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惊仙一步惊仙-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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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小莫本对这些事情没有什么兴趣，但是她听道这人的声音嘶哑的有些奇怪，便觉得有些好奇，不禁就转头向这个人望过去。恰巧这人也刚好抬起头来，目光正好就与风小莫好奇的眼光相遇。
这人皮肤白净。眉目分明，可是正因为这白净的肤色，才显得他脸上的那一道，贯穿鼻梁一直延伸到耳根的疤痕更为醒目惊人。带着他那双三角凌眼中露出的精明目光，更让人从心底里就不觉生出一丝恐怖，好似这人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一般。
风小莫整个人顿时就僵住了。脸色也渐渐开始变得惨白，盯着那人脸目光就似没定住了一般，一点也移动不开。
那人见风小莫这般盯视自己。也不生气，却是微微一笑，扯动脸上的疤痕也跟着一动一动，狰狞的像是爬上了一条可怕的毒虫，声音依然是那般令人难受的嘶哑。“让姑娘受惊了，真是对不住。”
风小莫不听他这声音还好。一听他这有些嘶哑的声音脸色就更白了几分，哆嗦着嘴唇用尽力气才勉强说出两个字，“出去。”
那人不想风小莫什么话都不说，却只是说出这两个字，显然是被自己给吓坏了。身子没有动，三角凌眼却是锐利的多看了风小莫几眼。
司马文壁见一向大胆的风小莫今天这么反常，也觉得有些奇怪。
当然了，蒋通脸上的那道疤痕的确吓人，就是脸上没有那道疤痕，以蒋通本来就精明锐利的眼神，看人的时候更比常人多了几分凌厉阴毒，吓到人也是很正常的。
不过这人若是风小莫，那就……算了。看到风小莫越发变得白皙的脸色，司马文壁顾不得多想，立刻就给风小莫解释道，“莫儿，这是我府上的管家蒋通，跟了我很多年了，还是当初和你爹风将军一起保护我的侍卫，因为身份隐秘，我才一直都没有给你引见。”
“身份隐秘，跟了你很多年？”风小莫转头看着司马文壁一脸抱歉的神色，那上面还带着自己熟悉的笑意，那双丹凤眼还是那般好看的上挑着，那嘴角还是微微上扬的挂着一弯俊美的弧度。只是今天，怎么看着都觉得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呢？
“是啊，蒋通对于我的恩情，和风将军是差不多的。他脸上的伤，也是因为我才会有的，对此我也一直都觉得愧疚于他，因此我也特别的尊重他。其实我早就想让你见他的。只是你的性子你也知道，所以才一直延隔了下来。”
司马文壁不想风小莫因为蒋通的面貌就疏离他，甚至是轻视他，对他无礼，所以一说完蒋通的身世，司马文壁就向风小莫说明，蒋通对自己的重要性，希望以此风小莫能明白，蒋通在司马文壁府里的特殊性。
“滚！”风小莫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不知道为什么，听了司马文壁的话非但没有上前赞扬蒋通一番，风小莫反而更加愤怒不可抑制的摔了手里的杯子。
那杯子狠狠的砸在蒋通的脚边，把司马文壁和蒋通都略惊了一下。蒋通抬起他那双三角眼，淡然的看了风小莫一眼，果然面无表情的退下了。
“莫儿，你……”司马文壁看着一地碎片，面上露出惊疑之色。
“司马文壁，你是故意的吧？”风小莫冷笑，紧紧的握住还在不停抖动的双手。
“莫儿，你什么意思，你怎么说我是故意的？”司马文壁看看风小莫握的发白的指节，又看看门外，“我是早就想让你见见蒋通，不过我真没想到他会把你吓成这样。”
“是吗？”风小莫微微抬头，憋回眼中的湿润，“那你想到的会是什么样？你觉得我应该怎么样呢？”
司马文壁看着风小莫抬着一张惨白凄苦的脸，满目坚忍又痛苦的看着自己，不觉心中一滞，他也有些后悔起来。
他何时见过风小莫是这般神情，想到这一切也若不是因为自己，风小莫恐怕一辈子也不会有这般神情。。
心中顿时又痛又悔，上前想拉住风小莫的手，想解释想诉说。
风小莫却并不让他靠近，抬手隔开他伸过来的手，冷笑道，“沈虔，我一直以为是你傻，到现在我才知道，其实最傻的人是我，天天奔奔跳跳的，呵呵，原来不过是被你当猴耍罢了。”
司马文壁看风小莫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那里不让他靠近，眉头皱的更深了些，“莫儿，你怎么这么说，我对你的心你还不知道吗，就算你荒唐胡闹了些，我也没有看你笑话的意思啊。”
荒唐胡闹？风小莫又低下头，一个人闭着眼睛，不想看世界，不想看人。
“算了，一切不过都是自欺欺人罢了，原来也从没有沈虔，从一开始，你就是司马文壁，从一开始，你就是。”
蒋通既然一直都秘密的跟在他身边，那么这些年，他就是一直都看着自己做风府的少爷了。看着也就罢了，他也是看着自己三番五次的被当成个靶子，然后被那些不知来路的人刺杀吗？那么那一次落山，他不是要救自己，他是在救他自己，救一个可以代他上京的另一个“自己”。
原来这么多年，她是在他的眼皮底下，做他的影子的。
好笑，真好笑！自己还一直以为，他也是如自己这般，十八年后才知道这一切的呢！
“你先出去，我坐一会就回去。”风小莫不想在听司马文壁的解释，低着头哀求他让她一个人静一静。
司马文止无声的看着低着头的风小莫，这一切果真如蒋通所言？
只是那样的话，风小莫和蒋通之间，到底有什么事情呢？
静静的出去，掩了门，司马文壁走到另一边的屋檐下，看着坐在那里一直等着他的蒋通。
“你觉得我的猜测怎么样？”蒋通见司马文壁没有开口的意思，就自己先打开这份沉默。
“我就觉得她好像很痛苦，我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个样子，哪怕是被风将军责罚大骂，也没有，那样一个人蜷在椅子上，好像她就不是这这世上的人一般，孤独的好像一缕魂魄。”
蒋通看看司马文壁抬头看天的脸，上面阴沉的不见一丝暖意，三角眼眯的紧了些，里面的精光更是凌厉的往外溢，“成大事者就不能念儿女私情，殿下难道忘了，当年您的母妃是怎么……”
下面的话没有继续，因为司马文壁已经收回了有些散漫的目光，沉着声音道，“那依你看，我们下面怎么办？”
蒋通满意的看到司马文壁的脸上又露出坚决的神情，斩钉截铁的说了一个字，“等。”
第四十四章 等待
等。是一直静止不动，还是悄悄谋划，然后有一天再突然的出击？
等。是徘徊不前，还是奋勇而起？
等。是相信这个人，还是放弃这个人？
等……
等风小莫再回到风府，就一直坐在风百里的书房里，也等着他回来。
“听说你今天一直在书房等我，怎么了，什么事能让你进书房，还能在里面做了这么长的时间？”风百里看看风小莫有些不对劲的身影，似乎比平常安静沉默了很多？
一回到家，赵阔就在门口等着他，然后告诉他，风小莫今天从外面回来，就一直都坐在书房里等着他，大半天了一动都不动。这么一个待不住的野性子，什么时候能在书房里待住了，还一待就是大半天，风百里听到的时候还以为赵阔在和自己开玩笑，直到看到赵阔那双担忧的眼神，他才知道，风小莫今天来书房，必然有事！
“我今天看到了一个人。”风小莫也不起身，也不抬头，只低低的出声，长时间没有说话让她的嗓子带着嘶哑，咳了好几声后声音才变得好一些。
看到人，什么人能让风小莫这么魂不守舍，能让风小莫这般消沉奇怪？风百里本来就疑惑的心变得更加警惕了，人，会是谁呢？
“人，什么人？”书房里没有点灯，风百里看不清楚风小莫有些明晦不清的脸色。
半天没有回答，沉默阴暗的书房让风百里变得有些焦躁，到底是什么人呢，左思右想风百里也想不出什么结果。
“翠丫。”风百里大喊，“怎么这丫头都不知道把书房的灯给点上，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风百里等了会也没有等到翠丫过来，就有些着急的自己动起手来。他心中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发虚。一边有些不安的走向风小莫，一边胡乱找着案桌上有没有什么蜡烛。
“他说他叫蒋通。”风小莫也不理到处翻东西的风百里，还是缓缓的说着自己的话，“我今天在司马文壁的府里看到他的。”
风百里翻东西的手就停住了。
“老爷，什么事？”翠丫听到风老爷的喊，赶忙跑了进来。
“没事，出去。”风百里一喝，声音也带着冷漠僵硬。
翠丫看看屋里的两人，知道今天风小莫有些怪怪的，从司马文壁的府上回来。连自个的院子都不回，就独独的坐在这里。这老爷也是的，刚刚明明喊自己。怎么的又没事了。
瘪下嘴，不敢再待在这间有些奇怪的屋子里，翠丫赶紧退下。
风小莫听到翠丫关门的声音，才抬起头，看着手里还拿着不知道什么东西怔怔的站在那里的风百里。微微笑道。“爹爹不认识他吗？司马文壁可说了，他和爹爹是一起护卫淑妃娘娘的侍卫，当年为保住司马文壁的性命可都是功不可没呢。”
为保住司马文壁的性命，功不可没。
风百里觉得这话特别的刺耳，就好似风小莫是故意说给他听的一般。可是怎么可能，风小莫怎么可能会知道当年的事。不可能的，蒋通是不会告诉她真相的。
“是认识他，我一直都认识他。”风百里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一些。扔了手里的东西看向风小莫道，“他怎么会见你，都跟你说什么了？”
不会说的，应该不会说的。
“他怎么不会见我？”风小莫反问，“他又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难道一直都在躲着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风百里假装笑了两声。想化解一下尴尬，只是那笑声干枯哑涩，反而更显出他的不安，“我是说他脸上有伤，一般都不喜欢见人的。”
“是啊，他脸上的伤那么长，好恐怖，是怎么来的？”
“还能是怎么来的，”风百里忘不了当年的那个雨夜，“保护三皇子的时候被刺客砍到的，他跟你说什么了没有？”
“说什么？”风小莫见风百里一直执着这个问题，“还能说什么，不过是你们当年的丰功伟绩罢了。”
丰功伟绩，这话别人说，风百里听着只觉得心里有些酸苦，风小莫说，风百里就觉得是莫大的讽刺了
丰功伟绩？
“他怎么说的？”风百里耐着性子，小心的努力想看清风小莫的脸色。
“怎么说的，你可以去问他，当年的事你们不是最清楚吗，怎么想到问我了？”风小莫笑笑，当年的事，你们一个个的都瞒着我。
可笑的丰功伟绩。
风百里看着风小莫头也不回的就踱出书房，一咬牙，倒真的起身去了睿王府。、
“蒋通，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不是说过，叫你不要和莫儿见面的吗？”一见到蒋通，风百里就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劈头盖脸的就责问过去。
蒋通连忙掩好门，客气的笑道，“将军你莫要生气，我和莫姑娘迟早也是要见面的，如今睿王爷的身份也公开这么久了，一直躲着，我觉得也没有必要。”
“没必要，你知不知道今天莫儿有多么反常，她一直对我说话都奇奇怪怪的。”风百里见蒋通笑的云淡风轻的，好像跟没事人一样，心中怒火更甚。
“奇怪，不知道是怎么奇怪法？”蒋通看着风百里愤怒的脸，倒有些高兴了。
风百里不答他的话，反而冷静了下来，问道，“你都跟她说什么了？”
“没什么，不过是说当初我和你一同护卫睿王爷，然后我一直待在沈府罢了。”
“就没有别的了，你说我们一同护卫王爷，可是仔细的说了？”风百里有些不相信，风小莫的反应很反常，应该知道更多的东西才是。
“就说了这句，真的没有讲更细的东西，”蒋通向着风百里保证，说着又向前走了一步，叹气道，“当年的事情，就是我想说的细一些，也没有办法啊，毕竟将军您不是在圣上面前说了吗，莫姑娘只是您后来捡的乡村野妇的孩子。”
“当年的事，我自然是觉得愧对莫儿，可是，这事我做了就不后悔。不过这件事就算是天下的人都知道了，你也不可对莫儿泄露半分。她虽不是乡村野妇的孩子，可是她母亲姐妹已死，你就莫要再让她陷入那些不争之中，我只想着让她安安稳稳的过完这一世。”
“当年我们的确是对不住莫姑娘，可是莫姑娘她不同凡人，也不是看起来的那般单纯，只怕不会向将军您想的那般简单，可以安安稳稳的过一世吧？”蒋通当然还记得当初的那个妇人，一身华贵锦服的跪在地上，哀求他们救命的场景。
“这件事只要你不说，赵阔不说，这天下就没有第四个人知道，莫儿她就可以平平淡淡的像其他人家的姑娘一样，快快乐乐的生活下去。”
“平平淡淡，快快乐乐？”蒋通看着风百里在夜晚显得更加铁青的脸色，提醒道，“将军莫要忘了，她可是双子星煞，当年在那样的环境下，我们都以为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