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府嫡女-第3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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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剧烈的疼痛也比不上窒息带给人的恐惧,皇后努力的挣扎着,却发现徒劳无功,那女子将火烛一扔,便用绳子将皇后整个人捆了起来,再也动弹不得。
“皇后娘娘,你现在想起我是谁了吗?”女子拾起火烛,忽然发狂一般的大笑起来:“是你!是你害我成了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上天没有要我的命,就是让我来找你报仇的!”
说着便回身走到门口,提着一个桶开始往周围帐幔家具上倒什么东西,然后将火烛往上面一放。
皇后三魂七魄几乎要吓飞,那是火油,火油啊!这个疯子是要放火烧了这风华殿!方才经历过一次火劫尚有阴影的皇后,看见火苗忽的窜了起来,绝望了。
这时候,谁还能来救她?
那女子却是不逃,似乎打定了要跟皇后同归于尽的主意,又复走了回来,看着皇后道:“皇后娘娘,你猜这一次,会不会有人来救你?”
女子说着,竟是握住了插在身上的匕首然后用力一拔!鲜血溅满了皇后一身,女子咬着牙闷哼了一声,却是丝毫不管不顾,只将带血的匕首往皇后脸上一划:“你也尝尝毁容的滋味!”
连续在皇后脸上划了七八刀,就是神仙再世也挽救不了皇后的脸之后,女子又痛快的大笑起来:“上一次让你逃了,这一次,我们一起下地狱罢!”话音未落,匕首便重重的插入了皇后的胸口!
而此时,那火已经蔓延开来,烧着了床上的帐幔和皇后的衣衫,不多时,整个屋子便已经变成一片火海。
然而这时候这没有人有功夫来救火了,就连皇帝,最终也只是看着那冲天的火光叹息了一声,复又恢复冷漠神色,轻声呢喃了一句:“这样也好。”
皇后死了,不用他亲自动手,不会不忍心,也不会因为不忍心而跟太子产生嫌隙,不会让太子和大公主之间有了裂痕。
“皇上,不好了!”就在此时,忽然一个侍卫跑了进来,噗通一声跪下道:“董大人竟说诏令为假,小臣等是假传圣旨,小梁公公已经被董大人杀了!”
侍卫口中的董大人,就是皇帝新换上的那位驻军统领董然!皇帝猛地站了起来,心中愤怒无以言表!
他派去的内侍和护卫被他说成了假传圣旨!这说明什么?说明董然特么的就是乱臣贼子之一啊,皇帝顿生后悔,他怎的就错看这样一只豺狼!
青年侍卫正等着即将而来的狂风暴雨,然而皇帝却似乎没有动静?不由疑惑抬头,青年侍卫却是差点被吓死,连忙爬起来扑了出去:“皇上,您怎么了皇上!快请太医!”
皇帝急怒攻心,竟然晕了过去!
崔贵妃得到消息的时候也是腿一软,幸亏被代璇接住了:“母妃,您要镇定!”
“本宫要去看皇上!”崔贵妃深吸一口气,然后便扶着人慢慢站稳了,忽然雷厉风行起来:“太子妃带着旭儿晨儿一块!”
代璇不知道崔贵妃为何要带上她和龙凤胎,但这个时候确实是不宜分散开来,再说崔贵妃走了周围保护力量势必要分出一部分去保护崔贵妃,所以为了安全计,代璇也不会有异议。
一行人便匆匆忙忙往皇帝的寝殿而去,正好碰上秦太医给皇帝施针完毕,崔贵妃走上前去,皇帝便睁开了眼睛。
“贵妃来啦。”皇帝说话似乎有些吃力,微微动了动手。
崔贵妃连忙握住了皇帝的手,有些哽咽道:“皇上这是怎么啦,要保重身体才好,我们都指望您呐。”
“朕老啦,连看人都不准了。”皇帝咳嗽了两声,忽视了崔贵妃连连说他不老的话,视线落到了代璇身上,“太子妃也来啦,来的正好。”
537章 太子决断
苏州。赵长宁从熟睡中猛然惊醒,忽觉心跳如雷,十分不安。
便披衣而起,开门走了出去:“来人、。”
一个人影悄无声息的落在赵长宁身前三尺之处,正是无时不在的暗卫:“太子殿下。”
赵长宁微微皱了皱眉,才缓缓开口道:“京城……不,景山可有消息传来?”
暗卫略低头,沉声道:“驻军统领和行宫总管俱都被撤,新上任的乃是驻军统领是董然将军,行宫总管是为王林。”
赵长宁眼中似有疑惑闪过,一边慢悠悠的摩挲着手上的玉琉璃扳指,道:“王林……不足为虑。”
好歹是皇帝身边的老资格,虽然能力稍有不足,但忠心应是可信,况皇帝此举,怕也只是让他暂代。但是董然……
“为何会是董然?”赵长宁略有不解,此人并非皇帝心腹,若是平时也就罢了,可如今皇帝还在景山,竟是放心将安危交给他?
暗卫默然。皇帝为何会这么做,也并不难猜,只是却不宜宣之于口。
不过赵长宁也只是顺口而出罢了,并不期待暗卫的回答,只余几声不时响起的夏夜蝉鸣,更显得夜空静谧。
赵长宁站在窗下待了好一会儿,才又回到屋中,却是一夜辗转反侧。
第二日一大早,便见崔晔急匆匆的闯了进来,连道不好。
赵长宁正刚起身,崔晔到时正在洗漱,虽然略有不快,但见崔晔着急的模样,方才拿毛巾抹了抹嘴,道:“发生何事?”
“太子殿下恕罪,臣刚得到了这个,便赶着送过来了!”崔晔从怀里掏出一本书——不。是一本账册,拍到赵长宁面前。
赵长宁也不啰嗦,示意崔晔免礼,便径自拿起账册翻了起来,面色却是越来越难看。
最后啪的一声拍到桌上:“简直是胆大包天!莫非他们竟是把科举当成了自家牟利的工具?真是岂有此理!全都该杀!”
崔晔道:“太子殿下息怒,这些人固然该杀,但所谓法不责众,若是全杀了,恐怕引起的震动不小……”
赵长宁冷冷哼了一声。这种事情他当然知道,引起震动又如何?不杀不足以平民愤!难道还要继续留着他们啃噬大宋的根基吗?不过杀不杀最后也要皇帝决定。他们在此争论也无意义。
“这些暂且不提,倒是这账册,你是从何处得来?”赵长宁看向崔晔。
他们初到苏州时,看似风光,却是被当地官员联手蒙蔽了耳目,那些人甚至大肆送银子送女人,竟是把堂堂太子当成了来此刮地皮的人物!而后见赵长宁油盐不进,竟是胆大包天设了美人局,差点就让太子**!
赵长宁大怒。然而这种事情却不能作为证据将人入罪,只好吃了这个闷亏,索性后来分化离间之策凑效,才堪堪打开一个缺口。却也依旧取证困难。
崔晔略一踟躇,只待赵长宁眼神往身上一扫,才道:“是陈小七偷了他老爷子的账册,只求保住他爹一命。”
“陈小七。陈琛?倒是个聪明人,只可惜他爹老眼昏花看不清形势。”赵长宁淡淡道:“看在他立功的份上,我答应了。”
说着便将账册往旁边一放。才开始捏起勺子吃粥——这是赵长宁的早饭,因着崔晔来访,赵长宁还空着肚子。
“舅舅一早便过来,怕是也没用早膳罢?不如做下来一起吃?”
吃过饭后,赵长宁便拿着账册去了书房,崔晔则是派人出去报信,陈小七已经等候多时,此刻正有些拘束的站在门外。
见了面,赵长宁也不罗嗦,直接道:“你还知道什么,一一道来。”旁边还有个录事官员抱着纸笔等着。
陈小七一见赵长宁的冷脸就有些哆嗦,这会子哪敢保留,虽然一开始还有些磕磕绊绊,到后来却是越说越顺溜,眼神也活泛起来,等他意识到时,却是背后冒出一身冷汗。
赵长宁这才哼了一声,嘴角勾起一丝笑意道:“口才不错,可有功名在身?”
“回太子殿下,小人是个秀才。”陈小七缩了缩脖子道。
“哦?不会是你爹用银子给你买回来的罢?”赵长宁戏谑道。
陈小七连道不敢。赵长宁也不再吓唬他,便拿起账册仔细翻阅起来,就在陈小七有些坐不住时,却听见赵长宁开了口。
“这个人……”赵长宁手指点在一个人名上,道:“好像有些眼熟?”接着便问陈小七道:“你可知道他的情况?”
“哦,知道。”陈琛摸了摸鼻子道:“此人可谓是脸黑心狠,仗着朝中有人,凡是敢不从他的,都被他搞垮了,我家老爷子也是不得已才虚与委蛇……”
“朝中有人,谁?”赵长宁忽然打断了陈小七的话。
陈小七不敢再啰嗦,见赵长宁的脸似乎更黑了,便小声道:“是董然。他虽然不姓董,却是在董家长大的,深受董将军宠爱。”
“谁?”赵长宁忽然变色,猛的站了起来,满脸惊诧的看着崔晔道:“父皇新换上的景山驻军统领就是董然!”
崔晔自是知道皇帝往景山避暑的,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其中有什么关联,值得赵长宁这般大惊失色,正待开口,却被赵长宁摆手阻止。
“你先回去罢,有事我再派人找你。”等陈小七和那录事官走了,赵长宁才压低声音道:“你有没有觉得,事情太过凑巧了?”
崔晔没有吭声,赵长宁继续道:“董然这个人……朝中有多少人都觉得他是个古板方正的人 ?'…87book'这个薛方既然是深受宠爱,难道董家就不知道他在江南做的事?我这边才查处点眉目,他便高升了……”
赵长宁冷笑一声,忽然扬声唤道:“叫江夏过来一趟!”
崔晔忙道:“殿下这是打算作甚?薛方再如何也是姓薛的,董家不可轻动啊。”
赵长宁抿了抿唇,他却不是要动董家,便道:“虽然尚无证据,但此事绝对不只表面上看起来这样简单!”赵长宁说着,便摊开一张信纸,就着方才磨的墨开始写信。
崔晔站在一旁,忍不住伸头看了看,却是大惊失色:“太子三思,此地尚且千头万绪,岂可轻离?万一皇上怪罪下来——”
赵长宁一抬手,深吸一口气道:“账册到手,余下的事情便是没有我,舅舅也可办的漂亮。京城那边却是……此次是我失策了,不该轻易离京。”
说着便从怀中取出一块金牌递到崔晔手中道:“有它在手,可保舅舅安全无虞,我走后,舅舅便使人寻两江总督调兵以作震慑,料想无人敢以身试刀!”
崔晔低头看手里的金牌,那如朕亲临四个字耀的人眼睛生疼。知道赵长宁所做决定已经无可更改,便只得道:“太子放心。”
赵长宁点点头,便看向已经在外等候的江夏,江夏会意便低头走了进来,同离去的崔晔擦身而过。
“孤要即刻启程回京,你着人准备一下,不要声张。”赵长宁道。
江夏便明白赵长宁是要秘密回京,劝阻的事情轮不到他说,因此既然赵长宁吩咐了,他只有照做的份儿,当即便领命而去,是夜,赵长宁一行人便悄然出了苏州,混入一商人队伍中,乘船北上。
行到半途,通身墨色的猎鹰小一便带来了景山的消息。皇帝、崔贵妃还有太子妃全部被困景山,而京城竟是已经变了天!
“混账!”一身粗布青衣的赵长宁看着手中字条,忍不住咬了咬牙,果然叫他猜着了,从舞弊案爆出开始,就是一个局,惊天之局,打了改天换日的主意!
是他小看了一直以来小动作不断大动作没有看起来有些蠢的醇王,谁能想到这个以好色著称的没用王爷,竟然如此的狠辣,敢朝皇帝下手,还算计成功了!
若非前次安王谋反时景山的那一场乱子,导致夏宫又经过修缮并加固防御工事,恐怕夏宫中的众人就凶多吉少……
想到自己的父母妻儿皆在夏宫,赵长宁归途之心便越发急切起来。
“少爷!”同样一身粗布衣裳的江夏闪身进门,因为京城中的变故,临近通州时他们便下了船,在距离京城不远的小镇上略作停留,江夏几人则是出去打探消息。
“京中已经戒严,我们想要混进城怕是不易!”江夏皱眉道:“英王府已然被封,醇王以皇上重病为由,发布太子罪状十二条,自封监国,且有首辅李大人和次辅王大人都已经被软禁。”
赵长宁不由得眯起了眼睛,醇王这一次好大手笔,可是比当初的安王成气候多,也比安王狠辣的多!至少当年的安王可没有敢对皇帝出手!
此时又有一粗布衣裳的青年悄悄走了进来,面带喜色道:“属下联络上天照他们了,不过为防万一,属下并未透露少爷行踪。”
岂料赵长宁却是面带凝重之色,透过窗子看着外头缓缓道:“你大意了。”
青年先是一愣,然后猛然转身,便看见了悄然进来的那个身影,一身黑衣容貌寻常,却是双目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