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嫁非君-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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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可否别靠这么近。
我退一步,再退一步,直到整个背贴在墙上,壁花一般。
他的笑,让人忘却前尘旧恨。如饮佳酿,薄醉间尽是道不清的万种风情。
第十八章 离歌②
月亮早早爬上东天,暮色将西处的云层裹了金边,我下巴搁在交叠的手臂上。
门板上一阵紧过一阵的敲打声,夹杂着撒娇耍赖的的哀恳。
“娘亲,开开门,娘亲——”
西竺有些不忍,“小姐,要不——”
“不许。”我懒懒伸个腰,“他爹又不是不在,关咱们什么事。”
“话是这么说,不过听他喊得怪可怜的。”
我揉揉眉头,微微有些动摇。原本见他找到亲人后离开,林宴知道我们要去南疆,说是顺路,不妨相伴一程。
我猜不准他的心思,想着一路有他领路也是便宜许多,于是未推辞。谁知忘了林渲这小子,一路上老嚷嚷着往我身边凑,娘亲娘亲喊个不停。
起初纠正了几次,见无甚效果,于是无奈作罢。
林宴每次都是轻轻望过来,满眼慈爱。
私下里他歉然不已,作揖赔礼,“九姑娘,渲儿自幼失了娘亲,在下亦是无奈骗他,不忍伤他。”
我见他一脸寡欢失落,明白人家的旧事不便过问,于是就不再计较。谁知林渲那小子得寸进尺,这几天竟然追在我屁股后面问我什么时候给他生个妹妹。
西竺暗暗忍笑,我气鼓鼓将门别死,留他一人无聊抓着门。
“九姑娘,在下寻了一坛好酒,不知可否赏脸?”林宴隔着门问我,灰色影子被昏黄烛火映在白色窗纸上。
莫名有些难过,想起住在林府时,若与夏无端吵了架,他总是抱了酒来赔罪。
我不大嗜酒,夏无端也不,只是有些情绪,到底离不开酒来宣释。
“小姐,林公子问你呢?”西竺打断我的思绪。
“唔?”我恍过神,“多谢林公子,这便来。”
“好。”
林渲不情愿地被他爹拎走。
秋日已至,脚下软软一层落叶,夜风里慢慢萦绕开酒香,林宴缓缓揭开封泥。
“青梅酒。”我闭眼轻道。
他眸子灼灼,“九姑娘懂酒?”
“不懂,只是曾喝过。”
“林公子你是不知道,我家小姐的酒量比姑爷的还好。”
“西竺!”我冷冷截住她的话。
她怯怯看我一眼,自知失言。
林宴手腕稳稳托着酒坛,将一盅淡粉的酒递与我。眉睫清疏,不经意道,“九姑娘是去寻夫?”
心头一紧,手一抖,酒液倾洒在衣衫上,晕出朵朵桃瓣。
“这酒甚好。”我顾左右而言他,浅浅抿了一口。
酸酸的味道自舌尖一直流到心底去,我屏气喝下一大口。
我不是去寻夏无端,他此刻或许仍在东边征战沙场,我却是要去山温水软的南疆,去找寻一直不曾释然的迷梦。
天高水远,这一生或是不会再见。想到此心底一阵阵抽搐的酸疼,眼底浮出泪。
我径自倒酒,似发了酒疯。一盅接着一盅,西竺拦也不住。
“小姐,你不能再喝了!”西竺死死抱着我的胳膊,“你往日喝不下这么多的。”
“今日良辰好景,又是林公子请的,到底是该喝个够本。”我只觉得脸颊滚烫,双目蒸腾着迷蒙的水汽。
“爹爹,娘亲好吓人。”林渲放下手中啃了半天的杏仁酥饼撅嘴道。
“九姑娘,花看半开,酒饮微醉,这青梅酒再醉人,也不可急饮,感情也是一样。”他捏着酒杯,半醉半醒。
“林公子,你爱过人么?”
“爱过。”他唇角噙着笑意。
我猝然捉住他的衣袖,摇摇晃晃站起来,“那么,爱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感觉?”
“爱么?”他声音徐徐荡开在空气里,“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九姑娘,你心里,其实清楚。”
他的话扰动周身凝滞的气流,一语惊醒。我跌撞后退几步,径自喃喃,“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小姐,你怎么了,别吓我——”西竺带了哭腔搀住我。
“林公子,为了你这句,阿九敬你。”
林宴站起来,递酒给我。我欲伸手,眼前一黑,脚下虚空,直直扑向他。
酒盅滴溜溜扫到地上,我在他怀里挣扎着试图站起,却听到一声怒极的厉喝。
“林孤鸾!你让本王好找!”
熟悉的声音,耳朵犹如浸在温水中,是我做了梦么?我手脚发软站起来,未来得及看清,整个人被狠狠拎起,撞进一个清冷却又宽厚的怀里。
鼻子撞在硬邦邦的胸膛上,疼得我掉下泪来。
“姑爷——”西竺颤巍巍带了哭腔。
我嘻嘻笑了一声,打了个酒嗝,拍拍他的脸,有些扎手。
“夏狐狸,你来找我么?”
抱着我的人不说话,只是用力收紧了手臂,紧紧勒着我,勒的我肋骨发疼,几近窒息。
“夏狐狸,我要憋死了,放——唔——”
火热的唇狠狠压在我沾着酒香的唇上,辗转吮吸,纠缠不休。我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只想别过脸挣脱他。
他却拿手紧紧箍住我的后脑勺,火热的唇叩开我的唇齿,进犯纠缠。
舌头被他吻得发麻,嘴唇生疼,口腔里隐隐有血腥味泛开,我茫然失措的咬他的唇舌,他闷哼一声,却只是吻得更深。
快要昏厥的那刻,他终于放开了我。
我大口吸气,断断续续抱怨,“夏无端,不带你这么欺负人的,在梦里你也欺负我。”
他手一紧,“阿九,你竟然逃了?”
我一惊,酒醒了大半。我扭过头去,林宴与林渲不知何时离开,只有西竺垂着红透的脸站得远远的。
原来,这不是梦。
心突突跳得飞快,我使力推他,“夏无端,你,你放手。”
“我不!”
“我已经留了休书给你了,契约我也烧了,咱们已经两不相欠。”
“休书?”他眯起眼,“自古都是夫休妻,我没答应,你就是我的妻!”
我死力挣脱,顾不得发髻凌乱,“明明都说好了的,你言而无信!”
他冷哼一声,“我何时跟你有过契约,你是我夏无端的妻,这一生都是!”
“夏无端,你放手!”
“我不放!”
啪的一声,他偏过脸去,我的手掌火辣辣的疼。他怔怔看我,原本白洁的面上染了边疆风尘,缓缓浮出红色指印。
我无措的蜷起手指,“夏无端,所有的事都已了结,你不回去娶许大小姐,你来这里作甚?”
“阿九!”不知哪儿又触怒他,他眼底是散不开的苦痛,“我要娶的人,从来都是你。”
“住口。”心慌作一团,指甲深深嵌进掌心,“静王爷,我想嫁的人,却从不是你。”
“你想嫁给谁?”他愤怒地捏起我的下巴,“柳暗?还是说方才那个男人?”
“谁都好,除了你!”
“林孤鸾!”他逼视我,一字一句的道,“看来是我太纵容你,你怎么就不肯说句实话。”
“西竺,卧房在哪儿?”他骤然把我扛在肩头。
“姑爷——”西竺试图阻拦。
“说!”
听不到西竺的回答,我慌了神,“夏无端,你放我下来!你要做什么?”
“放我下来,你听到了没有!”
他走的极快,一脚踢开卧房的门,狠狠将我扔在了雕花的床上。
我一头磕在床栏上,眼见他别死了门,一步步走过来。
“夏,夏无端,你,你别乱来,我不会原谅你的——”我缩在床脚,色厉内荏。
他欺身过来,一把扯住我的脚踝,天旋地转间我被他死死压在床心。
“不原谅我,那便恨罢。”他眼瞳粼粼的波光,眉头紧蹙,下定决心般解开我的衣扣。
我声音抖得像鬼,“夏无端——”
他的唇落在我的颈上,我终是抽了抽唇角哭了出来。
【小徵:我是船呢还是不船咩?
小徵乙:切,这不是你盼了很久滴么?
小徵(恼羞成怒):滚】
第十九章 明月别枝
衣衫解了大半,夏无端滚烫的掌心潜进我的衣裳里,一寸寸贴肤游弋。
我哭得哽住,被触碰过的地方浮起细小的疙瘩,哆哆嗦嗦不住的颤。
“夏无端,你放开我,我不跑了还不行么——”他的胳膊撑在我脸侧,璀如星子的眼瞳温柔看我,情深如海。
眼有些肿,我锲而不舍的哀求,“我,我害怕——”
他呼吸灼热,拂在我红透的脸上。他俯首,一点点亲着我的唇,细致辗转。
“阿九,我想你。”
我一颤,张开了唇。
纸上千言,远不及说出的动人。他呼吸重了,舌尖探进我唇中。
浑身像是燃烧起来,热得很,麻得很。
须臾他缓声道,“你可想我?”
我被他压得喘不过气,便推着他便道,“你先起来我便告诉你。”
“休想。”他莞尔一笑,复又贴近,“你便是不说也不打紧,如此良辰,怎可辜负。”
话音未落他挥手拂落帐子,我一慌,攒足了力气一拳挥出去。
不知打在哪儿,只听得他痛哼一声蜷在床侧。
“阿九——”他似是极痛,“你要谋杀亲夫么。”
我见他半晌不动忍不住凑过去看,鲜血从白色的中衣上慢慢渗出,打湿他的手指。
“夏无端,你受伤了!”我急惶惶的去拽他衣裳。
他低声一笑握住我的手腕,一把将我扣在怀里。
“所以,阿九你要乖乖的才是。”
“唔——夏——无——”
他贴身而来,我无措的手不敢触碰他胸膛上那缠着的绷带。却也不敢往他沾着汗的皮肤上落,只能死死绞住了被单。
那一刻却是让人难耐的痛,皮肤渗出汗来,最后的意识里,仅存着他吻去我眼泪的温软触感。
很轻,很暖。
半夜迷迷糊糊醒过一次,浑身酸软疼痛,不想动却又渴得很。也不知说了些什么,须臾唇上落下温软的触感,温良的水灌进来。
又睡过去,再睁开眼时,天已大亮。
我抬起头,身子一软又跌回枕里。身侧一声轻笑。溺死许久的记忆复生,我僵硬着身子别过脸。
夏无端托着下巴看我,唇角是餍足的狐狸般的笑意。
视线从他胡茬微生的下巴移到喉结,再到光裸的胸膛,脸颊呲呲冒着热气,我哀嚎一声将脸埋进枕头里。
“阿九——”他把我挖出来,“害羞了?”
我捂着脸不肯看他,闷声道,“夏无端,这算什么?”
“你喜欢的人又不是我,你怎么能对我做这种事。”泪水顺着手指淌下来,我委屈的问,心头窒闷苦痛。
“傻瓜。”他恶狠狠一根根掰开我的手指,露出我泪痕纵横的脸,“我爱的人始终是你,到底怎样你才会信?”
“可是明明,你心上的人是许萱歌。”
“那是你一厢情愿的以为,还是说,你想把我让给别人?”他拇指抹掉我脸上的泪,重重落下一吻。
真的是我错了?我迷惘抬起眼,“你再说一次。”
“阿九,我爱你。这不是一句空话。”他伸手将我脸端端正正捂着,“你是我的妻子,将来也是我孩儿的娘。”
“夏无端。”
“恩?”
“我也,想你。”我错开眼,察觉他的手指微微用力。
“阿九,我很欢喜。”他俯首慢慢嘬吻我微肿的眼,一字一句皆是欣喜。
我抬起手臂,慢慢环上他的背。
兀自厮磨半晌,门外犹豫的敲门声。
西竺犹犹豫豫的小声唤,“小姐,姑爷,你们可是起了?”
想起昨日种种,我拿被捂住脸重又躺回床上。
夏无端轻笑一声道,“进来罢。”
“姑爷,小姐她——”
“你且出去,阿九有我照顾。”
“是——”
门紧阖,夏无端拿着拧好的布巾揭开被子凑过来。
“我,我自己来——”别扭着洗漱妥当,我苍白着一张脸不顾夏无端担忧的眼神开门出去。
意外没瞧见林渲那臭小子的身影,想起缘由,脸颊微微发烫。夏无端不动声色搀着我,陪我站在凌空而建的阁楼上。
木制的阁楼,悬空之下是一汪碧蓝的湖水,粼粼波光透着秋日的清凉,青天白云落进水中,清澄如一块碧玉。
夏无端轻轻揽住我的腰,陪我静静观望这一湖好景。
我不去追问他找寻我的遭逢,他亦缄口不言。可昨夜看他身上的新伤旧痕,心疼的厉害。
我瞧着湖里肥肥的锦鲤,想起一件事,忍不住问,“夏无端,以前在我家的湖里钓鱼,为何你总比不过我?”
“哪是比不过,是我让着你。”
“胡说,明明是你没耐性,林叔也是这么说。”我洋洋自得,“还是本姑娘本事大。”
他无奈捏了捏我的鼻子,“笨蛋,我的鱼钩都是直的。”
“直的?”我瞪他,“果真是直的么?”
“愿者上钩。”他挑眉。
我一把掐在他腰侧,“士可杀不可辱,夏无端你果真小看我。”
他一把擒住我的手,拖到怀里,“愿者上钩。那个人,是我。”
我不甘,良久叹了口气,将脸枕在他胸前,有了倦意。
一整天我别扭着避开西竺,西竺没奈何只得由着我。晚饭时夏无端着人在庭中备了酒菜,说是答谢林宴这些日子对我的照应。
林渲恶狠狠盯着夏无端,也不肯看我。
林宴举起酒杯,道,“夏公子言重了,原是九姑娘救犬子在先,理应在下谢恩才是。”
“哪里哪里,林公子,请。”夏无端举杯便饮。
我小声嘀咕,“能不拽酸词么。”
夏无端装作没听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