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国二相-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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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认,当即叫艳姬与云清过来敬茶,又明示暗示说了一车话,大概就是两者都要以国师为天,以国师为纲,任何的小性都该统统忘掉,从此和睦相处同共服侍才是。
而后又匆匆进了宫里告之芸凰缘由,哭诉未央此人不济,软禁重臣,动用私刑更是触犯了国法根基,说的有理有据,瞬间以为那被抢夫之人才是个十恶不赦之徒。
如此看来,白于裳那不要脸的性子便是打白延这头来的。
芸凰早已料及此事,却不知是白延过来讨人,原说丞相及国师大喜之日也该顺势出去凑个热闹,而今却要去收场。
白于裳原以为芸凰是为救赎自己而来,却听她极为严厉的训斥自己:“堂堂一朝国师,竟做出这般不知体面之事,简直成了一个笑话。纵然那艳姬千般万般的好亦不过一男子,这天下最不缺的就是男子,何必要让丞相大人难堪。”
白于裳一听此言连忙福身,却又不认错,只说:“有情人终成眷属,娇主亦是心甘情愿随微臣走的。”
“你住口!”芸凰更是越发严肃了口气,盯紧白于裳怒言,“这婚是孤给丞相指的,你将孤放在何处,难道还是孤之错。”
“微臣知错,陛下教训的是,是微臣错了。”白于裳终低了一头,认错态度极为诚恳,她不能让芸凰失了颜面。
芸凰就怕未央咽不下心中这口气,不再理会白于裳只对他轻言劝慰起来:“事已至此,丞相大人亦不必在气,孤已命宫中掌事替丞相挑选更好的正夫,就不必在意那位娇主罢。”
未央又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芸凰有意偏袒白于裳,却又不好发作,只福身轻言:“微臣谢陛下,只是微臣眼下已无娶夫之心情。”
芸凰以为未央还在生气,眼眸移下又见他与白于裳的手锁在一处,便又说:“孤以为国师对此事必须有所交待,故请国师往刑部走一趟,做出有辱梧栖重臣之事便该受罚,以敬效尤。”
“微臣也是臣子。”白于裳弱弱言。
“明知故犯更要罚。”芸凰极为威慑,似是今日就不打算饶了白于裳。
白于裳清咳一声,又说:“好似梧栖也未有这条罪?”
“今日特意为国师大人而定。”芸凰不以为然,又极为霸气威慑道,“国师既然有这个能耐抢婚就该做好受罚的准备,若是还敢强嘴,便要掌你的嘴。”
“微臣不敢。”白于裳低眸。
未央并不计较这个,却也配合芸凰演戏,恭敬道:“微臣谢陛下。”
白于裳抬了抬自己那只与未央锁在一处的手,说:“如今微臣的手与丞相大人锁在一处,想必也去不了刑部的。”
他俩锁在一处之事是梧栖之谈资,故此芸凰也并不陌生,暗想未央是不服气罢了,便意味深长道:“国师可以求丞相大人,想必这锁便能解开了。”
未央虽有意为难白于裳却不愿得罪了芸凰,当即就从腰间取出一枚钥匙将锁给开了,后又说:“事已至此亦无法挽回,但微臣而今颜面尽失,也不知几时才能忘却此等伤痛,但国师去刑部亦是不妥,若说写一篇请罪赋想来不为过吧。”
“孤以为适宜。”芸凰微点了点头,又往白于裳那里望,问,“国师意下如何?”
白于裳晓得不把未央弄顺气了就没个好日子过,便只能应诺。
“这几日就请国师随孤一道进宫吧,几时写好几时叫丞相满意了再回府上。”芸凰厉声下令,她如此亦为平未央之气,又轻拍了拍他的手臂以示宽慰,而后提步离了丞相府,后头宫女下人也一并跟着出了府。
白于裳蹙眉长叹,后侧脸盯着未央愤愤道:“我方才已是应了你所说,却还要我写请罪赋。”
“国师可以不写。”未央微挑了挑眉,似有得意,不自禁又略带讪讽的提醒一句,“且还要写的比那篇悼念赋更为字字催泪,句句生情,否则我亦不收。”
“算你狠。”白于裳嗤一句后便往前跟上芸凰的脚步。
未央阴着一张脸冷眼瞧着白于裳的背影渐行渐远,以为是该与艳姬长谈一番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国二相
之前白于裳有写过一篇悼念赋,且这赋正由卫子虚传到司息政的手上,他此刻黄袍加身,独自坐置上书房里冷眼瞧着这篇大作,不自禁嗤一声,而即嘴角又轻勾起一抹笑意,暗忖这从来无正经的国师大人竟也能写出如此好文章,只可惜他那皇兄怕是亲眼见不着了,想他如今到底贵为国君,也比往日越发大度一些,命人将此赋烧与司息梵墓前。
若说要叫死人满意那是容易的,想让未央高兴只怕不甚难度,那厮的性子比别人更多份清高,且如今心中还藏着气,自然要写的比之前那篇更为恭敬,字数亦不能少,感情也要真切,否则料定他万万不肯收,只怕还要生出些事端。
白于裳此刻正在一处偏殿里倚着贵妃榻歇息。
这是芸凰特意为她留出的宫寝,日日有人打扫,里头装饰陈列亦是挑她喜欢的,尤其靠窗那张檀木桌,是先皇所赠,上头正摆着文房四宝,边上一鼎铜炉,正冉冉升烟,散着迷人香熏。窗外那棵石榴树上的果子欲要探进屋里却叹枝条稍短,终只能在外窥探那里内人。
从外头进来几位宫女,有手上捧鲜果的,亦有往桌边去研墨的,另剩下几个立在帘子外头静等吩咐。
“大人可是要尝些果子?”白于裳身边那摇扇子的宫女轻问,而即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一个丫头过来给葡萄剥皮。
白于裳这才缓缓睁眸,捏起一颗刚剥好的葡萄放进嘴里,又吐出了葡萄籽,再往窗外一瞧,竟有一轮明月高挂,不禁生出些忧伤之情,她思先想后亦不知自己该如何向未央请罪。
若说真有罪,便是自己生的没他好看,立在艳姬身旁比他稍逊色一些,成不了最美丽的风景,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呢,绞尽脑汁也未觉得自己有错。
原在桌边研墨的宫女放下手中之事,提步往白于裳这处来,欠身提醒说:“纸墨已备好,国师大人可提笔了。”
“不急,再等等。”白于裳此刻全然未有要提笔的心境,反倒以为眼下该是写诗作画的情调却不是写请罪赋的时候。
那宫女闻言便欠身退了出去。
另有一宫女手上端着一道甜点进来,端至白于裳面前,讨好言:“国师先尝尝看这酸梅汤的滋味如何,也好解些热气。”
白于裳提手拿勺子小饮一口,当即便放下了,蹙眉说:“如何这样酸,竟是一口也喝不下的,拿去罢。”
那宫女连忙将碗放置托盘上,稍显紧张,道:“奴婢以为国师的口味与陛下相同便未试先问及,还望国师莫要怪罪,这就命人再重新做一碗来。”
若是白于裳未记错,芸凰自小便不爱食酸只爱吃甜,如今竟大相径庭,暗忖她的口味怎会变的如此翻天覆地,后又想起当日寒衫所言,说是陛下似有怀孕的症兆,便问:“陛下这几日的身子如何,可有什么不妥当之处?”
方才端酸梅汤过来的宫女恭敬答言:“一切安好,未见不舒适。”见白于裳微点了点头,又说,“方才奴婢见陛下已出浴更衣,想必稍后就到。”
说芸凰,她即刻就到,且身后还跟着白延,一脸的气恼,见到白于裳便恨不能抽她几个响响的嘴巴子,更骂自己如何生出这样的不孝女。
白于裳原一副很悠哉的形容,见君主而至便赶紧起身整了整衣裳,拱手作揖道:“微臣参见陛下。”且是一眼都不敢瞧白延的脸色,她如今又在心里编排起该如何消这位父亲大人的气。
芸凰浅笑,说:“原说叫你在宫里把这请罪赋作好了在归府,只因你父亲大人说要即刻领你出去,孤也不好留你,便回府上去写吧。”
白于裳的身子一哆嗦,脱口而问:“是哪个府?”
“自然是白老爷府上。”白延切齿出言,他眼下是看在芸凰的面上不好揪她的耳朵,待出了这里再同她好好算帐。
芸凰虽也想帮衬着白于裳,无奈白延此人也叫她头痛,只得说:“国师收拾收拾便随你家父亲大人出宫吧,待那请罪赋写好便早些送到丞相府上去,早将此事了结。”
白于裳不愿随白延去,便寻了个借口留下,说:“那墨才刚刚研好,不如待我写好再走罢。”
芸凰生怕白延又要对自己一套套说词,便未搭白于裳的腔,只道:“那孤就命人收拾好了随国师大人带出宫去吧。”
白延往白于裳那里瞪一眼,示意她干脆利落些别甩花腔,否则便有顿好处给她。
“是,微臣遵命。”白于裳说的极为悲壮,似是这一去不再复返,而即便无可奈何的跟在白延身后往殿外去,走的甚是不甘心。
外头进来一个女婢对着芸凰欠身,神色有些慌张:“陛下,那宫女兰儿又发癔症了,说是又听到陛下寝宫边上传来阵阵琴声,是不是再寻个太医给她瞧瞧。”
“以你之见她还瞧的好嘛?”芸凰冷冷出问,眼眸里似透出二把利剑将那宫女刺的浑身发寒,只低眸言,“奴婢觉着。。。。。。大概是治不得了。。。。。。”
“这里还有谁听到了琴声?”芸凰疾言相问,见众人都称未有,便厉声道,“宫内最忌怪力乱神之说,鬼魅之类更是危言耸听,孤不愿再听到这些无端的闲言碎语,否则一并处置,决不姑息。”
众宫女又称诺,齐齐福身不敢抬眸。
又见另有一宫女从外头匆匆而至,哆嗦着身子禀报:“那兰儿发了疯似的往墙上撞,此刻已是断了气。。。。。。”
芸凰闻言却比方才缓了几分脸色,缄默片刻便提言吩咐:“孤准她出宫,命她的亲人来领她的尸首回去安葬。”而即甩袖往自己殿内去。
宫女们心有余悸却不敢多言,只随着芸凰而去,心中无一不替那兰儿惋惜的。
那名叫兰儿的宫女虽进宫不久却是个极好相处的人儿,模样清秀,且做事更是认真体贴,大多都受她恩惠,如今这样下场自然令人唏嘘,但好在能出宫安葬亦是皇恩浩荡,否则这一残灰不定要丢进哪个井里亦或是水塘子里。
话说白于裳正随着白延匆匆离宫,经过长巷时便遇上几个在前面交头接耳碎碎语的宫女,一直在议论兰儿一事,对那深夜飘出的诡异琴声更是多样说法。
“兰儿的耳朵原就比我们灵些,就是一根针落地上亦能听见,想来真有此事。”
“仅凭她一家之言实难以服众,除非你我亦能听见。”
“我倒是有隐隐约约听见过一回,只是不大清楚,也不知是真是假。”
这一言竟将原先说话那两位宫女给吓住了,齐齐对她斥道:“你可仔细些,否则也送你去瞧病,
弄的人不人像,鬼不像鬼,得了癔症早晚也要往墙上一头碰死去。”
那宫女慌的不敢再言,只边上旁听旁听。
白于裳心系芸凰安危,刚要出言相问,却见前面走过来云掌事。
她未见到国师,只先对那几个宫女下人训斥起来:“陛下最厌鬼怪言说,你们竟还敢肆意碎语,有几个脑袋让你们说话呢。”
那几位宫女连连称罪,应诺往日再不敢胡言乱语,便都小碎步跑了。
云掌事往前走两步才见是白于裳,便福身客气道:“国师大人。”对白延又称,“亲家也在。”
白延眼下见云掌事很有些难为情,当日他信誓旦旦说绝不委屈了云清,而今全叫这个不孝女给毁了。
白于裳好奇心作祟,第一句便问:“方才那几个宫女说什么夜半琴声是何意,难不成近日宫中发生了什么奇怪之事?”
“那都是无稽之谈,国师不必担忧。”云掌事虽说见白于裳不如以往那样亲热,却为云清着想亦不愿得罪了她,耐着性子对她缓缓解释一二,“有个宫女说宫内有凄厉琴声传出,经查明之后并无此事,原来是她得了癔症。方才她癔症发作自个儿撞到墙上碰死了,陛下准她亲人抬她尸首出宫。”
“原来如此。”白于裳叹一句,也未多想。
云掌事再又客套两句便抬步离去,忍不住在心中大骂白于裳这个不知好歹的,往后看她还能得意几时。
白延见云掌事远走,便嗤了白于裳一句:“眼下自个儿的事都乱成一团,还有心管其它的。”
“父亲大人且听我解释。”白于裳摆低姿态,亦是要用真情感动白延。
“你少来蒙我,就你那花花肠子也能瞒的住我,且别忘了我是你老子。”白延不屑哼一声,又说,“你且编排些可听的由头,否则趁早跪下吧。”
“眼下也不吃亏,又有两个男子叫你父亲大人,如何还要生气。”白于裳不以为自己有错,却又
偷偷去瞧自家父亲大人的脸色。
白延自然未在笑,且他眼下先忍着,只怕在宫里吵闹起来不体面,故此不再答言,只提着袍子往外头去。
此二人不知不觉已是出了皇宫,且同一辆马车就坐。
白延这才对白于裳兴师问罪起来:“我且问你,给我下药这主意可是你出的?”
“自然不是。”白于裳推的一干二净,怕白延不信,又说,“我如何有这胆子,全是老太爷自个儿的主意。”
“你那胆子都是遗传的我,我如何不知?就是你挑唆的老太爷给我下的药。”白延此言说的白于裳脸上红一阵白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