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钗布裙-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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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闷哼一声,攥着她手。她泥鳅似的硬滑出来,把手伸进他衣襟里,环抱着他的腰,嘴里还咬着不肯放。
“咬出印子来。”那人忍痛道。是云书的声音。
“不怕。”柳少姨娘恨道,“你跟她们上床难道脱光膀子?”说是这样说,牙关毕竟松了,喘起来。
她的裙带也松了下去。
好一会儿,好一会儿,两个人都不说话,忙着做比说话更重要的事,这事一不小心就会做得很吵,但他们都忍着。到了忍不住要出声的时候,柳少姨娘又去咬谢云书的肩。谢云书绷着背、梗着脖子,柳少姨娘硬抓住他的双肩,把他扯近了,把衣服扯下来,一口咬在适才的地方,咬得重得多,谢云书闷哼一声,把她的脑袋扯开,肩头血色涌出来。他受此痛创,下头动作更急了,柳少姨娘慌道:“拔出来,别射在里面。”
谢云书没有听她的。
“混帐!”柳少姨娘捶他。
“疼。”谢云书不满的抽出身子。
“该!”柳少姨娘嘴里骂着,去捧雪来给他擦拭。
“冷。”谢云书骇道。
“活该。”柳少姨娘多骂了一个字,声调已放软了,解释道,“倒想用帕子擦呢,拿哪里去洗?谁叫你忍不住。反正你也练过武,吃得消吧。”
“练武也需练不到铁裤档上。”云书抱怨着,解下自己的汗巾,倒弯腰替柳少姨娘擦拭,“我拿给书僮洗。”
柳少姨娘睇着他,面色酡红,目光复杂,半晌问:“我怀上的话,怎么办?”
“走啊。”谢云书淡定道。
“来不及走呢?”柳少姨娘又问。
“我敢叫你怀,当然有把握及时带你走。”谢云书斥道,“你怎么这么笨!”
柳少姨娘忽然哽咽了:“我只是……想听你亲口再给我确认一次。”
谢云书长出一口气,眼圈也红了,抱紧她:“对不住你。”
“对不住我的又不是你。”柳少姨娘推开他,“别弄乱我头发!”自己理了一遍,云书也帮她理裙,叹道:“到时只怕六妹妹要受连累。”
“她倒是个善心姑娘,”柳少姨娘道,“若肯出去,不如带她一道出去。我看她陷在这里也是为难。”
云书道:“也要她肯。在这里长大的小姐,溜出去几个时辰已经是天塌下来的大事了,何况……”说到这里,也罢了。两人原没太多空闲时间讨论云华的事,雪洞里也不是可以久谈天的舒适地方。云书与柳姨娘互相检视,全身并无破绽了,柳少姨娘先溜出去,云书再呆了一会儿,从另一边溜开。他们确实够谨慎,没有任何人发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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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后黑幕
“看乐芸拿过来的,是几副耳珰,也有金丝弯勾卷叶下坠小玉梳的,也有糖玉钩挂绿松石圆珠的,也有蚌珠链琐琥珀的,也有黑白水晶攒红玛瑙的,叫云华看喜欢哪件,元宵那天好用。不算颈饰、臂饰、笄、镯、瑷、璜、袍、裳、裘、舄等物,单数耳坠,这已是今儿乐芸拿来的第四批了。”
第一卷 锦衣昼行 第八十三章 幕后黑幕
云华还在为大弟弟欠的那笔钱头疼。柳少姨娘说的话也有道理,要凑出这么大一笔现银,除非把明雪她们的身契卖倒。卖倒之后,真的彻彻底底是人家的奴才了,整个身子都是主人的……云华舍不得两个妹妹。
可她作为六小姐份内可用的钱,给乐芸帮父亲抓药,就几乎花完了。谢府规矩,千金小姐要那么多钱在身边干嘛?故日常拨给小姐的东西不少,现银却实在不多。云华搜搜箱缝,好事又刮出来一笔,叫明雪先带回家去。
“姑娘为什么对个烂赌鬼这么好?”乐芸气哼哼的,“给这么多钱!怎不越性把金钗都当了帮补他去!”
云华还真的想当金钗。物是死的,人是活的,且先帮弟弟度过这一关,以后再管束教训罢!从前作明珠的时候,费心拘束弟妹,大弟弟赌得也还不是很厉害。这孩子是管得住的,就让追贷的砍了,太可怜了。几件首饰能救他,何乐而不为?
只不过千金小姐的首饰都拿出去典当,太过骇人,也太容易被发现。一旦被发现,人家凭什么相信六小姐谢云华主动献出首饰去救个穷赌鬼?准当是明雪偷、哄的、求的。明雪就要倒霉了。
云华只能先把现钱叫明雪带去,让追贷的先缓一缓,她再想办法。
“别想办法了。”明雪都不高兴这门差使,“凭什么给他钱。”
“他是你兄弟!”云华道。
“可他对我又不好。”明雪道理很清。
“那也是手足。”云华无奈,“去罢去罢!你先去,问问清楚……对了,他借的是谁的钱?”
明雪想了想,那个名字记得起来:“南宫大爷。”
“怎么可能?”云华吃惊。从前大弟弟就欠过南宫大爷的情,她去苦苦求情,搭上在老太太跟前的脸面。连谢云剑都帮她说了话,才求得南宫大爷不计较利息,只收了本钱,将这笔债冻结,并且还答应,以后再不放给她弟弟高利贷了。“没利息的债,谁要放?”当时南宫大爷吡着牙乐,而明珠只有赔笑。
现如今,大弟弟怎么可能跟南宫大爷又扯上关系?定是明雪记错!
“没有错。”明雪嘟着嘴。
“好乖,再去问问。”云华无奈哄着明雪,“去问谁借的、借了多少、何时起借、利息几何。很重要的,记住哦!”
明雪去了。
云华在府里。也不过跟长辈问问安、照顾照顾三嫂。几个门跑下来,一天就过去了。老太太再不提要教云华入宫规矩的事,云华松口气,想这个坎儿算是过去了,该轮到福珞求仁得仁、飞黄腾达罢!谢小横也不再提七王爷的事。大约这一坎也迈过去了。若不为那不争气的大弟弟,云华此时真没什么可忧心的。
明雪送了钱,家里一口水都不肯喝,直接回来了,跟云华复命:“问了,是南宫大爷嘛!”
云华心里似被狠狠击了一下。已猜到一件可怕的事,问明雪:“南宫大爷为何肯借钱?”
“问哥了,”明雪学着明珠大弟弟的声腔。“‘唏,有钱赚,他为什么不借?’”
有人替大弟弟还了当年那笔利息,所以南宫大爷肯借钱了!谁干的?云华继续问:“何时肯借的?”
这个大弟弟没肯说,并谁替他还的钱也不说。不过他欠的钱有多少。来讨债的人早喊出来了,再根据利息一算。云华可以推断借款时间,最晚在初冬,最早也不会早于盛夏。
正是明珠死亡的时间。
那便是有人替他还赌债的时间。
在明珠挪用金像时,恰好有人替她大弟弟还了钱,所以老太太才认定明珠被人收买、成为内奸,死不足惜!
难怪服侍了这么多年,老太太也忍遽下杀手。
闷在云华心里最大的结,如今有解,可旋即又引来更严重的问题:是谁还的这笔钱?分明知晓金像的内情,故意陷害明珠!这个人不是云柯罢?云柯不过为了还钱,哄明珠拿金像,没有理由另花一大笔钱出去,好叫老太太坚信明珠是内奸哪……云华但觉眼前,迷雾重重。云柯已然逃亡在外,云华恐怕自己一生都没力量掀开这迷雾了。
“姐姐?”明雪碰碰云华,瞅到乐芸走来,忙照云华的吩咐改口,“小姐!”
“我听见了!”乐芸怒道,“你又乱叫。”
云华替明雪遮掩:“这孩子还小,不懂事,随她去罢。”看乐芸拿过来的,是几副耳珰,也有金丝弯勾卷叶下坠小玉梳的,也有糖玉钩挂绿松石圆珠的,也有蚌珠链琐琥珀的,也有黑白水晶攒红玛瑙的,叫云华看喜欢哪件,元宵那天好用。不算颈饰、臂饰、笄、镯、瑷、璜、袍、裳、裘、舄等物,单数耳坠,这已是今儿乐芸拿来的第四批了。
至于洛月,正领着飘儿在大绣架子上替云华赶制衫领上的花鸟绣样,也是备元宵日用的。
云华对着乐芸手上托的盛耳珰盘子,没有动手触碰,只叹道:“不过是个元宵,何必如此。”
“元宵节哎!一早出去,可以玩到快凌晨了才回家,比大年夜还痛快,一年也不过就这么一次。”乐芸张大眼睛,“那一天怎么可以丢脸?”
云华也不想丢脸,但是——“你们都已经准备了三身了……”照早、中、晚换都可以了吧!
“四小姐光梳头都试过几百种样式了。”乐芸不以为然。
喂,人家那是要出阁才试的好不好!
乐芸还要说什么,云华命令:“去去,都别为我麻烦了。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把你们自己打扮起来!钗环裙袄,样样都得漂亮!”
“姑娘……”
“去吧。”云华柔和道,“我知道前阵子,我们作主子的还可镇日躲在家里,你们跟外头接触得更多,受的气也更多。如今可扭过来了。你们心里高兴,要叫我光光鲜鲜的,显显脸面。然而你们不知道你们的重要。你们都鲜丽了,我才有面子呢!”
乐芸捣着嘴笑:“小姐说哪里话来。”
“实话!”云华索性自己去,把洛月飘儿都拉来,叫,“打开衣箱子。”
飘儿还当云华命开各丫头自己的衣箱子,扎到心病,下跪禀道:“姑娘,后来委实没收过四小姐的钱了。箱底那块银锞子。是奴婢省下的钱熔的,可以查的。”
乐芸眼睛眯了眯,确实打算查。云华笑道:“谁要搜你们箱底?且开我的箱子。”小姐和丫头的东西。原不好通用,否则就主人肯了,外人看到丫头逾制用主子才能用的好东西,怕不也要说话!却因从前六小姐不受重视,衣饰品质普遍不佳。有桩好处,就是连丫头用了都不嫌突兀。云华便拣出那些形制也普通、无等级限制的衣饰来,道:“这些你们还可用得的,都借予你们。”
虽是借,这恩典已殊为不易。乐芸和洛月不提,飘儿哇的一声就哭了:“姑娘!”
“嘘!大过年的呢!”云华忙去握她的嘴。“小心一年都不吉利。”又拉过明雪道,“这孩子,你们费心替她打扮打扮。她自己是不会的。”
明雪傻愣愣直着眼:“别打扮。”她看着那么多东西要往身上套、发间插、脸上抹。都觉怵头。更怕东西被她弄坏了,须赔不起。
“傻丫头!”乐芸大笑着把她搂过去,“交在我身上!”
她们就忙着搭配打扮了,毕竟是女孩子,被此事占了心神。无暇细问云华的心事。
云华坐在窗下,翻着新出的画本。似在悠闲赏鉴设色花草,心下仍在想大弟弟的赌债。新的这笔,怎么还?老的那笔,又是谁还的?
大弟弟一定不知道那笔债与明珠性命的关系,否则,嘴上哪里把得住门。大弟弟对明珠的感情是没话讲的,云华有这个自信。
那个还债的,悄悄暗暗,铺的好一条计谋!是云柯探知金像里玉坠的秘密,铺下这条路?怎样讲都讲不通啊!背后恐怕还有人,把云柯都利用。
谁呢?谁呢?目的又是什么?事涉宫中……谢家恐怕有大难啊!
云华面前有两条路,一条是,像云柯一样,逃走算了。大难临头各自飞,她具备市井中生存的技巧,把所有细软都带走,须饿不死。顺便还可把弟弟妹妹重新放在身边,保护管教起来,难题都解决了。另一条,却是留在谢府,陪这上上下下所有人度难关。像年节里,大家一起在慈恩寺里顶过去一般。
“真贱哪!”云华责备自己,“又不是谢家亲生的女儿。白不过这个身子,借了也就借了,还待怎的?再熬下去就太贱了!”
“不是的!”她又自己替自己辩白,“前生为什么死的,毕竟还是没有弄清楚嘛!留下来查一查也好。”
“你当自己有几斤几两?”云华转过念头来,再自己骂自己,“事涉宫中,你又不想进宫去,能查到哪里?真真的找死了。”
“谢家人阖府也是找死么?”那个小小的、愚蠢的声音总在替别人乞怜,“相处这么久,一走了之,怎么忍心,怎么忍心……”
这有什么不忍心的!云华对自己也无语,丢开画本,洛月已经在试探的瞄着云华,到底看出云华情绪不高。
“累了。”云华道,“睡罢。”
天确实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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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夜君回
“那一缕柔软,似细雨打湿的头发,粘在额前,冰冷、冰冷,再粘着是不舒适的、是要害人的,不如截断就好了,可是这样缠绵,怎生下得去手。”
第一卷 锦衣昼行 第八十四章 元夜君回
洛月服侍云华上床,云华问:“我那些衣饰里,你都拣了什么?”
洛月道:“那枚鱼戏的青玉掠子,还有鹤鹿彩绮的褙子。”云华点头,又问:“袄子裙子呢,怎么不一起挑了搭上?”洛月答道:“洛月自己有。”云华哂道:“你有什么?胡说!”洛月红着脸道:“是有那件浅黄底花草纹的绵袍子、还有条年初新做的掺翠淡青挑线裙子,搭得起来的。”
错是不错。云华叹道:“我也有绵袍子、挑线裙子呢,花鸟厚绢、如意妆花的,哪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