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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我嫁非君-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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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刺得眼脸生疼,我揉乱他的发,嗔怪道,“这么大了还哭鼻子,真真让人看笑话。”
他不好意思的吸了吸鼻子,像只撒欢的小狗,“阿姐,沈郁白是我捉到的,我定替你好好教训他。”
夏无端咳了声。
“啊,姐夫也是帮了些忙的。”子西有些窘迫的干笑几声,无措的摸摸后脑勺。
沈郁白困在勤政殿,那么柳暗——
“可惜让柳暗逃了——”子西在前走着,勤政殿的门一扇扇打开。
我无奈看他,若柳暗这么轻易被人捉到,那便枉担了明楼之主的名号。明楼势力看似分散,实则渗透进姜国的每个地方。沈郁白如此猖狂急迫的想要登上帝位,莫不是依仗明楼的势力,否则以他一个草絮皇子,如何能得这江山。
“放肆!你们给朕跪下!”甫一踏进勤政殿,便传来沈郁白的暴喝,夹杂着杯盏落地的破碎声。
沈郁白一身锦簇的龙袍,发冠歪堕,大缕的发垂在两鬓,狼狈已极。
“夏无端?”他笑了几声,笑声诡异让人寒毛倒竖,“就算你坐上这位子,你也一样名不正言不顺!”
“是么?”夏无端笑得极浅,“父王留了圣旨,我想殿下你,不会不知。”
沈郁白浑身一颤,死死拿眼看着夏无端握着的金色绢帛,脸色惨白如纸。
“不,不可能,父王明明,明明来不及写,我亲眼看着他喝下那碗药的——不,不可能——”他一副癫狂之态,吼道,“就凭一道旨,你就能证明你是父王的儿子?夏无端,你休想!”
“臣能!”浑厚有力的话语,老王爷步履沉稳自门外进殿。
沈郁白眸子赤红一片,只张着唇呼呼喘气。
“爹。”夏无端迎过去。
“老臣参见吾主。”老王爷俯身行礼,堪堪避开夏无端相扶的手。
夏无端一双眸子喜色尽褪,一双手不尴不尬的垂在身侧。
老皇帝子息单薄,除却一个痴傻的儿子和沈郁白,剩下的都是公主,这其中的功劳,非烟贵妃莫属。人们都知道烟贵妃善妒,专宠皇眷几十年不衰。老皇帝临幸过的人,都未能逃过她的毒手,怀了子嗣的便一碗药了事,若是有幸诞下麟儿的,都被她偷偷命人扼死。烟贵妃一族势力大,老皇帝又动她不得,此后甚少翻其他妃子的牌子,专心属意烟贵妃的儿子。
可是烟贵妃千算万算算不过天,一妃子在诞下麟儿后假言早夭,忍痛送出宫外。这件事,恰恰是老皇帝授意,交由老王爷抚育。便是后来烟贵妃知晓那孩子的存在,也是垂暮心倦,鞭长莫及了。
那个送到宫外的孩子,正是夏无端。
而烟贵妃,是沈郁白的娘。
岁深年久,步步为营。如今二者相峙,成败已分。
胸口涌上一股滚烫的疼,我晃了晃,夏无端担忧的扶住我,将我揽进怀中。
沈郁白忽而扑将过来,但很快被人一左一右钳制住。
“凭什么,凭什么父王选了你!我已经很努力在学做一个好君主——可父王,从未看在眼里——”
沈郁白像个小孩子般,哭嚷起来。
我觉得头越发的痛,整个人软软靠在夏无端身上。夏无端不耐的挥手,“殿下累了,送殿下回宫。”
沈郁白忽然大声哭喊起来,“我才是皇上,你们放开我,不然我治你们的罪——”
哭喊声随着渐渐远去的身影被风冲淡,空寂的勤政殿,冷的寂寞孤清。
我不愿多呆,拉着夏无端站在勤政殿外的廊檐下。
“阿九,你若是累的很,便先叫子西带你去暖阁歇着可好。”夏无端捏捏我的脸颊。
我鼓起腮帮子,笑着摇头,“没什么打紧,我瞧着有趣。”
他刚要开口,清脆脆的喊声隔着老远传过来,“无端哥哥——”
一个桃白的身影越过队列整齐的禁军,翩跹如蝶,越行越近。
我心头一凉,胃中一阵翻涌,我看她甜美如*的笑颜,压下喉间腥甜。

【小徵:呃,期盼已久的虐即将到来O(∩_∩)O哈哈
小徵乙:我倒要看看你能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小徵:给颗糖再砸一榔头,莫不就是咱滴作风。
小徵乙:你何时给过人家糖吃?
令:这一章写的尤为辛苦,等死的人神马心态,纠结的很_】



第二十七章 一樽残梦②

夏无端手指熨帖着我手,我觉得眼前的景致有些模糊。
许萱歌见了我,像见了鬼般,她怨毒的看我一眼,撒娇扯住了夏无端的衣袖。
“无端哥哥,爹爹已领着众位大臣往宫里赶来,我着急见你,便先他们一步。”
我冰凉的指尖从夏无端手中轻飘飘划落,夏无端嘴角簇着笑,玉石般的指尖点上许萱歌微仰的额头。
檐下风筝叮当作响,我踉跄着后退数步。
“阿姐——”子西扶住我。
“无端哥哥,这个女人怎的还活着?”
夏无端淡淡看我一眼,“何以这么说?”
许萱歌一双杏眼望之纯善,“无端哥哥,我虽知道你对我一心一意,可是我瞧她不顺眼,就给了她一颗药丸,你不会生我气的对不对。”
远处乌压压一群人,大抵是前来觐见的朝臣。
夏无端静静看了我半晌,我死死看着他,试图从他脸上辨出一丝情绪。
我听到夏无端的声音,他道,“无妨,只要你觉得欢喜。”
他道,无妨,只要你觉得欢喜。
依稀昨日,眯眼微笑的他,半真半假的道,只要阿九喜欢的,我就喜欢。
重逢那日,他缠绵赌誓,阿九,我爱你,这不是一句空话。
千里赴沙场,病榻上的他温暖低语,阿九,见到你,病就好了。
重重叠叠的浣花笺,反反复复的念,阿九,我想你。
阿九,我想你。
我想你。
心破裂开大大的缺口,能听到凛冽风声穿身而过。痛彻心扉。
我空望着一双眼,张了张唇,苦涩不能成言。
“夏无端,你敢欺负我阿姐——”
子西拔剑冲了过去,冰凉剑刃直直刺向许萱歌。
许萱歌淡淡一笑,夏无端抽过身旁近卫的兵刃,反手拦下。子西怎会是夏无端的对手,我想开口阻止他。
张了张口,胸腹一阵滚烫的疼。我以手扶着勤政殿前朱红的廊柱,生生压下喉中翻涌的血。
“阿九——”一声痛极悲极的嘶喊。
我抬眼,身子落进一个温暖的怀里。
“柳哥哥——”说出这句,气力散尽。
柳暗身着着近卫的玄色衣裳,一双手牢牢挽住我的腰身。
远处夏无端与子西仍打得难解难分。子西杀红了眼,夏无端一派逗弄老鼠的心态。
许萱歌看着我,道,“想不到堂堂明楼少主,竟肯屈尊做宫里的侍卫。若传出去,不知人们该做何想法。”
“解药!”柳暗手中的剑刃抵在她藕般的脖颈上,咬牙冷喝。
我从未见柳暗如此暴怒的模样,只觉得心头冰凉一片,捉摸不到跳动。
他一双眼冷的骇人。
许萱歌颤声道,“想要解药,很简单。这要看柳楼主舍不舍得哪一样东西来换。”
我心下一寒。
“什么?”
“若柳楼主自断筋脉,发誓此生不再踏足朝堂事,我便给你解药。”
“柳哥哥,不要——”我费力扯住他的衣袖,不住摇头。
他深深凝视我,缓缓浅笑,唇边漾开释然的波痕。
“好,我答应你,但我怎知你解药的真假?”
“柳楼主,你还有别的选择么,你觉得你会安然走出这勤政殿的宫门?”许萱歌挑眉道。
柳暗手指迅疾如风,极快掠过周身*。
我狼狈不堪的拽住他。他眉头紧皱,脸色煞白。
“柳哥哥,你——”
“别怨我,好不好?”他小心翼翼的问。
泪水淌满脸,我用力地点头,“我不怨你,柳哥哥,我早就原谅你——”
“别哭,傻丫头。“他那衣袖擦着我不住流出眼眶的泪。
“啧啧,想不到柳楼主如此情深。”许萱歌挥手抛过一个瓷瓶。
远处一人领兵呼啦啦涌过来,熟悉已极,却又陌生已极。
“风某救驾来迟,望皇上恕罪。”
林叔苍凉的目光落在他处,柳暗一声叹息,几不可闻。
子西愤声咒骂夏无端,剑花轻挽,夏无端的剑落在他颈上。
“不要——”我仓皇道,“求皇上饶了子西。”
“你说什么?”
口中苦涩,我神色哀恳,“阿九求皇上,饶了子西。”
“阿九。”这二字,由他说来依旧好听。
“求皇上——”
“好。”
“求皇上,放我们走。”
“——好。”
圣旨上的话,我一早便猜到。夏无端来暗室是为寻它,却不是我。眼前两人双双站着,几可入画。
我该是跳起来驳斥他的虚情假意,还是该歇斯底里苦苦哀求他回心转意。可我竟找不出我该做的事,身子冰冷如霜,麻木的僵着。
我终究是个胆小鬼,我终究是什么都做不到。
眼眶被泪水杀的生疼。
心疼作一团,像是被谁拿着烙铁狠狠烙烧。我将脸掩在柳暗的胸口,不再看。
腥甜的血叫嚣着从唇角溢出来。我拿袖子狠狠抹掉。
他念着的人,从不是我。
泪水不争气的淌下来,砸在冰凉的手背。
林阿九,你真是没出息。
“柳哥哥,我们走。”我挪动嘴唇,吐出这几字。
身后寂澜无声。
我伏在子西的背上,看脚下的地砖一块一块从眼前掠过,晃花了眼。柳暗牢牢握着我的手,隐忍筋脉断裂的痛楚。
宫阙浮影,如水月镜花,不堪触摸,不堪打捞。
心疼的紧紧缩作一团,我拿手捂着脸,捧了满手的泪。
昏沉之中被人抱上了马车,我闭上眼,犹在梦里。
依稀林府繁花满树,蓊郁深草里。夏无端携了酒来,邀我同饮。
白玉杯。青梅酒。
他眉眼含了一分的浅醉,我捏杯如饮苦水,战战兢兢浅尝辄止。
他道,人生须纵意,酒,最是该尝的。
我按不住怂恿一杯接着一杯喝,西竺拦不住,索性去烧醒酒茶。我越喝越清明,夏无端此后再不敢挑剔我的酒量。
但我知,我已醉的彻底,醉若成欢瓷梦成盏,酒浇旧梦。
那日林宴道,花看半开,酒饮微醉,感情也是一样。
夏无端用了一分真心,下足十分的认真。我却用足了十分的真心,得来一分的薄欢。
而今我只一人把着杯盏,独酌一樽残梦。
谁叫我,上了瘾,迷了心,当了真。



第二十八章 枕上雪

倏忽便到了年尾,窗纸上隐隐透出几株腊梅的影子,灰色枝影疏疏落落拓印成一窗寒梅图。
窗外积雪深厚,西竺推门进来的时候,口中呵出的白雾被房内沉沉的药香吹散。
我靠在床榻上,拿笔往一张白宣上涂抹。地龙烧的房内极暖和,我方将最后一朵梅花的轮廓画完,额上腾出密密的汗。
西竺把药放到床上的案几上,侧过脸来细细端详了会儿。
“如何?”我嗓子有些哑,多是整日浸在药碗的缘故。
那日醒来,睁眼先看到的是林宴俊美的脸,我试图开口,却不妨浑身像个刺猬般扎了密密的银针。
不过眨眼,林宴已迅疾取下几枚银针,长长舒了口气。
许萱歌给的解药是假的,林宴道,浮尘无解。
从一开始,许萱歌就要我死,我笑了笑,忽然释然,觉得便是死了也没什么不好。可想起柳暗为我伤痛至此,就又觉得不甘。
林宴又道,我能救你。
我紧着的一根弦松下来,良久浮起越发强烈的念头。
我为何要死。他们越想我死,我偏不死。好好活着,等有朝一日非得去他们面前炫耀一番不可。
我暗想若到那日那对狼狈男女面如死灰的模样,乐不可支咧着嘴笑。
笑得狠了,便扯得身上的银针簌簌的动,疼的泪花泛开满眼。
我一疼,嗷的叫了一声不负众望地晕过去。
再醒来,整日就是西竺每日无怨无悔熬好端来的药。
这一想,就错漏了西竺好些话。
西竺摇摇头,一本正经的道,“小姐的画比柳先生画的还好些。”
我拧了她鼻尖一把,“今早吃了蜜罢,嘴恁的甜人。”
她将凉的差不多的药碗熟络的端过来,我皱着眉,细细看她,态度甚凄楚。
她不为所动,“林公子说了,今儿的药比昨日的甜。”
“他总这么说,整个侯府就属他最会骗人。”我一气喝下,苦的脸扭成一团。
几滴褐色的药汁溅到纸上,晕成一朵朵浅褐的痕渍。
我拿指尖轻轻摩挲,西竺收了药碗,默不作声关门出去。
“想什么?”
我回过神来,柳暗不知何时来的,在床边的梨花圆凳上坐下,抽过案几上的画来看。
“九九消寒图。”他清润的眸子映出一纸的纯白,“阿九的图果真比我画的好看。”
我心口一窒,咳了几声。
费了筋脉的柳暗,平日看来与旁人无异,但是却失了一身的功力。
有一次他给林渲授课,我躲起来偷偷的看,他正提笔往纸上写字,不过是稀松平常的竖勾,他却骤然停手。
那刻我看的分明,他的手腕似是不受控般抖了抖,眉头皱起来。
我心头被谁狠狠划了一下,一枝枯黄花叶被我折了下来。
“累不累?”他将手贴在我额上,笑道,“今日倒是不再烫了。”
“唔,许是前几日在繁沧屋里呆的久些,她跟子西的房里没我这儿暖和,就受了些寒。”我抬眼笑眯眯问他,“窗外的雪下得有多厚了?”
“刚好埋掉一只林香炉。”他弯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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