阖家欢-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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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若清如都被杨竹嬗这一出给吓到了,完全不知道她演的是什么。
还是杨妈妈镇定,忙扶起她,宽慰道:“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好好说,可是姑爷欺负你了,你说出来让阿爹替你主持公道。”
杨竹嬗一把鼻涕一把泪,完全没有平时那种雍容矜持的模样,头发还算整齐,可是脸上依旧哭得老泪纵横不成模样。“是、也不是……总之我不活了我。”
“别哭了!好端端的,喊什么活不活的。”杨妈妈被她哭得心烦,一声低吼把她给震住了,再缓声安慰:“小若去给你小姑姑绞个手帕,小如去倒水。有话咱们进屋里说,别光天化日下就哭哭啼啼,不知道还是以为姑爷欺负你才跑回娘家的,这样的话,损的就是姑爷的名声了。”
杨竹嬗被她这么一说,也不好再哭出声,只能默默地流泪。跟着杨妈妈进了屋,清如早已倒了茶在旁候着,清若送上帕子,好一会儿,杨竹嬗才抽泣道:“大嫂,我知你和大哥都是善心底的,平时对阿爹阿姆也是你们最孝顺最认真,不说是我,街坊邻里个个都这么说。老二老三常有做不到的地方,我虽然是阿姐,但也是别人家的媳妇,就是说也不好太过……”杨竹嬗还没夸完,杨妈妈没好气地打断,“说重点。”
她愣了一下,不情愿地转了话题,“茂昌拿了我们的钱去放子母钱,听说那人在外头被抓了,钱怕是要不回来了。大嫂,你是知道的,阿敬最省吃俭用,还常常义诊,他存点钱不容易。眼看旻儿又要娶媳妇,柔儿也要及笄,这钱可都是心尖挤出来的,你说我可怎么办!”
清若对这个小姑并不熟悉,除了逢年过节会拖家带口来给杨老爷子请安,平时只有王敬出入杨家,就连被称作最受杨老爷子喜欢的王柔也极少出现了。
“子母钱这事可是官府明文禁止的,你怎么还敢碰。”杨妈妈自然不会认为这钱是杨茂昌主动去要的,一个巴掌拍不响,如果杨竹嬗不是贪上那子息,也不会冒这个险。
“可是这都碰了,钱……”杨竹嬗苦着脸,打量着杨妈妈的脸色,“要是只有阿敬的家底也就算了,这里头还有他姐妹的份……”
“你、糊涂!”杨妈妈一惊,气得说不出话。“你这分明实在害姑爷不是,老二这样你做阿姐的不帮着说也就算了,你怎么可以跟着搅这浑水,还拖家姑下水,这要是被查出来,那人吐了话,你还不得一起遭罪!”
清若听了也觉得心惊,只知道拿款那人是被抓了去,还不知道是不是朝廷的人。要不是倒还好,最多竹篮打水一场空,要真是了追究起来可是件麻烦事。
“大嫂,我自然是知道,所以才来求阿爹和大哥帮忙。茂昌这混小子自己把钱也丢进去,如今家姑那边都在催着我给钱,我哪上去找钱给她们啊!”杨竹嬗算是真的害怕了,不单是家姑讨债,就连一向对她相敬如宾的丈夫如今也怒目相对。她来跟向来最亲密的二弟要钱,谁知方氏臭着一张脸说他们家的钱也砸了进去,掏不出来,两人一言不合大吵了一架。她气不过,这才跑来杨家来跟父亲诉苦,可是还没说完苦衷就被杨老爷子臭骂一顿,四处碰壁心情差到极点,不敢回家只能走到杨茂礼的小院来。
“你来求你大哥也没用,他能帮你什么。你先说说,你借了多少?”杨妈妈觉得头疼,只见杨竹嬗比了四个手指,清如大吃一惊:“四百两?”
“不是,一家四十两,总共五家,加上我们的总共二百六十两。”杨竹嬗心虚道。
虽然不是四百两,但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家庭要存多久才能存够这四十两,可是这么一眨眼就泡影了,难怪杨竹嬗哭得那么惨。她不但自己赔进去,还得赔给别人,所以怎么都要拖杨茂昌来帮忙还债。
“阿姆,把知海堂折进去也不够吧。”清若小心问道,杨妈妈无奈摇头。
“我听说、大哥跟海亭那边……”杨竹嬗小心翼翼地说。
杨妈妈断了话头,厉声道:“海亭是你大哥原东家的,你大哥只不过是帮忙看着而已。”她可没打算这么快就把底牌给捅出来,这要是杨竹眉来求救还倒罢了,偏偏是这个从来只会说风凉话的家姑,杨妈妈对她泛不起多大的同情心。“既然这事是老二招惹的,你找他就好,找你大哥有什么用。如今你大哥一不是官,二又没钱,能帮你做什么。”
“可是他是大哥,让他去跟老二说也许他会听……”杨竹嬗说得连自己都不大相信。
杨妈妈冷笑,“如果老二真的尊他为大哥,那他又怎么会不尊你这个长姐,既然阿爹都开声了,阿爹就一定会帮你主持公道。你不如先回去,等有消息再通知你。”
杨竹嬗张着嘴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又看看清若一脸爱莫能助和清如事不关己的模样,心知多说无益,只好又洒了几点眼泪后离开。
杨竹嬗一走,杨妈妈就开口:“小若,数一下家里还有多少现银。”
“阿姆,数这个有什么用?”清若不懂。
“就你阿爹那性子,你小姑姑急成这样,他还能不出手吗?”杨妈妈无奈。
清若也一样无奈,只好心里默默念道,以后绝不能找又极品兄弟的老好人做丈夫,否则累死的只会是自己。
第一百二十六章 心思
看着湛蓝的天,微风拂过脸,似乎还有不远处海水的气息。碎小的石砾在瓦上翻滚,敲响一串欢快的声音,啪地一声,又一朵木棉落地。抬头看着那足有四层楼高的木棉,清若忽然想起自己来到这里已经第四个年头了。
早就适应了这边的生活习惯和人际关系,也能轻松地在这宅子里各种巷子兜来绕去,可最后她还是习惯跑到这嗣院来发呆。一口多年不曾用过的古井,一棵孤单却茂盛的罗勒,还有四壁斑驳的墙灰。有时候她也会想这口井会不会是连接原来时空的通道,不过她不敢尝试,她怕两边都回不去,徒增伤悲。
若不是偶尔闹场的方氏和吕氏,其实她挺喜欢木云这个地方,安详平静,是她以前从未感受过的生活。因为年迈的双亲,杨茂礼婉拒了几次上司的任命,杨妈妈欲言又止,杨老爷子也默不作声。作为子女,清若除了替父亲感叹,也无力改变其他,好在上苍还算体谅好人,海亭的收益开始起色,有时候忙不过来还得请短工。杨老爷子或知情或不知情也都睁只眼闭只眼,所以就算没有知海堂,日子倒也过得闲适。
只是,长辈在,就算分家后的杨茂昌一家还是三不五时会出现在大院里,而每次出现总是会闹一些风波,而最终收拾残局的自然也只有杨茂礼夫妇。比如这一次,弄到最后,杨茂礼还是忍不住自掏腰包,帮杨茂昌填了不少坑。
她心里是有些怨的,不明白为什么杨茂昌三番四次都对父兄无礼,好几次把两人气得吃不下饭,可每当他有困难,两人还是义不容辞地出手。杨妈妈也恼过,可是杨茂礼却只是沉默不语,任由妻女的抱怨。有一次她忍不住出声维护了父亲,还没等她说完,得到的是父亲的怒斥,还挨了十下手心,就连杨老爷子也没维护她,说她目无尊长出言不逊,该罚。
清若没有哭,只是憋红了眼睛好久不出一声,若不是杨妈妈在面前哭着让她别犯傻,她不知道会不会把自己憋疯。想起父亲的委屈,再想起上一辈子的结果,清若只恨自己为什么不能重生为男子,至少还能替父母挡一挡。
“你在这里发什么呆,所有人到处在找你。”殷时的出现把清若吓了一跳。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清若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找我干嘛?是不是发生什么事?”
殷时伸手拉住急急要走的清若,裂齿笑道:“骗你的,别着急,没人找你。就是遇到清如,她说你被你堂姐说了,怕你想不开,让我过来看看。”
清若低头沉默,清如一如既往地担心她被人欺负,但凡有事总是护在她前头。心口温暖,鼻子微酸,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在心里漾开。
“你可别哭,我身上没带什么东西可以哄你,你知道我最怕小孩子哭泣的。”殷时有些紧张。
清若噗呲一笑,恼了他一眼,想到第一次见面就被他吓得掉泪,结果殷时给糖葫芦送玉佩来哄她开心。难怪他那么害怕,这太不划算了。“我又不是小孩子,才不用你哄。”
“我知道你不是小孩子,哪个小孩子有你这么多心思。卫濛在还没成为你小姨丈之前就说了,你长大以后,风头势必要盖过你其他姐妹。”殷时见清若一脸惊恐,笑道:“不是说你相貌才能,就单单说你的为人处事,老练得不像个小孩子。若是委屈嫁个小户人家反倒埋没了你的才能。”
“小姨丈言重了,正所谓一入侯门深似海,进得去就出不来。我今生只求嫁个普通人,当个普通的妇人,往后能有叉腰骂街的资格就够了。”清若受宠若惊,没曾想卫濛对她的评价竟然如此高。
“瞧把你吓的,你以为侯门那么好嫁,就是四五品官员家的小姐也不是想进去就进去的。就你这样子,当个良妾也就是足了。”殷时被她诚惶诚恐的模样给逗乐了。
清若这才松口气,“那还好,我志向没那么高,当个普通人家的正房太太就够了。”她歪头,看见殷时微笑的侧面很漂亮,从额间到鼻头到下颚,一直延续到脖子,整个线条流畅且完美,除了皮肤黝黑了些,恍惚有种二次元的感觉。被他捕捉到视线,她忙顾左右而言他,“像我们这种小户人家说好听是有家族背景,其实早就单门独户了。不像你们这种富贵人家三妻四妾的。”
殷时一阵沉默,清若倒也没打算他会接话,正准备转移话题,却听他叹了口气。
“我家也不算是富贵人家,祖上有先人官至户部侍郎,之后也就没再出过四品以上的官职,最后直接从了商,连个官衔都捞不到。”殷时有些感慨,“我爹是盼我能高中的。”
当时殷时闹科场的事,后来清若也听说了。主要是因为殷时发现原来秋闱作弊险些被捉住的人得了二甲前茅,而他自诩文章莲城第二,没人能说第一的却落到三甲最末去。他气不过便去质问,哪知又凑巧碰上考官私下受贿的场面,那考官害怕殷时报复,先下手为强上奏殷时考场作弊要求撤销他三甲名次,这才导致最后大闹科场重罚十年不准科考。
虽然那受贿的考官最后被殷时几个春闱中榜的旧日好友联名参了一本,撤职查办,可是殷时的事就被耽搁了。十年漫漫,谁知道会有什么变化。
卫濛一提起这事就为殷时愤愤不平,意图再次寻找旧时的朋友再上奏请求恢复殷时的名次,但被孔安宁规劝了。一个小小的举人,连进士名分都没有,能使一群各有身份的人都联名上奏使皇帝查处贪官已是不易。皇帝本就对殷时没什么印象,自然也不会特别去提拔,而且时间过去那么久,谁还愿意屈尊降贵再为殷时谋求官职。
“那你怎么还不肯回去?”见殷时口气有些松动,清若忙趁热打铁。“你这般一声不吭地离家出走,你爹一定很担心,我想你娘九泉有知也一定很心疼。”
被戳到软肋,殷时脸色软和了许多,“等我弄清楚这事,我就回去,你不用操心。”伸手捏了捏清若的脸,皱眉道:“你看你,光顾着操心别人的事,脸上都不长肉了,不如小时候好看,脸都尖了。小身板也不长肉的,干巴巴的。”
清若急忙捂住自己的脸,她现在是标准的瓜子脸,上辈子花钱都整不出来的标准脸型,居然被嫌弃不好看。“殷叔叔,我已经是大姑娘了,男女有别,请你自重!”清若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说。
“噗,看不出你哪里大了。”殷时打量了一番,气得清若直跳脚。“皮肤倒还是不错,比以前更白嫩了。”
她今年还不到十四岁,不管古代现代都是标准未成年少女,模样长得开就算不错了,还指望她能有什么身材!这还多亏了她每天雷打不动地坚持做操和喝牛奶羊奶的关系,再过十年八年来说这句话也不迟。
还白嫩呢,当她是山水豆腐呢。
“你家是不是还在制糖,好像产量挺大的。”殷时轻飘飘一个问题把清若给吓住了。
“你哪上打听的。”关于海亭那边,杨茂礼几乎是不插手的,说是把柏青安排过去还有去而复返的康六一家,主要来回奔波的还是肃三和柏青,木云这边都不知道杨茂礼和海亭那边的关系。
“凑巧听到的,好像最近的货都销不出去。”南方一带虽然产蔗制糖的多,可是每个人消耗也就那么大,再远一些到中原江南甚至东北西北又太远,怕打不开市场,整个过程运输成本都支付不起。“江南一带的人虽然喜欢吃甜,但是没有熟悉的门路,是挤不进去的。”
清若听殷时的口气似乎别有用意,眼睛亮了亮,“你跟着商队那么久,可到了不少地方吧,有没有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