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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施耐庵-绝代奇才-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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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得那时不济一连串的“唧唧,唧唧”,犹如鼠鸣,不知是笑抑或是哭,在那刀圈之中缩头缩颈、舞手弹腿、连蹦带跳,即可怜又可笑。一阵嘻嘻笑声过后,五个蒙古侍卫竟抱头而去。原来,在那刀光霍霍,性命相搏之际,时不济竟敢欺身直进,神不知鬼不觉地一一扯下了那如狼似虎的蒙古侍卫的裤带! 
银镜先生一见,喝一声“偷儿慢走”,一挥尘帚卷了上来。这一场恶斗实实叫人心惊胆战。约摸斗了四十余个回合,时不济脱不出拂尘钢须的圈子,银镜先生见他身手如同鬼魅,深怕着了道儿,一柄拂尘紧紧缠住,亦不敢有丝毫大意。二人恰恰斗了个平手。 
正在众人看得眼花缭乱之际,只见那官儿袍袖微微一动。那紫电瑟瑟的圈子里忽然一声惨叫,接着直跌出一个人来。只见时不济手捂肩头,眉峰紧皱,一溜着地滚,摔下了台阶。阶下的侍卫正要扑上,猛听得院子东角上平地响起了声炸雷。一个硕大的身影凌空纵跃,一阵怪风过后,王擎天早已疾扑而上。 
他戟标大骂:“好一个无耻的狗官,竟敢暗箭伤人,俺红巾军黑虎坛会首王擎天来也,看刀!”说毕,宽刃大刀抡臂一举,一道冷森森的白光直卷向那官员的脑门。 
那官员哑哑一笑:“好哇,俺今日金钩钓鱼,到底钓出了你这个愣头青!”说毕,掀开袍襟,“嗖”地从怀中掣出了一根短柄狼牙棒,手碗一抖,那钉满狼牙的短棒忽然风车儿似地滴溜溜转了起来。 
王擎天使刀,那官儿使狼牙短棒,一番恶斗。王擎天最后使出一个两败俱伤的招式,企图以命将那官儿破裆开膛,却被那官儿一支短箭射中,猛觉手腕一麻,拿捏不住,大刀匡啷脱手,呸一声吐口唾沫,负痛逃出厅来。 
那官儿哑哑冷笑,正要吩咐侍卫搜捉早已躲过的施耐庵和时不济。猛听得西院角一声怒喝,又一个黑大汉奔上厅来,只见他面目黧黑,身如铁塔,一根枣木大棍直抡得风车一般。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欲打卖解男女的那个贩盐汉子。 
那官儿斥道,“你这烧炭鬼又是何人?” 
黑大汉声如暴雷,怒声叫道:“吓天大将军部下先锋索元亨!” 
那官儿笑道:“嗬嗬,想不到今日连张士诚这个草头王也有人在此卧底!你去告诉那贩盐奸商,俺改日亲自来请他进大牢!” 
索元亨吼道:“休要罗唣,看棍!” 
说毕,抡起大棍,兜头一招“西施捶砧”直砸向那官儿顶梁骨。 
那官儿哑哑冷笑,右肩一抖,一柄狼牙捧迎头挂上。“砰碰”一响,只觉得棒头犹如撞上大山,直震得虎口发麻。他叫道不好,顺势一抖手腕,卸去了那大棍上千钧之力,一时性发,狼牙棒使得出神入化。 
索元亨为防那狗官又使暗器,一根大棍洒出风雨不透的棍花,双眼紧紧盯着对手的袍袖,斗得异常猛恶。 
约摸斗过四、五十回合,索元亨猛见那官儿吊死鬼般的白眼眨得一眨,不觉心中一愣。果然,那官儿袍袖一抖,索元亨立时抡开大棍,洒一道棍花,封住暗箭来势。 
岂知那官儿这次乃是虚招,就在索元亨注意防范“流萤箭”之际。他那根狼牙棒早已从万万不曾提防的侧面直戳索元亨的腰眼。索元亨不及收势,顿时腰间一麻,一道血光。腰间被拉开血口。他大叫一声,枣木棍撒手,哼哼着跌出厅来。那官儿哑哑狂笑道:“还有哪位绿林大盗来走一百回合!” 
说毕,转身吩咐,“与我统统拿下了。” 
此时,大厅早已不见施耐庵、时不济的人影,季氏婆媳也不知何时被人救走。 
那官儿不觉大怒:“与我一把火烧掉这个强盗窝子!”话音未落,只听得无数声音响起,几个手执兵器的盐贩与卖解人从黑沉沉的大院两角蜂拥而出,直向大厅奔来。 
众侍卫一见,待要拔剑阻挡,哪里抵挡得住?只听得一阵乒乒乓乓的兵器磕打,金铁交鸣之声响过,几十名蒙古侍卫尸横就地,血殷草丛! 
那官儿大惊失色,抡棒奔下厅来,黄冠道士挥起拂尘紧随助战。 
只听得东边那一拨人中有人叫道:“狗官休走,红巾军好汉全伙在此!” 
西边一拨立时应和:“狗官纳命,吓天大将军部下今日与你算帐!” 
那官儿也不答话,一根短棒横打竖挑,当者辟易,看看便要冲出厅来。 
忽地,眼前红光闪现,只听得一声娇喝:“好一个丧心病狂的奸贼,认得我么!” 
那官儿抬头一看,不觉惊得心头颤栗,只见面前站着一个红巾红裙的卖解女子,一张端丽冷峻的脸庞上凛若寒霜,仗一柄长剑,静静地立在面前。他不由失声叫道:“哦,是你,碧云娘子!” 
花碧云长剑一摆,寒芒抖动,冷冷地掣剑而出,抖一路剑花,直指向那官儿的咽喉! 
那官儿急忙闪过这一剑,嬉皮涎脸地笑道:“娘子,你我之间多有误会,请收剑相叙!” 
花碧云凝然不动,挥剑又要斩出。那官儿忽然扑地跪倒,惨声说道:“娘子,当年之事,都是官府逼迫,俺出于万万不得已才做出了违心之事。此刻,只要你肯饶恕于俺,要杀要剐由你作主。” 
说毕,伸出那长鹤似的脖子,逼向剑尖。花碧云望着眼前这瘦骨嶙峋的人,不禁伤心惨目,一柄剑刺到半路,不觉停住。猛听得一声低沉怒喝:“花旗首,你忘了当年的那些惨事么?” 
喝声未落,只见那黑瘦卖解班头飙风般地纵到了眼前,冷眼怒视着跪在地下的官员,无限鄙弃地说道:“董大鹏,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今日该结果你这条充满污垢的性命了!” 
董大鹏抬头一看,吓得浑身血沸,呐呐地说道:“啊,刘大龙头?!” 
刘福通一摆长剑,霎时卷起一股劲风,直搅得方圆丈二之内的落叶簌簌飞起,人人气息窒塞,一团寒芒奔星掣电般地直卷向董大鹏的胸膛。 
花碧云蓦然惊觉,叫一声:“太师父,冤有头债有主,今日是小女子报仇雪恨之时,待我亲手以血还血!”说完,一抖手中长剑,杀入了圈子。 
董大鹏面对刘福通这个江湖闻名的大魔头,猝逢忍心亏负过的含冤女子花碧云,早已心碎胆裂。凭他的武功造诣,对付一个刘福通便早已大落下风,再加上一个如疯似狂的花碧云助战,霎时只辨得遮拦架格,险象环生。此时,待要使出绝招“流萤箭”,一来花碧云已是会家,加上刘福通那柄剑使得出神入化,哪里敢分神去掏那袖中短箭?看看力软神疲,立刻便要毙于双剑之下。正在此时,又听得一声大喝:“狗官休走,俺潘一雄来也!” 
迅如飙风,那俊俏后生立时仗剑杀入了战圈。董大鹏脑中一嗡,叫声苦也!使出最后一丝力气,亡命反扑。又斗得两、三回合,只听得潘一雄大吼一声:“董大鹏,有种的冲俺来!”欺身直进。 
董大鹏与潘一雄打个照面,忽然狼牙棒轻轻一拐,倏然间划出一个滴溜溜的圆圈,电光石火之际,只听得潘一雄“哎哟”一声大叫,负痛跳出圈子,好好一圈剑幕,立时便露出一个缺口。这一着实在出人意料,刘福通、花碧云二人大惊之下,待要挺剑补上剑圈,哪里还来得及? 
只见那董大鹏早一路窜纵,奔过院墙,隐入了黑暗之中。 
花碧云跌足叹恨,衫袖一抖,一束短箭电射而出。 
那黑暗之中响起一声嗄哑的惨叫,越响越远,越响越弱,直至无声无息。刘福通一把扶起潘一雄,只见他左腿流血,面色惨白,一边埋怨一边抚慰道:“一雄,今日为何大意失风?” 
潘一雄叹道:“弟子只道他强弩之末,谁知竟然还有如此怪招。狗官潜逃,全是弟子之罪!” 
刘福通道:“不用说了,下次小心。” 
正在讲话之时,只听得正厅上有人呼喝:“众位好汉请了!” 
众人抬头一看,只见正厅上施耐庵扶着婶母和妻子,与那灶上虱时不济昂然站在阶砌之上,手中高举着一个红绸小包,神彩飞扬地对满院众人说道:“如今那狗官董大鹏负伤败走,银镜先生也受创而逃。这武林秘宝‘流萤箭囊’乃是俺从施耐庵相公身上得来,实在并非见宝起意,乃是因施相公一介书生,护不住这无价之宝,故尔先将此宝收取,后将施相公藏入麻袋,混过官兵耳目!” 
众人一听,不觉啧啧赞叹:这个瘦小羸弱的偷儿,想不到竟然如此多智!时不济唧唧一笑,又道:“众位朋友,众位江湖弟兄,如今这稀世秘宝安然无恙,眼下当作何区处?” 
满院众人议论纷纷。忽然,那英俊后生潘一雄从东边一拨人中走出,径直来到阶前,伸出手说道:“朋友,请问你是哪座山头、何方水寨的弟兄?为何要收取这箭囊?” 
那时不济俯身凝视一阵,唧唧笑道:“唧唧,原来是红巾帮的潘大哥!你问俺的来历?那俺就告诉你罢:俺自幼流浪江湖,不知父母是谁?曾遇异人指点,学得一身偷儿本事,俺师父道俺自小命蹇,取名不济。这些年在黑白两道、四州三府做了些叫人头疼的案子,人家见俺颇有几分手段,身躯又甚瘦小,便取了个浑名叫‘灶上虱’,俺向来喜欢自由自在,因此独往独来,无帮无派,天下好汉义士、忠臣烈士都是俺的朋友!” 
潘一雄冷笑道:“哦,原来是个不入流派的散把溜子。时兄弟,这箭囊乃是俺红巾帮花旗主传家之宝,请完璧归赵则个!” 
时不济唧唧一笑:“既然是花旗主之物,与潘大哥何涉?” 
潘一雄一时语塞,不觉拔剑而起,喝道:“幺幺偷儿,胆敢与红巾帮作对,俺可要动武了!” 
时不济连连摆摆手,说道:“莫忙,莫忙!”他摇着手中绸包,对众人说道:“众位好汉,据施相公所说,这个箭囊乃是花旗主送与他的,此时已不属红巾帮一派之物,作何安排,请众位一决!” 
潘一雄长剑一抖,怒道:“灶上虱,你再不交出箭囊,俺剑下可不饶人了!” 
时不济仍旧唧唧嘻笑。潘一雄一剑便要刺出,只听西边一拨人之中一声大喝:“红巾帮休要欺人太甚!”说着,一位贩盐汉子早已站在潘一雄面前。 
潘一雄仗剑在手,喝道:“你是何人?” 
那矮壮盐贩子笑道:“哈哈,小辈无礼,连俺吓天大将军张士诚都不认识吗?” 
潘一雄忙道:“哦,原来是张大龙头,请问,这箭囊与你何涉?” 
张士诚道:“胡说!俗语道:镇国之宝,有德者得而居之,这箭囊既关系到泼天大的一笔财富,俺吓天大将军立志推翻元人暴政,救黎民于水火,不归俺所得,难道还要归于别人么?” 
潘一雄不觉大怒:“好一个狂妄魔头,欲将箭囊夺为己有,休想!”说毕,挺剑便刺。 
院内两拨好汉一见,一时刀枪相向,剑拔弩张,气氛十分险恶。就在这一触即发之际,只听得一声娇喝,红裙飘飘,一个娇小的身影跃到阶砌下,插进张士诚、潘一雄之间。 
只见她长剑架开两人兵器,站上台阶,向众人说道:“众位好汉,这箭囊藏于我家,小女子最知内情。” 
说着,她走上两步,从时不济手中接过那绸包,解开丝绦,从中捧出那犀角雕就的箭囊,递到张士诚和刘福通眼前,让他们仔细端详。 
张士诚、刘福通一看,只见那犀角箭囊上雕满了难以辨识的古籀文字,怪如灵蛇,无法辨认。二人看毕,又惊奇又沮丧,连连摇头。 
花碧云见了,拿过箭囊,高举过头,说道:“众位好汉!这箭囊之上的文字休道你们不能辨识,便是许多才高八斗的名士宿儒亦难以解析。正因为如此,小女子方才将他交与施相公,谁料想惊动了官府,使他险遭杀身灭门之祸。如今,小女子提议,就在这个庄院之内,由诸位好汉轮流当值,防备官兵偷袭。这个箭囊就交给施相公仔细辨析。依小女子之见,以施相公泰山北斗之才,经天纬地之智,三日之内,定能解出其中无穷奥秘,造福于整个武林志士!” 
满院好汉瞧着这个红裙飘飘、神情端肃、语调诚恳的女子,听了她这番入情入理的话语,早已被深深打动,不觉暴雷一般叫了声:“好!” 
花碧云说了句:“多谢众位抬爱!”捧着那个摊在红绸上的箭囊,一步步走上阶砌,走到施耐庵面前,一双慧眼里满含着深切的期待和信任,颤声说道:“施相公,有劳了!” 
施耐庵望着她那冷峻而深沉的目光,珍重地接过了那只箭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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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析警诀书生踏北斗 觅神工旗首走东台
自那日群雄大闹施家场院以后,施耐庵便花了两日安顿老婶母和妻子季氏,收拾场院、花厅里被挪了窝的家什,在后花厅里秘密安下床铺卧席,为红巾军众兄弟和张士诚的部下准备了妥当的安身之所。 
唯有花碧云和她带来作伴的六名女兵,不能胡乱与男子们挤在一起,施耐庵便将她们送到老婶母与季氏娘子的绣房之内,让花碧云与季氏睡在一床,六名女兵在外室搭了通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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