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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圣僧不要放弃治疗-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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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妹妹……”叶姻咧嘴一笑。
“叶家姐姐说的一百零八将,可是水浒故事?”李嫣笑嘻嘻道,眸光烁烁地盯着叶姻。
叶姻暗道不好,面上却不显,笑道:“随便翻到的一本书里的词,现下都忘记了。”
“哦……”李嫣眼珠乱转,正要再问,忽见叶姻打了个呵欠道:“妹妹,不好意思,正有些乏,一会儿子再聊。”
李嫣见她竟直言相拒,只得以后再试探,抿嘴笑道:“那我就不打扰姐姐了。”转身辞去。
叶姻见她走了,松了口气,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见庆福庆元正对着绣荷包,见她进来,站起身来道:“主子。”
叶姻点了点头,也不待丫头打帘,自家掀起帘子进了内室,整个身子扑到了在床上。
好饿啊……
好困啊……
什么时候完啊……
正要闭眼补觉,忽觉床前仿有人影,吓得忽地坐起,见明澈正站在眼前!




、第68章 神之相询

“哇!”叶姻忽地做起来;擦了擦眼睛,果然,明澈正站在眼前,白衣绝色,映着窗外金光片片;整个人都沐浴在金光里;显出神圣庄严的光芒……
叶姻眨了眨眼睛;忽然跪在床头;口称佛号:“阿弥陀佛,神,你安心地走吧,不用因为我救了你性命;就要来看最后一眼;我不是那斤斤计较的人,安心去西吧,阿弥陀佛,唵;嘛;呢;叭;咪;吽,神鬼退散,退散!”
“贫僧未死。”明澈秀眉皱起,潋滟的眸光在少女的面容上淡淡扫过,晨起微澜,慵懒梳妆,几丝凌乱的发髻随风飘摇,衬出那“珊瑚枕腻鸦鬟乱,玉纤慵整云散”的丽色……他忽然低下头去,深吸一口道:“谢施主救命之恩。”
“不用谢了,尤其不用跑到这里来谢,想吓死我啊,我真以为见鬼了,老大。”叶姻苦着脸道。
“燕王……”明澈不理她的胡沁,道:“绝不会善罢甘休,太子妃之选,请施主万要小心,我……会帮你的。”说着,转过身从窗户外飘然而去。
我擦,蛇精病,谁让你帮!
叶姻扑倒在床上,刚闭上眼,忽听院子里钟板声响。庆元庆福从外面走了进来,道:“主子,准备一下要去讲禅会了。”
真是苦海无边啊……
叶姻无奈地爬起来,由着庆元庆福服侍她穿衣,忽听庆福道:“主子,听说今儿我嬷嬷说,太子殿下要来,不禁装扮,其他主子们一定十分花彩,您是不是……”
“不用。”叶姻呵欠连天,低头敛目,眯眼惺忪道:“越简单越好。”
庆福庆元对望一眼,低低答了一声“是”,给叶姻穿上了一件素白色的长锦衣,在那衣袖上绣着几只红梅,其他一概修饰皆无,挽了个朝阳发式,只用一个碧玉簪子别住……
待装扮完毕,两个丫头这么一打量,都笑了起来,庆元拿着妆镜对着叶姻道:“主子好想头,这么一身倒也清爽。”
叶姻正瞌睡,听了这话,倒是吓醒了,望着镜子的中自己,略施粉黛,素面朝天,很是天生丽质难自弃的样子,忙道:“太素了。”说着,伸手抽出镜匣里一根金钗来道:“插上这个。”
“啊……”庆元皱了皱眉道:“主子,这样的打扮倒也好,若是插了这么一根簪子。”这簪子是最寻常的金钗发式,看着绚烂金贵,却把那清爽宜人的气质给破坏了的。。
“就这样。”叶姻不容置疑。
两个丫头只得勉强答应,叶姻崽看了看那镜子,这才满意点头道:“这还差不多,哈哈”。
她当然知道这身装扮气质飘逸,插上簪子算是画蛇添足,可这正是她的本意,要知在这些太子妃竞选里,既不能跟李嫣那样万千绿中一点红,勾搭得太子侧目,却也不能低调太过,成了万千红中一点绿,入了老太太们的眼,因此中间路线最好——毕竟在这年头,蛇精病人比正常人更容易出头的……
院子外面的钟板又敲了三下,敞门出去,见院子里已经站了不少人,大家仿佛都知道太子殿下今日驾临,昨夜又受了李嫣的刺激,生出了比较之心,因此在装扮上各显神通,院子一时花红柳绿,姹紫嫣红,不过这里面最出色的仍是李嫣,她本来就长得绝色,再加上出心思出奇,今日粉衣裹身,外披白纱,锁骨隐隐可见,三千青丝只简单束起,扎成蝴蝶结的样子,整个人仿佛神仙妃子,烁烁发出耀人的风采。
“不过是个低等的……”薛月看着李嫣这容貌,心中更恨,站在嘉云郡主身边嘀咕。
“就是,就是。”岳瑶见叶姻不再受陈嬷嬷关注,又靠近了薛月,此时正站在嘉云薛月身边,添柴加火道:“她这身份与姐姐们相比?”
薛月撇了撇嘴,回头见叶姻正站在不远处,虽然打扮不俗,只可惜头上那玉钗很是扎眼,生生减去了五分颜色,不由嘴角弯弯,道:“叶妹妹说呢?”
“嗯。”叶姻笑了笑,却见见李嫣同时向自己这边望来,神色复杂,不由向她绽出一个“纯真无邪”的笑容来。
“主子们,走吧。”陈嬷嬷不动声色道,转过身领着众女向禅堂走去,因是谈禅会,去的便不是珈蓝殿,而是迦叶殿。
维那僧正在殿前等候,见陈嬷嬷领着众女到来,低头合十道:“檀越请进。”
陈嬷嬷点了点头,合十问道:“请问法师,太子殿下什么时候……”
维那僧低头道:“贫僧不知。”
陈嬷嬷点了点头,回身道:“主子们,容奴婢说一句话,这次是高僧谈禅,我们即使懂些,怕也不及,只静静听着也罢了。”她知道这里面有爱出风头,怕乱打岔走了话头,因此事先嘱咐。
见诸女答了“是”,这才进了迦叶殿,眼见这殿比珈蓝殿不同,珠帘绣幕,画栋雕檐更显得精美,高台上除了明远之外,大多都是年纪较大的僧人,众女见竟没有昨夜的绝色圣僧,十分失望找蒲团坐下。
叶姻因为要补觉,找了个最偏远的角落,坐下,吁了口气,低头合十,保持姿势,正要闭眼,忽听钟鼓齐鸣,众位悦众僧鱼贯而入,在殿台前停驻,维那僧与参头僧进来,与台上几位高僧作揖,不一会儿功夫,太子邵胤与那世子邵颐竟一起走进了大殿。
因为齐朝佛教为尊,德高望重的大师比太子更受尊崇,因此太子向他们首先作礼道:“阿弥陀佛,见过高僧。”
维那僧指了指高台上的一侧,道:“请檀越这厢里坐。”佛教与齐朝皇族关系紧密,因此在每一处佛殿里皆有皇族特殊的座位。
邵胤笑着望了望邵颐,两人带着众人一起到旁边坐下,太子的眼眸低头扫过众女,在李嫣身上终于停驻,绝色的容颜,多才多艺的技艺,如今又是新奇不俗的仙子装扮,他亦不过世间普通男子,竟是一时看住。
众女见太子这等摸样,心头冒火,薛月更是轻轻“呸”了一声,对嘉云低声道了声“狐媚子!”,嘉云则咬牙切齿,一言不发。
叶姻起初见到太子,不过尔尔,这宝贝自然由着少女们争就是了,可是此时见了邵颐,却睡意全消,一头冷汗流了下来,她先前与燕王诸人只是虚以委蛇,并未撕破脸,可经过了昨夜那一次,若是燕王等人把她当成了圣僧这边的人,那么……
这些贵人之间的角逐,跺跺脚便能让无数人头破血流,粉身碎骨,叶府作为圣上宠幸的“纯臣”,两边不靠的时候还是争取对象,若是明显投靠了一边,燕王对国师圣僧都不客气,还会对他们小小的叶府客气吗?对于自己这种小蚂蚁个,更是踩一脚碾死的份儿……
想到这里,不由打了个冷战,抬头藐着台上的邵颐,见其笑盈盈地扫视着众女,那眼眸在李嫣身上一顿,迅疾又闪过,向她这边望来。
叶姻忙低下头,双手合十,做出最虔诚最老实的摸样。
主持明远禅师见邵颐竟然与太子一起携来,神色颇为不定,忽听明理禅师道:“师弟,开始吧。”声音平静淡然,颇有泰山崩不形于色的气度。
明远恍悟,低首合十道“是。”对众人道:“阿弥陀佛。”听了这声佛号,悦众僧敲响了钟鼓,待讽诵完毕,明远回头对身后起其中一个老僧道:“明言禅师,诵经”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僧站了起来,走到台前,咳咳了两声,忽然瞥见台下众女那鲜艳的彩衣,怔了怔,回头道:“师弟,这些檀越穿的衣服,可是新式的居士衣?”
大家听了这话,都是一愣。
明远皱了皱眉,低低答了声:“不是。”
明理忽然抬头望了明言一眼,无奈摇头。
“那是什么?师弟。”明言瞪了大了眼睛,一脸茫然地望着众女,因为入佛殿的衣着皆有严格规定,明言年纪虽老,却自幼在寺庙长大,从未经历过俗世,见了这五颜六色的怪异装束,不由奇怪。
众女见这老僧忽然做出这等言行,也一脸茫然地望着他,眼见他挠了挠头,正要说什么,忽听明远道:“师兄,请诵经便是。”
“好。”明言禅师听主持师弟不悦,忙低头翻开了佛经,念道: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
“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
最后说咒曰:
“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众生,则能随顺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则能成满普贤菩萨诸行愿海。”刚说完,悦众僧唱赞,称颂阿弥陀佛的功德,净土的庄严,与三宝的功德……
叶姻自从那老僧诵经开始,就只觉得满头嗡嗡之声不绝,忽然后悔起来,自己既然要逆向表现,这次装病不出来就是,还要在这里受这种罪,转念又想,陈嬷嬷背后的太后娘娘,虽然不像表现太突出,却也不能公然违背,何况燕王那边老冤家正看着自己呢……
正忖度间,忽听有人叫了一声“圣僧”,眼见一个白色身影站在了殿外,白色的僧袍在风中轻轻摇摆,那绝色的宛如因为脸色的苍白,更显得超凡入圣的神光之色,飘飘便欲乘风而去,却带着静静的悲悯,缓缓从殿外走进来。
众人纷纷施礼,连同太子邵胤都站了起来,对明澈合十道:“圣僧……”
明澈合十还礼。
邵颐本来一直温润微笑,见明澈完整无损地来了,脸上变色,愣愣盯着明澈半晌,忽然回头望身后的宋玉,眼见宋玉也皱着眉,阴森森地盯着明澈,两人迅速交换了个眼色,不过刹那的功夫,邵颐又绽开笑颜,对明澈合十道:“今日能得见圣僧天颜,荣幸之致。”
明澈面上波澜不惊,低头淡淡道:“阿弥陀佛。”说着,走到了台前,见明远皱着眉道:“师兄,你这……”忽见明澈那静静的面容,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点了点头道:“就这样,师兄来主持,最好不过。”
明澈对着后面诸位高僧低头合十道:“诸位师兄,明澈僭越。”
“师弟,你恁地又换了新僧衣?这是新规矩吗?”明言禅师忽然瞪大了眼睛道。
“是。”明澈淡淡答道。
“哦,哦。”明言点了点头,正要开口,忽被旁边的明理禅师摁住道“师兄不可多言。”其实这明言禅师也并非故意为难,而是他性子淳朴,自幼在大悲寺出家,加上一心钻研武功,说话行事,颇有些不谙世事。
明澈转过身来,对明远问道:“今日颂经乃是?”
“心经。”明远答道。
明澈点了点头,向下扫视了一眼,眸光淡淡,悲悯静然,却在不经意里,藐着角落里的少女,谁知那少女一动不动,仿佛泥塑般低头合十,仿佛对眼前一切,恍然不闻。
明澈闭上眼睛,忽然睁开眼,淡淡开口启禅机道:“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骗我,如何处置乎?”
众人一怔,在沉默的死寂中,明理禅师的声音响起道:“忍他、让他、避他、由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过几年你且看他。”
明澈微微一笑,那悲悯的脸上仿佛莲花盛开,在淡若寻常里,泛起波光潋滟,忽然望向角落深处,对那少女道:“最左首的那位施主觉得呢?”
叶姻见所有的眼目都向自己射来,许多不乏羡慕嫉妒恨,想着明澈说的“帮衬”一词,知道他是帮自己在太子面前出风头,顺便表明与燕王的立场,心中暗骂,抬头木然道了一声“不知道。”
明澈一怔,收回了眼目,望了望太子,正要说话,忽然听旁边的邵颐开口道:“世间有天堂乎?有地狱乎?为恶者焉得不报,为善者焉得不果?”
明澈静默片刻,道:“于夜之中,仿佛有物,你信,或不信?”
邵颐迟疑了下,道:“我不信。”
明澈道:“点灯而观,佛在与不在,它就在彼。”
邵颐“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那圣僧,孤问你,怎样是天堂,怎样又成地狱?”太子邵胤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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