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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云不轻风轻-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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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你饶过我吧!”她喃喃地吐出一句。
大少心弦一颤,滑过去抓住了她的手:“你说些什么话?假如你真打算放弃,考虑了一、两天,我现在已经收到你的辞职信了,可我没收到,也就是说,你还是舍不得我。我知道,你被我伤害到了,想找个地方藏起来,而我,我也被那条短信伤害到了,所以……所以才一时口不择言。叶萱,你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很好,就是太善良、太为人着想,你不愿意伤害任何人,可感情的事,岂止是双刃剑,如果拖泥带水的话,就成了……三刃剑!”
感觉到她的小手在掌心里痉挛了一下,他用了些力握紧,把自己的爱意传递了进去。
“我……我没有想过要这样。”她软弱地说,涔涔的细汗冒了出来,脑子里掠过她与这两个男人的交往,心里有些发痛地明白,大少已经说得很委婉了,纵然是她从未这样想过,但事实上,她的所作所为,的确有到处留情之嫌。仔细回想费云军的短信,若不是她当时没有拒绝他的邀约,怎会收到这样的暧昧语言?即便是她躲藏的这两天,也没有明确回复他自己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我知道,我知道,”眼见自责咬噬得她面色惨白,大少心疼了起来,“别人不明白,我怎么会不了解?那天,我乱发脾气,更多的,是自己没信心,我怕你不忍伤害的是我,怕你和他的桃花坞年年保留。你走了,我什么事都不想做,也做不了,脑子里一个劲地想你,到最后,我想清楚了,费先生做过的傻事,陈瑁辉不会再做,我,我不能失去你,我也绝不会放弃你。不管你现在已经有选择了也好,或是,还在犹豫。”
他的声音越说越轻,到最后,几近耳语。随着他的话,叶萱心里的哀伤点点溶化成感动,不禁慢慢滑下椅子,双膝一软,跪在了他的腿边,她把头枕在他的腿上,一任泪水潸然浸入其中。她声音哽咽地说:“我没有犹豫,我只要你!”
话音未落,她已被一双有力的肩膀抱入到了他的胸前,从他的胸腔里传出一个乍惊乍喜的声音:“我没听错吧,你再说一遍。”
“我……我只要你。”泪水裹着羞涩,合着她的话自胸口射入他的心脏,快乐和满足涨满了他整个身体。
“走,我们去桃花坞!”大少说。
叶萱一愣,复而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自是要她相信,虽此人非彼人,但,给她的承诺,却可以永恒。
她慢慢缩放开的笑容真是比桃花更娇美!一时之间,大少竟有些看呆了。
“可你的病……”,旋即,她蹙起了眉。
他叹口气,将她的小脑袋再次拥入怀里:“就让我放纵这一次吧!完了我一定乖乖听话,该打针打针、该吃药吃药,好不好?”
“你已经没有信用……唔!”她挣扎着扬起头,说到半截,嘴便被他俯头堵上……
一个小时后,大飞载着他俩进了桃花坞的寨门。
桃花果然开得正逢其时,从寨门口放眼望去,一片嫣红。这里是几家农户自己打造的农家乐游玩点,往年来还只是单纯地赏桃花、吃些糕点,今年农户们也与时俱进,又建了些垂钓、烘烤的位置,估计着是消费不高的原因,来玩的人很多,桃树下人声鼎沸,是片热闹地。
下了车,怕他吸入空气里跃动着的花香、花粉,叶萱取下自己脖子上的薄丝巾,也不管大少的抗议,替他罩在嘴鼻处,见那人圆睁着大眼怒视着自己,一时情动,也懒理大飞在场,凑头上去便吻闭合了他的眼。
她是真的想通了!大少的幸福在她那深情的两片吻里达到了三十年来的最顶峰。
“说好了,就远远地看玩一番,买点桃花糕咱们就回的。”鲜花对他来说是刺激哮喘的过敏素,叶萱不敢真让他步入进去倘佯游玩。
“反正回去总是要吃药打针的,你就陪着我任性玩一趟吧。”他微眯开眼哀求她,声音隔着丝巾出来,竟有种令人难以抗拒的心动。
“叶萱!”忽听一声惊唤。
闻声望去,叶萱看见了费云琳,她手里拿着个风筝,牵着费云国的儿子嘟嘟。叶萱愣了愣,笑着冲她点点头:“云琳!真巧,你们也在这玩?来,我介绍一下,这是费云军的妹妹费云琳,这位,”她拍拍大少的肩膀,声音里透出了甜蜜,“他是我男朋友,陈瑁辉。”
最后一句话令大少腾云驾雾直上了九重天。
最后一句话令费云琳大惊失色,她不知道陈瑁辉是谁,她只知道瑁辉银行是费家的财神爷,而叶萱,就是把财神爷领进家的主,她们全家人都已对叶萱重头改观,正等着哪天费云军把她带回家来好好亲热亲热,此时叶萱开诚布公的介绍将她完全吓住了。
“二哥,二哥在那。”她结结巴巴地指着不远处说,陈瑁辉、瑁辉银行、叶萱的新男友,太浆糊了,一时之间她的脑子乱成了锅粥。
顺着云琳的指向,叶萱看见了费家老小,正有些犹豫,大少说话了:“走,过去打个招呼吧。”
总会面对的,不是吗?她在心里给自己鼓了鼓劲,看看面容如常的大少,扶着轮椅推手,慢慢朝费家人走去。
“二哥。”隔着老远,云琳就提醒式的叫开了。其实,不用她喊,费云军已经看到了他们,正弯腰在给父母照相的他慢慢直起身来,一言不发地盯着他俩。因为他的沉默,其他人一时都不知说什么是好,空气中,尴尬渐渐弥漫开来。
“咳……咳……”,或许是有花粉飘过来的缘故,大少咳嗽了起来,叶萱幡然醒悟,笑着冲费家人点点头:“费叔叔、阿姨,大家好!”言毕,转头问大少:“你没事吧?”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大少摇摇头。
“小萱,好久不见啦,最近还好吗?难得今天大家这么巧碰上,就一块玩吧。”费老太反应了过来,热情地迎上前拉了她的手。
叶萱淡淡应着:“不啦,费阿姨,瑁辉有哮喘,我们看看就走的。”
“叶萱,”费云国的大嗓门嚷了起来:“你好久没到厂里来了,变化蛮大的,有时间回来坐坐吧,有些个老客户时常来都还问到你。”因着瑁辉这块业务,修理厂做得风生水起,他清楚她在其中的重要性。
“听说你住院了,正准备晚上去看看的,出院了吗?”每个人都冲叶萱绽开最热情的笑容,唯有费云军却一直没理睬她,径直走到大少身边问。
“还没,今天是溜跑出来的,没什么大毛病,不用麻烦啦。”大少客气地道。
这话提醒了叶萱,看看表,她扶住了大少的轮椅:“回了吧,时间不早了。”边说边朝费家人点点头,“你们玩好,我们得先走了。”
两人渐行渐远,费云军由始至终没与叶萱说一句话,可直至上车,叶萱都能感觉到背后那两道火一样的目光如影随行,她不禁幽幽地、令人难以察觉地叹了口气,立马,那双略带了些高热度的手握了过来。
“我曾经很恨他家人,”升上车窗,叶萱将头靠在他肩上,说:“我一直觉得他们刁难我、排挤我、甚至欺负我,可今天再见到他们时,很奇怪,心中的许多怨尤都没有了,你说,是不是因为我和他的感情走到头了的缘故?”
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庞:“不要去想他了,他已经和你没任何关系了。”
是的,无论是他也好,还是他的家庭也好,都与自己没任何关系了。她闭上了眼,憩在他身上。
“叶萱。”
“嗯!”朦胧中听见他在唤她,应了一声,却没听着有下文,她便又合上了眼。
“你有没有准备好面对我的家庭?”他的声音低得几不可闻,叶萱没有应。
“真的要撤职开除?”叶萱小心翼翼地又问了大少一遍。
他没有马上回答,叶萱什么都好,就是心肠太软,这性格做副手没任何问题,可如果……就会成为致命弱点。想到此,大少背靠入床榻:“你有更好的提议?”
兴源、兴生的续贷问题上,靖水支行的秦怀勇就已经难辞其咎,这次高息揽储的事,又是他那闹得最厉害,理论上说,秦怀勇确实是应该下课。可是,这个决议一下,秦怀勇就等同于永不能再在银行界立足,风华正茂的年纪,这样做,会不会残酷了点?她有些不忍心地摇了摇头。
“用脚都想得到他是受了单辉的指使,主谋你都打算忍了,处理他的一个帮凶,会不会有点,有点过了?”她讷讷地说,“要不,我们让他自己递辞职信?”
“单辉拿了他2%的股权来买平安,秦怀勇有什么能拿出来交换的?何况,我们高调处理他,既可以给央行一个态度上的答复,也可以达到杀鸡警猴的目的:高层权利力争,作壁上观也就是的,硬要参与进来,自己就是那抹炮灰。”见叶萱还想说什么,他的强硬涌了上来,“就这样定了,我住院在,让欧阳行完文后你签字生效,通知人事部即时执行。”
“你在咕叽什么?”见叶萱嘴巴无声地张合,他疑惑地问。
“我说,我也是一抹炮灰!”她横他一眼,大声地说。
闻言,他久久未语。本是句玩笑话,叶萱偷眼见大少为此神情肃目,反正不安了起来,正待说几句别的缓冲气氛,忽听他道:“我准备等今天爸妈来时就把咱俩的事告诉他们,其实不说他们心里都知道的,出院那天,一起回镜苑吃顿饭吧!”言下之意,自是表明自己的心意,许她份承诺。
叶萱本坐在他身侧的,一听这话,吓得直蹦起来,仿佛面前有蛇般退离他三尺远:“我……我不是这,这意思,你,你别误会的,”她的模样象听见鬼故事般恐怖,话也结巴起来,“我们,这样挺好,才不要……要去镜苑吃什么饭。”
他看得心都揪紧了,那费家老小,看起来慈眉善目的,没想到却能给她那么大的阴影,陈氏家族,就能保证没有吗?念及此,一时之间,大少也不知如何是好,原指望她能通过这段时间的锻炼变得坚强,而今看来,工作上是OK了,感情上,问题可比想象中更严重。
“小萱,”他降低音调轻声唤她,急于先抚平她的激动,“你说不去就不去啦,过来,帮我把轮椅架开,推我出去走走。”
叶萱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大了点,她红着脸,却也不想解释什么。依大少的吩咐将他扶到轮椅上,想起了另一码事。
“你,想不想搬到我那边去住?”她迟疑着问。
“呃!”大少回望向她,惊讶得嘴都合不拢来。
叶萱的脸更红了一层,咬咬唇,仍然没作解释。
“一室一厅,小了点,”他回过神来,沉吟着说,“妈妈在云内附近的‘世纪公馆’有两套湖景房,都装修得很好,其实本就是给我的……要觉得行的话我们搬那去吧,只不过,周末我得回镜苑去吃晚饭,或许还得住那,你知道,爸爸他喜欢……”
“不要紧,不要紧,”叶萱急忙接话,“我明白,我只是……”
见她抓耳挠腮的笨舌相,大少笑了起来:“小萱,我们是在商量同居吗?怎么我感觉比讨论工作项目还严肃紧张。”
叶萱羞怒,却不得不承认,他张扬的笑容真是难得、真是迷人!
刚到医院、正准备进屋的陈先生与二夫人听着儿子爽朗的笑声,相互交换一个难以相信的神情,二夫人甚至激动得一把推开门,确认了那个一边畅笑着一边与她打招呼的人的的确确是她的儿子,这才伏在陈先生肩上低语:“和你当年的笑一模一样,这才是咱们的儿子!”
陈先生抑制住起伏的心情,拍了拍身边的女人:“和瑁商量商量,出院后请叶萱到家里吃顿便饭吧。”
父子同心,只不过,都没想到不过就是场初恋而已,怎么会令得叶萱如此抗拒家庭,大少笑容依旧,心里却在筹划着得约个时间找费云军私下谈谈,问清楚她心头那根刺由来缘故,否则,难道两人真的同居一辈子吗?
……
自从那天明确拒绝大少见家长的要求后,他俩都不再提及此事。大少出院时,医生千叮万嘱要多休息、减缓工作压力、高奔更是说得来好象工作能决定其死生般,当然,所有的话都是背过大少给陈先生、二夫人或叶萱说的,别人有没有告诉大少叶萱不知道,反正叶萱听的时候满脸沉重,转进病房里,却换成一脸轻松,可能,两位长辈也是这么做的,不管怎样,大少从没问过谁他自己的病况。
无知者无惧,痛苦的是象叶萱这样的知者。
她扛下了大少绝大多数的工作,想法如初:自己多做一桩,他就可以少做一桩!
本来一颗心可昭日月,可当行里的人渐渐发现如今做例行巡视的、处理文件的、商讨日常事务的……不是大少而是她时,各种各样的流言便不胫而走。然而,对于叶萱来说,除了大少,没有什么是她在意的,对传入耳中的、未传入耳中的、谁说的、谁传的,她统统没兴趣理睬。话说回来,大少似乎也揣着与她同样的心思,他让她用他的电脑,天知道,那里面可全是绝密;他点拨她,在她求助时无私相授,同时又放手她去做决定。
一时之间,行里人尽皆知叶总直逼权力最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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