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国二相-第9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卫子虚见芸凰远去便对白于裳及未央话中有话的宽慰,道:“二位大人不必多虑,而今有我朝皇后在此,还怕什么呢。”
未央不语,他心中亦是诧异,虽说这主意是他出的,目的是叫浅苍的精良进驻梧栖,以便见机而动,却未叫浅亦礼拿当今皇后作人质,况且他才刚刚大婚,如何这般舍得。
不得不说此人是个心狠手辣的,果真不能不防。
白于裳眼下见无旁人,便对卫子虚意味深长的冷笑:“你朝国君真是狠心呐。”
卫子虚不动声色,只说:“你我别在耽误了,师傅还在仙子楼等着呢。”
如此这三人便都散了,各归各去处。
待白于裳与卫子虚到了仙子楼才晓得师父因不胜酒力已回府歇息,便随意吃了点也回了府上。
卫子虚心满意足,自然不再为难白于裳,只回房里困觉去了。
白于裳沐浴更衣完后见屋里没有艳姬的人,便唤降紫进来,问:“娇主呢?”
“在隔壁府上呢。”降紫端着雪梨茶进来,放置桌上后便用手指着屋外那道墙洞给白于裳看,说,“今儿个刚刚叫人砸开的。”
“这是作甚?”白于裳不解,而后提裙摇扇往墙洞那里穿过去寻艳姬。
艳姬此刻正坐在桌边挑灯看书卷,见白于裳进来也不诧异。
“你怎么又回了这处,还不回那头屋里睡觉。”白于裳轻声细语,立在艳姬面前示意他跟自己走。
“那里我住不习惯,只想住这里。”
“连住了几日都未曾听你说不习惯的,今日为何寻了这样的借口?”白于裳疑惑。
“一直都是国师强留,且那时艳姬身子不适自然也不敢轻易移动,而今已无大碍自然还是要搬回这里睡,且一墙之隔,来往甚是方便,国师又何须强人所难。”艳姬说的头头是道,言语之中皆是要与白于裳划清界线。
“你这是过河拆桥啊,白艳姬。”白于裳冷声冷气呵呵一笑。
艳姬一听这话便恼的将手中书卷随意往白于裳身上扔过去,正巧打在她的脸颊上,后又落在地上“啪”的一声,在这夜里更觉清晰。
外头正端着茶过来的落粉一听这样情况便要进去却被降紫给拉住,示意她千万不要多事,此二人偷偷躲在窗外细听自家大人该如何收拾那个傲娇过头的正夫。
但白于裳却未有恼,只弯腰捡起那本书卷随意翻了两页,又往艳姬身边去递给他,说笑道:“看来你的身子确实是大好,不仅有力气扔东西,更有气势造反了。”
艳姬也知自己方才失手,却并不以为有错,低沉着声音说:“我不喜白艳姬这三个字。”
“不喜就别嫁我,讨厌就别跟我走啊,既已如此,为何还要这般没事寻事的叫人生气,叫自己生气!”白于裳绝不是软弱的女子。在梧栖哪个女子都有些气概,何况她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宠儿,就算背底里有不少人闲言碎语却不敢在面上对她怎样。
越不同他计较,他越是作的利害。
艳姬原就天生有“作”的毛病,何况他又受制与人,听白于裳怪责自己便比方才更恼,脱口而出道:“你又不与我同房,要我与你同住一间是作甚,大家这样相看到天长地久嘛?”
这一言堵的白于裳心有愧疚,她真心对他未有另类的想法,连抱他的欲望都未有,虽说她日日有培养自己要对他动些邪念却终究提不起那个勇气,眼下听他为这般生气便觉错怪了他,一改方才嗔怒,只搭拉着脑袋道:“你眼下大伤未愈,还是要好好保重身子要紧,往后事往后再议。”
“请国师回府吧。”艳姬不过随口编个由头,却不知为何竟生出些气闷来,侧过脸不再看她。
白于裳呆立一处思量许久,终不再勉强转身大步离开,但走至门口时又顿足不前,咬了咬又回转过来往艳姬那里奔过去紧紧抱住他。
想说,艳姬,今夜咱俩就洞房吧。
但这话怎么都说不出口,且以为这感觉不对。
那日听谁说两个有情人先紧紧抱住,然后边亲边扒衣裳。
怎么眼下既不想亲,亦不想扒衣裳呢。
倒是艳姬呆了,他一动未动任由白于裳抱着,从她身上传来的清香叫他失了神,心里多了几分往日从未有过的悸动,转念一想不对,自己这是疯了,刚要出言却见抱着自己那人已撤跑到屋门口,一手扶着门框一边红着脸对他道:“你早些睡吧,我方才只是。。。。。。没只是什么。。。。。。”自觉说不下去了便干脆如兔子一般的溜了。
艳姬被白于裳弄的莫名其妙,且为她这分傻气而不自禁轻笑出声,再抬头一瞧天上明月,暗骂这样不行,她终究是长的丑了点,如何能配自己。
屋外降紫与落粉见白于裳出来便连忙一道迎上去,见她满脸通红,便问:“大人方才在屋里同先生在作甚?”
“少管闲事。”白于裳小斥一句便回自己屋里将门重重关上上了榻,觉着有些热就拿起枕边的团扇摇起来。
竟莫名其妙想起了某个人,当即拿团扇重拍自己的额头暗骂想错了对象,随后条条框框列了许多该如何对艳姬好,但那梦中却又是未央的身影,对她阴着脸恐吓:“你敢说你爱艳姬,你敢说试试。”
作者有话要说:
、一国二相
次日清早,白于裳就同艳姬一道将风谷子及卫子虚送出府。
“尊师要保重身体才是,若是浩然有欺负你便书信给我,我即刻去接。”白于裳边言边撇了卫子虚一眼,示意他要好生照顾才是。
风谷子浅笑:“前几日听闻你身子受伤,好生静养,有闲时便去瞧瞧你师母,她总记挂你。”
“是,云汐知道了。”白于裳重点了点头,而后又嘱咐起卫子虚,“你一路小心,到了浅苍就派人带封信给我,报个平安。”
“我还需你嘱咐。”卫子虚不屑反问道,又轻挥了挥手示意白于裳走近些要同她说两句悄悄话。
而风谷子则是往艳姬那里去,拉他过来一旁低声告诉他:“你这辈子可不能负了云汐,她面上虽看着要强,骨子里到底是女儿家,万事对她让着些,过两日陪她一道去看看师母,让她也欢喜欢喜。”
艳姬久仰风谷子的盛名,昨日酒宴时候请教他几个问题更叫他心服口服,当即便点头应诺:“艳姬知了,先生一路保重。”
那一边的卫子虚正对白于裳小声道:“把师傅给你的那套嫁妆借我瞧瞧。”
“嫁妆如何能让别人瞧,况且你那里也有一套何必要觊觎我的。”白于裳不肯,只怕卫子虚借去看两眼就不肯还了,且又慌他要耍无赖硬抢自己的便不再同他讲话,提步往风谷子那头去,却又被他伸手扯住衣袖,比方才越发小心道,“你急什么,不给瞧就算了,我另有事要对你说。”
“什么事这般神秘。”白于裳扯掉被拽在卫子虚手上的袖子蹙眉问他,又说,“我夫在一边呢,注意点形象。”
卫子虚一听此言更是要拉住她的衣袖,道:“你少在我面前扮拽,信不信我即刻拉你上车绑你去浅苍。”
“啧啧啧,还在气我娶的好呢,你这不是还没娶嘛,往后未必不比我强的。”白于裳稍显得意的玩笑起卫子虚,见他要恼便连忙说,“什么事啊,请丞相大人说明。”
“曾木这人也不知犯了什么事,四处借银子,一路从浅苍一直借到书院,听我要来寻你便急急也跟着一道来,想来是要同你借,你可万万别答应了。”卫子虚好言相劝。
“才借多少,竟慌的你这般。”白于裳当即就轻笑起来。
卫子虚轻嗤她:“你这辈子也就有点小聪明,若说他拿去犯了不好之事还要供出你来,倒不如少一事。给他一些盘缠已是尽了同窗情份,至于其它的全看他自己,你我又不是救济道场。”
白于裳也知卫子虚为自己好便点头应诺下,转身往后一瞧却见曾木已扶着风谷子上了马车,便说:“一路保重,若说有什么要紧之事派封信来。”
“派信你就来浅苍?”卫子虚一副轻蔑的姿态,后又极不客气的使唤她,“扶我上马车。”
“瞧你这德性。”白于裳虽嘴上轻斥却还是伸出一只手臂到他面前,卫子虚只虚扶一把便上了车,撩开窗帘往外头说,“你也该好生保养,瘦了一大圈。”讫语放下车帘命马车快行。
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或许,再也见不到了。
白于裳眉心小蹙,莫名比往日多些惆怅,暗想卫子虚也就坏在一张嘴,她一直静静见马车渐行渐远没了影才问艳姬:“方才师傅同你说了什么?”
“若是能告诉你岂不叫你也一道过来听了,多此一问。”艳姬不肯讲只提步进了府里。
白于裳也不同他计较,侧脸对曾木客气道:“子木兄若是有闲便留下多玩几日吧。”
曾木浅笑点头,他此番随卫子虚来梧栖正如他所言,揣踱着白于裳如今富贵荣华,想来能助自己,见四下无人便对她道:“子木有一事想恳切国师大人。”
“如何对我这样称呼,岂不见外。”白于裳轻笑,全当不知曾木为何意,只作了一个请的手势引他进了府里。
“我堂堂一个男子要向你提出此事真是有愧。”曾木尴尬出言,应白于裳意思坐至桌边。
“你直说无防。”白于裳吩咐降紫上茶。
曾木只顾低眸缄默一言不发,见降紫奉茶端置面前又退了出去才对白于裳吞吞吐吐道:“原来我家中就不富裕,再有奶奶过世费了银子办事,而今我要见一人,无奈两手空空不好去见。。。。。。”
白于裳只听不语,她实在不缺一点银子,暗想给他亦是无防便截了曾木的话,只问:“你要多少银子?”
曾木的身子一怔,从坐位上缓缓站起身子连手都有些哆嗦,双眸之中似有不信,弱弱道:“我话还未有说完。。。。。。”
“不必言说了,我只问你要多少银子才算够。”白于裳言语正经,她是见他一个大男人四处借银子不好看,如今她富裕也不差这点钱,何况他往日名声不差,只怕走投无路才如此低声下气求人借钱。
曾木很似紧张更有无法言说的激动心境,这一路他遭了多少白眼推委,眼下听人爽快应诺反倒不信了,竟一下说不出个具体数目来。
白于裳见他面色潮红似是不敢说便径自起身往里屋去。
曾木呆愣愣立在原地不知所措,有欣喜更有尴尬自责,竟落到要往女人手上讨银子的地步,可若说不如此便无法面对那些人,亦得不到心上所爱。
“你且瞧瞧够不够,若说不够就再添些。”白于裳边言边将两锭黄金及一包碎银子搁桌上。
曾木盯着那灿灿黄金咽了下口水更有羞愧,连忙拱手作揖道:“足够了,只怕是太多了些。”
“我知你家中无人,四处飘泊亦不是长久之计,置间房置几亩地再办个学堂亦或是开个画仿才是正经,从此也不必受人欺负。”白于裳是一片全然为他的心,怕他多想又道,“你我同窗数载,况且我又是拿的出来的,这银子也不并记挂在心。若说觉得不好意思就替我设计个亭阁宅院,全当还了这些。”
曾木的画极好,且最擅长布设亭台楼阁,却不肯轻易替人做,今日见白于裳如此慷慨,以画换银自然爽快应诺下。
白于裳眉浅笑点头,又道:“你只管住下,一概用度都不必愁,我这里都是齐全的。”
“三日足矣,自然不辜负云汐相助之情。”曾木又是拱手一揖。
“我这里书院最是个清静之地,子木兄搬去那里住最好不过,亦不会有人打扰,这就叫下人们去收拾。”白于裳边言边起身往外头唤人,却见落粉急匆匆过来,差要点同她撞个满怀,连忙顿足又往后退两步,福身道,“大人,宫里头来了人,叫大人赶紧进宫一趟,似是有要事,连着三个人来催,前后不过相隔几步。”
白于裳心里一紧,示意落粉好生招呼曾木,便急急出了府上了马车往宫里赶。
芸凰此刻正焦燥不安的倚在靠窗的榻上等着白于裳,她一手轻抚自己的肚子一面又反反复复将要说话的演一遍,后见还未有来便又命人去催。
白于裳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只怕芸凰哪里不好,见她面色红润好端端倚着就长松一口气,往前拱手作揖道:“陛下唤微臣进宫所谓何事?”
芸凰轻一挥袖示意众宫女都退出去,而后便叫白于裳坐置自己面前,对她极为正经道:“孤今日叫你来是有要事相告,且你不能说不,只得应下。”
“到底是何事竟叫陛下如此严肃。”白于裳疑惑,只以为是严肖染府上之事,便说,“若说严府之人忤逆造反罪证确凿,自然要依法照办,只是不要听信小人馋言,拿些伪证冤枉了好人。”
“孤要说的不是这事。”芸凰蹙眉,示意白于裳不要打断,自顾说道,“孤要传位给你。”
白于裳目瞪口呆,而后连忙下榻拱手作揖,将自己的脑袋深深埋进袖下,语气惶恐道:“微臣不敢忘却当年先皇临终所托,此生要对姐姐相守相护,还望陛下且莫任性妄为,此话不可再说。”
芸凰一听白于裳对自己提及逝去先皇便打了一个冷颤,她如何能忘她当日发过誓要将梧栖维系,可叹如今力不从心,端起桌上早已冷透的凉茶小抿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