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第一混搭-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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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怔片刻,挥着手大喊:“卡——摄影组收工,大家干得不错。”
人们这才恍然:“原来是在拍戏啊。”
你们说我还能怎么办?光天化日之下,又是刀又是剑的,我要不这么说警察来了我解释得清吗?
这时骑三蹦子的大爷从车上下来,走到杀手哥的面前,有点六神无主地问:“你没事吧?”
杀手哥挣扎着坐起来,手捂着腰谁也不理,只是恶狠狠地瞪着我,我赶忙走过去跟大爷说:“没事没事,纯属意外,我们这拍戏呢。”
大爷一听顿时宽心,转而道:“你们没事是吧——我有事!”
“……你怎么了?”
大爷一指三蹦子:“我那给人送一块玻璃,这下全碎了。”我一看,三轮车里果然有一块大玻璃,经过这么一撞倒是没碎,正中间起了一道裂纹。大爷一个箭步蹿到杀手哥跟前,扯住他袖子道:“你得赔我玻璃!”杀手哥被摇得呲牙咧嘴,依旧一语不发地盯着我看,大爷的声音里渐渐有了哭腔:“后生,你可不能欺负我老汉,你要不赔我玻璃,我好几天就白干了……”
我在一边实在不落忍,这两人其实都挺惨的,我拿出200块钱塞在大爷手里:“您看这够吗?”
大爷低头看了看道:“多了……”
“多了你就装起来,奖励你的——下次看见这么横穿马路您还撞狗日的!”说起来大爷还算我半个救命恩人呢。
大爷过意不去道:“要不你把那块玻璃拿走划开做个鱼缸?”
“呃,不用了,您拿去盖棋盘吧。”
大爷感激涕零:“今天我算碰上好人了,你们的电视剧叫什么名字,以后我给你们增加点收视率。”
“《刺客2》。”
“哦,还是续集啊,怎么没听说过1?”
“我们直接拍2。”
大爷抹着眼泪跨上三蹦子走了……
我看看地上的杀手哥,这位哥大概三十岁上下的年纪,有个很标准的杀手发型:一缕头发遮住眼睛,其余全绑在后面,他见我走近,猛的捡起地上的长剑朝我下半身划过来,大喊:“我杀了你!”
苏竞手一按,长剑已经到了她手里。
周围的人们又开始议论:“怎么还杀啊?”有明白的说:“入戏太深了,好演员!”
我躲在苏竞身后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杀手哥悲怆道:“既然落到你们手里,要杀要剐随便你!”
苏竞道:“有骨气,那我就让你死得有尊严一点吧。”
杀手哥闻听眼睛一闭,伸长了脖子,苏竞举起一只手掌向他头顶拍下去,我一把拉住她,魂飞魄散道:“你干什么?”
苏竞道:“杀了他啊。”
我崩溃道:“你没病吧?”
苏竞语重心长道:“虽然他要杀你,但既然失败了我们就给他一个痛快,我不主张用酷刑折磨人。”
我虚弱道:“姑奶奶,这么多人看着,你杀了他咱们以后怎么混?”
杀手哥冷冷道:“把剑给我我自裁!”
苏竞想了想道:“好吧——”说着把手中的长剑递了过去,我一把抢过,跳着脚道:“不行!”
杀手哥怒视我道:“士可杀不可辱,你不要把事做得太绝!”说着向苏竞一拱手,“你我虽是死仇,但足下大德段某感激不尽!”
苏竞微微点头:“好说。”
我无语,这是什么世道啊,要杀他的他千恩万谢,要救他的他恨之入骨……
苏竞小声问我:“你想拿他怎么办?”
我跟杀手哥说:“这样吧,我不杀你,你从哪来的回哪去吧。”
杀手哥道:“当真?”
“当真当真,你赶紧走,我一刻也见不得你!”
杀手哥想了想,忽而冷笑道:“你是想跟踪我然后找到我们的据点来个一网打尽吧?”
苏竞不屑道:“你把我们两大剑神想成什么人了,再说恐怕你们也没什么固定据点吧,陆人甲经此一役难道还会回去?”
杀手哥大概也觉得有道理,哼了一声开始使劲,但疼了个满头大汗也没爬起来,最后索性瘫在地上道:“我已经是个废人,还是把剑给我让我自己了断了干净。”
……我又开始抓狂了,让他死固然是不行,让他留在这也不是什么好办法——这么多人看着,都以为他和我是一起的,把他扔在这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虐待演员黑心导演这个称号肯定是跑不了的,再让人给捅到优酷上去,我比虐猫女得招恨!最主要的,我要不管他,这小子死在这我最终还是脱不了干系,相对带一个杀不了我的杀手和被警察去刨根问底,权衡利弊我决定还是先把他带上。
我把他的剑鞘踢到他跟前没好气道:“拄上,跟我走!”
杀手哥仰头道:“你要带我去哪?”
我说:“你不是有种吗?有种就别问。”
杀手哥眼中闪过一丝悲壮:“我段某何惧!”他捡起剑鞘,晃晃悠悠地站起来,然后像瞎子一样戳戳点点地跟在我身后。
“在这等我!”我把瞎子安置在一块空地上,把车开过来,苏竞给他打开门,顺便跟他一起坐在后面。我刚要走,茶楼的伙计忽然跑出来趴在我车窗上笑眯眯道:“导演慢走。”
我问他:“什么事儿?”
伙计指着茶楼门前一个大坑支吾道:“您是不是给我们把那坑填了再走,知道您拍戏忙,可是那么大一坑我们实在没法做生意了。”
“什么坑?”
伙计连说带比划:“就刚才那个小老头,嗖一下从那蹦出来……”
“哦哦。”我这才明白过来,随即看着后视镜愤愤道:“挖了坑也不填,真没有公德心!”我拿出钱包数给伙计几百块钱道,“买袋水泥自己填吧,给你们添麻烦了。”
伙计接过钱喜笑颜开道:“不麻烦,为国产影视做贡献人人有责——对了,刚才你们飞来飞去我怎么没看见吊威亚呀?”
“新技术,新技术……”
离开这个让我伤心的地方,我竟一时无语,短短的小半天工夫我遭遇了别人可能几辈子都遭遇不上的情境,最为荒诞的是:我的车里居然坐着一个要杀我的人。
苏竞则安然得很,好像这种小场面完全没放在心上,自然,她也不会帮我想下一步该怎么安置这位杀手哥。她靠在座位上若有所思,最后有些不解地说:“没想到堂堂的剑圣居然也干起了暗杀的勾当。”
我忙问:“你说谁?”
苏竞道:“陆人甲,就是从地里冒出来那个老头,据我所知他是黑吉斯大陆上少有的几个还没到60岁就晋级剑圣的高手之一,遁地宗迄今为止最有天分和才华的宗师,想不到竟不惜充作一个刺客现身。”
我忧心忡忡道:“他们是怎么来的?”
苏竞看看杀手哥,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也不勉强,说道:“这个不奇怪,既然我能来,他们也能来——现在最糟的就是他们大概已经知道了你的情况,所以急于要在你找回力量前把你扼杀掉。”
我用一只手点上根烟,颤颤巍巍地抽了一口道:“我上辈子也不知做了什么孽,惹上你们这群主儿!”说完我才想起来——我上辈子没作孽,只不过不该是剑神。
苏竞又看看杀手哥道:“你什么也不打算告诉我吗?”
杀手哥哼了一声,把头转过去了。
我随口问:“这货是什么级别?”
苏竞道:“我没看错的话,是剑师中期。”她扭头对杀手哥说,“以你的年纪达到这个级别,应该也算很不易了吧?”
杀手哥虽然一直沉默,但得了苏竞一句肯定似乎也颇为得意,看来苏竞虽然是他的敌人,但以剑神的身份说了这么一句话让他很受用。
苏竞道:“能在40岁以前达到剑师的水准,在两个大陆来说都是凤毛麟角,要不是一流的高手,也不会被派来刺杀你。”
我往窗外吹了一口烟:“就这货也算高手?”还一流高手,一出场就被三蹦子撞残了,茶楼伙计台词都比他多……
杀手哥终于忍不住怒道:“我杀你易如反掌!”
苏竞道:“他以为自己要对付的是剑神,一副精力全放在你身上,否则轻易也不会出这样的差错。”
我愕然道:“你哪头的呀?”
苏竞道:“我只是说句公道话而已。”
我握着方向盘出了一会神,忽然道:“不对!”
苏竞道:“怎么了?”
我挠着头道:“三环以内不是不让跑三蹦子吗?”
苏竞莫名其妙道:“什么意思?”
我把烟头扔向窗外,咬牙切齿道:“我的意思是你们这位高手就应该被宝马用70码的速度撞上,然后再拖出200米,最后再来个碾压死,这本来是完整的一套,让三蹦子给我搅和了!”
杀手哥虽然听不大明白,但还是下意识地一缩脖子,喃喃道:“真是一个残忍的世界……”
“闭嘴!再啰嗦老子把你送到看守所,先让你喝水再让你躲猫猫,最后你就擎等着用鞋带打开手铐再用钞票上吊吧!”
第四十六章 胆结石
我开着车,忽然迷茫了,现在去哪呢?
我回头问杀手哥:“你死不了吧?”
杀手哥哼了一声,却是满头大汗,苏竞道:“只怕是骨头断了也未必。”
“我靠!”我知道腰椎最重要,那几乎是全身神经的枢纽,杀手哥要是高位瘫痪,我是不得伺候他一辈子?
“老子真是欠你的!”我嘟囔着,从小这样的事情我见得多了,两边火拼你把人家砍得头破血流,该给人看病还得给人看病,毕竟出了人命不是闹着玩的。我深受这种启蒙教育的影响,把车开向医院。
到了医院,杀手哥也不知道我要干什么,自觉地拄着剑鞘跟在我们身后,开始表情还要死不死的,等见了走廊上全是扎着吊瓶的人开始变颜变色,我在挂号口等了半天终于轮上了,里面有人问:“挂什么科?”
我想了想道:“让车撞了该……”
里面不耐烦道:“骨外科,患者姓名?”
我一愣,这才想起还不知道杀手哥的姓名,我回头问他:“你叫什么?”
杀手哥脖子一梗道:“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段天涯!有什么手段尽管……”
我没搭理他,扭头对窗口里说:“段天涯。”
“12块5。”
我交了钱,领着苏竞和段天涯进了电梯,一起进来的还有一个拄着拐的中年人和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太太,由护士推着大概是刚从外面遛弯回来。
段天涯看看中年人又看看老太太,嘴角抽搐道:“你们好狠的手段,恁般好汉被你们整残了不说,竟连这么大岁数的人都不放过!”
那中年无奈道:“兄弟,现在医院都这样,你就忍忍吧。”
那护士则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有什么意见跟我们院长说去。”
段天涯挨近中年小声道:“这个机构是专门负责折磨人的吧?”
中年人笑道:“你要这么说也没错。”
段天涯神色愤愤,喃喃道:“奸贼,奸贼!”
老太太在轮椅里安慰他:“小伙子啊,人总有走背运的时候,你哪来那么大火气啊?”
段天涯悲怆道:“看你早年应该也是个叱咤江湖的人物,此刻竟连反抗之心都消磨没了吗?”
老太太:“……”
我忙对他们说:“你们别跟他说话,刚被车撞了还不清醒,检查完骨头我就领他去精神病院。”
上了楼,大夫的诊室外面还排着几个人,轮到我们时,大夫简单地跟我了解了一下情况,又按了按段天涯的腰,段天涯倒是很有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觉悟,咬着牙一声没吭。
大夫给我开了个单子:“先去交费,然后拍个CT。”
我又去交了几百块钱,领着俩人来到CT室门前,接着排队,不一会有人叫我们进去,一个白大褂坐在微机后面说:“让病人站到机器跟前,把外衣脱了。”
我指拨上段天涯来到机器后面,把他外面的长衫扒下来,这货里面居然穿了一件火红火红的小短袄——段天涯愤怒地瞪着我道:“你到底想怎么折磨我?”
还没等我说话,白大褂喊:“少废话,把腰挺直。”
段天涯视死如归地挺了挺胸,白大褂鼓捣了一会说:“行了,出去等片。”
又是漫长的等待后,我终于拿到了片,这玩意我也是第一次见,不禁好奇地举起来在太阳光底下端详着,在一片乌漆麻黑中,段天涯的腰椎骨呈白色暗影鳞次栉比地展现在眼前。
段天涯忍不住也凑过来看着:“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把片子往他鼻子前一杵:“你的骨头。”
段天涯大惊失色地往后一跳:“你想干什么?”
白大褂呵斥我们:“外边去,你们能看懂?”
我赶紧噤若寒蝉,再上楼找大夫,大夫对着片子随便看了两眼道:“骨头没断,大概是软组织受伤了,一个月以内静养。”说着又给我开了一张单子,“下去交费,然后领药。”我一看单子上除了三七伤药片麝香虎骨贴剂什么的之外,还有一堆营养液,到划价那一算又是600多块钱……
我抱着一堆药出了医院,往副驾驶上一扔,阴着脸道:“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