也不用拎大刀,就坐在船上指挥人开炮、射箭就行了,他才不干呢!
“三舅兄若只是想策马驰骋,何必上战场?京城有的是马场。”赵宁川默默地用了激将法。
舒云智这回却不上当了,挥手说道:“你别激我,我自是要子承父业,报效家国的,但不想去那十几年不打战的地方!”
“三弟,你什么时候成神棍了?知道沿海十几年不会打战?”舒云礼一笑,有些戏谑地望着舒云智,他倒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但战争无眼,他也说不清到底想不想他去。
“我就想先收拾塔图!其它的靠后!”舒云智大声说道。
屋里一阵沉默,塔图,那个进犯他们国土,让他们祖父、父亲全都战死沙场的小国。
全大晋的人,包括皇帝在内都试图遗忘这段耻辱,可舒家人不会,塔图,他们的仇人。
赵宁川看着几人脸上都有了悲伤的神色,指尖轻轻一点,说道:“这样的话,三舅兄恐怕真要等十几年了,若到时候你还宝刀未老,倒也能报仇雪恨的。”
舒云智一怔,“什么意思?”
“因为守塞北的现在是肃王殿下,”舒云信此时岔了话进来,看着三哥哥叹息道,“有殿下这些年的经营,哥哥认为塔图敢在短时间内进犯?况且,如今塔图内部不稳,也没有力量可以发动以前那样大规模的进攻了。”
“那我们主动出击啊!”他话一出口,连自己都知道不可能了,且不说之后的夺嫡之争会如何激烈,就是在以前,大晋百姓对塔图仇恨最强烈的时候,皇帝也没有反攻。
十几年后,即便新君登位,定是急着稳定朝政,更不会出兵了。
“难道……就这样算了?”他有些泄气地说道。
“舅兄也别丧气,塔图,迟早要拿下的,只是我的建议舅兄也可以考虑考虑,下去多了解一下海战和沿海形势,说不定会感兴趣?”赵宁川说道。
舒云智抬头看看肃王,又看看兄弟们,最后点头说道:“好吧,我想去的话,再跟你说。”
“好。”
正事已经说完,赵宁川也不再多留,和他们又说了些别的之后,就起身去向老夫人问安,问安出来之后,脚步一转,避开了来往的丫鬟仆人,往舒然的院子走去。
舒然看着玩“袭击”上瘾的肃王,半晌无语。
☆、第57章 蹊跷
舒家可谓喜事连连;先是与靖海侯府风风光光地定了亲;再又给舒然办了一场颇为隆重的及笈礼;之后舒然的婚期也就提上了日程。
舒然的及笈礼上;舒家请了一位德高望重的宗亲做赞者,明恩公主等一些姻亲和贵女都齐聚一堂观礼,好不热闹。
杨静姝和乐安她们坐在一起,她穿着一身橘红色苏绣宽袖裙,头上带着两支一大一小的金丝攒珠钗子,少女容颜本就鲜嫩;不用过多装扮也能光彩照人;不过比之一旁的乐安、王盈秀却又逊色一层。
人逢喜事精神爽;乐安本就是个爽朗大方的性子;平日有什么糟心事也不见得会怎么样,如今她定了一门极好的婚事,当然是整日精神百倍了,虽然在家备嫁,要学的东西很多、很累,但却甘之如饴,整个人从内而外散发出一种迷人的光彩来,只要见到她的人,都能感受到那股子喜悦和活力。
王盈秀比之前更多了些妩媚的气息,婚后生活滋润,没有什么烦恼,想家了可以经常回去看看,无聊了可以请几个好友坐坐,也可以去别家拜访一下,行动比做姑娘时更自由了,再加上夫婿疼爱,容颜不娇美才怪,她和乐安两人,真真是一看就是生活在蜜罐子里的人,叫人羡慕。
唯有蒋月,虽然依旧是那样一副着三不着两的性子,可几个好友都发现,她的眉宇间多了一丝不已察觉的烦忧,脸色也没有以前那么好。
她有心事,而且还是连她们都不能说的心事。
杨静姝微微抬头看了她们一眼,见到乐安、王盈秀那样幸福甜蜜的神采,心中高兴的同时,却又有一丝酸涩,自己的路,恐怕好不到哪里去了。
“我们去阿然院子里找她吧,现在礼都完了,她应该被送回屋了。”王盈秀看看外面,果然见丫鬟扶着舒然往内院走去。
“好啊,也不用丫鬟领路了,咱们自己过去。”乐安笑盈盈地说道,她们都是常客,舒家几个主院的路都很熟悉。
王盈秀满含深意地看了她一眼,拉着她的手,扬起调子说道:“哟,这还没嫁过去呢,就熟门熟路了啊,啧啧,佩服佩服!”
乐安被她说得红了脸,将手伸到她腰间就要掐她,“好啊,你也不知道被谁带坏了,居然这样调侃我!”
王盈秀穿着王妃仪服,满身华贵,不方便退让躲避,只好连连求饶,乐安见这也不是笑闹的地方,只得收手,却威胁道:“哼,待会儿再收拾你!走吧!”说着当先带头走去。
杨静姝静静跟在她们身后,不知从何时起,她就不大会在她们笑闹的时候插言了,也许……是从各自开始议婚的时候,她就是这样了?
她其实也不大明白自己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心理,她们都是很好的人,对她从没有看不起,她也是那么喜欢和她们在一起嬉闹的时光,可是……她清楚的知道,她们,终究不是一个层次的人啊……
她们出身本就是王公侯爵,所嫁都是高门佳婿,幸福美满,而她呢?她最好的结果就是挑个家世清白的中等人家嫁了,从此以后为柴米油盐操劳着,再也无法进入京城贵圈,与她们,最终也不会再有多少交集,她们各自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而这都是最好的。
如果……如果父亲把她许给那种不清净的人家,或是、或是给哪个高官做继室……她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你怎么了?”蒋月注意到她的神色有些不对,戳了戳她的手臂,问道。
“啊?哦,我没事,没事。”杨静姝回过神来,连忙说道。
听她这样说,蒋月也就没再说什么,几人当中,她和杨静姝的交流却是最少的。
蒋月见前面乐安和王盈秀说说笑笑地,自己甩甩头,把那些乱七八糟地情绪甩出去,上前几步,想要和她们说话,却见前方路口处有两个人背对着她们走着。
身量高大,头束玉冠,一看就是男子!
“快避一下吧!”乐安当下也来不及想怎么会有男子出现在内宅,只好急忙拉着她们躲在了一旁的大树底下,挡住了身形。
“阿月,快过来!”乐安见蒋月居然呆呆地立在原地,心里着急,连忙叫她。
蒋月却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样,只是目光呆呆地望着前面,双拳紧握,身子似乎还有些微微发抖。
“过来!”王盈秀跨出一步,她是妇人,被人看到一眼也不怎么的,就伸手去猛地扯了蒋月一把,将她生生拉了过来,“你怎么了这是?!”
大树挡住了视线,蒋月这才转动了眼睛,看看乐安又看看王盈秀,半晌开口说道:“我、我忽然有些不舒服……就、就不和你们一起去见阿然了,你们待我向她贺喜……”蒋月苍白着脸,断断续续说完这句话,就匆匆转身,“我,我先回去了……”
她跑得很急,乐安她们怎么也唤不住,“这、这是怎么了?”
王盈秀摇摇头,额头上起了一层薄汗,“我也不知道,不过她应该不会有事,我想……是和前面那两人有关。”她探出身子望去,前方已经没有了人影。
“肯定了,之前还好好的!”乐安有些气愤地说道,“这蒋月,看下次遇到我不好好收拾她!”
王盈秀也点点头,说道:“她家人管不住她,我们少不得要劝劝。”
蒋月这性子,真怕她惹出什么祸端,到时候弄得自己一身不堪,尤其是……和男子扯上关系的话,就更难办了!
“待会儿和阿然打听一下是哪两人吧。”杨静姝提议道。
两人无法,也只好点头。
“走吧。”
“这么?”舒然听了蒋月的事,一脸惊讶,“这……这不会是……她这大半年来的异样,不会就是和那人有关吧?”
乐安听了心里一惊,她之前就和舒然说过,蒋月似乎和某个男子有些纠葛,但根本查不出什么来,再加上这又是人家的私密事,她也不好多插手,所以知道的不多,如今……难道真是那其中一人?
“阿然,你快说说知不知道那两人是谁吧!”王盈秀也是知道些蒋月的事情的,当下着急地催道。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