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嫁非君-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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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你——”
我拍拍他肩,“我在侯府等你。”
他不放心,亲指了几人,护我回府。我挥挥手,他眷眷不舍行远。
街上的人呈呆滞状,我喊了他们几人,在街上人未反应过来之前,往侯府赶去。
【小徵:稍后奉上第二更。
小徵乙:你今儿总算勤快了一回。
小徵(踹灰の)
第二十二章 此非娘子
侍者从前引路,一路繁花满树,流泉叠瀑。
西竺与岑舟眼眨也不眨,瞪眼张嘴,傻兮兮的可人。
侯府与六年前并无不同,世外桃源般,如临仙境。
堂中迎面走来一人,气定神闲。
“爹——”泪扑簌簌落了下来,我喊了一声扑过去。
“你个臭丫头,还记得老爹。”他扶住我,狠狠拧了我鼻尖一把。
我埋头在他怀里,不能成言。他宽厚的手慈爱的抚上我发顶,良久叹了一声。
“外公——”
爹松开我,两眼完成月牙,“哎,我的乖孙孙,可想死外公我了。”
我目瞪口呆看林渲极其熟络窝在爹的怀里撒娇。
“小婿拜见岳父大人。”林宴躬身揖礼。
“宴儿回来了,有劳了。”爹瞧了我一眼。
“岳父大人言重了。”林宴清润的目光落在我疑惑不解的脸上。
“你别客气,阿九能安安稳稳回来,多亏了你。”
林宴不置可否。
“外公,我娘她不要我和爹了。”林渲撅嘴告状,委屈的看着我。
事情来得太过突然,待我猜的差不多,方才回神。
“怎么回事?”爹回过脸来问我。
我摆摆手,解释道“爹,这是蕊姐姐的孩子罢。这臭小子错把我看成蕊姐姐,一路追着我喊娘亲。”
爹眼中闪过一丝伤痛,“难为这孩子了。”
“蕊姐姐呢,我来了她怎不出来?”我眼珠转了转,“莫不是还要与我躲迷藏。”
无人应我。
“渲儿,跟爹出去玩。”
林渲不情不愿,“那我要闹舅舅的洞房。”
林宴声音稳稳沉沉,半晌道了声好。
“小姐——”西竺扯扯我衣袖。
岑舟鼓着腮帮子,满脸错愕惊惶。我拍拍西竺的手道,“你先同岑舟去厢房歇着,我陪我爹说会儿话。”
她战战兢兢跟着侍从出去。
岑舟动也不动。
“你还不走?”
他吞了吞口水,讷讷道,“王爷说,让我护夫人周全。”
我头疼不已,推着他往门外走,身边的婢女识颜色的将他半托半拽架走。
我抹了抹额上的汗。
“爹,蕊姐姐呢?我想她想得紧,要不我先去瞧她。”
我拔腿欲走。
“阿九,别去!”
心底急得慌,我撒娇道,“我去不久,一会儿同姐姐一起来。”
爹艰难开口,“阿九,你蕊姐姐,没了。”
我僵着身子再迈不出脚去。
浑身的力气被抽空,我颤不成声,“您说什么?”
“你蕊姐姐她,五年前,生渲儿的时候,没了——”
“我不信!”我捂着耳朵,“爹,你骗人!”
“阿九!你站住!”
我奋力跑出去,步履仓皇往栖花阁跑。肩膀擦撞过几个人,踉跄着推开栖花阁的门。
纤尘不染的闺阁,如离开时那样,犹有淡淡药香。
可分明是没了生气。
一枝花叶葳蕤探进窗里来。
“蕊姐姐,这花好漂亮,阿九能摘么?”
“阿九喜欢么?姐姐给你摘了别在发髻上可好?”
“好。”
“你看,咱们的阿九比花儿还好看——”
“——蕊姐姐,阿九好喜欢你——”
“你个臭丫头,就你嘴甜——”
我双手用力捂住嘴,泪水夺眶而出。后背贴着桌腿*去,跪坐在地。
死死压抑的哽咽声在空寂的房中抖得不成样,一扇门打开来,光线曲折蜿蜒,折在我身上。
我抬起头,林宴背光站在门口。
“你还爱着么?”我问他。
他目光悲凉落进来,像是找寻一个曾经。
“我爱。”
我扶着桌子站起来。蕊姐姐,你可是听得到,你梦寐的爱情,原来不是骗阿九。
林渲哒哒扑进屋里来,犹犹豫豫走到我身前。我矮身看着他俊秀的眉目,泪抑不住打湿他的衣袖。
“娘,你怎么哭了。是不是爹欺负你了?”
“渲儿,你爹没有欺负我。”我双手捧正他的脸,“还有,我不是你娘。”
“阿九。”林宴猝然开口。
我看他一眼,复又含泪笑着道,“渲儿,我是你姨娘,以后要叫我姨娘,可记得。”
“姨娘?”他疑惑开口,“那姨娘你会像娘那样疼渲儿么?”
“我会。”
“姨娘,渲儿好喜欢你。”
我紧紧抱他入怀,起誓般,“渲儿,姨娘会疼你,像娘亲那般。”
“姨娘,舅舅和新娘子到了,咱们去闹舅舅的洞房好不好?”
我由他拉着手往中堂走,泪痕犹干,杀的眼生疼。
大红喜字,海棠红衣,团花锦簇下新人虔诚叩首行礼。
我于一处含笑观望,此去经年,顾子西也不是当初追在我屁股后面的小孩子,我亦不是当初执拗要去为娘亲报仇的倔丫头。
流光素年,人和事,总是会变。
新人被人簇拥着往婚房走,渲儿拉着我跑在前面,不时冲新娘子做着鬼脸。可惜盖头蒙着脸,新娘子看不到。
一群人没大没小涌进房里去,子西半是羞恼半是无奈,缓缓揭开红盖头。
眼前一幕仿若将我与夏无端成亲那日的场景重演,心头酸酸甜甜,想他想得厉害。
盖头揭去,众人嬉笑一声道新娘子美貌无双。
我视线往新娘子看去,笑意凝在唇角。
一双含情微挑的凤眼,妩媚动人。
纵使容颜易改,我亦不会错认那双眼。
子西被人怂恿着亲上她的脸颊,我手足僵冷,攥痛了林渲的手。
令:关于林宴为何没有在回南疆的路上表明身份这件事,小徵做下说明。
①作为一个鳏夫,还是深爱着娘子的鳏夫,他不忍提。因为一旦表明,阿九就会问道蕊姐姐的事,到时林渲那个小正太一定兜不住事儿。因为他爹骗他说出来是去找娘亲的。
②若是表明身份,他不确定阿九的身份会招致朝廷对清远侯的猜忌。
③阿九的真实身份一直瞒着夏无端,其实也是为夏无端好。你想,作为一个王爷,娶了富甲一方的清远侯的女儿,皇帝怎么想?君子无罪,怀璧其罪。
还有,呃,最最重要的是,阿九和夏狐狸就能见面咧O(∩_∩)
【小徵(神秘):你们猜,新娘纸是谁。
小徵乙(不屑):还能是谁,不就是那什么繁(po二声)菇凉——
小徵:你大脑里面是什么构造?
小徵乙: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阴险狡诈卑鄙腹黑(此处省略一万字)···
小徵(恼羞成怒):你够了!
小徵乙:就你话多。
小徵(阴险的笑hiahiahia)】
第二十三章 千里赴
夜色渐沉,更鼓声敲了两下。
房门推开来,子西酡红着脸,倚在门上看我。
“阿姐。”鼻音软糯,好似幼时冲我撒娇。
看他样子,定是被灌了不少酒。我过去扶他,他揉了揉眉心,定神随我往屋里走。
“子西,阿姐见了你的新娘子,听说是繁家的姑娘,果然是极美的。”
“阿姐,她不是繁沧。”子西抬起脸来,眼底一片澄明。
茶壶盖子从我手中叮当磕在桌上,我咬了咬唇道,“你——”
“纵然她长的再像,也不是繁沧,我与她朝夕相处,怎会错认。”子西一双手紧紧攥着,如紧绷着的弦,“现下,我不好拆穿她,我已私下着人探查,若繁沧有事,我拿她命来抵。”
最后一句激的心头一寒,我唇被咬得生疼。
“阿姐,你别担心我。”他宽慰我,笑道,“我心里有数。”
他眼底带着笑,撒娇般将我抱进怀里。他的个子比我高出许多,我的脑袋恰恰搁在他肩头,六年前那个傻小子,终是长大了。眼眶发热,我反手环住他。
“阿姐,你平安归来,我很开心。”
我拍拍他的背,甚为忧虑,“你万事小心。”
他应了一声松开我往门外走,“新娘子还在等着我,我总不好冷落了人家。”
“子西。”
他顿了顿,别过脸,“阿姐,放心。”
月华如洗,偶被几缕薄如蝉翼的云遮住。府里的灯一盏盏灭下去,万籁俱寂。
回南疆有些日子,林渲越发粘人,整日缠着我,林宴见我常带着他出府玩,亦不多言,我当他默许,更加肆无忌惮。
这天他拿着一把木剑四处挥砍,门板上糊的纸戳成筛子。好在那些花木,他是不敢砍的,因为他知道我喜欢。
府里的侍从忙着更换新的窗纸,我皱皱眉头喝止住他。
他垂头丧气站在我身前,“姨娘,渲儿知错了。”
我弹了下他的额头,嗔怪道,“下次还敢这般淘气,就让你爹领你回去。”
他乍一听害怕得很,一把抱住我哀求,“姨娘,渲儿以后不敢了,你别送渲儿回去。”
我拍开他手,扬扬下巴,“喏,去帮他们把窗纸糊好,你闯的祸就要有担当。”
“那姨娘不会敢我走的对罢?”
我含笑点头,他欢天喜地的跑出去,拎着刷子涂浆糊。
西竺气喘吁吁跑过来,“小姐,岑舟回来了。”
“在哪儿?”我边走边问,好不容易兜捡了一群子的花瓣重又跌坠满地,我也顾不上捡。
“小姐,岑舟的脸色不对。”她一路小跑跟着我。
我着急着往前厅跑,岑舟一脸窘迫站在房里,门口不偏不倚拦着个人。
“夫人。”岑舟见到我,如蒙大赦般喊了声。
“给二姐姐请安。”她俯首福身,袅娜妩媚。
“繁沧无需多礼,都是自家人。”我面上挂着笑,敷衍道。
她淡淡扫了岑舟一眼,道,“既然二姐姐有事,我不便打搅。”
我使个眼色,西竺跟上去,“少夫人,西竺送您——”
岑舟一张脸苍白如纸,似是极力隐忍什么。
我将他叫到栖雨阁,面上一冷,“说罢,你家王爷让你带回什么了。”
他甚少见我板着脸,小心翼翼从怀里摸出一封皱巴巴的信来。
“路上淋了雨,夫人见谅。”他不好意思辩解。
我白他一眼,拆开信。
甚好,勿念。
简略只这四字,字迹潦草,好似带着边疆杀伐之气。
岑舟暗暗抬头打量我,眉头越皱越深,我将视线挪到他身上。
“岑舟,王爷怎样?”
“回王妃,王爷他一切安好。”他脸色越发的白。
“那我送他的荷包,他觉得如何?”
“王爷说,很好看。”
“慕岑舟!”我冷冷喝道,“你再说一遍!”
他一张小脸顿失血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垂着脑袋不说话。
“说,这封信是怎么回事?”我将信狠狠摔在他身上,心头的不安如惊涛般渐渐吞噬我的理智。
他按在地上的手指紧紧扣着地板,须臾开口,“信是我替王爷写的。”
“王爷呢?”
“王爷他,没空。”
我笑出声来,直到笑出泪来,“慕岑舟,没想到你也是极会编故事,可是吉庆戏班不缺人,不然你倒是可去谋一份生计。”
“岑舟不敢。”
“慕岑舟,看来是我小看了你,你要嘴硬到何时。”我一把拎住他的衣领,牢牢看着他的双眼。
黑白分明,漆黑的瞳仁里掩藏着忐忑不安。
“便是再忙,夏无端也不会连写封家书的时间都没有。”说到家书二字,心脏像被人狠狠扎了一刀,疼得我手一颤。
“他见了那个荷包,也定然不会夸赞好看。你的字确实仿的像,可是信的内容是假的,那些话也是假的。说到底,你还是不了解你家王爷。”
他不说话,满眼的震惊。
我松开他,缓声道,“岑舟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夏无端他,出了事。”
手掌紧紧压在桌沿上,身体无法控制地颤抖,岑舟不大的声音在房里盘桓,绕梁不去。
他道,“王爷他身负重伤,至今昏迷不醒。”
我颓然后退几步,后腰重重磕在桌沿上,很痛,却痛不过心。
我只觉整颗心像被人拿刀狠狠搅动,浸在盐水里。说不出话,无法呼吸。
“王妃——”他怯怯喊了一声。
“岑舟。”我勉强护着心头的一丝清明,往门外走,“带我去找他。”
他欲言又止,却只是沉默跟在我身后。
给爹和西竺留了书信,我与岑舟连夜上路。
不知晨昏,不避风雨,风餐露宿。
途中已记不得换了几匹马,我不理岑舟的担忧不安,只策马扬鞭,想早一日见到夏无端。
身体虽已超了负荷,心里却一派清明,只知道跑,跑——
马不停蹄人不眠。
从未有什么时候,像此刻这般想念夏无端。想快些看到他,想他于我耳边浅浅低语,想他温暖的怀抱。
夏无端,你定要好好的等我来。
军营近在咫尺时,呼吸紧紧绷成一张弓,犹如满月。
我策马横冲直闯,身后的岑舟不知喊了些什么,那些将士缓缓退了开来。
岑舟引我往主帅的营帐中走,我只觉骨节僵硬,嘴唇麻痹,却停不下脚步。
帐子揭开,浓郁的药香熏得人眼刺痛,一阵剧咳从屏风后传出。岑舟不安的看着我,面上却是喜大过悲。
我转过屏风去,朝思暮想的脸容浮在眼前。夏无端失了血色的唇干裂,脸颊瘦削,一双狭长微挑的眼深陷进眼窝里,胡茬染青了他的下巴。
岑舟无声挥退众人,房里只剩下他与我。
咫尺之遥。
他又咳了一阵,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