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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我嫁非君-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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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浑身一震,泪水止不住往外涌,我颓然安静下来。
这翻动作不过刹那之间,周围几声惊呼中,香案上蓦地亮起几点幽幽的烛火。
一纤瘦身姿腾空而来,轻飘飘落在香案上。
红衣女子,乌发如云,长长发丝随风轻扬,倾国倾城貌。
我抬头,失声哽住。
“婉儿——”有人比我更早的喊出来。
我看到老王爷抛下怀中委顿的如夫人,小心翼翼站直了身子。
“是你么?婉儿?”老王爷颤颤的探出手去,却不敢往前一步。
那女子不动,盛着月色的脸庞美好的让所有人都忘了呼吸,怔在原地。她朝老王爷深深看了一眼。
“唐意如,许久不见?”微微涩哑的声音,却丝毫不减她惑人的美。
“啊——”如夫人凄厉的尖叫一声,却是撞翻了身后的椅子,无力的跌在地上。
我只死死看着香案上的女子,捂住唇,泪水一颗颗砸在地上。
纵已经年,娘亲的样子还是深深刻印在脑海里,不能忘。眼前女子与娘亲极是相似,可是我明白,她不是娘亲。
“如夫人,你可还记得我?”
心思从迷雾中渐渐挣脱,我转头看瘫坐在地上的如夫人,花容寥落。
“不,不,你不是唐婉,唐婉已经死了——”
已经有胆小的丫鬟哭出声来,低声喊着,“鬼,鬼,她又来了???”
如夫人发髻凌乱,嘶声怒喝,“胡说!什么都没有,凡,你看,什么都没有——”如夫人爬到老王爷的脚边扯住他的裤脚。
老王爷一双眼看着她,“你说什么!你说谁死了?”
那么冷的语气,我初次见到老王爷如此冰冷的脸色。
“没有,没有谁,不是我,不是我,唐婉,你别怪我——”
“如夫人,是唐婉死了,你不记得了么?我的好妹妹。”女子的衣袂随风猎猎舞动,忽而格格笑出来,“要不要我给你提个醒?八年前,你借夏凡之名闯进庄里,给我下了毒,一刀刀扎在我身上,一把火烧了庄子——”
“别说了!别说了!”如夫人脸上浮出惊恐的神色。
老王爷目次欲裂,“是你?”
“她说谎!”如夫人跌跌撞撞站起来,“唐婉已经死了,你别在这里装神弄鬼血口喷人,王爷,你别听她信口雌黄,不是我!”
“婉儿的那封信,是哪儿来的!”老王爷厉声喝问。
“你骗我!”
如夫人狡辩,“不,不是我——”
我欲开口,被柳暗死死制住。
女子轻声道,“你连两个孩子都不放过,你派人追杀她们,直到把他们逼落山崖,斩尽杀绝!”
整个院落犹如陷进泥潭一样的梦境里,老王爷身体一震,骨节格格作响,“这些,可都是真?”
如夫人已无力站起,显然是毒已发作。
“你胡说!”她垂死挣扎。
“她没有胡说!”一声微微有些怯意的声音惊雷般唤醒众人。早些时候逐出府去的寒梅神色凛然站在众人眼前。
如夫人面如死灰。
“是如夫人杀了唐姑娘,还有王爷的两位千金。府里闹鬼,夫人把我逐出府后派人来杀奴婢,幸而得人所救。”寒梅看着震怒中的老王爷,“那日,是我陪夫人一同去的,是夫人亲自动的手,连同王爷您与唐姑娘的孩子,一个都未放过。”
“你说什么?”老王爷瞪圆了眼,“你说谁的孩子?”
“是王爷您的孩子。”寒梅笑了声,眼底是一抹释然,“王爷,寒梅对不起您,对不起唐姑娘,现在寒梅要去请罪了——”
一缕血丝从寒梅的唇角涌出,她跌在地上。
老王爷死死钳着如夫人的下巴,“你好狠的心,你好狠!婉儿是你的亲姐姐,你怎么能下得了手,怎么能???”
“爹,求爹饶过娘。”夏千泽跪在地上求情。
无人在意。
老王爷苦笑一声,“绕过她?”
如夫人狼狈不堪的喘了一口气,笑出来,“我狠,那么王爷你呢?这些年来,你可曾真真正正看过我一眼?唐婉她该死!我杀了她,全是因为你,因为我——”
王爷的手掐在她脖子上,不断收紧。
“爹!”
“你还不知悔改!”老王爷眯起眼。
如夫人的声音断断续续,“——不悔——因为我爱——”
话语零落在颈骨折断的的脆响里。
“娘!”夏千泽长嘶一声,扑了过去。
老王爷被夏千泽撞飞出去,跌坐在地上,良久只看着自己的手。
短刃划破了手,血色蜿蜒渗进脚下的砖缝里。我看着面前躺在地上的如夫人,却毫无一丝大仇已报的轻松。
最终,到底是谁杀的唐意如?
若娘亲还在,知我今日害了她的妹妹,会否原谅我。
唐意如已死,我已了悟挂碍。
夏无端,我未负你我之约,如今我已达成我的心愿。你乳母的仇业已得偿,你我两不相欠。
远处有谁家小孩不停地唱着童谣,“巧芽芽,生的怪。盆盆生,手中盖。七月七日摘下来,姐姐妹妹照影来。又像花,又像菜,看谁心灵手儿快——”
我仰头看向兀自立在香案上的女子,心下莫名的安然。
七月七日摘下来,姐姐妹妹照影来。
乞我姊妹千万年。
花未,不,棠月,你仍活着,该是我最大的惊喜。你找到爹爹了对么?
阿九也该走了,糖儿,你要幸福。
寂寂月色里,风烛影动。
林棠月一双盈着水光的眼,直直地看进柳暗温柔的眼湖里。
昭然若揭。
我喉头微甜,嘴里却是化不开的苦。
西南方亮起西竺点燃的焰火,以为信。
我恋眷的看着烛光里双双叠叠的人影,越墙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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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离歌①

大街上熙攘人流,小心躲避路人,我与西竺打马往城门赶。
赶逢七夕,满城欢庆,今夜城门当值的人不多,我捏紧了手中的出城令牌,但愿一切顺遂。
靠近城门,翻身下马,守城的兵士懒洋洋翻眼看我,见过令牌后神色一怔,立马着人开城门。
厚重的城门缓缓打开,身后传来马蹄声,隐隐约约有人在喊。
我朝西竺使个眼色,腾身上马,冲过还在发愣的兵士,策马穿过城门。
身后跟来的人马紧追不舍。我咬紧牙关策马狂奔,风声猎猎擦着鬓角,脸颊生疼。
一夜奔袭,终是在一处密林里甩开了他们。
西竺惊魂未定的只顾喘气,我明白不过是暂时抛下了他们。不管来的是谁的人,都不会有让我回去的理由。
交易已成,终归是两讫,互不相欠。
马匹已被我用来引开追踪的人,破晓时,我与西竺终于见到城郭的轮廓。
绵州二字顶在头上的时候,我与西竺早就是饥肠辘辘疲倦不堪。二人在路边摆的早摊上吃了两大碗馄饨,歇了一阵后暂且找了家干净的客栈住下。
梳洗干净,换了男装,西竺无聊的抓着我的发为我梳头。
“小姐。”
“恩?”
“以后咱们去哪儿?”
我揽过镜子照了照,“回南疆。”
“也是,东边现下正乱。”西竺放下梳子在我身边坐下,“南疆花开正好,小姐要去赏花?”
我摇摇头,“不是,我是要寻一个人。”
“谁?”
我叹了口气,将视线落到窗外,大街上热热闹闹,包子铺的热气飘到窗子里来。
我正看得入神,却见街上多了些兵士,列队疾行。
我暗叫声不好。虽不确定到底有何事,小心总不会出错。
一只青翠的鸟落在窗棂上,乌溜溜的眼,歪着小脑袋看我,很是喜人。
我小心探过手去,它竟不怕人,红色的小爪子一蹦便轻快落在我的手背上。
“好漂亮——”西竺凑过来。
它看了我半晌,忽然那脑袋在我手背上软柔柔的蹭了下。西竺忍不住凑过手去,却不妨被它狠狠叼住了手指头。
我笑出泪来,西竺懊恼一声垂下脸。
那只鸟受了惊吓,扑棱棱飞走。
看眼下模样,我们也不能多做停留,只盼着能顺利逃脱。
这几日搜寻的人中有官府,亦有不辨身份的人。若我一人,倒可脱身,但带上西竺,却有些勉强。但我必是不会丢舍她。
这世上,她是我唯一相依的人。
旅途劳顿,西竺开始几天有些战战兢兢,后来满脸都是新奇与兴奋。
大半月的光景,我们终于踏上江南的土。
西竺扶着我,小心问,“小姐,晕的可是厉害。”
我苍白着一张脸,勉强一笑,“无妨,歇歇就好。”
脚下还残留长久坐船的漂浮感,我手软脚软的与西竺互相搀着往码头上走。
这清风渡算得上江南的第一大渡口,几百艘渔船客船往来不绝,岸上渔民织补晾晒渔网。
我觉得有趣,不免多瞧了几眼。
正往岸上走,却听见小孩子的哭声。
不远处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坐在地上,怀里抱着个小包袱,嚎啕大哭。
一个黑瘦的人拿脚狠狠踹了他一脚,骂骂咧咧,“死小鬼,白吃了大爷我这几日的饭,快滚!”
一群人围着看,却无一人上前,西竺气得脸色发紫,我已凑了过去。
靠的近了我渐渐听清了原委,这人是当地有名的恶人,人唤他黑三爷。掌着渡口的几十艘客船货船营生,在当地也算富户,整日欺凌弱小,故见他大人也无人敢冒这个头。
这小孩子自西南搭船,船手以为是船客的孩子故而未在意,熟料中途才知是孤单单的一人,碍着船上的人,黑三不便把小孩子怎样,因拿了小孩子的钱财,一路只捡了剩饭菜给他吃。
等靠岸后原想借机敲诈一番,孰料小孩子是孤身离家,不曾有人来领。
那黑三抢尽了小孩子的钱财,却摆出一副吃亏样来。
那小孩子蹲在地上只顾哭,那黑三骂了声晦气转身便走。
怒不可遏。西竺试图阻止,我冷喝一声,“站住!把钱还回来!”
“哟,这位小哥是要充英雄了。”他挑着三角眼打量我,显然不在意,转身欲走。
我早料他不肯照做,顺手抽过旁边晒网用的竹竿,狠狠地劈头砸下。
他也有些底子,迅疾一躲,却也避不过,竹竿浸着内力砸在他左肩。
咔嚓一声脆响,他惨叫一声按住胳膊。
“你用哪只脚踢得?恩?左还是右?”我冷冷的道。
“你找死!”他打了声口哨,已有人自远处跑过来。
怒火更盛,我冲西竺扬了扬下巴。西竺把小孩子抱起来躲于一旁。
我不再迟疑,握紧竹竿横扫过去。
“既想不起,那两边都要算!”
劲风扫过,我使了五成的力,狠狠砸在他的两条腿上,便是这样他下半生大抵也要拄拐为生了。
两声脆响伴着他的鬼哭般的嘶叫,方才还叫嚣威风的人直挺挺趴在地上。
援手靠近,我思忖着是否要拉着西竺跑,却见几个人着了魔般膝下一软跪在地上在站不起。
来不及细想,我自西竺怀里抱过那孩子,拔足狂奔。
不知跑出去多远,回过神来已身在一处庙宇内。
有些饿,想起方才一幕也有些后怕,我靠在墙上喘气。
西竺涨红了脸,顾不上说话。
那小孩子被我放在地上,垂着头半晌不说话。
歇够了,我笑问,“好了,你可以走了。”
那小孩子闻言蓦地抬头。
我一怔,水汪汪的眼,漆黑的瞳仁,一张极好看的脸。
那孩子眨了眨眼,又眨了眨。
我有些心虚。
“你,你快些回家罢,以后不许一个人乱走知不知道。”我攥了攥拳,这般同小孩子说话无恙罢。
他眼底迅速浮起一层水光,扁了扁嘴,冲我张开手扑来。
“娘亲——渲儿不要离开你——”
我目瞪口呆,支着麻木的身子任由他一猛子扎进我怀里,紧抱不放。
这,这是什么状况?
西竺手中的包袱啪嗒掉到地上。
喃喃,“小姐,你何时有了这么大个儿子?”
我欲哭无泪。
一片片的青槐叶子飘下来,苦涩的味道。半晌回过神来,我试图把他从身上扯下来。
“臭小子,我不是你娘亲。”
“不!你就是!”他小脑袋埋在我怀里,“娘亲,渲儿好想你,爹爹也好想你——”
满头乌云。
我无奈,“你看不出我是男的么?”
“哎?”他抬头细细看我,手不确定的往我胸前探,“娘亲你明明是女的啊。”
“臭小子!”我慌张的拍开他的手。
“娘亲,你真好看。”他笑眯眯的道,“比爹爹说的还要好看。”
我狠狠心扯开他,“都说了我不是!”
他又扁了扁嘴。
“不许哭!”
“娘亲——”
“我不是你娘。”
“你是。”
“不是。”
“你就是。”
“你——”
“渲儿?”
清水般的声音,微微有些欢喜的颤抖。
手中的孩子骤然抽身,带着哭腔扑进一个男子的怀里。
“爹爹——”
“臭小子。”
“爹爹,我找到娘亲了。”他炫宝一样把那男子拖到我身前,“可是娘亲不要我,一定是娘亲不喜欢爹爹了——”
走得近了,西竺手中捡起的包袱又一次跌在地上。
若不是那小孩子喊他爹,我甚至辨不清他的身份。美好的让人不忍触碰的容颜,漆黑发丝飞扬在风里。
眉眼若画。
他朝我躬身行礼,“在下林宴,小儿莽撞,多有得罪还望姑娘包涵。”
拜托,可否别靠这么近。
我退一步,再退一步,直到整个背贴在墙上,壁花一般。
他的笑,让人忘却前尘旧恨。如饮佳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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