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海情天梦红楼-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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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好。”宝玉拍手叫好。
“这屋子神仙来了也想住下。”秦可卿笑着说。又拿来了西子浣过的纱衾(纱质的薄被子),红娘抱过的鸳枕(绣着鸳鸯的枕头)。一切安排妥当了,屋里只留下袭人、媚人、晴雯、麝月四个丫头伺候,余者都让她们去屋外廊檐下候着。
“行了,你可以睡了。”秦可卿轻轻关上门,去房外跟小丫头们聊天去了。
不一会儿,宝玉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隐隐约约仿佛看到秦可卿在前面走,于是他也晃晃悠悠的跟了上去。到了一个人烟罕至的地方,却见朱栏白石,绿树清溪,宝玉心里很是喜欢:“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世外桃源吗?这地方好,没有父母的唠叨,也不用做功课,如果能留在这里,也不枉活这一生啊!”
宝玉正在这里胡思乱想,忽然,山后传来了一个女子婉转的歌声:
春梦随云散,飞花逐水流。
寄言众儿女,何必觅闲愁。
译文:春天的梦境像浮云一样容易消散,缤纷的落花随波逐流渐渐远去。奉劝那些痴情的青年男女们,何必自寻无谓的烦恼。
余音缭绕,白云飘飘,从山的那边袅袅婷婷的走来一个人,宝玉见是一个仙姑,更加高兴了,问道:“神仙姐姐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
仙姑笑着说:“我住在离恨天之上,灌愁海之中,是太虚幻境的警幻仙姑,专管尘世间的风情月债。今天遇见你也算缘分了,此地离太虚幻境不远,你愿意跟我去品品茶、喝喝酒、听听小曲吗?”
宝玉哪有不愿之理?早把秦可卿忘得一干二净了,随着仙姑,来到了太虚幻境。门两边有一副对联,: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此对联我们以前见过,因为甄士隐曾在梦中到此一游。那一次,甄士隐刚到门口就醒了,而宝玉却晃晃悠悠、晃晃悠悠的进去了。
进了门,又有无数的小门,门上挂着好多匾,匾上写着痴情司、结怨司、春感司、秋悲司等等,宝玉好奇心起,想去各司里面参观。仙姑不肯,宝玉苦苦哀求,仙姑无奈,只能勉强同意了。
眼前挂着“薄命司”,宝玉进得门来,眼前出现了数十个大柜子,柜子都用封条封着,封条上有各省的地名。宝玉找了找,看到“金陵十二钗正册”,问仙姑:“这是什么意思?”
“这里是金陵排名前十二位女子的册子,所以叫正册。”
“我们家上上下下也有几百个女子了,怎么这里才有十二个?”宝玉不解的问。
“普通人这里是没有登记的,登记入册的都是金陵的美女,分正册、副册、又副册……”
宝玉看了看,果真如此。他顺手将又副册的橱门打开了。第一本册子上,首页是一幅画,画的是水墨渲染的乌云浊雾,后面还有几行小字:
霁月难逢,彩云易散。心比天高,身为下贱。风流灵巧招人怨。寿夭多因诽谤生,多情公子空挂念。
译文:雨后新晴的明月难得一见,美丽的云彩也容易飘散。尽管心志比天还要高远,可惜身处的地位十分卑贱。因为美貌动人心灵手巧招人怨恨。青春夭亡全因遭人诬陷,只留给多情公子无尽的思念。(晴雯判词)
下面的一页,也是一副画:一簇鲜花,一床破席,还有几句话:
枉自温柔和顺,空云似桂如兰。
堪羡优伶有福,谁知公子无缘。
译文:白白的温柔和顺了一场,徒然生就堪与兰花和桂花媲美的品貌。真可羡慕那唱戏的蒋玉菡如此有福,谁料想富贵的公子却和她没有缘分。(袭人判词)
宝玉看不明白,丢下这个又副册,又去开副册橱门。拿起一本掀开看时,还是一副画,画着一株桂花,下面有一池沼,池里的水已经干涸了,莲枯藕败,后面还有几行字:
根并荷花一茎香,平生遭际实堪伤。自从两地生孤木,致使香魂返故乡。
译文:菱花和荷花的根连在一起同样芬芳,平生的遭遇确实令人悲伤。自从夏金桂来到薛家,致使香菱倍受折磨含恨死去。(香菱判词)
宝玉看了仍不解,又丢下副册,去看正册。只见第一页上画着两块枯木,木上悬着一条丝带,又有一堆雪,雪里埋着一个金簪。也有四句诗:
可叹停机德,堪怜咏絮才。
玉带林中挂,金簪雪里埋。
译文:可叹一个有乐羊子妻一样的贤德,可惜一个有谢道韫那样的才华。这一个好比玉带挂在林中,那一个好似金簪埋入雪中。
宝玉虽不明白,但还是一一看了下来。每页都是一副画并几句诗。是他们家那些女孩子的判词,诗里影射了这些女子未来的命运。在此略去,有爱好诗词的朋友请参照曹雪芹原著《红楼梦》第五回。
仙姑见宝玉看得差不多了,知道他天资聪颖,恐天机泄露,忙把册子夺过去掩上:“这有什么好看的,快随我去游玩仙境吧!”
宝玉恍恍惚惚随着仙姑到了后面,只见仙花馥郁、异草芬芳,早把册子上的内容丢掉脑后了。
“快来迎接贵客。”仙子笑道。
话音刚落,只见从屋里又走出几个仙女,个个衣袂翩翩,貌美如花。见了宝玉,她们有些不高兴:“姐姐不是说今天绛珠妹子的生魂要来游玩吗,怎么领了这么个污浊不堪的男人来玷污我们清净的宝地?”
宝玉听了,顿时感觉自己真的污秽不堪起来,呆在原地不敢靠前。
警幻仙子拉起宝玉的手,向众姐妹说:“本来今天去荣府接绛珠妹子,但是经过宁府门前时,遇见了宁公和荣公的灵魂,他们说,他们家自本王朝以来,功名奕世,富贵流传,在经历了数百年后,到了现在,子孙虽然不少,但能继承家业的不多。只有宝玉虽禀性乖张,但天资聪颖。宁荣二公希望我能指点迷津,帮宝玉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争取让他们家的官路继续下去。他们既然这么说了,我还能怎么办,所以就把他带来了。”
说完,拉着宝玉进了屋。
丫鬟捧上茶来,此茶清香异味,纯美非常。不一会儿,酒菜也摆满了桌子。宝玉品茶、喝酒、听歌、看舞,玩得不亦乐乎。
歌剧:《红楼梦》,词:曹雪芹。
此剧共十二场。因时间关系,我们只介绍比较著名的前两场:
一、终身误
都道是金玉良缘,俺只念木石前盟。空对着,山中高士晶莹雪;终不忘,世外仙株寂寞林。叹人间,美中不足今方信。纵然举眉齐案,到底意难平。
译文:说金锁和宝玉相配才是美好的姻缘,我只念念不忘和黛玉的前世之盟。每天面对人们都认为端庄稳重的薛宝钗,却始终忘不了仙女一样聪明寂寞的林黛玉。可叹啊,我今天才相信人世间的美好事情总有不足。纵然宝钗像汉代的孟光一样贤惠,也不能消除我对林妹妹的一片深情。
二、枉凝眉
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化?一个枉自磋呀,一个空劳牵挂。一个是水中月,一个是镜中花。想眼中能有多少泪珠儿,怎经得秋流到冬尽,春流到夏!
译文:一个是仙境里生长的美丽花朵,一个是没有缺点的纯洁美玉。如果说没有神奇的姻缘,为什么这辈子偏偏和他相遇;如果说是神奇的姻缘,又为什么满腔的爱情最终成了空话?一个白白的独自叹气,一个白白的魂牵梦挂。一个是月亮映在水中的影子,一个是镜子中照出的鲜花。想一想,她的眼中究竟有多少泪水呀,怎么禁得起从秋天流到冬天,又从春天流到夏天。
十二场唱完了,歌女们还要唱。宝玉不耐烦了:“神仙姐姐,我喝多了,我要睡觉!”
警幻仙子叹息道:“好吧,都说你聪明,原来也不过如此。这其中的奥秘,你永远也不会明白了!”说完,把宝玉带到一间屋里,屋里有位女子,长得既像宝钗又像黛玉。
“这是我妹妹可卿,我把她许配给你。今天就是良辰吉日,你们现在成亲吧。”警幻仙子指着可卿说。然后又教给宝玉一些**之事,把宝玉推进屋,掩上屋门走了。
宝玉迷迷糊糊,美人在身旁不免按警幻仙子的嘱咐跟可卿**了一番,自然缠缠绵绵、难分难舍。此处少儿不宜,不再多说。
第二天,俩人手牵着手到处游玩。忽然到了一个地方,荆棘遍地,虎狼成群,迎面是一条大河,河水漆黑,找了半天也没看见有桥梁通过。正犹豫间,警幻仙子从后面追了过来:“快止步!”
“这是什么地方?”宝玉问。
“这里是迷津,深有万丈,快快离开此地。”警幻仙子说道。
话音刚落,迷津河内突然波涛滚滚,水响如雷,许多夜叉和海鬼将宝玉拖入了河底。吓得宝玉大叫:“可卿救我!”
袭人、晴雯等忙上前把他搂住:“宝玉别怕,我们在这儿。”
秦可卿正在屋檐下跟小丫头聊天,突然听到宝玉叫她乳名,心中纳闷:这里没人知道我的小名,宝玉是怎么知道的?
第六回 贾宝玉初试云雨情(一)
宝玉猛然从梦中醒来,惊出一身冷汗。坐了半天,仍觉得心里迷迷惑惑,若有所失。丫鬟们端上来桂圆汤,宝玉呷了两口,总算回过神来了。忙起身整理衣服,袭人帮他系裤带时,不小心触到大腿处冰凉一片粘湿,吓得把手缩回来,问宝玉怎么了?
这很明显不是尿湿了裤子,宝玉涨红着脸捏了袭人的手一下,让她不要声张。
袭人本比宝玉大两岁,虽然没系统的学过生理卫生知识,但是从平时婆子们的谈话中也多少懂得了一些事情。现在宝玉这样,她已猜到了大概,于是,也涨红了脸默默地帮宝玉整理好衣服,送到贾母这边来了。一直到吃过晚饭,才回了荣府。
回到家,袭人趁奶妈和丫鬟们不在时,偷偷拿出一件内衣让宝玉换上。
“好姐姐,你千万别告诉别人。”宝玉羞红着脸说。
“你梦到什么了?从哪里流出来的那些脏东西?”(袭人好直白哦)
宝玉说:“一言难尽。”说着便把梦中的事细细说给袭人听了,说到警幻仙子传授**之事时,袭人羞得用手捂着脸俯下身子笑个不停。
袭人纤手掩面,笑得花枝乱颤,旁边的公子哥却忽然想把梦中的理论知识运用到实践中了,非要跟袭人尝试一下警幻仙子所传授的**之情。袭人知道贾母把自己给了宝玉,早晚也是宝玉的人了,就半推半就的跟宝玉偷试了一番。好在没人看见。
荣府虽不大,但也算个中等规模的单位了。除几名国家公务员和几十名正式在编的工作人员外,其余的就都是临时工了(保姆、佣人、保镖、保安),加起来也有三四百人。这样一个大家庭,亲戚朋友自然少不了,这其中难免也有贪图贾家势力主动要求拉关系的人。比如,同姓不同族,却非要认本家不可。前面我们说的贾雨村就是其一,这其二姓王,是京城里的一个小官。与贾政的丈人爹认识(也就是王子腾的亲爹,王熙凤的亲爷爷),当年,这名王小官就因为跟王子腾他爹同姓,非要死皮赖脸的联宗,结果,王子腾他爹就多了个侄儿。如今这个侄儿已经去世,他的儿子名王成者也病死了,他儿子的儿子小名狗儿因家业萧条,搬到城外的农村去了。狗儿娶了个媳妇,姓刘,又生了一个儿子板儿,还有一个女儿青儿,一家四口,务农为生。
板儿、青儿两个小朋友年龄尚小,狗儿夫妇又忙于生计无暇照顾儿女。于是狗儿就把丈母娘刘姥姥接来照管两个孩子。刘姥姥是个老寡妇,膝下也没别的儿女了,平时只靠着两亩薄田过日子,今儿女婿来接,她自然愿意。
秋风来了,冬天的脚步近了。可狗儿家的过冬物资还没着落。狗儿心中烦闷,喝了几口闷酒,在家找事儿,刘氏也不敢顶撞,只由得他骂。
刘姥姥看不下去了:“女婿同志,你别怪我多嘴。咱们村里人都是老实巴交的穷日子穷过,守多大的碗吃多大的饭。哪个像你?你不过祖上风光过,吃喝惯了,现在过穷了就忍不了了!有了钱没命的花,花完了就生气找媳妇的事儿。你还是个男人吗?我们家现在虽在农村,但毕竟也在天子脚下吧?京城里处处是黄金,你不去想法挣钱,却在家里瞎蹦跶,算什么本事?”
刘姥姥的话激怒了狗儿:“您老站着说话不腰疼,钱哪有那么好赚?总不能让我去偷、去抢吧?”
“谁叫你去偷来着。反正你天天在家呆着,钱也不会从天上掉到你头上!”
“我又没有收税的亲戚、做官的朋友,就算有,他们也不会搭理我。你叫我到哪里想办法?”
“谁说你们家没有做官的亲戚?”刘姥姥忽然想起一个人来:“你爷爷当年是跟金陵王家连过宗的。二十年前,你们两家还有来往,只不过这几年你们瘦驴拉硬屎——瞎逞能,不跟人家走动,所以才慢慢的疏远了。想当年我跟女儿还去过他家,他们家二小姐是个爽快人,也没什么架子,现在嫁到贾家成了荣国府贾政的太太。听说年龄大了,越发的怜贫恤老。你何不去走动走动,或许他们念旧,发点善心,就算拔根寒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