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妖娆-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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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光,是说,父皇肯放她出来了么?父皇当真肯放她了么?雪鸢内心狂喜,见两个黑影走近,看不真切。她再努力想要看清,眼眸又一阵刺痛。她闭上眼睛,闻得脚步声慌忙走进。她站起来,手牵动了铁链,一阵钻心的疼。
一个略带笑意的声音响起,但是很轻柔:“别动。先闭上眼睛,你还不适应强光。”这话之后,雪鸢感到眼上围了一条细绢,她只闻得一些梨花的香味,像是曾经和娘亲在梨花间穿梭般,清幽,淡雅,令人一闻,就会舒心很多。
哐嘡一声,她手上和脚上的铁链都被一刀砍断。这么多年,雪鸢第一次除了负重,一下子重心不稳,朝前倒去。
“不能走么?”
雪鸢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又觉得一阵轻飘,已被那人抱了起来。雪鸢的脑袋贴在那厚实的胸膛上,觉得安心了不少。
“雪鸢,你会好的。”那人喃喃自语,一声声入了雪鸢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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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感激之情
蒙着细绢的雪鸢被青魄抱进了温子然的府邸。一路上,淡淡的梨花香,探过曲折回廊,萦绕心头。雪鸢伸手攥紧他的衣袖,竟在青魄的怀中安了心,像一个孩子般,十年来第一舒心的睡了过去。
待得醒来之时,她耳边听闻鸟啼,声声欢快轻灵。她摸索着,这像是床,摸到床弦,一没留意带着床纱,跌了下来。这时,一个脚步靠近,连忙探出手扶起她。
“刚刚跌疼没?”这声音越加柔软,听着就像一江春水在江心荡悠般闲适。
雪鸢在脑中搜索着熟悉的字符,呢喃口边,只听得清澈的声音觉得悦耳万分,但终究没能吐出些字符来。
“别急,慢慢来。”雪鸢听出了男子的笑意,涩涩的从那男子的手中抽回了手,脸颊兀自红霞升起。
“雪鸢真是个好名字。”男子的嗓音温润,若白玉。
这样的男子,是何种相貌呢?应该是很俊俏的吧。雪鸢伸出手,顺着他的发髻,摸到了他的脸上,菱角分明,高挺的鼻子,厚实的唇。原来,救自己的男子,是这般模样。
雪鸢笑了起来,似一朵青莲般,高洁而诱人采摘。
这时,帘幕微响。
另一个男子带着调笑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青魄,雪鸢醒了。”身边的男子,轻轻的道。
“我看见了。”那名名叫青魄的男子,声音之中更带戏谑。
“温子然,我只是在问你做什么而已。”语调骤然变低。
雪鸢将手放进身边男子的手中,知道了,原来他叫温子然。温子然却有些尴尬,不自然的道:“雪鸢刚刚摔了……”
“哦,别那么紧张。”青魄随手端起一杯茶轻抿了一口,眼神淡淡的掠过雪鸢的脸,道:“我只是问问而已。”
“既然,雪鸢这么喜欢你照顾,那么这段时间,不如劳烦温兄,不知意下如何?”青魄将茶盖拿起,一朵清新的菊花在淡黄的水中,微微绽放。
雪鸢哀求般的捏了捏温子然的手,温子然回头,看懂了雪鸢的意思。“那么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青魄抬起头来,见着雪鸢捏着温子然的手,眼神复杂的盖了茶。
“那,有劳了。”青魄转身出了房。
雪鸢的唇边仍旧带笑,就是这笑,让温子然看愣了。
雪鸢心下欢喜,能跟着救自己的恩人,自然是好的。想必温子然定能护自己周全。雪鸢想得不错,温子然果真是个细心的男子。就说喂饭,温子然总是先细心的吹到合适,才会将小勺子放至她唇边。
甚至,温子然亲自给她洗脸。那双手拧干手绢,轻柔的擦拭着她的脸。除了母后,这世上定没有这般对待她的人了。
直到这日,温子然没在。
雪鸢一人留在房中,眼睛也看不见,便被拘禁在了床边。这时,她听见了轻微的呼吸声,仿佛是人,雪鸢立马侧着头仔细的听着那方的动静。
一个男子朗声笑了起来:“雪鸢,你的耳朵,果真灵敏。”
这声音是?青魄?
“雪鸢,你还记得我么?”青魄慢慢走进,将手放在了她的发髻上。雪鸢感到他的手,往旁边歪了一下。她实在不习惯除了温子然之外的人,对她过于亲近。
青魄哑然失笑,最后只得收了手,在她身边坐定。“咦,还不会说话么?”雪鸢把身子朝一旁挪了挪。
这么急分清界限么?青魄有些无奈。抬眼见雪鸢发丝乱了,又不顾雪鸢刚刚的抵触,伸手将那缕乱发理至她的耳边。这一次,雪鸢没再躲得开。“雪鸢,你见过十里云海翻腾么?你见过香山红叶么?你见过皓月当空么?”
这些都是雪鸢没见过的,拘禁十年,早对世事,无了确切的印象。雪鸢茫然的摇了摇头。
“等你好了,我带你去,怎么样?”青魄忽的携起了雪鸢的手。
雪鸢连忙推开他。
青魄呆涩的看着雪鸢,失了言语。
雪鸢却想起了一个传说,说是会有其他麒麟来带她回天。可是在哪呢?会比在温子然身边更安心么?
“雪鸢,你想回天上去么?”这一声问得极其轻柔。雪鸢愣了,已听脚步渐行渐远。
那滴泪在青魄的手中冰冷,青魄无奈的笑了笑,原来这样的误解,真的能让雪鸢死心塌地的不跟他走。曾几何时,他曾想好,选择一灵气之地,让雪鸢与世隔绝的隐居。但现在看来,雪鸢的一颗心,早就错系在了温子然的身上。
要解释么?
可是,如果她知道自己杀了她父皇,那么将是何种的绝望?算了,误解就误解吧。
一月后,待得雪鸢眼睛逐渐能适应光线之后,她拆了细绢。
眼前的男子,眼眸微微带笑,如画般的风姿,如画般的俊朗,眼神里有她看不懂的期待。
雪鸢也跟着笑了起来,微微干涩的嗓子里,发出圆润的声响,虽干涩,但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得清晰:“温……子……然……”
温子然一惊,将雪鸢抱入了自己怀中。
雪鸢笑了笑,将脑袋埋在温子然胸膛中。但奇异的是,竟没有安心的之感。难道是哪里不对了么?雪鸢的眼眸中有些疑惑。
“会说话了么?”
珠帘后,一男子一身红衣踏了进来。
温子然显然有些惊慌,一下子放开了雪鸢。雪鸢顺着温子然的目光望向那男子,才明了,这世间竟有男子生的如此出尘。风姿实在是非凡人所有。可是再出尘在她眼中都不及温子然。
“你不能叫我么?我叫青魄。”青魄弯下腰,凝视着她。
雪鸢被这目光盯得有些局促,但是嘴里没再开口。
青魄很失望的看了雪鸢良久,悻悻的立起了身。
“温子然,梁国现在有些异常,你知晓么?”
温子然见青魄主动转了话题,也不再那么拘谨,理了理思绪,道:“既然有事,我们还是出去商议吧。”
青魄点点头,眼神又一次停留在雪鸢的身上,然后出了门。
两人来到一处阁楼,青魄没再言语登上了楼。温子然也跟随上了楼,眼见眼前暮霭沉沉,阴雨已快到了。
“青魄,你这是?”
“新帝对雪鸢终究有些觊觎之心,也许到时,他会威逼。只期望,你能以你孟国太子的身份,护住雪鸢一时。至于以后,我会安排。”温子然眼神盯着那抹浓黑的乌云,更加阴郁。
快下雨了。
“能护住,温子然自当尽全力。”
“那好,估计圣旨这几天会到。”青魄微微一笑,笑的纯真,无邪,也似莲花。温子然看到他的笑,突然觉得这抹笑似曾相识,脑中浮出雪鸢的娇媚的笑。原来,他们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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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日出
这几日总算闲适了下来,青魄时不时蹭到温子然府邸中。雪鸢见着青魄已由开始的局促变成了淡然,也渐渐习惯了。
雪鸢这个秀色可餐的女子,对其他虽无深究,但对煮饭烧饭的技艺,很有讲究。
青色碗边,白色瓷底,晕染五层山梨,削做雪莲,配以红色枸杞,名为雪中红莲,看着上眼,吃着更是清香留齿间。青菜清蒸,佐以鱼香,雕成奇树,叶满枝头,下铺青色魔芋,名为秋水长天,类似这样的菜色不少,花样更是翻新跌出。
青魄表面上没说享受,但每日候着时辰,都不着痕迹的赖到了温子然府中。这日也如此。
“今日,可是需得找温兄商量些琐事。”青魄一身白衣,不似平常红衣妖媚,却平添了些英气。雪鸢心里暗暗鄙夷,这人话说得冠冕堂皇,而实质,再清楚不过。
青魄遥遥的跟温子然点头示意后随意的坐下,抬头见雪鸢凝视着他,一时也笑得越发灿烂了些。
“咳咳,这时辰也不早了,雪鸢,今日可就有劳你了。”温子然打断两人的对视,故意出话来缓和两人暧昧不清的感觉。雪鸢的脸微微红了,在温子然面前居然能……这样盯着青魄。
雪鸢打着手语,说自己去厨房,便慌慌的跑了去。
“她怕你。”一瓣桃花飘落,落进凫色的茶杯。温子然淡然的表情仿佛是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可眼睛却逼视着青魄。
青魄恍然间瞥见雪鸢的背影,不由得苦涩的笑了笑,她是真的怕我么?这一声责问叩打心扉,只遗得满心的酸楚,也不知道再该说出什么来好。
“想去看看么?”温子然眼见青魄的笑有些勉强,又道:“不是刚刚说有事么?”
“我这不是思念温兄了不是?”青魄促狭的笑了笑。
“得了,你想去看还是去看看吧。”
青魄犹豫了一会,便起了身,追上那个背影。
温子然继续饮茶,既然青魄自己都不解释,那么这输赢,早就定了。只是不知道,该何时收网而已。网中的鱼儿是逃不掉的了。
急走的雪鸢根本没注意到身后有人,只觉刚刚凝着青魄的眸子,似苍穹般有着无穷的吸引力,居然让她失了神。青魄究竟是何人呢?为什么那双眸子竟那么深邃?
定了定心神,雪鸢伸手将火炭夹出,一没留神,火星却溅在手上。疼,疼。雪鸢猛地甩开了火星,手背已被烫伤了大半。雪鸢咧着牙齿,忍住了没叫出声。
“怎么了?”一袭白衣袅袅而过。
雪鸢抬起头来,已见青魄已拿起她的手背轻轻的吹。这一吹,让雪鸢红了眼。多久了,多久没了这种亲近感了?是十年了。对十年了。温子然虽好,可她们之间像隔着一层隔阂一般,总是不太过亲近。但青魄,虽离她远远的,仍旧能让她感受到亲近。像是自然的,天生的,如同在娘亲身边一样。
“咦,怎么快哭了?”青魄又从怀里掏出一药膏,在伤处上细细的抹匀。雪鸢只觉得手上一阵冰凉,看着他垂下的睫毛专注的为自己敷药,内心隐隐像放了块软绵一样的柔和。
“敷上药膏就好了。别红眼了,等下温子然看见又说我欺负你了。”青魄笑了笑,又退后,放开了雪鸢的手。
雪鸢望着那被放开的手,一时竟觉得心里空荡荡的,若有所失。“今天这饭,你别做了,还是好好的等着吃饭吧。”
雪鸢同青魄一道回了庭院,再细看伤口时,已只剩下浅浅的痕迹。雪鸢面带惊异的看了看青魄,青魄悠然的坐回椅子上。
温子然对雪鸢关心了一番。
“雪鸢,你想看山顶上的日出么?”青魄斜眼看着两人,故作不经意道,摇晃的椅子倾轧出一道道痕迹。
山顶上的日出,是什么样子的呢?雪鸢的确没有看过。这一句勾起了雪鸢的好奇。雪鸢是没见过这景象的,一时之间好奇的双眼生辉。“既然你愿意,那温兄的意思呢?”
“好,你带雪鸢去,最近有些事需要处理,我就不去了。”温子然依旧是风度翩翩。
“雪鸢,你手还疼么?”
雪鸢摸开药膏,见手竟全没了伤痕,好神奇。“明日,我带你去看日出。”雪鸢点点头。
山顶观日出,首先就得攀上山峰。当一步步攀山时,雪鸢才知那份艰辛。但依着青魄在身边,又不好多言语。这还有多高啊,雪鸢仰头,见那山顶端萦绕白雾,一时泄气起来。
“爬累了?”青魄问道,但他一张俊脸上没有一丝疲惫,反倒是盈盈笑意。
“小丫头,受不住了吧。”青魄言笑晏晏。
雪鸢心里蓦地升起怒火,这人是故意的。她赌气朝前走两步,但脚一拐,竟崴了。跌坐在地上的雪鸢,愤恨的望着青魄。
青魄将她扶正,拖下了绣鞋。一双秀气的足尖莹白如玉,雪鸢羞涩的动了动。青魄道:“我给你接骨。”雪鸢仍由青魄抚摸到那错位的骨结,泪珠吧嗒吧嗒的掉在地上。“忍一忍,一会就好了。”青魄的声音带着奇特的魔力,让雪鸢渐渐镇定下来。
骨头一阵脆响,雪鸢已是汗涔涔。松了一口气,她抬起头来,双唇却被青魄吻住,这一吻,直接吻得雪鸢晕头转相。她觉得内心深处的一团火都快点燃,她看着青魄的长长的睫毛,挺直的鼻梁,只闻得淡淡的梨花香。这梨花香,很像她出塔之日,所闻的。但是,救她的明明是温子然,怎么会?
雪鸢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