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龙诀-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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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鹤仙翁听得话声,已自睁开神目,微笑道:“我令北海二人来此相见,谁想他等迟迟未到,却是武林盟主先来了。如此一来,我也好当面向你交代一切事宜,不必再让他二人传话了。”古天龙道:“北海二位前辈正赶往黄山途中,晚辈知仙翁身在黄山,故尔先行一步前来相见!”圣鹤仙翁道:“我今将身化,本欲使他二人前来护我遗骸,并交代今后武林之事,不过有你在此,我也不必等待他二人到来。”
古天龙骤闻此言,顿时心中一阵莫名的悲痛,憾然道:“仙翁乃武林侠义道之精神寄望,胜如中流之砥柱、更比旱野之甘泉,言行间可以保天下苍生生死存亡,何以便要仙化?仙翁若身归蓬莱后,邪恶之力将肆无忌惮,到那时武林大乱、生灵涂炭,谁人能治?还望仙翁圣裁!”
圣鹤仙翁道:“我已岁登三百六十载,看尽世间万物迭换、王朝更易,苦怨无所功建。今天下有你,则万民无忧也!但你要记住,今天下唯可与你抗衡者,乃天山与西域两大魔宫。待我化后,你等不可此事宣扬,否则邪恶之力定会乘势进犯中原。以你从东海所获神学,尚不足与之争峙。若是有缘,他日你可往南海琼岛一行,定有意想不到的天缘收获,亦不忧天山与西域之力也!“古天龙强忍悲痛道:“多谢仙翁指点救世之途!”圣鹤仙翁道:“记住:‘独凤孤行啸九天,傲剑驰越宇宙寒,红颜远逝风云褪,琼海水深隐奇缘。’凤山师尊遗神迹于南海玉女神教,当今寰宇之下最极郅的武学尽在彼处。武林正义、众生安危,便全都交给你了!”说完阖闭神目,运气化断心脉,神魂悄然消散。古天龙悲哀不禁,已全身匍匐在地。
华山神鹤猛然一声悲唳,双翅一振,腾空冲起十余丈,然后收翅沉身,向山石之上俯冲而下。只可怜一只侠义神鹤,早已摔得筋断骨折,幽幽忠魂追随主人而去。诗赞道:“世间少见真侠客,羽类多存忠烈禽,腾翅排空嘘宵汉,敢为身死报主人。”古天龙望着眼前情景,已忍不住泪眼婆娑……
一线曙光划亮天之东尽,而宇宙深处却是彤云愁密,不刻之间,大雪已弥空飘扬而下,放眼寰宇,一片朦胧。汉有黄承彦作诗赞这飞雪之景道:“一夜北风寒,万里彤云厚,长空雪乱飘,改尽旧江山,仰面观太虚,疑是玉龙斗,纷飞鳞甲舞,顷刻遍宇宙。”
古天龙守护圣鹤仙翁,熬过一夜悲凄,圣鹤仙翁与华山神鹤的遗骸在那株千年古松下早已僵硬,幸得古松蔽罩,才没有被大雪覆盖。眼看天色已明,风雪却更加肆虐,忽闻衣袂破风声如疾涛涌来,两道身形闪动,北海双星这时方才赶到黄山之巅。二老本是兴高采烈而来,但骤见眼前情景,已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古天龙已悲痛道:“仙翁昨夜已仙化,两位前辈来迟了!”
慕容阳痛惜不已,叹声道:“终是我二人无缘,不能得见仙翁最后一面,实为今生大憾!”古天龙道:“仙翁驾返蓬莱,华山神鹤亦自绝追随仙翁而去,我们将这主仆安葬了吧!”楚九孤道:“我们必须将仙翁与神鹤的遗骸送回武夷山安葬,那里是仙翁的故居!”慕容阳道:“护送遗骸回武夷山便交给我们去办吧,盟主整夜不眠而守护仙翁神体,也该休息片刻了!”
古天龙沉默须臾,呛地一声龙吟,已拨出血奴神刀,刀锋起处,身前古松已齐根处斩断,轰然翻倒在地。刹时间血影弥漫、木屑纷飞。古天龙果是奇巧,柱香之间已做成两副棺椁,并镶钉嵌铆完毕。北海双星见古天龙如神巧工,自惊叹不已。古天龙道:“这两副棺木暂为仙翁与神鹤遮挡风雪,待至武夷后,就劳烦二位前辈重置椁木为仙翁与神鹤安葬,晚辈不能随二位前辈去往武夷,就此处先行告辞了!”
慕容阳道:“既如此,我二人自会将此事处理好,盟主此去珍重!”话声住时,古天龙的身形已投入漫天飞雪中。北海双星见古天龙远去,各自兴叹不已。且不说北海双星如何盛敛圣鹤仙翁的遗骸,单道古天龙离开黄山后,心中愁思满怀,却猛然想起一件事来,决定前往华山一行,先为奠祭恩师,再往刘府拜望,若时机相宜,便将自己与刘倩倩的婚约辞退,自己已决定共玉琳偕老一生,再不能耽误了刘倩倩,该让她脱离自己的约束了。心念既定,身形已折向西空而去,瞬息间已消逝在千丈天汉的深邃中……
第八集:杀戮江湖 87【小侠迷途闯绿林】
八百里大洪山,峰峦绵延起伏,因其山势雄奇险峻,自古以来,这里便是绿林聚啸。盗贼横行之所,但凡敢从山下经过的商贾客旅,无人能够保全财产身家。大洪山下,有一家酒楼,乃是昔日绿林中人隐退后在此为商。八百里纵横间仅此一家酒楼,因此绿林中人常来此间买醉,所以生意异常的好。
这天,店主徐忠怀打开店门,然后扯起“风雨楼”的酒旆,招呼着小二们准备做生意。徐忠怀抬头望向银雪飘舞的远方,忽见山路上一道身形冒雪行来,待至近前时,方看清是一名年在十岁上下的小男孩。男孩身着鱼皮裤袄,脚穿鱼皮靴子,背上挂一张巨弓,肩头斜搭一只包袱。徐忠怀看那男孩甚是年幼,却已生就剑眉星目,方口悬鼻,神容间焕发出勃勃英姿,虽值此大雪寒冬,又着单薄裤袄,却是丝毫不惧寒冷。
分道徐忠怀早年混迹绿林,过的是杀人越货、谋财害命的生涯,只因看透绿林之途难得善终,方隐退在此开了这家风雨楼,从此以后严勤克己,做的是狼群中觅食的生意,绿林中人戏称他叫“假为善”。
且不说徐忠怀是真为善还是假为善,但说他见那男孩迎面而来,心中已是大惊,暗忖道:“如此强寇横行之所,谁家竟这般大意,让孩子独自外出?若遇上强寇,岂不遭殃?”心念间,男孩已至酒楼前驻下身形,他见徐忠怀惊奇地望着自己,便也奇怪地望向徐忠怀,徐忠怀见那男孩星目中如寒光之明,已感其不同凡响,不由道:“孩子,你从什么地方来?”
男孩星目闪动,缓缓道:“我从孤星岛来。”
徐忠怀乃是绿林中人,从未听说过什么孤星岛,闻此回答而犹如未答,又问道:“那么你要去什么地方?”
男孩道:“我要去少林寺寻找我的天龙哥哥!”
徐忠怀一怔,皱眉道:“少林寺距此尚有千里之程,孩子,你由北而来,已是距少林寺越来越远了。你既是要去少林寺,不如先到我店里吃些东西暖暖身子再走吧。”
男孩闻言,已是笑容满面道:“前辈真是好人,晚辈独孤天羽谢过了。”说完抱拳深深一揖。男孩正是独孤天羽,他自前日从丐帮总舵追赶古天龙而来,并不知晓少林寺在什么地方,也不会见人探问。一路行来,饥饿也不寻酒楼饭庄觅食,自己忍着饥饿走了一天两夜,仍未见少林寺所在,怎想到却错过了方向,进入了这片盗贼横行的大洪山中。
徐忠怀见独孤天羽如此年幼,而谈吐却干练老成,心中已是十二万分喜爱,即将他领入风雨楼中坐定,让小二为他煮来一大碗热汤面。独孤天羽早就饥饿难耐,见有可食之物,已自敞开腹肚狼吞虎咽。徐忠怀在一旁看着独孤天羽用餐,脑海中已是思绪如潮。回想自己早年混迹绿林,因而不曾娶妻生子,如今年届半百,尚且孤家寡人一个,人生茫茫,何所倚之?此时他静看独孤天羽,暗赞这孩子定非凡物,若能收他为义子,自己百年后也能有人涕泪送终,岂不是好?
……数九寒冬,难得有热汤面暖身,独孤天羽不刻已然食毕,却只得一个半饱。徐忠怀见独孤天羽食毕,已自故意轻咳一声道:“孩子,你的父母可好?”独孤天羽闻言已是神伤,垂首道:“我没有父母!”徐忠怀啊了一声,似乎吃惊不小。但他转尔定住心神,双掌却不由自主地来回搓动着,甚是不好开口,最终还是深吸了一口气,道:“孩子,你愿意让我做你的义父吗?”
这次吃惊的是独孤天羽,他闻言已自星目张望徐忠怀,许久方道:“若是你做我的义父,我便不能去少林寺寻找我的天龙哥哥了!”徐忠怀闻言,心中略感失落,皱眉道:“难道你的那位天龙哥哥对你真的很重要吗?”独孤天羽道:“当然,天龙哥哥是天下间对我最好的人。天龙哥哥乃是当今的大英雄,而且还是武林……”他本想炫耀一番自己的天龙哥哥,但猛又觉得自己不可以泄漏天龙哥哥的身份,急敛声以掌掩口,不再说下去。
徐忠怀虽猜不到独孤天羽为何欲言又止,不过从他谈及他的天龙哥哥时那满脸的欣喜与向往,足见他的天龙哥哥是一位非凡人物。徐忠怀又道:“孩子,若你愿意我做你的义父,我也一样好好对你,就如同你的那位天龙哥哥一般待你!”话声方落,身后突然响起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假为善,害怕死后没人给你送终吗?在这里诓谁家的娃儿认义父呢?”徐忠怀闻言,忙掉过头来看,已见十余人抖着身上的雪花走进风雨楼。
这些人徐忠怀都认识,全是这里的常客,当前一名手提丧魂棒的名叫周阿八,绰号“索命鬼”,乃是大洪山上黑云寨中的小头目。跟在他身后的全是其手下喽啰,开口说话的正是索命鬼周阿八。徐忠怀虽与这些人认识,但自己隐退多年,自不可得罪他们。听索命鬼戏谑之言,也不能生气,忙站起来笑道:“周爷说哪里话,我也是见这孩子可爱,所以才动了收义子的念头。”
索命鬼奸笑道:“是吗?你可不要白天收义子,到晚上咔嚓一声把人做了馒头馅子!”索命鬼说完,喽啰们全都放声哄笑起来。徐忠怀冷冷一笑道:“周爷说哪里话,我这风雨楼可明净着呢!各位先坐片刻,我这便为各位准备酒菜伺候。”说完转身望后堂而去。
索命鬼领喽啰们坐下,然后足翘桌面斜靠椅,一边哼起不阴不阳的侃情小调。独孤天羽见这些人着实无礼,恨不能上前狠掴几个耳光。索命鬼见独孤天羽望向自己,不由劣性顿生,嘿嘿奸笑道:“娃儿,你既有心认义父,不如顺便认个祖父吧,我来做你爷爷可好?”独孤天羽禁不住怒火翻腾,厉咤一声道:“闭上你的鸟嘴!”众人皆觉眼际一片缭乱,随即响起一阵清脆的叭叭声,索命鬼已然痛叫起来,脸上刹时间印满了鲜红的掌印。再看独孤天羽,已回至原处坐定,身形仿若未动,星目中射来两束冷冷的寒光。
若非独孤天羽忍蓄功力,索命鬼岂只是脸上留下几个掌印便可了事?喽啰们见索命鬼挨了耳光,尽皆大怒,纷纷抽出佩刀便要动手。索命鬼忙伸手拦住群贼,缓缓地摇了摇头,已告群贼知晓,眼前的娃儿非同一般,绝不可轻易招惹,否则必有大祸。众喽啰无奈,只能恨恨地望着独孤天羽。徐忠怀正将酒菜送到,他见群贼怒视独孤天羽,心中颇感不妙,忙将酒菜摆放上桌,笑道:“周爷,谁惹你生气啦?”索命鬼不能发作,他不想说出被独孤天羽掴耳光的晦气事,只得干笑道:“哪有谁惹我生气,我在这里逗娃儿玩呢!这娃儿真惹人喜欢。”
徐忠怀闻言方才松了一口气道:“既如此,各位爷请慢用酒菜。”独孤天羽望着徐忠怀,突然间开口唤道:“义父!”徐忠怀不由一怔,待回过神来时,早已高兴得捧住独孤天羽双肩,颤抖着声音道:“孩子,孩子……”一旁索命鬼见此情境,又怪笑道:“假为善,收个义子便把你高兴成这个样,你以为自己捡到宝呀?”徐忠怀道:“这叫老来得子,捡到的简直是无价之宝呀!”说完已呵呵大笑起来。群贼见状无不嘘声,便又顾着去猜拳饮酒。
徐忠怀并不理会群贼的嘲弄,自与独孤天羽道:“孩子,义父要送给你一件礼物!”说完解开衣襟,从脖颈上取下一块金灿灿的东西来,乃是一面黄金铸造的护身符,上面刻着一个“佛”字,足有婴儿巴掌大小,【wWw。。cOm】他为独孤天羽戴上道:“这块护身符随义父出生入死已有数十年,义父现在将它送给你,愿它能保你平平安安!”独孤天羽抚摸着护身符,脸上露出了笑容,望着徐忠怀道:“羽儿谢过义父!”
那一边索命鬼又奸笑了起来,嘿嘿道:“假为善,你给这娃儿这么大一块黄金,哪是保什么平安,分明是想他夭亡吧?这么大一块黄金在眼前晃来晃去,要让林子里的弟兄们见了,还不一亮勺摘了他的瓢?你可真够歹毒呀!”徐忠怀笑道:“林子里的弟兄们看的是金山银山,谁会将这么一块废铜看在眼里?”索命鬼闻言大声狂笑起来,道:“出来了这么多年,还是没有将我们弟兄看扁,果然好样儿。徐忠怀,我周阿八敬你一杯!”徐忠怀道:“虽然出了林子,我依然记得林子里的规矩,周爷的盛情我心领了!”
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