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砌坠叶醉红颜-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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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明帝愣了一下，哈哈大笑，“辰央能有这样的太子是我辰央之幸。
“父皇见笑了。”陈朔玄看了看窗外，“天色已晚，儿臣先去给母后请安，还请父皇早些休息。”
“嗯，你去吧！”请安是假，想回去看他的太子妃和儿子是真吧！景明帝笑着把他赶走了。他自己刚才也捏着一把汗，如果方才朔玄没有拿出有效的方案的话……群臣必定会抓住他的把柄，这可对他不利。
“儿臣告退！”陈朔玄行了一个礼，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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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水患很快就在群臣的努力下很快就得到了解决，烦心之事并未波及到后宫。但是后宫却有时愁煞了皇后。烦心事有三件都是婚事，第一，是公主们的婚事，首先是圣缨公主，快二十的人了，早已过了婚配的年龄，以前是因为怕她所嫁非良人，就一直由着她，但是现在，恐怕是想嫁都嫁不了。还有绒嫣公主以前乔皇后在的时候确实是十分骄横以至于名声不好，但她也在慢慢改变，不能因为以前的偏见而毁了她的一辈子；第二，是彤儿。不过彤儿的婚事皇后倒是不太急，她已经有了人选。何旭远是个不错得的后生，他们两个是门当户对，再说看他们经常在太医院里交谈甚欢，想必是有戏。第三件事最为头疼，辰央礼制，公主的女儿不能回嫁，可是看朔缘那孩子，虽然还小，但他对小露儿的感情真的已经很深了。
一声幽幽地叹息从皇贵妃口中溢出，她的太阳穴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皇后娘娘，太子妃来了，就在外面等着。”程公公轻声对皇后说。皇后猛地睁开眼睛，“快请进来！”
纪涵抱着陈烨君盈盈走进来，福了福身，“儿臣见过母后。”皇后急忙迎上去，扶住她，“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没人的时候不用这么拘礼。来，让我抱抱我的小乖孙。”纪涵顺从地将孩子递过去，跟着皇后做到了榻上。
“母后今天找我来要商议什么事吗？”
“确实是有一件事要和你商量。”皇后逗弄这陈烨君，漫不经心地说，“太医院的何旭远好像和你有交情，是吗？”纪涵脸上闪过尴尬的神色，母后这句无心的话还真是渗人，“出宫时他曾救过儿臣。”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交情算不上，但是要说不认识那更不算。
“你和他说得上话吗？”今天母后的问话好奇怪，该不是宫中的风言风语传到了她老人家的耳朵里？不过，看她的表情并不像兴师问罪的样子。“还可以。”纪涵淡淡地回答，她敢肯定母后心里一定有一个计划，但是至于是什么，她看不出。
“如此甚好！”皇后抬起头。“据我所知，何旭远尚未娶亲，也未订婚，我见彤儿成天和他在一起，那两人也是门当户对，你去帮我探一下何旭远的口风，让我来做一个媒。”纪涵下意识地朝玉贝看去，玉贝连忙躲开她的目光。皇后见她久久没有回答，狐疑地看着她，“涵怎么了？这件事很为难吗？”皇后的目光充满了探究。
“儿臣以为，婚姻之事全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有母后赐婚，何旭远又怎会不答应呢？”纪涵低头思索着些什么。
“我当然知道只要一道圣旨便能让何家迎娶彤儿进门，但是，勉强的婚姻会有幸福吗？我也经历过你们这个年纪，我都懂，我想让何旭远真心实意的迎娶彤儿。”皇后顿了顿，接着说道，“宫中的谣言我都知道了，如果这件婚事你促成了，无疑就是向别人说明你和何旭远并没有什么，这不是一举两得吗？”
后宫的事又怎么瞒得过皇后呢，纪涵苦笑，“儿臣知道该怎么做了，请母后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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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太子殿，婴儿的啼哭声不绝于耳，纪涵和玉贝一人哄着一个孩子。玉贝生的是个女娃娃，粉雕玉琢的，特招人喜爱，纪涵也是做母亲的，玉贝又是个倔脾气，说什么也要进宫，纪涵是不忍心她们孤儿寡母分离的，于是就破例让她们一块儿进宫了。
哄了好一会儿，两个孩子都累了，渐渐地只剩下若有似无的呜咽声。“皇后说的事玉贝你怎么想？”
“做奴婢的不敢妄加评论主子们的事！”玉贝低着头，烛光映照下，她的脸上被打上一片阴影，看不清她的表情。纪涵看了她很久，“可是你的孩子……”“娘娘，奴婢的女儿是王侍卫的，和那个人无关。”玉贝的眼神异常坚定。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纪涵幽幽地说：“算了，你的事你自己也是有打算的，孩子你也还没取名字，难道你要一直叫她丫头吗？”玉贝的脸瞬间红了，她头低低的，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不会取名字……”她说得极小声，就像蚊子一般。纪涵并没有听清她在讲什么，但是多年的相处，心有灵犀总是有的，“不如就叫倩儿把，王倩儿，你觉得怎么样？”
倩儿，倩儿……玉贝在心中默念这个名字，此生是玉贝欠王勇的，她的眼眶里盈满了泪水，“多谢太子妃娘娘赐名。”纪涵摇摇头，取名，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只是玉贝，纪涵也是亏欠你的。“你真的不介意吗？”纪涵再三问道。玉贝坚定地点点头，“那个人和玉贝一点关系都没有，他要娶谁对于玉贝来说都只是一个平凡不过的消息。”
好深沉的一句话，深沉到纪涵要花一夜的功夫去体会其中的韵味。
第二天一大早，纪涵没有带任何人，只身一人来到了太医院。
何旭远喜安静，加上身份特殊，医术高超，独自一人一个院子。推开院门扑面而来的是清香的药味。何旭远正从房中走出来，看到刚进来的纪涵十分诧异。
“你怎么来了？”何旭远奇怪地问道，她不是一向最怕别人说闲话的吗？怎么今天肚子一个人来这里。“我堂堂的太子妃不能来这里吗？”纪涵并不想让他误会，很直接的的摆明自己的身份。“臣参见太子妃，太子妃来臣有失远迎，还请太子妃赎罪。”既然她是来谈正经事的，那自己也要公事公办。
“本宫是来找何大人谈私事的，何大人不必多礼！”纪涵的话让何旭远愣了一下，私事？他们之间应该没有什么私事可谈吧？“不知道太子妃要和下官谈什么私事呢？”何旭远脸上还是一片平静，心中早就波涛暗涌了。
“本宫没记错的话，何大人应该没有订婚，也没有娶亲吧！”
“是的！”
“皇后娘娘想替你做一个媒。”
何旭远错愕地看着她，久久，问了一句，“那你怎么想呢？”
“本宫能怎么想？这是何大人的事！”纪涵一句话带过。
“好，我答应！”
“你不问是什么人？”
何旭远不回答她了，他看着天空，“太子妃请回吧，呆久了……不好……”
“你……”纪涵还想在说什么，终究是止住了，他们本就不应有交集，说那么多又有什么用呢？任务已经完成，她确实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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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真好！纪涵心中能想到的就只是这两个词。皇上下旨不过才半个月，何旭远就迫不及待的要和彤儿完婚了。不管怎么说，总觉得这个婚礼十分急促，像是有人在后面赶着他们一样。
彤儿怎么也算是皇亲贵族，最近柳家的风头过甚，如果这个时候皇上和皇后再来亲自祝贺的话，无论是对于谁来说都是十分不利的。不过也不能就放着不管，大婚当日，陈朔玄带着纪涵前来祝贺。皇太子和皇太子妃亲自降临，那面子也是十足的。
陈朔玄和纪涵来得较其他人晚一点，新郎新娘已经拜过堂了他们才到的。一身红袍的何旭远正在和宾客们饮酒，他是笑着的，但是眼中没有一丝笑意，看到纪涵来，他只是愣了一下，随后当做没看见。
“皇太子和太子妃光临寒舍老夫有失远迎，罪过罪过。”何将军笑着迎上来，“太子、太子妃请上座。”陈朔玄拱了拱手，“何老将军客气了，你是主，我们是客，岂有客坐主位之礼。今天是旭远兄的大日子，我们只是来恭贺，何老将军不必留意我们，我们自便就好。”他委婉的拒绝了何老将军的好意。
“那……”
纪涵见何老将军还有些犹豫，急忙道：“几天是令郎的大喜日子，宾客众多何将军不如先去招待别人。令郎对本宫有救命之恩，本宫应当答谢。”纪涵如此一说，让老将军轻松了不少。“那太子和太子妃请自便，不必拘礼，就当是自己家里。”
怎么我说就不行呢？陈朔玄看着何老将军离开的背影有点不解。纪涵看他思索的样子轻笑，那一笑吸引了在场所有王公贵族家的纨绔子弟的注意，纪涵敛了敛表情，“玄，我们先去向何大人祝贺吧！”
“也好。”陈朔玄同样感觉到周围那些人充满侵犯性的目光，周身出现煞气，强忍着不爆发，带着纪涵前去向何旭远祝贺。
“何公子恭喜恭喜！”陈朔玄送上一份贺礼，“这是涵儿专门让人为你和彤儿表妹打造的一对玉麒麟，祝你们早生贵子，永结同心。”
“谢谢！”何旭远手下礼物，冷冷地瞥了一眼纪涵，“多亏了太子妃的提醒，不然我怎么会娶到彤儿这么好的娘子呢。”
陈朔玄奇怪地看了一眼纪涵，眉头紧皱。纪涵脸上一片淡然的表情，“何公子要谢就谢皇后娘娘吧，是她让我来问你的，而且保媒的人也是皇后娘娘。”
三个人之间的气氛很奇怪，对峙了一阵，一声婴儿的啼哭将他们尴尬的气氛打破，“参见太子、太子妃，皇后娘娘让奴婢来请两位回宫，宫中发生了大事。”玉贝福了福身。何旭远看着她怀中抱着的女婴，眼角抽搐了一下。
“大事？什么大事？”纪涵出宫只带了沁雪，为何母后一定要让玉贝来传话？她转过身看向陈朔玄，陈朔玄向何旭远拱了拱手，“本来应当喝何公子一杯喜酒再走的，但是现在不行，改日补上。不知府上的后门在哪里？”未免惊扰宾客，陈朔玄决定从后门回宫。何旭远指了个方向，纪涵谢过，便和陈朔玄匆匆离去。
“玉贝！”何旭远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叫住她，玉贝站住脚步愣了一下，“何大人有什么事吗？”她背对着何旭远，不敢转过身。犹豫了一会儿，何旭远问道：“你的孩子叫做什么名字？”玉贝的肩膀明显抖动了一下，淡淡说道：“倩儿，王倩儿。”说完，抬起脚，追赶前面的太子和太子妃。
马车一路飞奔进皇宫，陈朔玄和纪涵还没来得及换身衣服就被程公公和顺公公千呼万唤催到了清华宫。
步入殿中，之间殿中已经坐着皇上、皇后、雅长公主、长驸马、圣缨公主、露儿郡主，殿中央直挺挺地跪着十五皇子陈朔缘。
“儿臣给父皇、母后、姑姑、姑父请安！”陈朔玄和纪涵行了一个礼，他们也弄不懂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圣缨公主冲他们招了招手，陈朔玄和纪涵走过去，坐到了她的旁边。
“皇姐，朔缘闯什么祸了？”陈朔玄小声地问。陈灵芩正要回答，景明帝的声音吓得她把要到嘴边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
“朔缘，你还把辰央的礼制放在眼里吗？”景明帝看起来被气得不清，“这么多年的书你都念去哪里了？”
“父皇，儿臣这一辈子只娶小露儿一个，其他人儿臣绝对不要。”陈朔缘腰板挺得直直的，“儿臣可以一辈子不娶妻，也绝对不要侍妾，只要小露儿。”
“你……”景明帝快被他气昏了，“你这么做将我辰央礼制放在哪里？不行绝对不可以。”
在场的人早就看出陈朔缘对小露儿的感情了，只是没有想到他陷得这样深。一生一世一双人，陈朔玄下意识地看向纪涵。他越来越弄不明白她在想什么了？可以说他们之间已经出现了一道看不出的裂痕。
“皇后，看看这个儿子，你说该怎么办？”皇后也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朔缘这次实在是……殿中一片沉寂，真不知道该如何打破这样的沉静。过了许久，长驸马站起身，像决定了什么重要的事，走到中间，犹豫了片刻，终于……“皇上、皇后，臣有一事要奏……”
“不”长公主突然扑上前，泪流满面，“不，求求你……求求你……不要说……不要说……”长驸马神色复杂地看着长公主，声音颤抖，“你……都知道了……”长公主点点头，又摇摇头。“不要说，求你不要说……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长驸马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不说，那孩子们怎么办？”
大家被他们夫妻俩奇怪的对话弄懵了，纪涵凝视着他们，半晌，唤来沁雪。“沁雪，你先带小露儿郡主去和诺舞小公主玩。”
“是！”沁雪遵命，将小露儿哄了出去。
长驸马感激地看向纪涵，随后，终于把憋在心里的秘密说了出来，“小露儿不是我和公主的孩子，我们的孩子早就夭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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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露儿不是我和公主的女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