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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醉红楼之溶为玉狂-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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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不要担心我,我长大了,明白了很多,老话说得好,靠山山倒,靠人人跑。以后,一切,我都会靠自己的。”
王妈妈欣慰之极,“老爷在世时就说过,姐儿聪慧异常,非常人能及,我只需提醒你一、二,其余的还是要你自己拿主意,不管怎么做,重要的是,老爷说要你在世上不要不开心。”
黛玉扑到王妈妈怀中,“谢谢妈妈!”将一应物什重新放好归整,只是……锦盒底部的突起引起了黛玉的好奇。
 

023章 贾府中暗藏波涌
黛玉轻轻将突起处的锦锻挑起,“还有一封信?”黛玉将信展开,脸色由白到红、由红到白,居然是林如海的另一封手书,是甄宝玉和自己的婚事协约说明。
林如海在手书上写明,当年与甄应嘉有口头十年之约,只是自己大病撑不到十年,也不知道甄应嘉是否会遵守十年之约,所以,叫黛玉不要将此事放在心上,若甄府已娶亲,黛玉可将此手稿烧毁。若甄府未娶,而贾府为黛玉安排的亲事不好,可拿此手稿为自己谋求一份幸福。
“这是什么?”王妈妈毕竟不认识字。
这等关系女儿名声的大事,林如海却也没有转告任何人,一切决定在于黛玉自己,黛玉明白父亲的良苦用心,“没什么,是爹爹额外叮嘱我的一些个话。”再怎么说,自己的婚姻是要自己作主的,父亲此举正合了自己的心意,所以,这封信……
黛玉迟疑着,脑中回映着与甄宝玉一处习武、逛街的一幕幕……终是将手中的信捏了又捏的,重新折了起来,放在原来的突起处,又复用锦锻盖好,重新将一应林如海交与自己的资产放在上面,又将母亲留给自己的一应首饰放在盒内,交到王妈妈的手中,“妈妈替我收拾好,太显眼了,一时夸张的戴了出去,只怕惹人嫌疑。”
王妈妈接过锦盒,“也好,妈妈放在那衣柜中,你可要保存好。可不能一时心软的拿了出来,到时就真的是‘孤女’一个了。”
黛玉笑了起来,“谢谢你,妈妈,即使这些东西丢了,但我知道,我不是孤女了,我有妈妈,在扬州,我还有个家,有六个等着我归来的姨娘。”
一时间,王妈妈居然落下泪来,“好孩子,好姐儿,不枉妈妈守你这么多年,好、好!”
黛玉更是感动,明白,这些个重要的东西,留在贾府终是不妥,留在王妈妈的身边吧,王妈妈终是上了年纪,怕一时话多的说了出去,也不好。只有待自己的身子好了,想个办法出出府,放在‘石头记’最是安全。
王妈妈起身,打开衣柜,放好锦盒,瞥眼见一红木的锦盒,明白,里面放的都是黛玉最喜欢的一些个物什,“咦,姐儿,这个红木锦盒,雪雁那小丫头还帮你保存着呢。”
如此一说,倒让黛玉想起数年前,二十四桥边,那个白衣少年送自己的凰钰了,“妈妈,拿过来,我看看。”
王妈妈满脸含笑的,将红木盒子送到黛玉手中。
林黛玉急忙接过,打开,朝内翻了翻,“凰钰!”欣喜它居然还在,拿在手中,难以置信,原来,机缘巧合的,它终是又回到了自己的手中。
将凰钰放入怀中,复将盒子递到王妈妈手中,“妈妈,还是帮玉儿放回原来的地方吧!其余的,都不用了。”
“凰钰?”王妈妈放好木盒,看黛玉欣喜异常的神情,笑了起来,“姐儿对这凰钰倒是情有独衷。”
不知为什么,这么多年了,林黛玉的脑中还是有那风雨飘摇的江南之夜,芍药长伴的二十四桥,那凄怆的箫声,还有那一袭白衣的少年。
真是巧的,后来,救自己于危难之中,对自己亲如兄弟,帮自己打出一份天下的结拜义兄沈灿亦是一袭白衣。
从此,自己与白色结缘似的,无论男装女装,均一袭月牙白。
心头猛然漫过‘此情深处,红笺为无色,红颜亦改’的词,林黛玉吓了一跳,急忙甩了甩脑袋。
不说黛玉在潇湘馆养病、调养身子,想着怎么出贾府。再说王夫人,自宝玉成亲以来,在贾政和自己原来居住的院子,开僻出二十余间,作为宝玉和宝钗的新房,一应丫环、奴仆都住在那里,仅以花篱和自己的院子隔开,似分开,其实看清楚了,却未隔开的,还是一个整体。
也正因了此,宝玉的行动,王夫人都可以了如指掌。
现如今,王夫人的房间,香雾缭绕,她闭目沉思,手不时的敲着木鱼。知道袭人走了进来,于是问道:“这段时间,宝二爷和宝丫头怎么样?”
“还好!”袭人恭恭敬敬的,小声的答着。
“林姐儿那里呢!”每次提及林黛玉的名字,王夫人都要心惊三分,万不想宝玉会情根深种,万不想宝玉会为了她想抗旨,从此,对林黛玉,她是要多防着些,只到她……可惜,老太太发了话,还得一年。
“林姑娘的身子一天好过一天了,似乎,也没有受多大的影响。”袭人亦觉得奇怪呀,难道,原来自己理解错了?她一直以为,宝玉成婚后,黛玉肯定受不住打击,会一命而去的,不想,几乎一命而去的却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宝二爷……
“他们有没有见过面?”王夫人的声音冷冷的,瞥眼见袭人摇了摇头,“这件事,不许老太太知道。”
“是!”袭人答应着。
王夫人终是睁开眼睛,拉过袭人,“好孩子,我知道,你一心向着宝玉,只是不想宝玉做出如此世俗难容的事来。”
“太太只当他们是兄妹情深的。”
“好丫头。”王夫人点了点头,“明年,林丫头就是及笄之年了,因了老太太的意思,这林丫头的婚事,只怕她是要亲自做主的,到时候……”
“这是林姑娘的福气。”
“只怕林姐儿不会认为这是福气。”王夫人叹着,她担心的,是黛玉在儿子的面前晃动,终会引得儿子再度……
“林姑娘家好歹五代列候,她必不会做小的。”袭人苦笑着,也只有她们这丫环的命,做小还会认为是一件高兴的事吧。
“我的儿,你说的是。”王夫人拍着袭人的手,“以后,有我就有你,不要因为是小,就觉得委屈了自己。”
袭人闻言,躬身回道:“多谢太太。”
“好了,你去吧。”王夫人摆着手,“有什么事,及时来回我。”
袭人答应着,退了出去,往宝玉的新居而去,不想,一到那里,却见香菱在宝钗那里抹泪的。
之于同样身份的香菱,袭人自有一种同病相怜,“香菱,怎么了?”
宝钗长叹一口气,看了房内发呆的宝玉一眼,想以往,旦凡此时,他总会说些什么‘清清白白的女儿家,被这样的男子给沾污’的话,如今,香菱来了也有大半盏茶的功夫了,他居然问都没有问一声。
再看向袭人,“还不是我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嫂子,又编派香菱的不是了。”
袭人端过一杯茶来,递到香菱的手中,“坐下来,慢慢的说。”
香菱接过茶杯,感激的看了袭人一眼,“大奶奶要我到园中来,看能不能从老妈妈的手中拿一些老鼠药的,只说,家中的老鼠多了,要些药回去,灭灭的好。”
“这事也要你来。”宝钗冷清的声音响起,“随便叫个丫环的,不就得了,她那个叫宝蟾的丫头她怎么不使唤。”
“姑娘,快别说这样的话。”香菱胆小的站了起来,“如今,宝蟾和我也是一样的身份了,大奶奶吩咐我的事,我怎么能支使她去做。”
闻言,宝钗叹了口气,看向袭人,“你叫个人去园里看看,那些个灭老鼠的药还有没有,若有的话,让香菱带些回去。免得又被那个……编派香菱的不是。”
“多大的事,我去既是了,还用得着叫人的么?”袭人笑着,下去办事去了。
“好长时间没有来了。”袭人一路来到大观园,正生感慨之际,碰到了个管事的妈妈,知道她正是灭老鼠的,要了一袋老鼠药后,回到宝玉的新居,在香菱的面前晃了晃,“幸不辱命,还有这最后的一小袋,梨香院要用的话,足够了。”
宝钗接过放在香菱的手中,“以后,旦凡有事,来找我,我虽是嫁出去的女儿,但多少,在家里,说话的份还是有的。”
“谢谢姑娘。”香菱接过香袋,眼中起雾,“太太说,姑娘帮忙着打理贾府里的内务事,不要太累着了,有空,还是时不时的回去一趟的好。”
“我知道了。”
宝钗正要叫人送香菱,袭人急忙拦住,“我送吧,正好,有些体已话,我还要和香菱说说。”
闻言,宝钗点了点头,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又回头看了看房间内仍呆坐的宝玉,再次叹了口气,如今,一切,都引不起宝玉的兴趣了,即使自己才刚将‘园里’二字说那么重,他仍旧是稳如泰山的坐在那里,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明白,他的心里眼里现在装得满满的都是黛玉,这些个俗事,只怕是再也入不了他的眼、他的心的。
 

024章 梨香院金桂中毒
再说香菱,在袭人的一路相送下,终是回到了梨香院,不想,薛姨妈正在那里暗自抹泪呢,小心的靠近,“太太,怎么了?”
“都怨我糊涂,都怨我糊涂。”薛姨妈懊恼的拉过香菱的手,“怎么当初,就定下这么一个河东狮。”
香菱明白,薛姨妈口中的河东狮是指的夏金桂,如今薛蟠的正房,薛府一应人口中的‘大奶奶!’。
“才刚,又不知什么事惹了那个河东狮,只说我们唯愿着勒死她,让你当奶奶。”
“太太。”香菱吓得跪在了地上,“我没有,没有。”
“我的儿。”薛姨妈一把扶起香菱,“我知道,她那是编派你的话呢,哪里就信了,听不过,说了她二句,她就寻死觅活的,说些什么这么大的薛府,没有一个罩着她的人,死活着要回娘家去,这不,好不容易劝下来的,还在她房中发脾气呢。”
闻言,香菱落下泪来,“都是我不好,惹得太太和大奶奶伤心。”
“我的儿,真不知是哪世作的孽。”替香菱擦掉眼泪,“苦了你了。”
“只要大奶奶、太太高兴,再多苦,香菱也值了。”
话才说到这里呢,果然,传来宝蟾哭天抢地的声音,“奶奶也别说这话,奶奶不敢惹人家,人家有人罩着,只把气撒在我们这些没有人罩的人头上,何苦来。”
“你个死蹄子,连我你也敢编派上了,没人罩着你,是你的命,你活该。”夏金桂的声音再度传了过来。
薛姨妈闻言,头疼的摸着自己的额头。
正好,宝琴来了,冷眼旁观,知道了一切,看向薛姨妈,“依我说,太太也不用管她们,由着她们闹去罢。”
“这还了得,一个儿媳妇已是如此霸道了,那个小的更是不知轻重的学着,再不给点家法,凭着她们闹去,我们薛家有多少笑话要让人听了去。”薛姨妈说着,已是预备起身往夏金桂的房中去。
“太太。”宝琴摁住薛姨妈,“这种闲气不要放在心上,过几天走得动,乐得往那边老太太、姨妈处说会子话散散闷的好,家里横竖有大哥哥,由着他们闹去,等他们闹累了,没意思了,我们再回来。”
“我的儿,你说得是,权当我闭眼的,眼不见为净。”薛姨妈说是说着,猛地弯下腰来,“胸口好疼。”说着,便要倒下,唬得宝琴与香菱二人手足无措,急急的扶了薛姨妈到床榻上躺下。
宝琴看向香菱,“快去叫大哥哥来。”
一时后,薛蟠跑了进来,知道母亲的心绞痛犯了,急忙找出原来的药,让母亲吃了,薛姨妈一手戳着薛蟠,“你个没用的东西,唯她命是从也就罢了,之于我,她也持戈试马起来,挟制你也就罢了,难道,还要来挟制我?”
薛蟠懊恼的撇了撇嘴,看香菱站在一旁,直当又是她在薛姨妈面前说了自己的不是,“去厨房将熬好的银耳汤拿来,给母亲喝。”见香菱急急而出的背影,“顺便多拿一碗,给大奶奶送去,让她消消火。”
香菱答应着,自是下去了。
却不想,不一时,传来夏金桂的哀嚎声,紧接着,就见香菱跌跌撞撞的从夏金桂的房中跑了出来,大叫着,“快来人呀,大奶奶病倒了。”
薛姨妈等人听得香菱的叫声,急忙奔出,往夏金桂的房中而去,只见夏金桂正在口吐白沫呢,一个青花瓷碗摔破在地上,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一时都唬得没了主意。
还是宝琴走的路多,见的事多,亦略通医理,知道定是中毒的原委,急忙命人拿了水来强行灌下去洗肠,如此反复了数遭,这才保住了夏金桂的一条命。
“经查,那汤中被人下了老鼠药。”下人回报了薛姨妈。
薛姨妈闻言,惊异不已,“是谁?是谁这么歹毒?要报官,快报官!”
宝琴闻言急忙阻止,“太太,这件事查无对证的,再说人也活了下来,传了出去,又落人笑话,不如我们私下查清楚,将那下毒之人打发了去的好。”语毕,瞟了瞟跪在地上的香菱和宝蟾,言下之意很明显,这两个只怕脱不了干系。
薛姨妈闻言,再观宝琴的神情,想了想,也是,报了官还不知要查到什么时候呢,若传得人尽皆知,真可谓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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