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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花叶生生两不见-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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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早已有人准备了干净的换洗衣物。我换了身衣服,顿觉得人精神了许多,问过门口的侍女才知道,原来七爷一早就出门了,就在我上午醒来之后。
他总是这样,忙忙碌碌,我不知道他究竟在忙些什么,无论如何,现在的我,再也不会随意去揣测他的一切了。
正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些什么,却见秦熙痕坐在隔壁屋子门口的檐廊下,头一点一点的,走近一看,才发现他竟然在打盹。
还未待我靠近他身旁,他顿时醒来,我知道,这是他们习武之人的警觉性,但凡武艺越高深,警觉便越敏锐。
“柳姑娘醒了?”
“嗯。表姐还没起么?”看他的样子,便知道他定是在屋外守了一夜。
“没有。”
我略略点了点,相比昨晚表姐定是又操心了整宿,我似乎总是这样,让关心我的人替我受罪,而我却从来不曾为那些人做过半点感激的事。
“秦侍卫可知七爷去哪儿了?”
秦熙痕的脸色顿时黯淡了下去,我隐约察觉,莫不是又出了什么事?
“告诉我,不要瞒着我。他的事,我不想总是最后一个知道。”
秦熙痕一件一件的说于我听,从禁宫深处的变化莫测,到多年前的步步为营,从兄弟间的反目成仇,到昨夜发生的艰难抉择,我这才知道,就在昨夜,七爷他是做了多大的一个选择,我不曾料到,他竟然真的在最后关头,选择了我。我不是不知道,这选择的背后蕴含了多少的放弃,多少的危险,多少的牺牲。
朝中局势稍一留心便回顺息万变,虽然,我不曾留心朝廷,却也对这些为官之道,懂的一二。
而他,终于是放手了,真正的放手了,为了我,做了表姐曾经希望他能做的事。
暗自庆幸自己昨日的幡然醒悟,若不然,今日,我便是又欠了他一份用心良苦。
“大成宫里还没有任何消息吗?”
从秦熙痕的口中,我得知禁宫深处的那些诡异变化,也不由的感叹,那位高高在上的君主,他到底又怀着怎样的心情,才会对自己的儿子设下如此不近人情的圈套。
原来,月前京都人心惶惶盛传的天子重病一事,竟然只是他自编自导自演的一出烟雾剧,为了只是验证那些蠢蠢欲动的儿子们,究竟有多少个揣怀不轨之心。
偏偏,这些天之骄子,个个都不安分。昨日,天子亲笔的传位诏书一经悬挂于明堂之上,还未过一日,便有人入夜后乘虚潜入明堂,只可惜纵然祥元帝的的计谋再如何周密,却依然让黑衣人脱逃了,是侍卫的技不如人还是黑衣人的武艺高深,一切已不从查起。
作者有话要说:


、第 83 章

八十三【塘】
才迈入大成宫的那一步,冷风来袭,冬寒彻骨,虽如此,我却显然感到一阵燥热由心底深处腾起。
入了禁宫,我被带去了一处寝宫被严加看守起来,父皇似乎并不着急见我。问了看守之人,才知道,父皇正在问六哥话,一会儿便会召见我。
我这才知晓事态的严重,父皇竟然亲自审讯我们,并且是一个个单独被传召去,这其中的缘由恐怕除了父皇自个儿,也没有人知晓。
走至这一步,我忽然发现,生我养我的父皇,真是对我们下了狠心。在那个弥天大谎中,我们所有的人都被他骗了,只有他,才是这场博弈的最后赢家。
当我刚迈步入明堂时,身后的朱漆红木大门顿时被关闭,一阵轰响震的响彻整个大殿多年来的谨慎,令我莫名发觉事情似乎于我不妙。
大成宫的内的所有玄黄明灯皆已熄灭,新的一日已经来临,只是,我依然能感受到,昨夜在此处的喧嚣,似乎停留此处,久久不曾散去。
天子宝座之上,父皇正襟端坐,没有一丝倦容,更没有一分病容。这证实了所有的传言,也证实了我们所有的不轨行为,他皆早已知晓。
“参见父皇。”我端然跪于大殿正中,等待他的问话。 
“今儿个就是把你们几个都叫来问问,你也不必多想,所有的问题,我也同样问过你的兄弟们。”父皇语气寻常,听来仿佛真的只是叙叙家常而已。
“父皇尽管问,儿臣必当知无不言。”
“好。”他端起身旁的玉盏,小饮一口,再慢慢搁置下,然后才望向我,问道:“说说你这些日子都做些什么?”
“父皇英明,臣等所作所为,不无落在父皇眼中,儿臣不敢隐瞒。”
“你的意思……是朕看到的听到的都是真的了?”
“当真。”我坦然承认,虽然不知道其他兄弟是否也会同我一样供认不讳,亦或是遮遮掩掩。可是,我知道,父皇并不愚钝,这天地下没有比他看的更透彻了。
“混账,把朕的话置于何处?朕三番五次的提醒过你们,要清楚自己的身份,这个天下若属于你的,必定会属于你,若不属于你,断然不能逾越。”
我只听,却不答。父皇的话,至少有一点令我放心,我知道,所有的事果然都瞒不了他,不止我,四哥,六哥,十二弟等,他们或许在前一刻,或许再下一刻,都会遭到父皇的如此指责。
见我不答,他亦稍稍舒了口气,透过眼角的余光,我窥测到他正细起眼眸,仔细打量我周身。
隔了片刻,才听他问道:“你的祥云玉佩呢?”
我不知父皇为何会突然问这个玉佩,这枚玉佩又与昨夜的偷袭有何关联,我实在不知。然而,我的玉佩却真真在昨夜当作信物,亲手交到了柳云湘的手中。普天皆晓,祥云玉佩乃是天家龙嗣的所佩戴之物,决不可轻易赠人。私下赠与者,虽称不上犯罪,却也必定会惹来天子的不悦。
柳云湘当然知道这块玉佩的重要性,自然不会接受,而我却依然趁她熟睡之际,将玉佩搁在了她枕边。我实在想不出,在我的身上,还有什么东西能代表我不可割舍的心意,唯有这件我随身佩戴了二十余年的天家之物,尚可表达一二。我毫不犹豫的摘下,搁于我心爱女子的身边,我愿自己不能陪在她身边之时,她能睹物思人,感受到我无时无刻的存在。
可是,在此时,我却不能把事实完全禀告父皇,或许迟早有一日,我会郑重的将此事呈于父皇面前,也绝不能是在这个多事之秋。
“父皇赎罪,玉佩,前几日儿臣不慎遗失。”
“遗失?”他饶有兴趣的重复念叨我的话。“遗失在哪儿了?”
“恕儿臣不知。”
父皇突然冷哼了一声,面色骤遽灰沉下来,他紧紧盯着我,我分明感受到一股阴森的煞气自他眼眸中传来。“偏偏这么巧,丢了?说,昨夜亥时之后,你身在何处?”
亥时……我冷不住一阵寒颤,玉佩和亥时之间,又有何关联,我并不清楚,然而以我对父皇的了解,莫不是昨夜的偷袭与玉佩有关,若真是如此,那我此刻隐瞒玉佩的下落,无疑是加大了父皇对我的怀疑。
无论如何,这场父子之间,兄弟之间的战争,是我们天家的事,与柳云湘无半点干系,我不能,决不能再找个时候把她再牵扯进来。我相信昨夜之事我并未参与,即便父皇再如何怀疑,亦不会鲁莽行事。
“儿臣在府中,亥时之前便已入睡。”
“入睡?”父皇冷笑道,“既已入睡,又是何人在你府中调动府军人马?”
我一惊,心下再次确定,我们众人的行动,皆看在父皇眼中。或许,在我们派出自己的探子打听消息之时,我们自己的举动也同样落在父皇的眼线之中。
我知此事已无法再隐瞒,若是再次被父皇拆穿,后果更不堪,若是因此而连累柳云湘,我将更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与其遮遮掩掩,叫父皇怀疑,倒不如如实作答。
瞬间之内,我又改变了主意。索性,我同她之事,比起聚众,党派,纷争而言,称不上犯了父皇的大忌。
“父皇赎罪,儿臣不敢再隐瞒,昨夜,儿臣只是带了府军寻一个女子。”
“女子?”
“是,乃前太傅幼女柳氏。”
“太傅……柳行云?”
“正是。”
作者有话要说:


、第 84 章

八十四【湘】
同表姐在王府,从黄昏时分等至日落,依然未曾等来七爷。莫名的冷颤,只觉得事情或许已超出了我们的预料。
虽然,七爷也曾参与朋党之争,然而,天家的个个皇子,又有几个能脱的了关系。祥元帝即便再恼恨他们,也不至于把他们通通治罪。
除此之外,七爷应该是安全的,至少,我相信,那夜探皇宫的人必定不会是他,更不会是他派去的人。可是,既然如此,为何到现在,依然见不到他的身影。
秦熙痕回来了,带回了我们的想知道的消息。一干众皇子,仍然被软禁在大成宫中,无一人回府。我叹了口气,虽然这不是好消息,至少,也不是个坏消息。
“怕你们担忧,所以先回来知会你们一声,我还得出去等着。”
“自个儿小心点。”表姐看了他一眼,终是说了句温暖的话。秦熙痕听了,笑着挠了挠头,一转眼便不见了踪影。就在秦熙痕前脚刚走,王府又迎来了一众身着锦衣华服的人。
夏管家带着他们径自朝我和表姐走来,才刚近身,就听其中走在最前边的中年发福男子,以尖细的嗓音问道:“何人是柳云湘?”
我和表姐一怔,怎么也想不到,寻我的人竟然寻到七王府。京都之中,除了七王府,照理应该再无他人知晓,我此时身在七王府的事了。
我深切的感到,事情,已不是我所能控制,我莫名的生了一丝担忧,为七爷,为深处禁宫而无法脱身的他,为天子亲自审讯却至今无结果的他。
这些寻我的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七爷入宫后音讯全无的时候,来了,我大胆的揣测,会不会亦同他有什么关联。
我上前一步,“正是民女。”
表姐想拉住我,却被我制止,这些人既然能找到这里,说明我们早已失去了否认的权力。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就是你,跟杂家走吧。”
“公公要带我去哪儿?”
“去了就知道了,多此一问。”
“喂……你不说清楚,谁允许你带走我妹妹了?”表姐横眉冷对。
“放肆。你是什么人,敢这么对杂家说话。”
我心知表姐是担心我,却也知道,这些宫里的人,必然来者不善,又怎么会是我和表姐能应付的了的人。与其得罪他们,不如安分的悉听尊便,即便我同七爷真的都出了事,至少还有表姐,还有秦熙痕。
于是,连忙出言圆场:“公公息怒,我跟你走便是了。”
“云湘!”表姐阻止我道。我却朝她摇了摇,示意她不要再惹祸上身了。
跟着那些锦衣官服的人一走出王府的大门,马车早已等候在外。从车辆的规模与用料来看,我心里清楚,这是禁宫专用的车辆,难道,是宫中有人要见我?
我使劲猜测,禁宫中会是谁要见我,可惜猜了很久,依然无所收获。
“上车吧,别让人等急了。”那位公公催促我,我无奈的扶车而上,刚掀起帘布时,赫然发现里面正有一老人家端然正坐。
“他?”我疑惑的看向身旁的公公。不知道这是谁,怎么会坐在车中。
“他什么他!”公公瞧了马车一眼,呵斥我道:“哪来的他!!还不赶紧上车。”
我看了公公一眼,又转眼望向车里的人,索性放弃,径自钻进里马车中。才刚坐下,马车便奔跑起来,急促的策马声不断传来。
“柳姑娘,别来无恙。”
“是你要找我?”我十分肯定自己并不认识他。
他意味深长摇了摇头。
“那你是?”
“我是谁不重要,老夫前来,只是想告诉柳姑娘一些事。”
我定了定心,之前的恐惧也稍稍有所缓解,至少,在目前来看,他对我并没有恶意,“请说。”
老先生捋了捋垂顺的白须,满意的说道:“太傅大人在淳安可好?”
“家父安然。”
“那就好,柳姑娘来京都也不少日子了,怎么不见回去见见父亲?”
“我……还有些事未做完,待完事后,定当回去探望父亲。”
“柳姑娘孝心可嘉。”
“不敢当,为人子女理应如此。”
“可是,柳姑娘在京都的这一年多,没少叫太傅大人操心吧。”
我听他来来回回,不进正题,便不想再与他绕圈子,“老先生有何话,不妨直说。”
“哈哈……”他笑道,“果然虎父无犬女,好,我便直说了,柳姑娘,十四爷遇上了些麻烦,需要柳姑娘的帮忙,不知道柳姑娘是否会不计前嫌?”
听至此,我才明白这人的身份,原来是十四爷身边的人,而他此行的目的,我却依然不太明白,尊贵如十四爷,又有什么事是需要我替他做的。
“他怎么了?”
“近日京都最大的事,想必柳姑娘早已知晓。”
“听闻一二。”
“性命攸关,十四爷需要柳姑娘出面替他说一些话,不知道柳姑娘是否愿意?”
我细细琢磨他的话,“替十四爷解决麻烦,不正应该是老先生这样的人的责任么?哪轮的到我这样的普通女子。”
“情势所逼,不然也不会需要柳姑娘的帮忙。若是柳姑娘愿意出手相助,十四爷必然感激不尽,若是柳姑娘非见死不救,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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