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钗布裙-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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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里,嗯,银子被鬼怪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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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锦衣昼行 第四十五章 水上失银
秋风吹起满天黄叶,江水倒比春夏时候清澄了。锦城西南面的霖江,深可达四丈余,宽能有十二丈,承载了锦城百分之九十的水运任务,江面白帆点点,码头上堆满了大箱长索、挤满了装客?货的水手。
有个小湾,半边是石岸、半边是泥滩,离霖江最大的码头要有半哩地,一样是霖江水,引到这里的,就静下来,任其他同伴们继续滔滔南流而去,它们呆在这里,养着半湾芦草,静得连泡泡都不吐一个,除非大风的日子,江浪越过石头湾口,把重重惊涛如白鹅般哗啦啦直赶进来,芦草们才会惊诧莫名的摇摆起来,很久之前的陈水陈泥,也便才有希望得到一次洗盘。
今天没有风,天蓝得恍惚,一大堆芦草刚被人收割下来没多久,堆在水边,那水也有丈多深,被芦根芦叶遮了,一眼望不到底。二老爷指挥着人,把银子扛到了这里。这就是那纸头上指定的交钱地点。
为防人耳目,银子全伪装成了石头。五万两白银,五千斤呢!那家伙怕惹麻烦,不肯要银票,只要现银!那也得他神通广大搬得走呀!他打算怎么搬?二老爷想着,他要敢带几个苦力,蒙着脸挑扁担来提钱,非把他们按下问个明白不可!别看二老爷带的人少,都是精兵!按倒一窝毛贼是没什么问题。他四面看看,那毛贼打算从哪儿来呢?
时辰到了,没人来。远处憧憧的帆色船影,日脚悠悠的走。
湾里的水也走了起来。一条绳子,像烂麻绳似的浸在水里,没人注意它,如今它被莫名的力道牵引着,动起来,却没烂,还挺结实的,一拉,把芦草堆拉散了,里头露出只小船来。
独舱的小船,深舷,船板往舱底倾斜,舱里没人。小船跟着绳子往前走了点儿,顺着水势,很自然的泊在石岸边,可以看见船板上灰粉抹的一大字:“装!”
二老爷掐着下巴上的胡须缕儿,明白了:贼子先把船藏在草堆里,到点了,拉出来装银子!
有想得这么美的贼人吗?
兵丁们都眼巴巴的瞅二老爷:“装不装?”
二老爷咬咬牙,黑着脸:“装!”毕竟这是他父亲谢小横的意思。不过呢,二老爷悄悄下个命令,一半的兵丁留下来装银子,另一半匍匐在石岸上,借枯草掩藏身形,顺着绳子往前摸,想看看前头是谁在拉绳子,绳子却出乎他们意料的长,总也到不了头。
装银子的兵丁们,脸色也越来越怪异:五千斤重物,那么大一堆呢!他们本以为这小小独舱舟,装不下这么多东西,就算装上了,只怕也会压沉。结果装了又装,小船始终没满,也没沉。而且,还没装完呢,绳子又动了,还是往前拉,于是船也往湾外走去。
二老爷腮帮子抽搐了。谢小横是命他“照给”,他要是没装完,就让船走了,这是没完成父命。没完成父命会有什么后果……他还是别想后果了,快想想怎么完成任务吧!
于是另一半兵丁也被叫了回来,追着船,拼命往里头丢银子,总算全丢完了,小船也快出湾了。
接下去怎么办呢?兵丁们还是眼巴巴瞅着二老爷。二老爷喝令:“追!”兵丁们再在岸上就追不着了,只好推举出几个会水的,扒下衣裳泅水追赶,其他的在岸上挥臂晃脑,权壮声势。
小船不紧不慢,竟漂近了霖江大码头,会水的也终于找出绳子的那一头是谁拉着了——三桅四帆的楼广船,舱里一口气能装上万吨的货,还能在船楼那儿接待几百名贵客,是南蛮子造的精品船,专走南海、中原、西戎一带商路。它早订下这个时辰出海。独舱小船的绳子,就远远联在它船舷底下。它早订下这个时辰要走,一动,小船就动了,启动后,船主查查各方面运作没问题,就离岸了,于是小船也跟着走了。
可是光走没用。这小船里的银子总得有人拿吧?半路被二老爷的能干兵丁截破了,大船船主满口喊冤枉,没跟任何贼人串通拉这小船,那贼人怎么拿银子呢?
扰嚷当儿,有个老成兵丁觉得小船漂在水面上,实在太轻了些,扒着船舷往里看看,脸白了:船里跟猫舔似的干净,什么东西也没了。二老爷他们再回湾边,也没找到银子、或者什么取走了银子的痕迹。
二老爷垂头丧气回去跟老太太报信:银子“照给”了,什么尾巴也没抓到。老太太也无可奈何。云剑查那墨,只查到是几种墨混出来的,其中一种是专供本城学堂的官墨,听闻二老爷遇此怪事,甚感好奇,主动提出要到水湾现场看看,老太太允了他,抚慰道:“这也不怪你。你还回去办你的正事罢!”还有件事想说,想想,算了,并不是太重要。
这件不太重要的事,与云柯有关:云柯要跟他姊妹们一块儿上女学了。
这是云柯自己提出来的。云柯痛感自己的学问实在太差,远远赶不上大哥、三哥,实在是太惭愧了。但是在外头学堂呢,好多同学都淘气顽皮,斗虫走马,一下就把他的心带野了,还不如在家里学,姊妹们绣花调香,他是没兴趣的,不能跟着玩儿,也就只好埋头读书了,此其一也。其二呢,外头学堂里,云柯“奶奶容孙儿大言不惭的说一句”,成绩比起许多同学来其实也不错了,就不求上进,回来呢,几位姊妹不乏才华,他一看他连姊妹们都比不过,可不就狠下心来攻书了?第三,外头学堂远,家里女学近,还可省些路上时间温书。
老太太当时就道:“你这猴儿,编着话唬我老太太呢?念书要跟在家里跟姊妹一起才念得好?你倒跟你爹说去!”
云柯泥着老太太道:“奶奶疼孙儿!书老念不上去,我也急嘛,才想出这不是办法的办法,死马当活马医。奶奶且容柯儿试试,实在不行,还出去念罢了。千万别跟我爹说!我一见爹,腿肚子都转筋,半个字也背不出来了。”
老太太嗔怪他一番,允了。送走二老爷后,老太太想想,得把女孩子们叫过来,嘱咐一番,便叫碧玉去请,碧玉先到云舟这儿来,听满屋子欢声笑语,福珞、云蕙、云岭都在,连云华也陪在一边。原来云岭听说云华回了旧院子,喜不自胜,终于又能悄悄找过去玩儿了。云华新啃下几行书,掺和着小时在乡间听的鬼故事,算有新段子能说给云岭听,却抱歉道:“没有糖。”这几日纷头乱绪,人似飘蓬,如何能打发洛月、邱妈妈她们去走私一堆儿糖果进来?
云岭倒不以为意,摆手道:“没事!反正我马上——”差点说溜嘴,想想那是秘密,便咬住了,还催云华讲故事。
云华也没有套她话,规规矩矩讲下去,却是云岭自己这次出来急了,没有做好善后,丫妈妈找过来,云蕙赶巧替云舟来叫云岭去说话儿,也帮着找。云岭听到叫声,慌了,云华不疾不徐,牵着云岭出去,说见到小小姐玩到旁边,脸上抹了些灰,就替她擦了擦脸。听说云舟要请云岭去,云华道:“哎,正好我要去还本书,同去罢?”摆明了态度光风霁月,毫无芥蒂。
云舟迎住云华,也笑得欢欣磊落,似毫无芥蒂一般,那一圈待客的茶水,却唯到云华面前是杯白水,用杂木盘托着的,算被她吐血吐怕了!
云华细品那水,果然是清水,一些杂味也无,扬起眼睛,目光清澄,对住云舟视线,笑一笑,晓得暂时不用担心云舟黑手了。她知道轻重,云蕙不知内里,讽笑她:“六姐这淡水怎么咽得下去?”
“是我自己身体太坏……”云华轻言细语,把茶盏放到一边,不与她对嘴。福珞又把话题岔到一边。
碧玉此时进来,少不得众女孩子欢喜逢迎。碧玉满脸的笑,说了老太太的话,请她们先过去,她还得另去请云波——关于女学,说来怪,云波倒是很少缺课的,这次便不好拉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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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好奇杀死猫
这章里,云剑要大显身手。
单位搬家,搬了一天,做苦工累毙了……
第一卷 锦衣昼行 第四十六章 船里船下
老太太见几个女孩子来,个个水柔月洁,又是一处屋里请过来的,更显姊妹情深,心下宽慰,先总说了云柯要来上学的事:“是个荒唐主意,不过柯小子学问也实在叫人头疼,不如且试试,你们勤恳知分寸,功课远远胜过他,好歹照应他。”
女孩子们都笑道:“胡乱念两本女儿经,如何能胜过他!他来了,您老人家放心,我等总拘他在桌子前,叫他好生攻书不提!他要不听话,咱们就再不同他说话儿了。不过他念的书,总跟咱们不同,还得跟先生提提,换两本制艺的书课,咱们在旁边听着,也好多学些东西。”
老太太欣然道:“柯小子跟你们在一起,是比跟外头胡闹的王八蛋子们鬼混好些。你们都机敏懂事——”说到这儿,触动心事,凝了凝,笑道:“我且出个题儿考考你们。”便把那条独舱小船,如何装银不沉、如何成了条空船,总说一遍,隐去人事背景,问她们:“你们想,是怎么回事?”
云华沉吟着,看了看云舟。
云舟略想想,有了个解释,但不成熟,犹在斟酌,云蕙抢先道:“船底下有个人把银子都拿走了!”
“那个人是躲在船板上还是水底下?”云岭立刻问。
“躲船板上?”云蕙试探道。
“那么小的船,船板他们看得见,没有人。”老太太回答。
“那就是船底下,水里!”云蕙开始脸红了。
“他怎么透过船板拿银子?”云岭倒吸冷气,“他是妖怪?!”
“他可以在船板上开个秘洞,伸手进去拿。”福珞拍手道。
“船漏水呢?”云蕙问。
“底下用根大木头支住!”福珞算无遗策。
云岭信服了这点,可又有其他问题:“他能在水里呆多久?那么多银子是他一个人拿吗?拿了搬到哪里?”
“这个……”福珞和云蕙只好眼巴巴一起去看老太太。
“从开始装银子,到发现银子丢了,足有三、四刻钟。”老太太叹道,“再加上——送银子的人提早到了水边,小船还没从草堆里出来的时候,那有半个多时辰,江上没听说有谁能憋这么久,要有,只在传说中了。”
云舟在此时问道:“奶奶,那边都是芦苇?”
老太太道:“是。”
云华了然云舟的意思了。云舟果然道:“芦管是中空的罢?”
老太太眼中浮现欣赏:“是啊。”
“那末,奶奶您看,”云舟道,“有没有可能那人咬着芦管,藏在水底下呼吸?那想呆多久都成了。”
“那些送银子的说,没注意到有芦管,”老奶奶道,“可是不排除他们粗心。假设解决了呼吸问题,你想他们是怎么把银子运走的呢?岸上可没有搬走重物的痕迹,送银子的也完全没见到任何人迹。”
“他拿了银子,就从水底搬走了!”云蕙又抢答。
不,不会这样。云华慢慢儿想。支木桩、咬芦管什么的,太艰难、太危险了,这么巧妙的一个局,想必有一个更简单的关键,那关键的一步,说不定能解开所有疑难。
“那么多银子,一个人是绝对搬不动的,”老太太也道,“就算从水里,那么一群人在水底,送银子的也一定会发现的。他们没有粗心到这个地步。”
福珞灵光一闪,拍手笑道:“或者,水底下也有一根绳子。那银子从船底掏出去后,都包在一张大网里,只要有一个人把网结系在绳头上,就可以拉了。独舱船在上头被拖着走,下头却有人拖银子哪。”
云舟也笑道:“那拖银子的绳头,一定结在另一条船上。趁大伙儿注意那条楼船时,他们就把银子运走了。”
云华咬了咬嘴唇。
老太太立刻问:“华儿,你有什么想法?”
云华摇头道:“华儿只是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老太太追问,“照说无妨!”
云华道:“银子在水里,一两个人驮不动,想必是沉到水底的了?不知当时水面上是否还有一只楼船,能否拖得动它?”
云蕙抢白道:“何必楼船?只要中等以上的船儿,就可以载起万斤货了,怎么——”
云舟瞟了云蕙一眼。
云蕙立刻将腔调转柔和:“怎么五千斤该载得起罢!”
云华为难道:“不知一件重物,是沉到水底,拉起来容易,还是载在水面时,拉起来容易?”
云蕙“哎呀”了一声。
老太太把目光转向云蕙。云蕙脸红起来,不想替云华帮腔,但也只好照实回禀老太太:“船只浮在水上,或许十几个纤夫就能拉动,若船底搭到水底,那用了上百个人也未必拖得起它,这叫‘搭底’,是水上大忌。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