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第一混搭-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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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又看不懂上面的字,而且也没打算学,要它有什么用?”
耿翎表情凝重道:“剑神秘籍,这物事可是能引起国与国之间交兵的宝贝,你就这么给我了?”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又平衡了,原来这东西在他们女儿国就相当于《九阴真经》,敢情咱哥们不是没人理,是有绝顶高手上赶着教我我还不屑学,这又是一种怎样的牛逼啊!
我笑道:“那我就更不要了,你看兄弟们谁想学,顺便也教教他们。”
武婴等人不可置信道:“男人也能学武功吗?”
我说:“怎么不能,除了每个月掉HP那点事儿她们女人能干的男人都能干得更好——好了,继续说咱们的事,耿哥依着你的意思咱们逃出去以后应该往哪跑?”
耿翎珍而重之地把丝绸卷收好,稳了稳情绪才说:“这里向北是国都,那绝不能去,往南穿过一片野地就是城郊,我的意思咱们趁夜穿过那里的村落再做计较,往东全是高山野岭便于逃匿,转西则能潜入叶城,为了咱们区区几个人,追兵应该不至于去那里缉拿。”
我落拳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大家依旧各行其事,等时机成熟就走!”
众人个个摩拳擦掌道:“好!”
当夜,耿翎躺在床上忍不住几次三番地摸出那丝绢册子摩挲,最后终于还是跳到地上,蹲在门口借着门缝透过来的微弱月光逐字逐句地翻看,嘴里不住啧啧有声道:“苏剑神真乃天人,按照她这个法子修炼,别人四十年苦修才能达到的剑师级别竟只要十年就能略有小成,资质高些的话五六年就能达到剑师前期!”
武婴蹦了一下道:“不是吧,那么夸张?”
我问:“怎么夸张了?”
武婴道:“我和曼丽打杂的那家主人就是剑师前期,就凭这个,她不考取任何功名只在军中挂个虚职每月也有几百两银子军饷,等于是国家花钱供着。”
余曼丽也翻身坐起道:“这么说咱们只要学过十年八年也能像她那样吃国家俸禄了?”
武婴在他脑门上凿个爆栗道:“别忘了你是男人,女儿国什么时候有男人做官了?”
耿翎道:“不过看字里行间的意思,这种速成之法最大的弊端就是根底不扎实,先天不足的人就算级别升上去,剑气还只能相当于普通人按普通方法时间里修炼的那么多,只不过空有一个高阶,苏剑神在书里说了,她这种方法原本是给那些天赋极高的人过度用的,这种人身体条件特异,可以自行补上剑气的不足,剑神大人的这本书是为了让这种人节省时间好尽快能进入参悟剑圣阶段用的——她写这本秘籍,是为了让女儿国在短时间内多出现几个剑圣好抗衡黑吉斯帝国的侵略,不过这种人万里无一啊。”
我矜持道:“实不相瞒,哥就是这种人。”
众人自觉地过滤了我,武婴跳下床道:“那我也学,就算成不了剑圣,当个剑童也好啊,耿哥你教教我吧。”
耿翎道:“要学大家一起学,说不定过几天跑的时候还能用上。”
一干男人听说学武功都来了神,纷纷坐起,耿翎道:“大家都是新手,先跟我学入门的打坐姿势,双手自然交叠放于小腹前,此时全身经脉呈两个环形围住丹田,调匀气息心无所念……”
我一听又是老一套,也懒得起来,闭着眼睛听他继续说:“这一步大家不要急,须得真正平心静气了才行,有的人可能时间得长一点。”
众人知道这是剑神大人亲手写的秘籍,修炼起来也丝毫不敢怠慢,一个一个长吁短叹的,居然一点杂音也没发出,过了好半天耿翎才又道:“都静下来了吗?”
有那么五六个人杂七杂八地回道:“静下来了。”
耿翎却不再说话,又等了将近十分钟的时间道:“这次呢?”
这一回只有两三个人道:“好了,下面呢?”
耿翎在黑暗中微微睁开眼睛,随即又闭上,却还是不说话,这次等的时间更长了,足有半个小时之后再次问道:“静了吗?”
众人似乎都有所领悟,再也没有人说话了,耿翎满意地点点头:“此刻放眼内视……”
果不其然,马上就有人问:“什么叫放眼内视?”
耿翎也不着急,缓缓道:“随着你呼气吸气,达到忘却自我,这时你的意识随着你的气息一起进入身体就是内视。”
有人焦躁道:“这太难了。”
耿翎耐心道:“不急,达到这一步确实是初学者的一个瓶颈,咱们再来。”
我睁眼看看,就见十几个老爷们齐齐地坐在炕头上,全都屏息凝神,只觉得这场面既好玩又诡异,他们谁也不理我,只有耿翎那不紧不慢的声音悠悠然地指引着众人:“呼——吸——呼——”
我不自觉地跟着他的节奏呼吸,慢慢地心情自然平静下来,耿翎轻声道:“剑神书曰:呼吸吐纳之道,在于自然而不在于缓急之分,无思无虑则自然生,自然生则意空明,意空明而神识驻,神识驻而丹田开!”耿翎本来语气轻缓,可是后面的话越说越快越说越响,最后几乎是声色俱厉,开始我本来是徜徉在一片安静中的,随着他的话语,我吸进鼻腔的一口气冷丁像被什么东西抓住了似的,好像真的沾染了人的思维,它像一个被做了记号的小疙瘩一样顺着我体内滑向小腹,当耿翎最后一句话喝出,我的脐下三寸的地方感觉蓦地一动,紧接着丹田被那个小疙瘩戳开了一个洞,一冷,又一热……
第十章 点刻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当初堂堂的剑神和金牌杀手怎么教我都学不会,这会身处囚室,竟跟着一个连剑童也不是的人练了一会居然有感应了。
除我之外,屋里有好几个人也同时情不自禁地叫了起来:“我感觉到了!”
后来我想明白了,这就跟学车一个道理,你让舒马赫从一档起步开始教,他必定不是个好教练,他满脑子全是怎么漂移,怎么在最短的时间里达到极速,踩离合挂档这些步骤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跟你交流了,这些东西已经是他的生理本能,你让他描述他反而说不清楚,这时你就不如请教一个刚考过科二的人来得方便,因为他在前面跌过的跟头可以叫你注意,还会孜孜不倦地提醒你别忘了拉手刹……
正因为耿翎连剑童也不是,所以才更能从初学者的角度给以提示,我心里一欢喜走了神,刚有点感觉的丹田又没动静了。
耿翎叫几个已经初步领悟了的人自行重复刚才的步骤,然后又翻回头去教另外几个比较迟钝的,练到半夜,除了两三个人之外其他人都学会了调息打坐,耿翎道:“今天就先到这,以后每天晚上这个时间我们一起练气。”
第二天我们被狱卒喊起来的时候耿翎仍然坐在地上,我吃惊道:“你一晚上没睡?”
耿翎睁着布满血丝的双眼,脸上却连一丝疲惫也没有,他抑制不住兴奋地小声跟我们宣布:“这一晚上下来,我已经练出剑气了!”
武婴惊喜道:“这么说你已经是剑童了?”
狱卒在外面大声道:“干活了,快点!”
耿翎冲众人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小心地把我给他的小册子收起来,神采奕奕道:“只要大家勤奋一点,以后我们就谁也不用怕了!”
众人也是一阵欣喜,强作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出门,虽然都没怎么睡觉,但一个个精神振奋,临进工棚的时候我提醒他们:“注意发现,只要觉得对咱们有用的东西都别放过。”
结果这一整天下来收获颇丰,齐小环在放风的时候在柴火堆里捡了一块质地比较硬的木头,有人在操场上捡了几小块鹅卵石,撞碎之后用锋利的那面勉强可以代替刻刀用,余曼丽在工棚地上捡了半根断掉的针,其他人也分别各有斩获,反正不管用上用不上,晚上收工的时候乱七八糟的小物件我们收集了一堆,我的一句话,我们这十八个老爷们都显得神神叨叨的,干活的时候东张西望,放风的时候低头踅摸,这么说吧,总之一天之内全监狱的破烂全被我们捡回来了……
晚上回囚室以后齐小环就开始开工,他用石边先在木头上削出个大概形状,然后开始打磨。看守睡下以后,耿翎照例教大家打坐练气。照苏竞的书上说,丹田打开之后就要开始从里面往外逼气,直到打通了全身经脉发出第一丝剑气,那么就可以达到剑童级别,在这一环节上我又遇上了难关,我确实能感觉到丹田里有气的存在,可要想让它们听我指挥却一筹莫展,好在耿翎说这是正常情况,想想当初以苏竞的悟性这一关都用了三天,我也不急在一时了,不过调息打坐已经越来越熟练,这一晚,最后那几个人也学会了打开丹田。
就这样一晃三天,我们白天捡破烂,晚上练功,虽然睡眠时间很少,但不知道是心理原因还是因为练气,同囚室十八个人反而个个精气饱满,这一天连武婴也传来捷报:放风的时候他悄悄把我拉在一边,朝我亮了亮他褪在袖口里的一件物事——那是一根掉了脑袋的长勺子柄,以前大概是用来舀饭的东西。
我惊喜道:“哪搞来的?”有了这东西,对付囚室门外面的插销也有了着落。
武婴让我摸摸那勺子柄的质地,得意道:“我从茅坑里捞出来的……”
“操!”我把他一推三丈远,不停在裤子上蹭手。
武婴委屈道:“已经洗干净了。”
“那你也离老子远点!”
……
可第四天头上还是出事了:这天我们正在干活,司营忽然宣布所有犯人在操场集合,狱卒们一个个如临大敌,手里拿着棍子把所有人赶到操场列队。
我心里暗感不妙,和耿翎他们几个互递个眼色,武婴嬉皮笑脸地问刘司牢:“司牢大人,什么事儿啊?”
刘司牢也皱着眉道:“我也不清楚。”看来司营这次行动事先跟谁也没打招呼,我更预感到是针对我们的了,这几天我们囚室的人尽管尽量低调,可是不寻常的表现恐怕还是引起了司营的注意,只不过事到临头也没有办法,只能静观其变。
犯人们排好队以后,司营面无表情地来到操场中央,背着手往下扫了一眼冷冷地开口道:“今天有两个事情要宣布。”不等众人有所反应,她展开手中的纸卷念道:“刑部公文,人犯耿翎,因与同乡起隙,悍然杀人者三,伤无数,后由当地戍卫营缉拿归案,致使乡间民怨载道,经刑部三核定案,判斩监侯,秋后菜市口问斩!”她念完公文,一双三角眼幸灾乐祸地瞄着我和耿翎,耿翎凛然不惧,微微冷笑。
说实话对这个结果我们一点也不意外,一个男人在女儿国杀了人,还一杀就是三个,其影响就像在那些连胳膊都不能露的保守国家里有个女人偷了一个连的汉子,再加上有人背后做手脚,从理论上讲耿翎想不死很难。
既然早有心理准备,我们又有计划在先,所以我和耿翎谁也没有表示,我们表情越淡定,司营表情越扭曲,但她似乎胜算在握,慢吞吞道:“第二件事,今天我要给你们调换囚室,名单已经列好了,现在你们排队到各自囚室门口,自然会有司牢按新名单布置你们。”
她这一手却真的把我们搞懵了,本来我们原先甲戌囚室的十八个人好不容易才达成同盟,现在万事俱备,就等着打开耿翎的脚镣就可以实施大计,现在她这么一搞很多事情就相当于前功尽弃。
我隔着人群找到武婴和余曼丽互相递个眼色,他们眼中也全是忧色,不一会众人凑在一起排好队,本来还想商量几句,但不断有看守大声呵斥我们:“不许说话!”
司营背着手漠然地打量着我们,嘴角终于露出一丝奸笑。
别的囚室都是一个看守带队,我们囚室足足派了三个人,当我们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又吃了一惊——囚室的门大开着,里面的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司营竟趁我们在操场的时候叫人来搜查过了。
我偷眼看看武婴,武婴不动声色地拍拍大腿内侧,我这才稍稍放心,我们早料到会有这一天,所以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都是随身携带的。一个女看守站在囚室门口道:“我念到名字的人,回屋拿上自己的东西去相应的囚室报到——武婴,乙子囚室。”
武婴悚然一惊:“那别人呢?”
女看守冷冷道:“这哪有你说话的地方,抱上你的东西滚蛋!”
武婴无法,只得回屋抱了铺盖,他走出来的时候一个劲冲我使眼色,我就站在第一排,假装无意间往前走了两步,武婴眼睛乱翻,通过这些天我们相处出的默契,我很快明白他的意思是在我的被子里放了东西,我略略冲他点点头,武婴被乙子囚室的看守带走了。
女看守继续道:“余曼丽,丙申囚室。”
余曼丽道:“为什么不让我和武婴在一起?”
“信不信再废话我让你一个月见不着太阳?”
余曼丽黯然地看看众人,也抱着东西走了。
“齐小环,丙丑囚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