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情-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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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十三一点一点的滚过去,已过半了,羽烟稍稍的松了一口气,可是刚松没多久,突然一阵地动山摇,十三以内力憋着的一口气毫无预兆的泄掉了,只听到‘噗’的一声,他身下已是一片殷红,额上也沁出汗来。
十三闭了闭眼,缓了一口气,继续滚动,‘噗、噗’声不断,身上又多了几个血窟窿,瞬间衣衫全部被染红。
羽烟急的在这边直跳脚:“十三,你这个笨蛋,你到底想去魔宫干什么?别人让你干嘛你就干嘛吗?让你死你也去?”
十三只作未闻,紧闭双目,继续艰难的移动着身体,每动一下,身上的血窟窿里的血就更汹涌,而更可怕的是,再次翻身过去时,那些犹自流着血的血窟窿又被新的倒刺刺入,倒刺拔出,红色的嫩肉翻卷出来,恐布异常。
终于,十三用尽全身的力气滚落在地,那些尖刺迅速的收回地底,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只余下地上一滩滩血迹证明着刚刚的事实。
羽烟一抹脸上的泪滴,快跑到十三跟前。
她真的真的很想揍他一顿,可是他现在全身都是伤,让她想扶起他都无从下手,看的她鼻子直发酸。
“好,可以进来了!”那个难听的声音又响起来。
而这次羽烟不再是恐惧,满心满脑的都是愤恨,恨不得扒那人的皮,抽那人的筋,啃他的骨头,喝他的血。
可是他到底在哪里?他到底是不是人她都尚未搞清楚。
、第二章 五十鞭刑
随着那个声音的牵引,随着一排一排的荆棘和树木的避让,羽烟扶着十三终于来到魔宫门前。
羽烟只觉手上粘粘腻腻,十三的血顺着她的手滴落一路。
魔宫大门洞开,却无一人,映入眼睑的是一座弘伟的建筑,而里面却是一大片,一大片,没有尽头的罂粟丛,微风漫过,花瓣四散,在幽幽的月光下,朦朦胧胧,如梦似幻。
羽烟几乎不能分辨这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恍惚间似乎又是那个梦,又是那漫天的罂粟,只是却少了那个面目模糊的男子,和那灼热的呼吸,还有那声温柔的“化儿、、、、、、”
“这就是传说中的魔宫?”羽烟喃喃自语“我似乎来过这里!”
因为失血,十三几乎已经昏迷,听到羽烟的自语又强自打起精神,声音虚弱道:“小姐,别乱想,你没有来过,我也没有来过,我们谁都没有来过,进去吧。”
羽烟低头不知在思索着什么,然后仰起脸,扯出一个笑来:“我当然知道我没来过,这些都是幻觉,十三,如果你在这里看到了什么都不要相信。”
十三难得的扯出一个笑来,却又好似牵动了伤口,嘴咧到一半又因为疼痛变得有点扭曲。
然后终于失血过多,陷入昏迷。
再然后有人出来帮着羽烟把十三抬了进去,还给他们分别安排了房间。
羽烟一直守着十三,不知为什么,十三一直昏迷着,最后还发起了高烧,羽烟便一直为他用冷水覆着额头,烧渐渐的退了些。
在未来魔宫之前她一直想象着魔宫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真的如外界传言到处都是死人和白骨吗?真的到处都是魔鬼吗?真的没有人类吗?
可是任她千想万想,却没想到魔宫居然跟外界一模一样,只是比外界清冷了些,人少了些而已,一开始她以为就算外界传言有假,但至少也要有不同之处啊。
胡思乱想了一夜终于在天微明时,渐渐进入梦乡,再次醒来时她居然发现十三又开始烧了,而且那些伤口还有些化脓。
如果再没有药,十三可能小命不保,羽烟不管不顾,拉开房门便向外冲去,正好与一个端着饭菜的小丫头撞了个满怀。
那盘饭菜眼见着就要浪费,小丫头小脚轻抬居然用脚接住了托盘,然后轻轻一挑托盘又落在了手上。
羽烟看的目瞪口呆,没想到一个送饭的小丫头居然都有这样的身手,那么她要逃出去的打算看来是无望了。
“姑娘要去哪儿?”小丫头调皮的冲她眨了眨眼睛。
羽烟看着她那调皮的眼神竟有些亲切,拉着她问:“你能帮我找个大夫吗?我的朋友他病了。”
小丫头思忖了一会儿说:“不行,我接到的命令是送饭给你,还有告诉你魔宫的规矩,并没有请大夫这一项。”
说完她拉着羽烟进门,手上力道奇大,让羽烟想抽出手都难。
“我告诉你,现在你要做的事情就是吃饭。”丫头将饭往羽烟跟前一推:“这里有很多地方不能擅入,否则要受罚。”
“院中的罂粟园是绝对的禁地,你不能去,你所住的屋子的正对面是銮殿,这是魔主与各位长老议事的重地,你也不能去,銮殿后面是魔主的寑殿,那是从来没人进去过的,你更不能进,左边是长老们的寑殿,右边挺杂的,有厨房啊,有医馆啊,有丫头、侍卫们的房间,这些地方你也不能去。”小丫头边指着门外的宫殿以及景色向羽烟阐述着魔宫的规矩:“在这里你不能随意要什么,只有魔主为你安排什么。”
说完,小丫头又想了想,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补充了一句:“可是魔主是个大好人,一般大家的要求他都会满足。”
羽烟听完小丫头的阐述,似没听到她最后一句,眨了眨眼问:“那这么说我只能在这间房子里了?”
“那倒不是,你可以在你房外的走廊上走走的。”小丫头歪头想了一会儿又说:“我叫玛沙,以后专门跟你沟通的,什么事情你都可以问我。”
沟通?
羽烟奇怪的看着她问:“难道其他人都不能说话或者说无法沟通?”
“不是啊!”玛沙耸了耸肩:“因为你在这里不会再看到其他人了,你只能看到和你沟通的人。”
说完不待羽烟反应,便挥了挥手走了出去。
羽烟在原地愣了半晌,这就是传说中满是血腥的魔宫,可是她所看到的却是比外面更为质朴的人类,传言果然不可信。
看着玛沙消失在拐角处最后一尾衣袂,羽烟突然想起什么,大声问道:“哎,我可不可以到医馆请个大夫?”羽烟记得刚刚她有说过,在院子右边一排房子中是有医馆的。
玛沙身影已经消失,唯有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都说了你除了我见不到其他人了,你不能要求什么,只能等着魔主为你安排什么,魔主现在应该在銮殿,你倒是可以去求求魔主。”
玛沙的话语尾音刚落,羽烟便匆匆的顺着长廊七扭八歪的向着銮殿的方向行去,一路上果然没见到其他人。
刚刚在自己所在的房间处隐隐还能看到銮殿飞入云宵的一角,可是顺着长廊拐了几个弯,竟然再也看不到任何殿宇,入目之处除了红艳艳的罂粟,再无其它。
朦胧中她似乎又看到那个黑衣男子站在罂粟中央,衣袂翻飞,远目凝神。
或许能再见到那黑衣男子,她会更快的了解魔宫呢?也能更早的离开魔宫,她抬脚正待踏入罂粟丛,眨眼间那还有那男子的身影,羽烟摇了摇头,看来果然又产生了幻觉。
越来越多的梦,越来越多的幻觉几乎让她分不清楚现实与虚幻了。
她继续前行,不知走了多久,终于站在了高耸云宵的銮殿跟前。
门口几乎连个守卫都没有,羽烟便顺风顺水的推开沉重的殿门。
只听‘吱呀’一声,随着殿门开启,羽烟也快步走了进去,可是刚跨出一步,她便愣在当场,刚刚准备好的说辞忘得一干二净,她有点思维断层。
只因在她推门进来时,那个坐在高位上戴着狰狞面具的黑袍男子的手正从怀中女子的胸前移开,因为戴着面具看不到表情,但从眼睛里却能看到浓浓的□。
而怀中女子在看到羽烟时,满面含羞的掩上衣襟,眼中隐有怒意。
“你怎么来这里了?”男子的声音里透着些慵懒的□,疏淡的问道。
羽烟尴尬的咳了两声,嘿嘿笑道:“那个不好意思,我只是想向您讨句话,给我那朋友请个大夫吧?”顿了顿又道:“只要您给他请了大夫,我马上就走,你们继续。”
“哼”男子冷哼一声,伸出手,认真的看着自己修长好看的手指,声音突然变得阴鸷起来:“你可知私闯銮殿,要处以鞭刑的?”
“啊?我不知道,不知者无罪啊!您就行行好给请个大夫吧?”羽烟听着那声音,忍不住一哆嗦,但还是硬着头皮重复了一下来意。
“哟,这位就是魔主钦点的那位羽烟姑娘啊?果然长得妖媚致极呀。”男子怀中的女子娇笑着狠狠道。
这略带讽刺的话语深深的刺激到了羽烟,她咬了咬牙却也没说什么,只是等着那男子给句话,那男子却轻轻笑了出来。
那笑声慵懒、风情。
他袖袍轻拂:“华语你先下去吧。”
“主子、、、、、、”那女子似是没意想到,轻扯男子衣袖。
男子回头瞥了她一眼,她便怯怯的松开男子的衣袖,慢慢向外走去,只是在经过羽烟身边时狠狠的瞪了羽烟一眼。
羽烟抬头望向屋顶,只当没看到。
“果然与众不同,难怪能让他开得尊口要了你。”男子从高位上起身,缓缓踱到羽烟面前,静静的看着她,语气缓慢轻柔。
那目光如有实质一般,羽烟直觉他要看透自己,怔怔的向后退了数步。
“不过。”语气突然转为冷冽:“你私闯銮殿依旧要罚。”
“来人,此女擅闯銮殿,将她拉下去,鞭刑五十。”
“尊法旨。”
刚刚还是空空的大殿不知从哪儿突然冒出两个人来,架着羽烟就往外走,羽烟脑子‘嗡’的一声,难道说这个魔宫到处是人,只是都看不到,而他想让你看到时才会出现?
那么刚刚那男子跟那个叫作华语的女子在做那种事情,也是有人在看着?
羽烟怔怔的想了想,突然又觉得现在不是该想这些的时侯,她挣开钳着她的手,反身跑过来问那黑衣男子:“哎,我受罚可以,但是,但是你得答应给我朋友请大夫啊。”
是啊,十三不知还能撑多久呢?她不能任由十三这样死去,好歹,好歹她也是他的主子,他进魔宫也是为了她的。
“先管好你自己吧。”男子轻拂袖袍示意将她拉下去,慢慢转身步入高位。
五十大鞭不知她能不能受得了,他亲口要的人若是将要被打死,他还会不管么?男子怔怔的想。
、第三章 多谢赠药
羽烟被带到一块空旷的地方,这里什么都没有,看起来四通八达,好像无论哪里都可以通到这里,为什么要选在这里?难道这么大一个有建设性的组织居然没有什么刑房之类的吗?
哎,都什么时侯了,她居然还有闲情关心这些,她都有点佩服起自己来,不过那男子说的对,现在还是先管好自己吧。
正想之际,已是一鞭落在背上,衣衫顿时被抽出一条口子,皮开肉绽。
羽烟不是什么猛女也不是什么烈女,她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当然也不需要掩饰,但该坚持的,她依旧会坚持。
于是在感到那撕裂般的疼痛时,她呲牙咧嘴,哭天抢地,却坚持要给十三请个大夫。
鞭子没有因为她的哭声而停下,反而越抽越用力。
渐渐的几乎感觉不到疼了,抽在身上的鞭子只能让身体麻了再麻,意识渐渐消弭。
模糊中听到一个声音:“住手。”
那般冷淡那般疏离,却又那般熟悉,似从千百年前就听过这个声音,只是远远的被遗落在梦里一般。
鞭子没有再落下,那两个执行鞭刑的人也不知什么时侯又消失了。
“你果然还是出现了。”那个慵懒的声音从不远处稀疏的树影下传来。
模糊中只看到一个颀长秀挺的身影,黑发轻垂。
是他?、、、、、、罂粟丛中的那个黑衣男子?
“她于我什么都不是,别再胡乱为难人了。”一股熟悉的气息冲入鼻息。
那个身影轻轻府身将她抱起,丢下那句话,静静离开。
在黑暗将自己席卷之前,她唯一的感觉便是冷,直达心底。
灯火摇曳中,窗纸被风吹的簌簌的响,背上是噬骨的疼痛。
模糊中似乎看到一个黑色身影临窗而立,黑色长发没有束起,静静的垂在身侧。
然后,那个影子缓缓转身,似要离开。
“不要走。”羽烟猛然惊醒,坐了起来。
“醒了?”那个黑衣男子站在窗边疏淡的望了过来,全身都散发着无与伦比的冰寒气息。
羽烟愣了愣,然后挠了挠头,眯眯一笑:“谢谢你啊。”
虽然思绪有些模糊,但她依然知道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不用,你这无妄之灾本就是因我而起。”男子淡淡说道,随手又在袖中拿出一个白瓷瓶来,并没有递给羽烟,而是轻轻放在离自己不远处的桌上:“不该闯的地方就别乱闯,这个药是给你那朋友的。”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羽烟怔了怔,然后从床上嘣跶下来对着门口道:“无论如何还是谢谢你。”
她拿着那个瓷瓶,快速跑到十三房间。
十三已经烧到了极致,本来有些苍白的脸,现在已经红的似要滴出血来。
羽烟赶紧将药拿出来给十三服下,然后静静的坐在他床边看着他的脸色由红转白,终于恢复正常,只是依旧没有醒过来。
不过羽烟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渐渐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