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惊仙一步惊仙-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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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小莫这般问，一时就让沈玉儿有些难以回答了。说想。未免尴尬，说不想，那姐妹之间的情分还放在哪里了？
沈玉儿万万没有想到风小莫会这般反问自己，一时就有些呆愣。但她向来聪慧，这呆愣不过片刻，连风小莫都还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看清楚的时候，沈玉儿一双如水的眼睑里已经流下了两行清泪，“我自然是希望你还能再回来，那样一来，我们姐妹也可以终日相伴。共续姐妹情缘。只是——”
沈玉儿看看风小莫的脸色，一副很不舍却又万分无奈的表情，“可是你也知道。你现在多招人眼，更有人想要你的命。上次文壁府上的那件事情，莫儿，你难道还不知道吗，你已经成了别人的眼中钉了。我早就对你说过。这里是上京，不比我们樊城，你的性子又难改，我看，你不如就趁着这次回去，就直接留在樊城算了。那样你既可以随性生活。又能得保性命，也不枉哑娘为了你牺牲一场！”
“留在樊城？我不，莫璃。你知道我一定会回来上京的，我要给哑娘报仇。”风小莫知道沈玉儿也是担心自己，可是她的心里有仇要报，让她永远的留在樊城，她做不到。
“哑娘已经去了。你只要不再回来，就不会有事的！”沈玉儿紧紧地抓着风小莫的手。因为激动，风小莫都能明显的感觉到她的手在颤抖。
“莫璃，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你告诉我！”风小莫见沈玉儿这般异常，也变得有些激动起来。
“不，不，我什么都不知道！”沈玉儿退后两步，刚才因为激动而变得发红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一脸惊慌的躲着风小莫的眼光。
“莫璃，你肯定知道，你告诉我，是谁杀了哑娘？”风小莫对风莫璃何其了解，凭她的素养，平白无故的怎么会这般激动，说不定，她知道关于刺客的线索。“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那些刺客的事情？”
“不，莫儿，我不知道。”沈玉儿的哭泣渐渐停止，她的人也立刻强制镇定下来，一双哭得通红的眼睛盯着风小莫，“我要是知道，又怎么会能让哑娘……”
说到这里，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又不住的流了下来。
风小莫见她哭的这般伤心，也不忍再盯着她追问了。叹了口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对站了很久，沈玉儿也终于止住了泪水，这才抬起头，沙着嗓子说，“莫儿，你这次回去，一路上一定要多加小心，还有……”
沈玉儿重重的握了下风小莫的手，“你这次回去，最好就不要回来了，我不想哑娘去了，再连你也……莫儿，你知道的，我一直都拿你当最好的姐妹，在我的心里，你就是我的妹妹，是我的少爷，所以，你不若就在樊城，当你的开心少爷吧？听姐姐的话，再也不要回来了，好不好？”
沈玉儿声情并茂的叙说自己和风小莫的情感，可是风小莫虽然脸上的神色也伤心，却并不松口，一副很坚决的样子。
沈玉儿更着急了，止住的泪水又一次的流了下来，“莫儿，你就听我一次，就这一次好不好，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在樊城，你要钱有钱要势有势，又何必来这上京冒险。我和你保证，只要你不回来，我什么都给你，好不好？”
“莫璃，”风小莫拉下沈玉儿一直紧握自己的手，敛着眉头道，“不是我贪念这上京的荣华富贵，实在是哑娘去的太不值了，那个舞姬——”
“那个舞姬已经死了，其他的人也都没有活口，你就不要这么执迷不悟了好不好？”沈玉儿见风小莫非但不听她的话，还一心想着要报仇，不觉心中怒火动了，张口就打断了风小莫的话。
见风小莫有些吃惊的看着自己，沈玉儿也知道自己的口气太过严厉了些，深吸了几口气，沈玉儿才放低声音，温柔的说，“莫儿，我这样也是为了你好，你知道吗？”
见风小莫微微点了下头，沈玉儿继续道，“舞姬死了，其他人也死了，连刑部都查不出来的案子，凭你们风府的力量，又怎么可能会查的出来。你就别再任性了，好不好？”
“不，”风小莫一口否决，“你知道我的性格，哑娘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去了，我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
沈玉儿被风小莫这么一反驳，心中也知道风小莫的性格，是绝不可能就这样算了的，难道，她真的要再回这上京，把这里搅得天翻地覆的才肯甘心么？
只是上京是什么地方，他们风府的力量又那么的薄弱，要真的是那般，风小莫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风小莫还待要问上几句，沈玉儿已经在丫鬟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上了她的轿子。很快，消失在城门里面。
“为了你能在这京城一鸣惊人轰动京师，少爷特为你作了首曲子，你得了这首曲子，只要好好修练，我想不要说是红遍这小小京城，就是在羽唐北庭和南庆这三大国度中，也会是无人可及的。”
“这首曲子是少爷专门为你而作的，说是对你不辞千里来这京师助他一臂之力的感激。”
“明月来这京师本是为了报答少爷多年的资助之恩，此行亦是明月心甘情愿之所为，哪配得少爷如此费心，明月幸得少爷佳作，必会好好演练，感激少爷赠曲之恩。”邀明月一听，立刻高兴的跪了下来。
我先念一遍词给你，你且好好听着。
明月几时有？
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
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追去，
又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
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
低绮户，
照无眠。
不应有恨，
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
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
千里共婵娟。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邀明月在嘴里默默念着这首少爷亲自为她所作之曲，她万万没有想到少爷会为了她这个小小的风尘女子作了首曲子，更没有想到少爷所作的曲子居然就以这“明月”二字开头，明月，是她的名字啊。
邀明月跪下纤细身姿，对着那窗外一轮当空皎月行了个大礼，心中激动万千，带着声音也有些颤抖，“明月谢过少爷恩惠，此生此世绝对不会负了少爷恩德。”
起身又对那站在窗边的黑衣人鞠了一躬，“少爷此作绝美精妙，明月唯恐对不住少爷所言，空得少爷谬赞。”
“明月姑娘过谦了，”黑衣人侧了下身子，让过邀明月的一鞠，抬首虚扶了下，“少爷说了，明月姑娘的舞姿，当得起这“何似在人间”四个字。当然了这是五个字，少爷说漏了一个，这我们就不说了。”黑衣人咳了一声，继续道，“以明月姑娘的聪慧，想必已经记下这曲子的内容，下面我就把这曲调也传授给你。”
邀明月听到，立刻凝神立正，伸出一双如葱入手，等了半天却什么都没有接到，抬头一看，那黑衣人正抓住自己的脖子，伸颈吐纳。
黑衣人看到邀明月的诧异眼神，才解释了句，“少爷并未给我曲谱，只是亲自传授于我，让我再亲自传授给你。”
第十一章 离别
黑衣人也觉得尴尬了些，厚着脸皮解释了几句，着着急急的说完了，就深吸一口气，饮歌高亢起来。顿时间，粗哑刮沙般的声音就充斥了邀明月华美优雅的闺房，“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亲自传授固然是好，可以避免外泄的危险，只是这中间通传之人若是如此嗓音，跑调还跑的天南海北，那这传授的歌曲还怎么……邀明月觉得自己这一刻真有些身不如死的感觉。是不是自己一向听惯了柔和动听的嗓音，现在面对这破铜锣破铁鼓就没有了一点点的抵抗力了呢。自己一向自认为还是有些自制力的，怎么今夜都消失无踪了？啊，鹦鹉，你怎么了，怎么倒在笼子里了啊，你可是少爷送的名贵品种啊。
一曲美丽动听的歌曲终于在黑衣人努力伸脖子的动作中停了下来。老者咳了好几嗓子，又灌了桌上好几杯茶，喘了好几口粗气，才转过身来。不想邀明月听了他的曲子，并且在他陆陆续续的完成了这么些的动作之后，还是没有回过神来。看来少爷所作之曲的确不错，连听遍天下好曲闻尽人间天籁的邀明月，听了都能沉浸其中这么久还不能回神，少爷所说名震京师所言不虚啊。
“咳，咳……”黑衣人连咳了好几声，总算的成功把邀明月的神智给拉了回来。见邀明月还有些懵懵懂懂不知所处的样子，背着手谦虚了句，“唱的不好，让明月姑娘见笑了。”
邀明月摇了下头勉强稳住身形，晕晕乎乎的福了下，“先生深藏不露，明月今日总算是见识了。”
“哪里哪里。”黑衣人听了邀明月的话甚是欢喜，一手捋着胡须哈哈低笑两声，客气道，“明月姑娘过谦了。”
邀明月看这老者挺拔得意的背影，欲言又止了好几次，终于还是不死心的问了一句，“少爷真的没有传授曲谱么？”
“唉，”黑衣人似有无限遗憾的叹了一声。这一声长叹，也把邀明月心中那一点点的希翼给磨灭得烟灰都不剩了。
“想我们少爷天资才华满腹经纶，通古博今通晓韵律。如此才德满溢之人怎么偏偏就不通曲谱呢，唉，果真的天都嫉妒啊。”
黑衣人自顾自的叹惜着。邀明月这才知道原来少爷是不会作曲谱的。只是没有曲谱，如今这曲子到底是个什么调儿，自己也不清楚。按说平日里有了诗词，自己谱个曲子那也没什么难的。只是现在少爷已然有了曲调，自己若是再作出个新的来。要是与少爷所想的之不同，那才是真正难办的地方呢？
黑衣人叹惜哀怨了半天，看邀明月只是蹙着一双柳眉立在那里，猜她心有忧虑，这才想到少爷还有句话要交代于她，“少爷说了。以明月姑娘的才智，必然能在此劣作上加以完善，成就那千古名曲。”
邀明月得了这话。立刻如释负重，上前又是对着那窗外明月一个大拜，“明月定当竭尽全力，不负少爷所望。”
“恩，”黑衣人对明月的表现甚是满意的点点头。“我见你眉头轻蹙似有忧虑，是不是还在担心这曲子的事情？”
邀明月嘴角一阵苦笑。“少爷神曲，只是明月愚钝，唯恐不能领会其中精妙。”
“要不要我再给你唱一遍？”黑衣人甚是热情的看着邀明月，越唱越觉得少爷曲谱的确精妙绝伦啊。
“啊，不必了，”邀明月连忙出声阻止，看黑衣人一脸失落的看着自己，才扬起那倾国倾城是笑颜，“怎可在劳烦先生大驾，明月心中不安啊。”
“不劳烦，不劳烦。”黑衣人一摆手，伸着脖子又要引吭高歌。
“啊，”邀明月惊叹一声，恍然道，“我突然领悟到少爷歌曲中的精妙之处了，这刻便要去选人排练去了。”携了裙角就要像门外走去，行了几步似乎才想起这屋子里的客人，又回头媚笑了一下，顿时满屋春光绮连，“先生好不容易来了一趟，要不要我找几个姐妹好好招待一下，住个几日再走？”
黑夜人被邀明月那妖冶艳媚的笑容晃了下眼，心神赶紧一凝，暗骂自己是怎么的就得罪了如此美人。少爷说的不错，邀明月果然是有倾国倾城祸害人间的本事啊。
黑衣人嘿嘿笑了两声，赶紧推辞道，“在下还有事就不耽搁了，姑娘保重。”
邀明月看着黑衣人一转身，越过窗棂转眼就消失在黑夜之中，这才坐了下来。押了口早已经冰凉的茶水，一时间心中百感交集，不知是喜是忧。
“明月，看我带谁来了。”司马文壁一跨入邀明月的房间，顿时便闻见一阵清香沁心而来。
“沈大少爷，”邀明月早就听了红娘的禀报迎了出来，看到司马文壁一身暗紫锦袍，华贵中更了带了些不可侵犯的皇家气势，眼眸中微光一闪不着痕迹的掩饰过去，娇笑道，“看我，怎么忘了如今已不是在樊城了，”双手一拢对着司马文壁福了福身，娇声赔罪，“还请三皇子恕罪。”
“明月怎么如此多礼了，我们之间也不必如此客气。”司马文壁右手轻抬，却并未上前扶她起来。
“不知二皇子要为明月引荐何人？”邀明月媚眼如丝，只见司马文壁身后立了个冰雕般的风不弃，倒没有看见其他的身影，心中微微一动似乎已经知晓了答案。
“以明月姑娘的聪慧想必已经知道是谁了吧，”司马文壁轻轻一笑，回头唤了声，“莫儿，还不快来。”
邀明月听到司马文壁的那一声喊，温柔中带着丝宠溺，不觉又看向司马文壁的方向。只见那俊美容颜中含着些微笑，一双丹凤眼也不似刚刚那般客气，倒含了些温情。这与刚刚咋然一看的那种精明睿智又有了些不同：不见了樊城时司马文壁身上的憨厚耿直，到多了些名贵公子的风流倜傥。现在这风流中溢出一丝真情，似乎全给了那一声呼唤，让人情不自禁的就生出些羡慕的情绪来。要是那个人也能对自己如此，只怕是今生都送给了他也不枉惜啊。
“来了来了，”门口还没看见人影，就听到风小莫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