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同人)[仙剑古剑]进击的小护士-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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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说:“有什么船可以在海上行驶百年呢,船长先生?听说一个优秀的船长是会与他的船同生死共命运的,您说呢?关于您的邀请,我只能表示遗憾——生者无法在亡者的世界任职,我还活着,您还记得自己死了几百年可真是记忆惊人。”
这两句话的功夫,他好几次几乎把我砍成两截,或者穿起来直接烤了。这个家伙看我的眼神,和我看餐桌上的吊炉烤鸭没什么区别,啊拉~我好怕哦~~~
船在我出口的瞬间解体,海盗船长和破船一同,追着先走一步的海盗们,都变成了海上的泡沫。
于是我又在抱着木板严肃地思考,在累死之前,我究竟会饿死还是淹死。
都不是。
眼看着鬼使神差漂流到了祖洲附近,只要幸运值足够我避开那些细小的湍流,就可以成功登陆——穷途末路的李喵女王,与一只悠哉游哉的海蜇不期而遇。
它蛰了我一下……
后来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如果可以,祭奠我的时候请端上一盘海蜇头,老醋黄瓜拌的那种……
『古剑奇谭·五周目,虞山芳梅林。阴有小雨,野猪肉煮蘑菇很好吃。以下省略。』
从海上死回来,我在芳梅林忧郁地反省自身——到底是出于怎样的一种大脑短路,我才会避开主线而去和远在海外的悭臾死磕?
爱上少恭又怎么样,他是个案底无数视人命如草芥的渣渣,多活一世,就有不知多少人因其受害。如果他是我回家的钥匙,避开他我怎么开门?
我真是傻了,好在及时醒悟。
想要攻克最终boss,战五渣的水平显然不够。打游戏时被他沧海龙吟得全军覆没还少了?呵呵~不管怎么样,好歹是到了仙侠类游戏走一场,不学点儿什么仙术,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这些回的不得好死?
——若是初来乍到的我,还能假惺惺地自伤一句“我一生未做坏事,为何至此”顺手黑三次元本命一把,现在已经没脸这么自称了。
许多前尘往事都忘记了,许多事情回忆起来,早已不记得当时心情,只觉得自己幼稚可笑。我终究是放弃了自己的信仰,而没有信仰的人远比有信仰的人可怕——
相信天堂和地狱存在的人才会说“身处地狱,仰望天堂”;相信神祗存在的人才会说“若违此誓,教我五雷轰顶,不得好死”;相信阴司报应的人才会说“善恶到头终有报”……什么都不相信的人,哪里会畏惧这些不存在的事物呢?
我既然能见鬼了,当然也就能学习仙术了。原以为自己性格疾如烈火,怎么也是火属性学起来特别快,万料不到自己竟然是金水齐头并进,没事造个雷放个冰不在话下。
有趣,有趣~
从未涉足过的世界,竟然是如此有趣。
我沉湎于对仙术的探究不可自拔,红玉的眼神一天比一天幽深——如她自己说的那样,活得久了,见识自然多了起来,想必像我一般追求力量的不自量力之徒不在少数,她老人家见怪不怪但心存警惕。
这位女士可是能在早期少恭伪装无害医师的时候以火眼金睛瞧着人家的boss本质的强人,我这点儿微末道行还是不要在专业人士面前现眼了。
以前怎么没发现呢~温热的鲜血自鲜艳的创口奔涌而出的场景是那么漂亮,略带铁锈气息的味道盈满狭小的空间,又是那样令人着迷……这就是……生死予夺的感觉?
似乎……并不赖?
不对!我是何时生出这种使人不寒而栗的想法的?现在倒在那里的,只是畜生,等轮到人形妖怪呢?等轮到人呢?对鲜血的崇拜可是许多危险心理的开端,追求力量可以,绝对不能过分!
……
…………
………………
一个鼻子两只眼,都是天生天养,为什么只有人是万物之灵?人比其他生物高贵在哪里?妖魔鬼怪之中亦不乏体魄、心术、容颜、权谋远胜过多数人类的家伙,为什么万物之灵是人?
一样有生老病死,一样有喜怒哀乐,一样有爱恨嗔痴,人为什么是人?
——停止这种危险的想法,你此世生而为人,就一生一世是人。这一世连人都做不好,哪有资格管来世是人是狗?
这种想法为什么是错误的?
——永远不要忘记你的立场,你的追求。任何物种都有过度繁殖、生存竞争、遗传变异、适者生存的特性,达尔文的自然选择理论告诉你,作为人要像人一样活着,你的存在基于人类这个群体存在,你的追求是回家,而所谓的“家”难道不是你所熟悉的特定生存区域么?
不懂,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那些犯奸作科的穷凶极恶之徒,也是人类。总有受害者诅咒他们不得好死,可是他们往往富贵平安子孙满堂过得比谁都幸福,这是为什么?尘沙高高扬在天上,珍珠和鱼眼睛混在一起埋在土里。最后砍伐背负而来的柴薪堆在最上面,最早的已经风干透了的木头与青苔同腐朽,这又是为什么?
我曾经不为恶,以善意相待世间万事万物,谨言慎行,宽和自爱。结果呢?一朝穿越陌生世界,连个申诉的地方都没有。
对酒当歌,长歌当哭!我本在滚滚红尘中自在逍遥,以劳动换取生存资源,心安理得。诸事诸法,行得正坐得端,仰不愧于天,俯不愧于地,天地之间,俯仰之间,不愧于己身己心。
可我身死数遭,无缘无故、莫名其妙!我如何不怨怼?我如何不憎恶?我如何不对这无缘无故、莫名其妙剥夺我生命的世界满怀恨意?休要与我说甚么天地不仁!万物岂能同一理?如果再这样下去……不能再这样下去……我可不想那一天忽然发现自己的计划改为了只有反#社#会人格障碍才会为止终生奋斗的“拉着整个世界给我陪葬”,我又没疯。
神龟虽寿,犹有竟时。腾蛇乘雾,终为土灰。失去了目标和理想,浑浑噩噩地活上八百年,又有什么意义?没有意义的人,没有意义的事,究竟因着什么而存在?
——固知一死生为虚诞,齐彭殇为妄作。你现在的想法太偏激,冷静下来,冷静下来!我是你的理智与良知,你正在将我从你的思想中剥离,这样多么危险你可知道?
我不知道。我只是用多少次的“不见啼痕见血痕”亲身得出教训,有力量的人才有资格说话,有力量的人才能决定自己的命运,有力量的人才能扼住命运的喉咙,可我没有力量!我只能默默无闻地死去!如果我没有复活的机会呢?哈,现在我坟头的草,都已经可以采集来编织麻绳了吧?
——人生没有如果!你活着!你有无限的机会达成目标!难道你愿意回到家中的是一只嗜血好杀残忍酷烈的恶魔吗?你想做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做。我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回家。现在看来,实现这个目标需要足够的实力来保驾护航,那么我完全不介意采取一些“稍微”有那么一丁丁点儿激烈的方法,试试能不能把“世界”这个大大的鸡蛋壳,敲出那么一条微不足道的缝隙……足够我回家就行。
我好比乘着热气球在海上飞往遥不可及但是必须到达的目的地的乘客,载着满舱的负重。如果不逐一丢弃,热气球就会坠落,我必然功败垂成、将身陨灭。
放弃了许多不那么重要的东西之后,剩下的每一样似乎都不能舍弃——于是只好每一样都拿起来掂掂其分量,综合重要性,留下轻的、重要的,抛弃重的、不重要的。
信仰首当其冲。无神论与否没有我回家重要,今天能学会腾翔之术一日千里,谁知道明天能不能学会《时间简史——从大爆炸到宇宙形成》进而一眼万年?
——不……时间简史不是干这个用的……一眼万年和穿行于“时间”这条线上也没有必然联系……
从科室到囚室,距离是衣柜到门口;
从此乡到故园,距离是一千二百年;
从我心到你心,距离……我不知道。
我可以跨越无数个衣柜到门口的距离,可以中断我心到你心的沟通邀请,但我不知道如何跨越这一千二百年。
一千二百年。
哪怕我是无灾无病、长命百岁、寿终正寝、好好安葬、毫无意外地在地下熬过这一千二百年……我的骨头都化成灰了吧?或许不止,说不定早就进入到生物圈的食物链循环,重归大自然的怀抱了哈哈哈哈~
没有足够的实力之前,任何不容于世的危险念头都不可以现于人前。我是李安然,温和沉静不是英姿飒爽的好女子,为了寻亲与主角团一同东奔西走的李安然呐~
每日起床与睡前皆重复以上字句十遍,无有一刻可以稍忘。
近了,近了……
实力与日俱增,主角团与少恭决战的时刻也越来越近了……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雷云之海……我不想看见巽芳和蓬莱驸马的恩爱往事!我不是见不得别人幸福的卑鄙小人!我只是……我只是……无法容忍这个不容忍我的世界……只是这样!
古剑世界的至高神天帝!我就是指着鼻子骂你了!我就是看你不爽怎么地了?有种打个雷劈死我啊!你劈啊你劈啊你劈啊!心胸狭隘目光短浅,若非出身占了极大便宜,有何资格腆着大脸尸位素餐枉占这至高无上的天帝之位?你嫉贤妒能!你任人唯亲!你睚眦必报!你……
突然之间,密布的乌云间,挨挨挤挤仿佛万蛇攒动的电光同时涌动,向下疾驰,似乎正是对准了怒骂不休的我来的
喀嚓——轰隆——轰隆隆隆隆隆隆隆————————————————
『古剑奇谭·六周目,雾灵山涧。天上下剑,和人。』
我抛弃了理智和良知,良知想不开离家出走,理智却还在我的思想中占有重要的一席之地,在我思维再一次拐入犄角旮旯的奇怪地方的时候两眼相劝。
我意识到,我的力量还是太弱。
……不够的,远远不够。
我无法保证自己的生存,而生存之下,一切免谈。命都没了,爱好啊抱负啊理想啊愿景啊目标啊计划啊,所有建立在思想上的东西,哪怕堪比一座固若金汤的城池,或是坚不可摧的堡垒,甚至完整清晰的庞大帝国,都将随着思想的持有人的消亡,而分崩离析,比流星流逝还要快得多。
终于发现,空有计划而没有力量的我,就像没有坚硬外壳的螃蟹,漫说横划拉,就连如何在海鸟、大型鱼类等天敌的环伺下险死还生都成了大问题。
莫名其妙地穿越、莫名其妙地死去一回又一回、莫名其妙地重生。活着不得安生,死了也不能长眠,见不到父母家人,吃不得惯常食饮,回不去桑梓故园,听不着俚语乡音。压抑着本性适应环境,终究无法适应仅把女子视作“珍贵财物”而不是“人”的古代社会环境。
默念一遍自己的处境与经历,火气腾地上来。
有足够违逆曾经打不过的必须打败之人的力量之前,我不想再掺和进别人的爱恨情仇。雾灵山涧山清水秀,灵气浓郁,非常适合修炼,于是我扫了一块地盘定居。
进境不可说不快,只是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儿,随着修为增加,这种令人心慌的糟糕预感也越来越是严重。有时我心口剧痛、无法呼吸,从梦中惊醒,如夜哭的小儿一般大口大口剧烈喘息,头晕腹痛,连呼吸也不畅,委实是难受至极。
我只当是进入瓶颈,再翻倍刻苦努力,厚积薄发,即可突破瓶颈。孰料得我之想法,全然不对。当时我已是有了一些修行不顺的征象,如喜怒无常,如日渐冷寒,如郁郁寡欢,凡此种种。
但我并无名师指点,一切全凭自己胡乱猜测。山魈野鬼与我不是同族同种,修行的又不是一个路子,分毫助不了我,终于有一日,我觉得自己大彻大悟。
每逢盛景,必感凋零。
三千世界,十丈软红,当时的我,只觉得悉数染成铺天盖地的大红才好看。安安静静无人打搅的风景才是好风景,于是亲自动手,一寸寸地毯式搜索,碾压一切生灵,横扫一切障碍。
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自己是干什么的。忘记了自己从何处来,往何处去。忘记了自己的人生。忘记了自己的目标。忘记了自己的理想。忘记了自己是无根之萍。忘记了自己曾经有根。忘记了自己是人……
所以根本不可能记得,如何像人一样活着,以及如何活得像个人。
雾灵山涧的一个魔头横空出世的消息不胫而走。斩妖除魔四百年、人间数得上的几位地仙之一的白发男儿应下这桩麻烦事,御剑飞往魔头出没地。
不是魔,是个人,是个空有强横力量而忘记了自己是个人的人。他略有些惊讶,现身于那目光冰冷死寂的女子面前,横剑挡住她的匕首——不,是挡住她的人,她与短刀融为一体的指刃。
他心底兀地一沉。
……这样的小巧腾挪的身法,这样的人刀合一的用功,这样的对敌时一往无前的态度,他只认识一个人。一个许久之前就尸骨无存的……故人。
像极了。
她的刀工完美无缺,比起那人手法仍是略显生疏。其他功夫也都是没到家的样子,但那睥睨一切骄矜敌手的凌然气势,倒是早早初见雏形。
不,不是像,是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