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男儿香-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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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一顿饭吃完,都月上中天了。
84花好月圆
月光幽然,清凉如水,凉的是什么?
世上人有千万,有人在享天伦之乐,有人却在黯然神伤。
好不容易安顿好了刚认的母亲,看着她与自己的父亲你侬我侬相处甜蜜融洽之后,韩箫这才独自离开,给这对离别已久的爱人一个叙说离愁别绪的小天地。原以为林之榆今天怎么也要回去的,毕竟世俗的礼教绝不赞成他们这样。可她终究低估了一个在封建礼教压迫下依然敢于私奔的人对世俗不屑一顾的程度。呵呵,还真不是盖的啊!这边的事情是解决了,自己的事情……
看着天上的月,韩箫了口气:总是要面对的啊!不管未来怎样,目前的事情总不能僵在那里,而且,自己也累了,总是想着要好好过日子
的。青衣……这些天应该也不好受吧?
正房内,青衣一人独坐,秋儿不在。
“小姐……回来了吗?”周爹爹刚好端着点心进屋,就听到了青衣幽幽的声音,如同只是一声自语。
周爹爹放下盘子,看着窗边一人独坐的青衣,摇了摇头,“姐姐的母亲今天刚来,又这么多年没见,总是要有些话说的不是?说完应当就会回来了。”
“哦。”半晌沉默。
好一会儿后,“你说,小姐会回来吗?”
“哎哟,我的公子哦,您就别东想西想了行不?”周爹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才好了,又不能放任青衣自己多想,只得放下手中的刺绣,走至早被自己关了窗户的榻边。
“她不要我了……”韩箫走至门口时就听了一声如同哽咽的话语。心里不由一酸,鼻头也跟着一酸。
想到青衣从未有如此明显失落的时候,韩箫的心都抽紧了。深吸一口气,她抬脚进屋。
韩箫原不想惊扰青衣的,示意正准备站起的周爹爹不要动。不料,月落星稀天欲明,孤灯未灭梦难成。披衣更向门前望,不忿朝来鹊喜声。 青衣似乎早闻听了这细碎的动静似的,螓首轻回,怕黄昏不觉又黄昏,不销魂怎地不消魂。新啼痕压旧啼痕,断肠人忆断肠人。今春,香肌瘦几分,裙带宽三寸。“小……”朱唇轻启,欲诉无言,欲语还休。
“衣儿,你瘦了!”千言万语,如何抵得过……这刻骨相思?韩箫语到嘴边亦是化为了无言,惟一句“你瘦了……”周爹爹早已见状出去了,也许也有某人在等着他呢,何必要在这当电灯泡呢?
青衣心中百转千思,小姐……他又能说什么?顿了几顿,飞身扑向了那人。紧紧地抱住才是。
搂着怀中明显瘦了一大圈的佳人,韩箫心里一疼,“真是恪人!”
听到这话,扑在韩箫怀里的青衣抬起头来,扬起没来得及擦掉眼泪的小脸,急切又可爱,“不是不是,我……马上就会吃回来的。小姐别不要我!”
“你啊,知道自己错了吗?”原本想好好说他一通的韩箫也再说不出重话来,放低了声音,责备也成了询问。百炼钢化成了绕指柔。
“我,知道!”说到这个,原本眼泪就没干的青衣眼眶不由又是一湿。
“那你说说。”不能,虽然不能对他说重话,但该教训的还是不马虎,否则,难保到时候还不再出现类似的事情?
青衣喉咙一堵,“我,我不该擅自作主,许公子……”
“只有这个?”韩箫继续问。
“我不该相信许叶儿公子的话。”
“还有呢?”
“……”
“还有呢?”
“还有?”
“恩。”
“不,不知道了。”
“衣儿,我其实不是气你擅自作主。我是气你不相信我,是气你伤害了自己。你知道吗,妻夫之间最重要的是信任,如果没有信任,关系
迟早要发生变故。还有,在我心中,你才是最重要的,你为了不相干的人伤了自己,我也很生气,但更气的是,我的话竟然不能令你相信。我曾经说过,我这辈子只有你一个,那就只有你一个。”韩箫定定地盯着青衣的眼眸,一字一顿地说,无比清晰。
“我……”青衣已经不知道可以说什么了,是的,他明白,可是,事到临头才明白自己还是小肚鸡肠了,他很羞愧,“小姐,对不起。”
眼见青衣也知道自己错了,韩箫轻舒口气,“衣儿,我再说一遍,我韩箫,这辈子;甚至下辈子,下下辈子,乃至生生世世,都只会娶青衣一人,如违此誓,天诛地来。”
“小姐……不可。”青衣心里一动。
韩箫眼角含笑,“衣儿还是不相信我?”
“没有,只是……”
“寻不就结了?既然你相信我,那那些誓言有什么关系呢?”韩箫眉眼一挑,“但是……”
“什么?”青衣啊,还是没学乖,“我相信你,以后永远都会相信你的。”
“不是这意思,我是说,这错了嘛,自然要受罚的,不是吗?”
“什么?小姐还是怪青衣?我知道……”
“不是,是……”韩箫凑近青衣耳旁嘀咕了几个字,“有没有想?”
青衣脸刷地一下就红了,“小姐……”
“怕什么?上次胡大婶儿说,这个时段应该是最想的啊!难道你……”韩箫帮作疑惑的样子。
“小姐……”青衣真恨不得有个地洞才好。
“怕什么?来,熄了灯哦……”
又是一年春好处,花好月圆人成双。何需丝竹相与,自有清音相随。
85箫衣幸福
甜蜜中的人们总是容易忘记时间的流逝,不知不觉,林之榆已经在清风镇上住了约半个月了,有女有婿有爱人,还有知心朋友,闲来一局棋,不时一曲歌;醒时半盏茶,梦里一壶洒,日子惬意无比。除了时不时地有人在耳旁催促,“将军,老太爷的生辰要到了,该项起程了。”或者,问起箫丫头时,她拒绝的话语“不去了,您想我们了可以来看看。”外,其它一切都舒适无比。
韩箫也明白林之榆的意思,她一生中没有一女半男。原已经打算就这样对不起祖宗了,不成想,竟然得知自己还有女儿在世,不仅如此,还找到了失散多年的爱人,她怎么会就此轻易放弃这个几世都求不来的机会?
可是,韩箫有想法。
自己不想去是个问题,青衣的身份……她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过什么,但是,估计不是那么简单的。如果回到京城,势必要让青衣跟以前
的事情有接触。青衣说不准会因此受伤,这是谁都所不乐见的。
唉!
“奇儿,你在这儿啊?”韩箫吃过晚饭后一个人在院子里乘凉,远远地洛氏就开始招呼了,只有他一直叫韩箫“奇儿”。
“爹爹!”韩箫站起来。
“奇儿,后天你母亲就要离开了。”洛氏自己坐下,示意韩箫也坐下。
心里明白洛氏要说什么,韩箫一阵沉默。
“其实你母亲也不容易的,这么些年她也是不知道你的存在,所以才……”见韩箫没有说话,洛氏知道她的固执,也只有旁敲侧击了。
韩箫抬起头,看向远方,“不是这个问题,我说了不怪她。”
“那是……”洛氏表达了自己的疑惑。
“好了,您让我再想想,明天答复您,行不?”韩箫有些烦乱。
洛氏走了很久了,来来往往的飞虫也过去了不少。韩箫站起身来,她想起洛氏走之前跟她说的那句话,“林家就她一脉单传,林老太爷已经六十多岁了,本来生你母亲就是老来得女,如果……”洛氏没有再说下去,但韩箫明白他的意思。林老太爷老了想见到林家有后,自己怎么说
也是林之榆的女儿,总是有一份责任。
唉!早说不要有牵绊的好,偏偏……
韩箫想到前世有句叫“子欲养而亲不待”,她是不是真的该好好考虑下?
夜风习习,春寒时节还有些清冷,韩箫打了个寒战。
“小姐……”是青衣柔和的声音,“爹爹找你了”他边说边把一件披风披在韩箫身上。自从上次那件事的风波后,青衣的心境柔和许多,也
淡然许多。
“恩。”韩箫拉过青衣的手把他搂进怀里,闻着他身上特有的清香,心里不由感觉很踏实,没有再说话。
“宝宝今天有踢我了呢!”青衣突然说。
“真的?”韩箫眼睛亮了起来,“我之前天天问天天问,现在终于有反应了?”
“恩……”青衣温驯地看着自己腹部。
“来,让我摸摸。”韩箫伸出手轻轻放在青衣小腹的位置,“咦?我似乎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儿子,要乖哦,别折腾你爹爹,不然出来了我
要你好看。”
“你真是的,这句话说了多少遍了?就一心认定是儿子,真是的!”看着韩箫那得瑟的样子,青衣不由娇嗔一笑。
“儿子,咱不理你爹爹哦……”
韩箫觉得如今是有子万事足,正跟儿子玩得火热。
青衣突兀的声音,“小姐……你说,林将军这些年都在边疆,林老太爷一个人是怎么过的啊?”
“衣儿?”韩箫抬起头来看到青衣满脸平静。
“小姐,咱去京城吧!”不是询问,是陈述。平静地陈述。
韩箫心里一动,“好。”
夜风依然在吹,却似乎带了些春日的暖意。
旭日初升,隐隐透着直射人心的红光。
“箫儿,你今天起这么早?”一身黑衣的林之榆正在院里晨练,看到走出房门,一身紧身青衫的韩箫,笑嘻嘻地问,只是,声音里似乎略带了忐忑。
“母亲也早。”韩箫有些意外,以前也听说林之榆起得早,比自己还早,每次自己来晨练时她都已经离开了。今天自己稍稍早了些,还是她迟了些?
“哈哈,军营里养成的习惯,每天不练练就浑身不'炫'舒'书'服'网'。”林之榆露出些军人特有的爽朗。
韩箫也笑了笑,“要不,一起练练?”
“好啊。”
一黑一青,一老一少,一刚一柔,两个极端的人影在初升的朝阳下同时起舞,似乎融成了一个圈,还不时传来以下对话:
“你这是什么拳?慢吞吞的。”
“这个啊,叫太极。”
“这么慢,能打吗?”
“有句话叫’以柔克刚。你看,我爹爹不是把您给克了?”
“似乎有些道理,来教教我,怎么练的?”
“好,这样……对,这样……哎,不对不对……”
左一个圆又一个圆,两个圆吗?似乎又只有一个!不就是那暖暖的朝阳么?
林之榆久久地站在春日暖暖的阳光里,脑海里回响着韩箫走之前的那句话,“我给爷爷准备了一把玉骨折扇,凉玉的,可以散热,此去夏日炎炎,可以褪凉。是衣儿准备的,原想让您带去的,现在我们自己带去,您觉得他会喜欢吗?”
箫儿的意思是?她答应跟自己一起回去?林之榆眼眶一热,喜极而泣。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血浓于水的亲情,是怎么也割不断的,其它的又在乎什么呢?或者,比起“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恐慌,其它的又算什么呢?对不对?
韩箫和青衣的故事就到这儿了,京城的故事是与另一个人有关的,在这儿就不交待了,另外再开文,或者写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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