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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金钗布裙-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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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矿还开得下去,地方政府也有了收入,若接举报,某个黑矿太黑太危险了,衙役去查一查,黑矿也敬畏,认罚,这次罚得大点儿,而且要改,不然衙役们还老来查,你这矿就很难有营利了。

说起来这倒是猫儿养老鼠、老鼠孝敬猫了,但大家实惠,皆大欢喜。还有一个好处,正规矿工都是落册的居民,算入当地人口数的,黑矿工么,既然是黑的,官册上就没这个人了。很多徭赋,尤其是战争时期的,是按人头来摊的,多少保出多少壮丁、多少甲出多少铠胄,之类之类,官册上的人少了,摊到的这些都少了。这次谢云剑、余老将军北方拒胡,全国支援,未城就没出多少人与物,除了官矿由得他军方派人开采冶炼,也就是赶了些绵羊去劳军。

“然而少夫人觉得不好。”蝶笑花眼望云华,笑吟吟的。

云华觉得不好,因为这法子虽然实用,但太过机动,宽严全凭人手操纵,没有任何准则可遵循,无则无章,就容易出漏洞,引发整个体系的大崩盘。

何况,风沙也仍然是个事儿,真要坐视沙吞未城,气候急剧恶化,矿也难以采下去了,阿逝云华固可异地为官,百姓难道全迁走不成?却可惜了这块地界!

她呆呆的想,这可怎么做呢?洛月又担心起她的身体来。

“展夫子有没有什么法子?”曹远智挑拨光辉问道。

光辉瞪曹远智一眼,那意思是:“你不是不知道我是真正的夫子嘛?我能有什么治城治民的法子?”口中道:“这事难得很,我还是听听曹大叔有什么办法。”

“我粗人,比不上展夫子有锦心绣口、远大雄心,见识又广博,把广博见识移到小小未城,牛刀屠鸡,想必有点主意的吧?”曹远智扮个鬼脸,“一城百姓救不了,谈什么救天下呵?”

这摆明了是挤兑光辉:你不是说你们那时代各种好么?真那么好,有点什么能帮到这里的么?没有,你就别老说大话啦!

要搁从前,曹远智也没这么好兴致,逗着光辉,看他发急好玩儿。可最近呀,哟嗬,曹大叔心情好!

他吞丹成功了!

刚吞那丹下去时候,说良心话,曹远智那个紧张啊,跟放了一股流寇进来似的,那个严防死守堵不如疏春风化雨的等着疏。他听说这玩艺吞进肚里就是一股灼热的热焰,身体好,扛得住,身体不好,直接挂。引导得法,将它纳入血脉丹田,引导不得法,继续挂。体质优异,纳进之后吃得住,那就脱胎换骨内力上几重楼了,吃不住,还是挂。

曹远智要先闯第一关,吞进之后得扛得住!

吞进去之后,竟然没什么反应……

什么火啊烈焰啊?简直就是一口暖粥嘛!都不带烫的。

跟传言的差太多,曹远智愣在那儿了,差点错过了引导的良机。

他内丹确实吞进去了,也确实是内丹,发挥了效力,一团儿暖粥也暖呼呼的冲击起来了,不引导出去,一样肠穿肚烂,亏得曹远智老基深厚、把得住,纳入筋脉百骸,却也没传言中那么难,引进丹田,丹田也笑纳,再运功数周天——咦,成了!

虽然成得迷迷糊糊的,但功力突飞猛进摆在这里,胜过枯坐十年功,分明是成了呀!

这大概也是……天意。天意吧!

曹远智人逢大喜精神爽,只能暗爽,不好向人道的,难以发泄,就逗逗小孩子玩儿。

光辉被逗得特郁闷。

是啦他来自更先进的时代!他是要以救助百姓为己任的!可这儿的百姓……怎么说呢?

他从他的朝代学来的一大法宝就是:先消灭剥削统治阶级!

可是这里最大的统治阶级好像就是阿逝和云华。把那个贪玩的白痴少年、和这个认真的少女干掉,就算良心上过得去,风沙也不会变小、黑矿也不会变好。

他的第二个法宝就是:工人阶级和农民阶级联合专政!

专政这种事情……怎么说呢?那些矿工和牧民、农民,他们就是眼巴巴的等你拿个办法让他们的生活变好,或者,没好办法的话,别太烦他们。你要怎么跟他们指条明路,唔唔……

唉,第三个法宝,发动群众!

这个容易,简单的说吧,风沙大,那种树呗!发动人种树去呗!矿反正都是人民的,也就是国家的,也没有什么黑和白,全都是国家的工人,全都给国家干活!粮食不够吃,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矿地把矿给粮区,粮区把粮给矿区呗!

在此时此地,都不可行。

你说把矿给粮区,不是你说了算的。只要经官的矿,都要由官方调动,你说给谁就给谁了?你说问粮区要粮,更好笑了。粮区税赋也挺重的,解给朝廷了,你有本事问朝廷拿粮,你去拿,反正粮区不鸟你。

正文 第十九章 小号图记

以矿换粮既不可行,矿区开采权又怎么办呢?按光辉的想法,矿是人民的,不分黑白,但这也就是句空话。采黑矿的那些人,确实是给他们自己采的,他们算人民不算?矿头儿是拿的份额多些,他负责找矿找人应付官府嘛!跟他合伙开矿的,按份额分,拿得也不少,这个算不算人民自己拿了钱……啊啊,也许应该算地痞!最苦的那些甩膀子干活拿最少份额的最底层苦工才是纯工人!他们才是人民,矿是他们的!呃,他们的梦想确实是积累了成本、经验和人脉后自己开个矿,当矿头,或者跟厚道的矿头合伙……光辉觉得很纠结,这未城的人民太不可爱、太不淳朴、太没被剥削和反抗的意识了。

再说种树,好啦,根本不是你叫人家就会听的好不好!凭什么去种啊。再说种树也没那么容易啊。风大水少,种种就死了,损失的钱谁负担啊?损失的工谁负责啊?种树的人没饭吃怎么办啊?

光辉太纠结了。

不过他有个好处,就是永远不会摧毁自己的信心,而且就算大道理暂时没什么用,也不会立刻放弃大道理。所以面对曹远智戏谑的目光,还有云华真诚期待、但所抱希望不大的目光,他坚决道:“群众,只有依靠群众的智慧,才是解决一切问题的钥匙!”

云华想了想:“也行,你帮我下去多了解了解民情,”笑笑,“不太耽误你自己事情的话。”

她还以为光辉要找法阵回去“他的世界”。

其实光辉现在的事情就是要宣传他的革命主义。

所以光辉很高兴的“下去”,了解各种民情,最后他得出的结论是:出一个伟人,道德完美无缺的,把矿什么的都收在自己手里。组织人开矿、组织矿拿出去卖、组织卖掉的钱怎么分配、组织人去种树,多好!

光辉很不介意自己来做这个伟人。他觉得自己虽然称不上完美无缺,基本道德是有的,至少不会成为残酷的剥削统治者。

总算他还有点理智,知道这种解决方案不能跟其他人说——嗯,除了曹远智。

曹远智正跟京都大老板勾兑得如火如荼,但还是抽空听他谈了谈,然后问他:“采矿大概用多少成本,能持续多少年,之后会有什么变化。卖到什么地方,得到多少利润,具体怎么分配。别人可能有什么意见,你怎么解决,抽出多少钱来种什么树,怎样种树,能成活多少。能挡风沙多少。你算一算,再来找我。”

光辉果断就回不来了。

细节啊细节!一切杀人的都是细节。就不说朝廷的干涉,光算细节他就可以去死一死了。

难怪说办大事的不要管小节,有气魄的革命者不要被鸡零狗碎的拖累。

他要有气魄的一挥手……呃还真不能跟朝廷抗争,碾一碾就白白牺牲的料,无补于人民。

阿逝是最清闲开心的一个。捕岩羚捕上瘾了,已在云华那里争取到连捕三天、外宿两晚的权力。

曹远智正要借外宿的机会,与京都大老板亲自勾兑。

晚上。阿逝睡得正香,他就溜出去了。

这是增国关附近,关上防守不可谓不紧密,但挡得了军队、挡不了豪强。武林豪杰们私底下来去,那还是可以的。

曹远智蒙面、大老板也戴着面具。两人终于见上面了。

一见面,他们都有感觉。对面的这个人,绝不是什么小虾米小脚色假装。真正的豪侠,那种独当一面的气质,是面具挡不住、装也装不出来的。

大老板很痛快的问:龙头能给我什么好处、又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曹远智回答:我们联手杀贪官污吏吧。

大老板大笑:龙头的雄心仅止于此吗?

杀官吏的雄心还算小,那什么才算大?——杀皇上?曹远智心里一动,试探着问:那大老板的意思是……

“发财!”大老板断然道,“自己发财,也带着别人都发财!这才是大事!”大老板慷慨激昂道,“所以我帮你杀贪官污吏。”

呃……这个前面一句是怎么推到后面一句的“所以”的?他失心疯了不成?

幸而曹远智也非普通人,一想就想过来了:“难道你打算找人填补我杀空的位置?”

“正是。”大老板拈须微笑,那苍苍的美胡其实是作假粘上去的,只是别人看不出来罢了,“官不离商,商不离官,有些官员真是坏,不给我们好好发财的路子,不如由你杀了,换上我们的人。”

“岂有此理。”曹远智生气了,“我们不是为你赚钱而杀人的!”

“唉,龙头此言差矣,”大老板无一丝烟火气的挥手,“所谓合作,自然大家都要有好处,才有合作的基础。我们有财力、有人网,能协助你们刺杀更顺利、逃得更成功,反过来说,我们得到什么呢?——对,除了好处之外还有更重要的,”像看穿了曹远智的心思,“那就是原则。你们是为了正义而杀人。什么是正义呢?首要是把不讲道理、让别人不好过的人除掉。我的合作,何碍于你的首要正义?除了之后,换上我们的人,又与你们有何妨碍呢?”

“你的人作奸犯科,我一样要杀。”曹远智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着啊!”大老板抚掌,“官员不肯接受你的监督和改进建议,我们肯,免得被你杀。官员贪污,是为自己肥私囊,我们的人上去,是为广开商路。商路开了,伙计越招越多,工钱也能给得高,本来困苦的人民,当了伙计,领了高工钱,这岂不正是正义的第二个要义:让无辜受苦的人得到救济。你们行侠仗义,也有‘劫富济贫’一说,贫民坐在家里,等你们抢了别人的钱来抛给他们几个、或者跟你们一起去抢人,何如正正经经跟着做生意,更于社会有益?”

曹远智被说得口服心服。

之后又谈了一些合作方式问题,没法儿太细,只能初步达成合意,细则要交给手下慢慢儿研讨去。曹远智不由得想起了少夫人,若叫少夫人来起草细则、监督合作过程,那才叫合适!

其实大老板心里也是遗憾的这么想着。

大老板其实就是云柯。

他并且看中了未城的矿业,想着以云华的心性,这阵子又为百姓的营生费尽心思了,让她烦恼一阵子,等过会儿来个契机,他推一把,想必能将未城的黑矿全部整合拿下。

这会儿,他且等着,也不对曹远智说,就笼统的请求了一句:今后本号的生意,龙头能照顾的,还请照顾一二。

曹远智忍不住讽刺了一句:“贵号到底是什么号呢?”

原来云柯生怕字号打太大了招眼,各地的店铺,各取名字,像京郊山中庄园这种秘密寻欢所在,简直连名字都没有,听到曹远智见问,他笑笑,给曹远智一张信笺。

笺上一棵青色的树,寥寥数笔,形神俱在。“其实小号也不隐秘,就是这么一个图记,内部来往都用它押记,因没字,也念不响,就不拿出去给贵客们贻笑了。龙头要问小号标识,也就这么个图记。”

曹远智收了,回扎营地,看阿逝和卫士们都还睡着,再看看阿逝的被窝,不对,里面是空的!

曹远智惊出一身冷汗,待要叫喊,阿逝从外头回来了,道是出去撒了泡尿。值夜的卫士也没发现异动,看来确实是撒了泡尿无疑。

曹远智看阿逝神色总有些不对,问:“出了什么事?”

“作了个恶梦。”阿逝道。

曹远智也就没深问,因阿逝从不会骗人。

阿逝是不会骗人,除非别人教他。

有一个女孩子跟他说:“你回去以后不准跟任何人告发我,最多说你作恶梦?”

“那你……是恶梦吗?”阿逝犹豫的问。

“我是!”女孩子瞪起眼来,真凶,可是真好看,这种好看是跟云华不同,跟一切女孩子不同,就像……糖一样。你明知爹娘都说糖是不好的东西,但它在面前,你还是忍不住为它犯错,这种错算不上忤逆父母,只不过,小孩子的天性就要为糖犯下错。

这个糖一样的女孩子,是半夜忽然把头伸到阿逝头旁边,看了他一会儿,伸手捏住他鼻子。

阿逝“呜哩呜哇”伸手去拍她的手。

“不许说话!”女孩子咬着他耳朵下令,“跟我走!不然我把你的人全杀了。”

阿逝睁开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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