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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断情-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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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烟哭笑不得,我误打误撞的撞了进来,这出去我也不懂啊,其实我比你更想出去啊!
“战,你快放开!”还不待羽烟说话,明月已赶了过来,轻轻的挪开萝战手中的剑,执了羽烟的手往里面走,边走边唠叨:“烟儿怎么这般久没来看我?是不是还记恨前几天打你的事?那事其实我也不清楚,也不知华音那丫头怎么了。”
羽烟嘿嘿一笑:“我没记恨,真没记恨,谁知道华音怎么了,或许是老年痴呆出门忘吃药了,我不跟老年痴呆者计较的。”
萝战皱着眉头面色不善的跟了进来,却碍于明月没再说什么。
明月跟羽烟越扯越远,萝战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终于等到十三搬救兵来了,公孙烨笑呵呵的走了进来:“萝将军,明月宫主好兴致,秉烛夜谈啊?要不加上在下如何?”
萝战眸色深沉,脸上怒意毫不掩饰。
明月看都不看公孙烨一眼,轻轻对羽烟道:“烟儿且先回去休息,以后得空常来走动。”
羽烟如临大赦,打着哈哈:“一定,一定,只不过以后还是不要秉烛夜谈的好,下次咱们有话白天说。”
一行人走了出来,羽烟伸伸胳膊伸伸腿:“今晚夜色真是好啊!”
“正好适合秉烛夜谈?”公孙烨似笑非笑的问。
羽烟挠了挠头再不说话,公孙烨瞥了她一眼,径直向他的长老殿走,嘴里还在说着什么,声音很低,却一字不差的落在羽烟耳中。
他说:“真是个惹祸胚。”
翌日,天色微亮,羽烟早早爬起招呼十三去买酒,她打算今天去会会那个萝干,昨晚一回来,便把睡得迷迷糊糊的玛沙弄醒问她关于萝干的习惯和爱好。
他是个不爱财不爱色的铮铮铁汗,却只爱喝酒,性格爽朗,很讲义气。
在得到这些消息后,羽烟又把玛沙弄回被窝,自己一个人数着绵羊等天亮,她有些事情必须要弄清楚,当然不可能在萝战身上下手了,只能把目标订为萝干,这个有勇无谋的憨将军了。
羽烟的计划很顺利,拿着酒来找萝干,开始他还有些不配合,羽烟便拿起那十年陈酿的女儿红自己一个人边喝边赞叹:“真是好酒啊!”
萝干终究是没抵过酒的诱惑,很快便跟羽烟称兄道弟起来。
两人喝得前仰后合,羽烟醉眼朦胧的问:“萝干兄,我问你个问题啊?”
萝干打着酒咯,挥挥手道:“好兄弟,你随便问,为兄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羽烟神秘兮兮的凑近他问:“我看明月那个美貌,她是不是你嫂嫂?”
萝战皱了皱眉头:“谁告诉你她是我嫂嫂的?我嫂嫂是萝绮容。”说着说着他便哽噎起来:“明月她是我师妹,其实我哥哥也是我师兄,明月是我们的师妹,哥哥都成亲了,为啥明月直到如今眼里还只有他啊?她就看不见我么?我不比哥哥爱她少啊!”
羽烟看他泪如雨下的样子,不禁心底一酸,铁铮铮的汉子,却为了这不得的爱情泪流满面,爱情到底是什么?果真是谁爱谁输,谁爱谁痛。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男儿何患无妻,不要哭了。”
萝干眼神迷离:“其实只要他们都好,我愿意成全,我愿意永远站在他们背后,虽然看着他们并肩而立会心疼,但是却疼得很舒服,一点都不难过,好像这种疼从来就该有,我愿用我的一切换取他们一世幸福。”
羽烟浑身一震,心底的那一抹酸楚汹涌的翻腾起来,没想到这样一个看起来粗枝大叶的汉子,却是世间难得的懂得爱情真谛的人。
他嘴里边呢喃边闭着眼睛,眼看就要睡着了,羽烟又理了理思绪,镇定了一会儿,轻轻的摇了摇他,轻声问:“那你嫂嫂现在在哪儿?”
“我嫂嫂啊,我嫂嫂、、、、、、”他声音越来越低,几不可闻,羽烟凑着耳朵到他嘴边,然后她听到了三个字:渔萝村。
羽烟眼睛瞪圆,不能置信,原来果然如此,她没有猜错,那么她这十五年到底活在怎样的阴谋下啊?那些曾经以为的爱到底是什么?
忽然觉得背后如被火灼一般,猛然回头,便望进了一双深沉如旋涡的眸子里。
南宫珏,他回来了!
黑色衣袍无风自动,发丝依旧没束,随意的垂在身侧,身形颀长,在晨光里拉出一个长长的影子来,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如同从混沌初开他便站在那里,一站千年,那刀刻般俊秀的脸上有着淡淡的笑意,却让人猜不出他的心思。
“日子过得不错,看来身体大好,倒是我多虑了。”淡薄的声音里略带讥讽。
多虑?那说明他其实是担心过她的?心里突觉甜蜜,这八天以来所有的积郁,瞬间便消散无踪,却又拉不下脸,于是没什么威力的冷哼一声,错身从他身边经过。
耳边有风掠过,腰身骤然一紧,被他揽入怀中,羽烟怒道:“放开我!”
没有回音,只觉天旋地转,她便被他180度转了一圈,才打横抱在怀里。
被酒气氤氲过的小脸一片晕红,白若凝脂的皮肤上绽出这抹红,恰到好处的娇媚。
只是左脸颊上那道浅浅的痕迹,虽然已经不是很明显,但在阳光的照射下还是能看到淡淡的粉。
南宫珏眸子暗了暗,鬼魅般飘在空中,快速的向静月阁行去,羽烟挣扎了几下无果,便由着他抱着前行,奄奄的蜷缩在他身上。
远处一白衣少女静静的看着这边的动静,脸上绽着浅浅的笑意。
南宫珏忍不住向怀中一看,便见羽烟眼眸紧闭,长长的睫毛扇子般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嘴巴微微嘟起,她居然睡着了。
昨夜与明月秉烛夜谈,刚刚又喝了些酒,虽然没有喝的太醉,却也难免头脑不清,昏昏欲睡。
玛沙、华语惊慌得看着南宫珏抱着熟睡的羽烟进来,本要行礼,却被南宫珏挥了挥衣袖打发出去,手指轻轻一弹,门也吱呀一声缓缓合上。
雪狼蜷卧在床边,看着南宫珏抱着羽烟进来,吱吱的叫了两声表示抗议,却被南宫珏一声沉沉的:“滚出去。”吓得从床上滚了下去。
它抬起前爪抹了一把泪,委屈的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出去。
南宫珏看着睡意正酣的羽烟本打算将她放在床上,却突然想起她背上的伤,又松松的将她揽在怀里,自己则倚着床栏靠坐在床上,让羽烟伏在自己怀中安然睡眠。
他的目光落在远处一个不知名的点上。
这七天心急如焚,用了最短的时间,最激烈的方式帮助月落退敌,之后又没日没夜的往回赶到底是为了什么?赶回来一刻不停的寻找她的身影为了什么?看到她一副生活安泰的样子却依旧执意将她抱回静月阁又为了什么?真的只是为了看她为自己中下的箭伤是否完好?
环在她腰上的手不觉的多用了几分力,她不安的在他怀里扭动了几下,他赶紧又松了手,她继续沉沉睡去。
以后就安心的待在我身边吧,南宫珏凝着羽烟的睡颜,手指轻轻的勾画着她的轮廓,从眉眼到鼻翼再到唇,一寸寸的描摩,与记忆深处的那个她完全不同,却带给他同样的悸动。
羽烟来魔宫已经三个月了,而月落也被冰凌和火炎围困了三个月,之所以要在三个月后才助月落退敌,只因月落对魔宫一直虎视眈眈,这三个月使得月落重创,至少一年不能恢复国力,更不会对它国造成威胁,而魔宫本也存在内患,现在内外的威胁都已解除,所以魔宫至少有一年的安宁。
本来可以再缓几日,然而月落却已到极限,若再迟一日月落怕是要灭国了,不得已,只能在这几日离开,当日走时本就极其不放心这个为他不顾性命的女子,却没想到她的生命力如此之强。
南宫珏唇角勾起淡淡笑意,心中大石落地,他轻轻合起几日未合的眼,阳光从窗口斜斜的打了进来,他那郁秀绝美的脸笼在光晕里华光点点,晃若神子。
羽烟眨着眼看着这张放大在眼前的俊脸,手指抬了抬,却终究没抚上他的脸,她咽了口唾沫,轻轻挪了挪他圈在腰上的手,蹑手蹑脚的下床,脚还没挨到地面,腰上又是一紧,又被他揽在怀里。
“去哪儿?”背后那个清冷的声音略带笑意的问。
羽烟挠了挠头,挣扎着转了个身:“那个,我有点饿了,准备去吃点东西。”
南宫珏淡淡的‘哦’了一声:“我也饿了。”
说完又略提声音唤道:“玛沙,准备晚膳。”



、第十五章 爱之疯狂

晚饭上桌,一改往日的青菜豆腐,难得的样样精致,而且有肉。
羽烟敲了敲碗沿吆喝:“吃饭了,吃饭了!”
雪狼吱吱叫了两声一个猛子便蹿到羽烟怀里,还用那毛绒绒的脑门蹭着羽烟的手,抬起前爪边比划边吱吱,试图告诉羽烟它刚刚被南宫珏吼过受了委屈,可惜它比划的不够形象,羽烟半天没搞明白它在说什么,只能无比怜惜的摸着它的脑门道:“可怜的孩子,你不会是被那场大火给吓傻了吧?”
南宫珏撩起衣摆坐在羽烟旁边,顺手拎起雪狼往门外一丢,雪狼又呜呜的叫了两声,两只前爪叉腰,一脸愤怒,却又敢怒不敢言。
羽烟眨眼看它,惊讶问道:“它怎么了?要成精啊?”
南宫珏静静倚在椅背上沉默不语。
玛沙回道:“雪狼一直都是通人性的,它现在正在表示愤怒。”
“哦”羽烟了然:“那我们吃饭,让它在外面消消火。”
回过头来时便看到桌前站着一个白衣美人。
头上没有任何发饰,如云黑发只在头顶松松的挽了一个髻,白衣胜雪,又似月芒,面含微笑,温婉至极,如同出水芙蓉,光华万丈,却又柔和异常。
美人?羽烟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她,美人又是温婉一笑。
羽烟问道:“你是谁?”
美人走上前来,向羽烟福了一福:“羽烟姑娘,我叫可人,本是月落人氏,因被地痞压迫,生活无所寄托,本欲自行了断,幸得南宫公子相救,带到这里来。”
可人?羽烟上下打量着她,果然是温婉可人啊,这身世也够狗血啊!
南宫珏抬了抬手:“坐吧,吃饭。”
羽烟盯着桌上的菜,咬了咬唇,原以为这些精致的菜肴是他因她受伤而准备,原来却是为了给美人接风洗尘啊。
她自嘲一笑,吸了吸鼻子,又敲了两下碗沿对可人道:“美人来吃饭。”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她,空气突然凝住一般,她嘴唇蠕动了一下,本想把那‘美人’二字改成可人,却在接触到南宫珏目光时,什么都没说出来。
南宫珏那双狭长美丽的眸子幽深暗沉,盯得人直想逃离,他就这样一直盯着羽烟,不发一语。
可人尴尬的笑了笑,也没什么言语。
不知道过了多久,南宫珏声音沉沉道:“华语,带可人到冷月阁,安排宿处,再选几个精明的丫头给她。”
华语带着可人躬身退下,在临出门时,可人扭头向着羽烟淡淡一笑,她那眼神非常奇怪,意味不明。
听到‘冷月阁’三个字,羽烟眉头一跳,也没心思理可人那奇怪的眼神,只是不自觉得想到那条密道,为什么是冷月阁?她霍然起身,只听‘咣当’一声,很不幸,在起身时带倒了座下的椅子。
南宫珏冷冷的盯着她,静默良久,然后很威严的道:“坐下吃饭。”
羽烟怒目瞪着他,然后问:“为什么要将她安排在冷月阁?”
南宫珏挑了挑盘中的青菜,讽刺道:“本君要把人安排到哪里还需要你来过问?你不要自恃过高。”
扬起下巴,生生的将要流出的泪咽了回去,羽烟又问:“自恃过高?你认为我这是自恃过高?”
南宫珏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收回目光时突然扫见墙角处白布覆着的画卷上,他白晰的手指用力捏紧,指节泛白,只听‘喀嚓’一声,手中玉箸碎裂,一截生生的□肉里,鲜血顺着指缝渗了出来,落在青石地面上,瞬间便滴了不小的一滩。
他的目光更加暗沉,眸里是无比的慌乱和纠结,手又捏紧了几分,仿佛想用这份疼痛来压制此刻心中的纠结。
终于他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时已是一片冷漠,声音更加冰冷:“你不要以为替我受了一箭就想奢望什么?这魔宫的女主人永远只有一位。”
羽烟扶着桌子向后退了一步,怒力克制的泪水还是落了下来,她厮声道:“南宫珏,你以为我在图谋什么?原以为你对那个化儿那般专情专一,会是一个致情致性的人,却不想你只是个不懂感情的猪,我为你受那一箭不想图你魔宫什么,我只是要你知道,世界上还有一种东西,它叫爱情,无关乎名,无关乎利。”
她努力的闭了闭涩痛的眼睛,下颌一痛,睁眼便望进南宫珏寒利的眸子里,他狠狠的捏紧她的下巴抬了起来,让她清晰的看着自己。
他的眼神看似很冷,看到深处却似火一般炙热,他冷笑一声:“你跟我谈爱情?你凭什么跟我谈爱情?化儿她为我而死,她被火活活烧死,她本有机会可以离开,可她选择留下来陪我死,你懂什么叫爱情吗?”
羽烟望进他那悔痛的眼里,心中一震,她死了,原来他所爱的那个化儿已经死了,这是她唯一的意识。
她紧紧的盯着南宫珏,既然她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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