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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断情-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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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个铁丝状的东西缠上了她的腰,一股力量将她向洞内扯去。
羽烟只是紧紧的抱着那白色的小东西,不知道将要面对什么,黑暗狠狠的将她吞噬,原来洞里这般黑。
如同置身冰窖,然后眼前亮了起来,羽烟还没来得及看清前面的状况,一柄长剑猛刺过来,她只能愣愣的闭上双眼,缩作一团,真真的是掩耳盗铃,以为自己看不到,那剑便不存在了么?
可是好像真的那剑没有刺下来,她却闻到了血腥味,随即身体一斜,她跌进了一个凉凉的怀抱。
那环在她腰上的手紧紧的覆着她的身体,要嵌进肉里一般。
头顶上冷冽的气息夹杂着隐隐的怒气:“你不想活了?”
羽烟微微抬头,看进他点漆般的眼眸,那样深沉,她一下子便跌了进去。
是南宫珏,第三次了,他救她三次了。
原来这样凉凉的怀抱也会让人安心。
顺着他修长好看的手,目光向上移去,她看到他的手臂上一条深可见骨的伤痕,是刚刚救她留下的吗?
羽烟一阵气恼,她害他受伤了。



、第八章 明月宫主

羽烟手忙脚乱的从衣衫下摆扯下一块布来,仔细的为南宫珏包扎伤口,南宫珏也不动,只是眼眸幽深的看着羽烟的动作。
等伤口包扎完毕,他才冷冷道:“把你怀里的东西丢掉。”
羽烟看了一眼怀里的小东西,怯怯道:“它受伤了。”
南宫珏挑眉冷笑道:“反正一会儿就要死了,受不受伤有什么关系。”
“啊?你说什么?”羽烟一愣,颤声问道。
“这东西本来就是拿来练功用的,死便是它体现价值的时侯。”南宫珏淡淡说道。
随即又转身轻笑道:“您说是吗?母亲!”
母亲?羽烟一惊,面前这个披头散发,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女子是南宫珏的母亲?但看这情形,他们母子好像不和。
“把你手里的东西扔过来,我不为难你。”女子冷冷发声。
让人没想到的是,这样一副尊容,却有着天赖般的声音,虽然清冷了些,倒与南宫珏的声音有几分相似,也许因为是母子,天性使然,也许因为清冷的声音都是这般吧。
羽烟看了看怀里的小东西,雪白的毛色已被鲜血染成腥红,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泛着莹莹绿光,时不时的歪头在羽烟怀里蹭上一蹭,嘴里发出呜咽的声音。
她咬了咬牙,却还是狠不下心来。
“给她!”南宫珏清冷的声音响起,不是询问,而是命令。
羽烟咬了咬下唇,轻轻的将小东西放到地上,她将它的命交给它自己,若它有命逃走,便逃吧。
那女子突然大笑起来,挑起剑尖:“南宫珏,你没想到吧,这只雪狼是最后一只,整整九九八十一只,待大功告成,必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剑尖触及雪狼的毛皮,却未及刺下,一个娇小的身影迅捷的伸手将它揽在怀中。
长剑挽成绚烂的剑花,向她倾洒过来。
羽烟紧紧的将雪狼护在怀中,闭目静静的等待死亡。
一切似乎将要结束。
然,一个粘湿的物什,竟然拦住了长剑来势汹涌的攻势,明明只是一团随手从洞壁抓下来的青苔,那样绵软不堪,却仿佛有千钧力一般,堪堪回转了局势。
她眼前一花,还没来得急反应之时,纤腰瞬间又被南宫珏握住。
“你真想死?”冰冷的声音里隐含着滔天怒火。
羽烟抬眼去看他的眼睛,他的目光并不在她身上,只是直视着那名女子,目光滟潋。
衣袍轻翻,刹那间洞中火烛熄灭,狂风袭卷,让人无法动弹。
到处都是乌漆抹黑的,而且不时的有一股血腥味冲入鼻腔,这样诡异的空间,她却不害怕,只因那环在腰上的臂弯丝毫没有松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羽烟隐隐听到南宫珏一声闷哼,心中一惊,难道他刚刚受了更严重的伤。
她伸出手,慢慢摸索着,触手之处,一片温凉,湿滑绵软,这到底是摸到了哪里了?羽烟轻皱秀眉,揽在她腰间的手一阵僵硬。
迎面处一股冷冽的气息滑入指缝幽幽传来:“你摸够没有?”
羽烟一凛赶快缩回手,人也不自觉的从他怀里撤离,原来刚刚那是、、、、、、他的唇。
可是下一刻,他的手更加用力,紧紧的将她拽入怀中,让她紧贴着他,脸在他胸膛处正好听到他有力的心跳,突然间就变得无比心安,所有的畏惧都消失了。
他身形急转,来回纵跃,以衣袖为器抵挡着袭来的剑气。
本来灭了火光只是为了让敌人不能确定自己的方向,而在他刚刚说话时,无疑暴露了他们的位置。
羽烟心里突然紊乱起来,暗暗恼恨自己太傻,但恼恨的同时,又担心他的安危,惴惴道:“你哪里还有伤?”
“笨!”简简单单一个单音节如暴破般响在耳际。
羽烟喃喃:“我只是担心你!”
“不需要”这三个字隐没在刀剑相击的声响里。
眼前火光大震,突然的光亮让羽烟的眼睛半天没办法适应,她用手指挡着视线,依稀间看到公孙烨,火急火燎的闯了进来,发丝有些凌乱,完全没有了当初雍荣的姿态,在他的视线落在南宫珏身上时,像是松了口气,眼底又露出一片妩媚的笑意。
“哟,明月宫主,好久不见啊!”
“哼”那个被称为明月宫主的女子冷哼一声:“忘恩负义的东西。”
听到这话,公孙烨却变了脸色,不再说话,只是一双隐在面具后的眼睛如同海浪般,汹涌翻滚。
明月宫主?羽烟突然想到民间的传说,十年前这座魔宫还被人称为明月宫的,这么说来这个明月宫主就是当年建起这座宫殿的人了,可是为什么她会跟自己的儿子如此不和,而且好像还有着深仇大恨?
南宫珏到底是怎样的人呢?这么多次的接触下来,他不像是十恶不赦的大恶人,可为何对自己的母亲如此残忍?
“烨,接老夫人回明月殿吧。”南宫珏淡淡吩咐道。
公孙烨又恢复了一贯的嬉皮笑脸,还作了个引路的手势:“老夫人,请吧!”
明月宫主瞥了他一眼,没再说话,一路向外走去。
她本不是一个可以任人威胁的人,但是为了萝战能尽快练成神功,还是不得不委曲求全。
背后却又响起南宫珏清冷中又略带低沉的声音:“母亲若知萝战将军在何处,也便让他一并的去了明月殿吧,好让儿子尽尽孝道。”
明月背脊挺直,脚步略顿,却未转身:“不必!”
话音未落,她已随着出了洞穴。
南宫珏静静的站在洞口,手负在身后,微微火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那背脊却透着冷傲和绝然。
公孙烨娇笑道:“十年了,终于还是找到了,既已找到明月,那么萝战怕是也跑不掉。”
他边说边拍了拍南宫珏的肩膀,一触之下,却是满手粘腻,他眉头遽皱:“珏,你受伤了?”
说完又冷冷的扫了羽烟一眼,满眼的愤怒与厌恶。
南宫珏也淡淡的瞥了羽烟一眼道:“不碍事!”
然后谁也没理,自己向外走去。
公孙烨也急急走了,后面跟着几名护卫,也是身形急闪,如影随形。
羽烟愣在原地,想着公孙烨刚刚的表情,又回忆了一遍那些人刚刚的对话,萝战将军?为什么是将军?他到底是谁?
她尚且记得当初月落国有一位将军与自己父亲齐名,被称为沙场双雄,市井还有一句不成形的流言:国有萝战和金鸿,它国苍蝇难进城。
可是十多年前,这位萝战将军突然失踪,具体原因没有人知道,好像牵扯了什么宫帏密闻。
难道这位萝战将军,就是当年的萝战将军么?那么这个魔宫必定与皇室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了,还有南宫珏的血咒,为什么会中血咒?
羽烟一惊,事情好像比想象中还要复杂很多,可是更让她惊的是,刚刚那些人全都走了,一个都没留下,而路又在何方?怎么出去啊?谁来救她?



、第九章 安心住下

风卷着漫天的罂粟,在空中来回飘荡,羽烟站在黑洞口前,一阵茫然,明明刚刚过来时已走出了那片罂粟丛,为什么一转身还是罂粟,难道这些东西是会动的么?
她静静的抱着雪狼,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雪狼脑门上的几撮白毛,嘴里自语道:“你的命好苦啊,不过其实我的命也不比你好到哪里去,莫名其妙的被弄到这破地方,要吃没吃,要住没住,他们说你的价值是练功,那我的价值是什么呢?”
“你以后会知道!”南宫珏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有些许阴沉。
修长白晰的手伸在她面前,羽烟仰起脸眯着眼睛看着他:“你专门来找我的?”
南宫珏皱了皱眉头:“你不走?”
衣袍翻飞间,他已在丈外。
羽烟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走,走,走啊!”
须臾间,他已将她拦腰抱起,羽烟眼珠子转了又转,这是什么情况?她不适的扭动了两下,然后不自然道:“那个我自己能走。”
冷冽的气息从头顶传来:“迷仙幻境的步法你也懂?”
羽烟一愣,摇了摇头:“不懂!”
“那就乖乖别动。”
南宫珏脚下步法变幻莫测,时左时右,时前进时后退,这一路上,异常沉默,南宫珏本就是个寡言的人,也不足为奇,可是就连羽烟这个话唠都没再开口,气氛很诡异却也很暧昧,起初羽烟把身体挺得直直的,可是这个路程却很长,慢慢的有些支撑不了,便也放松下来,把头轻轻的靠在他胸前,南宫珏垂睫看了一眼,少女乌鸦鸦的发顶跃入眼睑,令人莞尔。
他突然开口:“既然舍不得雪狼,为何开始要将它放下?”
羽烟一愣,舍不得雪狼?没有舍不得雪狼啊?
南宫珏却一直盯着她,仿佛要盯出个答案一般,眼睛里却是一片茫然和疏离。
羽烟挠了挠头:“不是说这是最后一只么,就要练成神功了,所以不能让他练成啊!”顿了顿又嘿嘿笑道:“南宫珏你信我,我会帮你!”
南宫珏身体一震,眉头微皱,眼中神色复杂难辨,脚下步子也停了下来,手微微一松,羽烟便被丢在了地上。
羽烟揉着几欲摔成两半的屁股,心里诽腹:真是喜怒无常,精神分裂啊!
一抬头,眼前却已至静月阁门口。
她慢慢的磨蹭的走进房里,南宫珏静静的坐在桌边,脸上没什么表情,羽烟驻足观赏了半天,也没看出半点端倪,于是便向里屋走去。
“今晚你不要在这里!”背后南宫珏的声音冷冰冰的传来,似乎比以前任何时侯都还要冷上几分。
“啊?”羽烟愣了半天才问了一句:“那我要待在哪里?”
“随你!”南宫珏丢下两个字匆匆进屋,门被大力摔上。
随我?羽烟一阵苦笑,那我想回家,想回月落也成吗?这个随我岂不是让我无地可容。
天渐渐暗了下来,羽烟揉着肚子,一整天就吃了一顿饭,难道魔宫竟是这样的饮食规律么?
她在门前徘徊了好久,终于累了,也冷了,夜风袭来,浑身抖个不停,一个人瑟缩在院中的一个角落里,那里有几丛有安神效果的草药。浑浑噩噩间沉沉睡去。
南宫珏一个人站在屋内,揭开那个被白布覆上的画卷,他惊觉从什么时侯开始看这副画的次数越来越少。
突然一个人影闪了进来,他没有回头,不用回头他也知道,一定是公孙烨。
“有时侯我真是不明白你在想什么。”公孙烨无奈道。
“不明白就不要去想,否则也是徒增烦恼。”南宫珏负手立在画前淡淡道。
“你明明喜欢的是那女子,为何却又把她留在身边?还不顾危险的去救她性命。”公孙烨边伸手扯下南宫珏肩头包伤口的布缕边问。
“这你不用管。”
“你这伤要好可得一阵子呢。”
南宫珏突然一笑:“不用处理了,或许伤得越重越好,有些事情真得解决一下了。”
公孙烨皱眉,手下的动作却没停下:“你真打算老死魔宫?”
南宫珏拂开他的手,慢悠悠的走了出去,冷冷的丢下一句话:“你回吧,我去看看她!”
公孙烨站在原地,一声叹息,却不知他口中的她到底指谁?是门外那个她?还是他心中的那个她?
南宫珏步履轻盈的向外走去,到院门口时,却顿下脚步,模模糊糊的看到院中角落处那个缩作一团的少女,猫儿一般。
——不是说这是最后一只么,就要练成神功了,所以不能让他练成啊!
下午自她口中的这句话又回荡在他耳旁,她虽说的轻描淡写,他却亲眼见到当时的情势危急,他若不出手,她必死无疑,她为什么不想萝战练成神功?为他?
想及此,本已跨出门外的一只脚撤了回来,慢慢的走到她身边,她却似已熟睡,实则被冻晕了,他弯腰轻轻将她抱起,触手间,她身体冰凉如水,他微微皱眉,匆匆的向里面走去。
房门口公孙烨正愰悠着走了出来,看到南宫珏抱着羽烟匆匆进屋,不由得又是一声叹息,微微摇头。
阳光打在脸上,羽烟扭动一□体,还未睁眼,只觉浑身暖融融的,却又如同躺在云端,有点眩晕,缓缓睁眼。
“醒了?”很意外的听到有人询问。
她突然有种恍惚的感觉,仿佛又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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