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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锦瑟舞-青楼问-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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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丫头,你对不上来打我做什么?”如云宠溺的嗔怪道。

    众位姑娘都哄笑起来。

    青思也不禁轻笑出声,“好了,如碧,你且对对试试,反正众姐妹也有没对出来的,大家又不会笑你,对不出来就任姐姐罚杯酒嘛。”

    如碧委屈的扁扁嘴,“好吧,我对,痕,痕,痕什么碧,我真的对不出来了,我喝酒。”

    众位姑娘又是一阵哄笑,我和绿儿也不禁笑起来。

    青思指着一杯酒唤过绿儿,“且把这杯给如碧润润嗓子吧,下面可没有这么便宜了。”

    绿儿端过酒递给如碧,如碧接过酒眼睛一亮,“谢谢青思姐姐,这酒是丹桂梨花酿,由桂花梨花和雪水合酿而成,味甘甜清香,是润喉的好酒呢。”说完一饮而已,众姑娘又是一阵轻笑。

    “好了,对了这一圈下来,大家先散了吧,明天咱们再接着,今天没对上的各位姑娘好好的寻思一下,以后每天我们都要行酒令的,如烟如月,你们两个也记着跟各位姐妹们好好学学。行了,都散了吧。”青思有些倦倦的摆摆手。

    “是的青思姐姐,那我们先回房了。”众位姑娘齐整整的道了晚安,各自回房去了。

第2卷 第16节:红楼嫣然轻梦寒

    》

    如梦和如碧早早的进了房。

    我和绿儿进来时,只见如梦愤愤的坐在绣床上,手里拧着丝帕沉默不语,如碧香案的雕花铜镜前,敛眉梳洗,见我和绿儿进来便格格的笑起来。

    “你们这两个丫头,今天行酒令白白便宜了你们呢,哪像我们,又得联诗又得罚酒的。”如碧娇嗔的推了我和绿一下,又坐在铜镜前继续拆起了发辫,仍就笑吟吟的样子。

    “姐姐真是笑话我们了,我和如月哪懂得这么多啊,别说联诗了,就是让我们背诗,现在也怕是不行的。”我掩嘴轻笑,低低的应承着。

    绿儿跑过去挤在如碧旁边,有些艳羡的看着如碧在铜镜前揽镜卸妆,顾盼生辉的样子。

    “如碧姐姐真是大美人。”说完竟自吃吃的笑起来。

    我也跟着笑,确实,这些姑娘中虽说各有千秋,但又径自不同。

    如梦娇俏可人,妙语如珠。如瑶行事洒脱,颇有些江湖儿女的模样。如碧娇憨俏丽,如水温柔娴静,如云得体贤惠,如玉柳若扶风,如霜冷艳,如素秀丽,如香淡然,如雪娇艳。绿儿天真懵懂,而我,则明眸柳骨。胭香玉院的十二个新进女子,各有各的美丽,各有各的风情。

    只是新进的姑娘就这样叫人不忍侧目了,但不知胭香阁,香凝馆的姑娘们,又会是怎样美丽的可人儿?

    容不得我想,如瑶就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她卸了白日装扮,头发只在头顶松松的挽了个翡翠钗子,下面的头发散散的披在肩上,披着一件淡粉的月牙衫,似是刚刚沐浴过,身上散发出淡淡的花香。

    如梦狠狠瞪了她一眼,冷哼出声。

    如瑶也不理会,径自坐在窗边的床上,含笑的看向我们:“两位妹妹可有些习惯了,虽然我不是你们房的主事,不过有什么事妹妹们可以跟我讲,帮得上的我一定尽力的。”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如梦啐了一口,冷冷说道。

    “那也比有的人连这些礼数都献不到的好。”如瑶边说边轻轻的摇着手上的团扇。

    “你……”如梦杏眼圆睁,狠狠的瞪着如瑶。

    如碧仍就坐在铜镜前轻轻的梳着头发,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是不是今天酒没够?你们还想接着喝啊?”帘又被拉起来,紫嫣淡淡的笑着走进来,手上拿着一个瓷盘,盘上有一个加了盖的七巧玲珑盏。

    “紫嫣姐姐你来了,快进来坐。”如碧满脸笑意的迎过去,轻轻挽住紫嫣的衣袖。

    如梦和如瑶从床上起了身,低低唤了声:“紫嫣姐姐。”

    紫嫣把瓷盘递给如碧,“大当家的听说姑娘喉咙不舒服,特意差了厨子给姑娘炖了一碗冰糖银耳莲子粥,姑娘喝了吧。”

    如碧眼睛一亮,盈盈接过碗,谢过了紫嫣。

    如梦和如瑶依旧站在床前,只是沉默不语。

    紫嫣也全当不见,问起了我和绿儿以前的一些饮食起居情况。

    我回答的有些淡淡。

    紫嫣笑盈盈的看向我,“怎么,如烟莫不是有什么心事?”

    我直直的跪下去,如梦如瑶如碧和绿儿都有些诧异的看向我。

    “紫嫣姐姐,奶娘说过要带如烟来苏州,只是来胭香玉院的时侯我和奶娘在宁城失散了,求紫嫣姐姐向大当家的求求情,帮如烟找到奶娘。”

    紫嫣慢慢的饮着茶,仍笑的淡淡的。半晌低低的说起:“妹妹莫不是以为,咱们胭香玉院是替人寻人的?”

    我微微怔住。再拜。

    “起来吧,生死有命。这个世上,没有谁可以帮得到谁,也没有人谁也以改了谁的命。我不能,你不能,所以,你只管做好胭香玉院的姑娘就行了,到时你有了银子,别说找一个奶娘,你就是想找十个,也能找得回来。”紫嫣徐徐说完,径自起身离开了。

    房里一片安静,只有我,仍旧跪在地上。

    泪流满面。

    我恨恨的咬牙,已经进来这胭香玉院,要出去,怕是没这么容易了,我一定要进香胭红阁,当上胭香玉院的花魁姑娘,才能有能力照顾奶娘,也才可以完壁之身出了这个烟花之地。

第3卷 第17节:拈香承恩霁初雪一

    》

    为了尽快赶上其他姑娘的学识技艺,梅三娘并没有安排任何事情给我和绿儿,只是每天早早起来就去书宣学诗词联对,歌舞琴棋,或是酒窖品酒,好在我和绿儿学得都是兴趣满满,不但不觉得累,反倒有些许的轻松。

    晚上行酒令的时侯,偶尔青思也会叫了我和绿儿一起参加。虽然有时也能凑得上几句,不过还是罚酒的时侯更多一些。

    终于,苏州城下雪了。

    已经是十二月的天了,尽管比不得宁城的寒冷,但还是有些许冷意阵阵袭来。

    胭香玉院里的姑娘们早早的起来,赏梅观雪,胭红阁和香凝馆的丫头们更是早早的过去两院伺侯,因着这微微的白雪,今天的恩客来得出奇的多。

    晚上胭香玉院所有宅院的大红灯笼都亮起来,胭香玉院有个规矩,每年初雪,便会在最大的那进院子恒香院里聚了所有的姑娘恩客们击鼓流觞。这个规矩自胭香玉院建起时便一直流传了下来,在初雪的这一天,胭香玉院的各院姑娘们不分尊卑,共襄庆典。进得院的恩客们,也齐聚恒香斋的逐水湖,和姑娘们一起击鼓流觞,共庆初雪。这个日子还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做:拈香承恩。

    因为这些恩客不仅要依着规矩行诗联对,还得猜酒行令,最后选出一位才华高绝的恩客可在胭香玉院免了银两住上三日,且每日都可选心仪的姑娘陪着,好酒好菜款待着,全当是胭香玉院对这些恩客的回谢。

    这些恩客倒也不是为了能免这些银子,只是美人面前,如能逞此一强,落得击败众人的好名声,倒也了了这个念想。所以,胭香玉院的拈香承恩的一这一天,不仅欢场上的恩客会来,就连一些官爷客商甚至家境富实的读书人也会想了法子挤进来。

    只是,初雪这天进得胭香玉院的,非富即贵,均是选些有权有势的豪客。

    我们这些新进院的姑娘也被指了过去,不像两院的姑娘那样陪着客人围坐湖前游戏,而是学着丫头们进进出出的伺侯打点。

    恒香院。逐水湖。

    地上有飘飘落雪,雪白晶莹,院中燃着丝缎为弧的大红灯笼,翠玉的坠子,金黄缨络,华丽异常。回廊下丈余便有一鼎小巧的雕花薰炉,燃着袅袅的香檀木取暖。整个院子,脂粉飘香,裙裾飞扬,灯如白昼,华丽非常。

    我们也终于看见了胭红阁,香凝馆的各位姑娘。

    两院的姑娘,恩客团团围着逐水湖坐着,隔几步便坐着一个人,丫头们早已垂手立在一边,我们新进的姑娘被紫嫣带到湖的另一侧,每人站在姑娘恩客的后面,等着差遣。

    两院的姑娘,个个巧笑嫣然,万种风情。

    丫头们伺的是胭红阁的姑娘们,她们穿着曼纱的裙衫,披着华丽的花裘,姿态各异,发间却各有一朵绛红色的珠花,衬着皮肤更是白暂细嫩。后侧香凝馆的姑娘们,则多了些女儿家的妩媚,妖娆,十指纤纤,媚笑连连,发间均挽着翡翠玲珑钗,着月牙白银丝雪狐裘。

    绿儿跟在我旁边,看着这满眼的繁华,目光迷离。

    我咬咬牙,心里已经明白,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全苏州的商贵巨贾都云集至此,说是赏雪,其实也是给这些胭红阁,香凝馆的姑娘一个机会展现,我一定要紧紧的抓住这个机会,才有机会进得胭红阁。

    如梦如瑶则殷切的给坐在前面的姑娘恩客们斟茶,换盏。

    如碧并没有出来,傍晚时分,紫嫣唤了如碧,便没有再差回来,说是染了风寒身子未好,于是,我们这些新进的姑娘就只剩下十一人。

第3卷 第18节:拈香承恩霁初雪二

    》

    铮铮琴声响起,清丽婉转。

    只见一女子,随着琴音,在湖中心的一叶轻舟上翩翩起舞。

    她只着一件雪白的玲珑衫,曳地的飞霞裙,挽着长长的白丝曼纱,随着琴音缓缓起舞。“雪落人有情,江天水色嫣,愿君常相顾,执手梦终还。弦声惬,踏歌来,劝君更进酒一杯,且留恩情入梦来。”白衣女子眼波流转,歌声縻縻,婉转低回,似夜莺轻啼。

    湖边的恩客们,不自禁的叫起好来。

    我前面伺侯的女子,却低低的轻哼一声,“狐媚子。”说完,拿起一枚蜜饯狠狠咬下去。

    我只装作不知,继续站在她后面,耐心伺侯。

    待白衣女子靠岸下了船,梅三娘笑着起身迎了上去,牵起她的手,说起来:“我们胭香玉院,承蒙各位爷的照顾,今年的拈香承恩,就由我弹琴,我们胭香玉院的当家花魁香芙给大家献丑了,希望刚才的歌舞不会扰了爷们的好兴致。”

    我不禁侧目,原来这个飘飘欲仙的女子,便是胭香玉院的当家花魁,难怪容貌惊人,尽管是青楼女子,却不掩眉间的隐隐贵气,清冷的气质,傲然独立。

    这样的女子,真可算得上世间绝色了。

    梅三娘说,只有想求,欲求,却总也求不得心的女子,才最另男人牵挂。说的便是这样的女子吧。绝色倾城,却贵气凛然,不卑不亢,进退得宜,只是对每个人又都有着一层若近若远的距离。怎么不叫人魂牵梦系?

    香芙见着众恩客艳羡的目光,也只是淡淡的笑着,微微福身。

    我却已经了然,为什么香芙能这样位居花魁之位了,这样才艺声色俱全的女子,生在青楼,越是这样清冷傲然,就越是这些恩客们心中的一根刺。生生哽在那里,得不到,忘不了,只是远远看着,心心念着。

    梅三娘和香芙均落了座。

    紫嫣端了一个乌木盘上来,上面盖了一方大红绵缎的帕子,盈长的流苏。梅三娘轻轻挑起,拿起乌木盘上的玲珑绣球,“讨个喜庆热闹,今儿咱们就先来这击鼓催花吧,我命丫头把这绣球取来当花传了,全当讨个好彩头。”说着掩嘴轻笑起来。

    一个穿杏衫的小丫头被蒙了眼睛,站在梅三娘后面擂起挂着彩缎的花鼓。

    鼓声时急时缓,待传了半圈的时侯停了下来。

    接球的是一个公子。

    和香芙一样,也是一袭绵缎的白衣,临风而立,俊美华丽。

    公子朗朗的笑起来,“真没想到了,我接了这第一枝,那就容我献丑了,小弟不才,全当做给各位助兴了。”

    说完拿起案上的酒,一饮而尽。

    公子后面伺侯的是如梦,她接过紫嫣手里的乌木托盘,呈到白衣公子前面,一签抽出,如月徐徐念出:“抽得此签者,需作一首诗,把自己的名字和座中一位姑娘的名字嵌入诗中,且诗中需有一年四时中的光景。”

    白衣公子微微笑着,问身边的如梦:“可否请教姑娘芳名?”

    如梦脸微微一红:“如梦。”

    白衣公子顺口吟出一首诗:“帐中微薰芙蓉暖,江北雪落水犹寒。暖玉温香轻入梦,执手画眉不羡鸳。在下沈子寒,拙作中用了香芙,如梦两位姑娘的名字,诸位见笑了。”

    说完侧目看向香芙,微微一笑。

    香芙微微福身,仍旧不动声色,倒是如梦,双颊绯红。

    花鼓继续擂起,这次是落在我面前女子的手里。

    她盈盈起身“小女子月瑶献丑了”,我这才看清楚了她,杏黄的衫子,翠绿绵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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