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路窄-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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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濯道,“闻人少主难道观出了什么端倪?不妨一说啊。”
闻人越道,“你们从来不防备有人偷听。”
苏濯道,“是。”
闻人越道,“你不怕他们埋伏?”
苏濯道,“不要命的和只要钱的江湖人并没有你想得这么多。”
闻人越道,“可你别忘了,闻人世家能训练出暗卫来,别人也能训练出死士。”
苏濯面色微微一变,“我确实……”
闻人越道,“暗卫这种组织,是用在刀尖上的,死士只怕更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不会出手,一出手,不是你死,就是他们死。”
苏濯道,“我可没觉得闻人少主的暗卫用到了刀尖上。”
闻人越道,“暗卫也分等级,有些用来照料日常,有些用来布置后路,有些用来执行必死的任务。你觉得我堂堂一个无人敢犯的闻人少主,平时该带哪一种呢?钟善书杀死的这些虽然叫我心疼,但毕竟不是暗卫的核心。舒姑娘,如果你肯把我的黑木笛还给我,现在还为时未晚。”
苏濯道,“少主,你吓唬……”
话音未落,门被人倏地推开,姬小明紧绷着一张脸冲进来吼道:“苏濯!快走!”
、十五折
从姬小明耳旁削过三支短刀,直冲屋内而来,苏濯按住闻人越的头往右边顺势避过。
姬小明又惊又怕,踉踉跄跄撞进来,“快走!”
苏濯从右手袖子里抖出盘在手臂上的长鞭,左手机弩上膛,顺便丢了把匕首在闻人越床上,“少主,我看得精神气都足,想必跑跑跳跳还是行的,带着小明走!”
闻人越刚给她压得腰都直不起来,一抬脸就被匕首鞘刮了眼角,满肚子的怨气。不过事情发展一如他所料,他心里的得意马上冲淡了怒火,便转手提起匕首,一把揪住跌倒在地的姬小明的衣后领。
门外有十人,尽皆蒙着头脸,一溜儿的黑衣裹身,垂在身侧的左手都不见小指,可知个个是不要命的死士。不远处草檐下站着白日里和颜悦色的农户夫妇,此时也是肃面正形,周身散发着相似的戾气,各持一长一短两把双剑,蓄势待发。
问泉坊的吃赏人无组织无纪律,容易各个击破;不见川出来的杀手又都是下等角色,就跟存心不愿伤她一样。因而即便一路追杀不断,也究竟是有惊无险,然而这次不一样,是正主耐不住,终于亲自出手了。
苏濯知道这次是没法全身而退了。
不止是她,姬小明也知道,眼看着她一个人奔出去,他简直是心胆俱裂,大吼道:“别去!苏濯!他们不会伤我,你快走!”
苏濯充耳不闻,反手细心地把房门掩上,正面对着这最后一拨刺客。
·
闻人越一把将枕头划碎了,从中掏出一大团棉花来,硬塞进他嘴里,“别叫!关心则乱。”接着一手扶住床沿一手拉着姬小明往窗口移动过去。
不料身体无恙的姬小明在力气上显然占了上风,挺身一跳就挣脱开闻人越束缚。抓掏出嘴里的棉花后,他一改往日里温顺少年的模样,厉声道:“你带钟善书走就行了!我去帮苏濯!”
闻人越的伤只不过好了一半,站着尚显吃力,别说要热热闹闹去追姬小明了。但要就这么任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去好心帮倒忙,说不准还弄个殃及池鱼害他也在这里送掉性命,他万万不肯的。于是电光火石之间,他直接将匕首尖抵到了床上无法动弹的钟善书脖颈上。
“你敢去,他就没命。”闻人越冷声冷气地威胁道。
姬小明果然脚步一顿,手仍未从门把上移开,“你放下刀!”
闻人越斜瞥了一眼手里的匕首,正与“伴玉”二字打了个照面,不禁哼笑出声,“小明公子,我重伤未愈,手上乏力,只怕一不小心就要将这削铁如泥的宝刀掉在你朋友的脖子上,你过来扶我一扶,如何?”
姬小明咬牙道,“闻人世家不杀手无寸铁的百姓。”
闻人越道,“他身负绝学,绝非良善百姓。我要杀要剐,都是替天行道。何况匕首要是掉下去,可是非我本意,而是你见死不救。”
姬小明一肩上扛着苏濯的安全,另一肩担着钟善书的性命,左右都是为难,没法分出个轻重缓急来,恨得在下唇上咬出血来。
闻人越叹了口气,“苏濯的本事,我比你更了解。留下黑木笛即可,这里有我来护着她。你快走,别拖累我们。”
姬小明知道他府上暗卫有盖世武功,黑木笛也确实收在他身上,现在的境况正是别无他法,便顺从他的意思,从腰间取了黑木笛丢给他,背着钟善书自窗口跑走了。
闻人越摸着手上的笛子,只觉得心安了大半。他有心要叫苏濯吃苦头,故意按捺不吹,只等她被打剩半条命了,他再出手相助,一则泄愤,二则他也确实不想赶尽杀绝。
·
苏濯熟知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她跳上屋顶,绕过眼前一排齐整黑墙,指雌雄双剑而去。鞭长剑短,居高临下,占尽先机,两人再是武艺高超,也对不了她用尽全力的这一鞭。
哪料两人眉眼沉沉,竟是一动不动,硬生生吃下了鞭子,打得皮开肉绽也不吭一声。
苏濯只当死士俱是同钟善书一样只求目的不善计策的愣头青,对着刚轰开的伤口又是一鞭子下去。
这一鞭风声啸唳,如同天降长刀,是要将地上的两人横斩开来一般。
黑墙一动不动,雌雄双剑宛如石刻。
苏濯的鞭劲之大,居然堪堪劈开了其中一人的身体,从伤口处潺潺不断地流出黑色血水。
夜色朦胧,她只觉得两人形状有些诡异,却没发现他们体内的秘密。胡乱又抽了一鞭之后,见他们还是岿然不动,苏濯便收起了鞭子,就地放出一阵银色的迷雾,是为“白驹过隙”,而后折身就要走。
“原来……”
“苏家不用暗器功夫。”
“真是……”
“花拳绣腿。”
“这样……”
“也能当武林盟主?”
“哈哈……”
“哈哈。”
从四面八方传来高高低低若近若远的声音,似乎是有三四个人在讲话,一唱一和,好不默契。
苏濯站定在原地,垂下手里的弓弩,静静地听着周围的响动。
“她……”
“不跑了。”
“她……”
“在听我们的动静。”
“我们……”
“在那里呢?”
在南边有一个。
苏濯稍稍移动了一□体。
“找到……”
“错啦错啦!”
“我们……”
“不在你面前。”
“我们……”
“在这里呀!”
苏濯不听他们的鬼话,左手倏然抬高,小指一扣,机弩就要弹射而出。然而与此同时,她腰间一凉。
一段长长的剑头从她背后剖腹而出。
来人无声无息,形同鬼魅。他们手里的双剑也像是死物,能在一瞬间销匿戾气。
苏濯惊愕不已,低头看着肚子上的伤口。眼前一道亮光闪过,双剑中的另一把也已经到了,正对着她的额心。
·
闻人越听不到外面的打斗声,只能听到不辨方位男女不分的尖细声音从各方涌来,其中夹杂着不善的笑意。
他心里莫名的紧张,忍不住拿过笛吹奏起来。
曲声悠悠,带着若有若无的颤音。
“屋里……”
“有人。”
“还没……”
“走?”
“不能……”
“留!”
·
短剑忽然停止在半空中,它的主人呆滞地转身,拖着半边溃烂的身子慢慢向屋子走过去。
腰腹内的长剑也被一寸寸从她体内抽离。
痛。冷。
苏濯颤抖着将长鞭上的刀刃启出,使劲施卷到背后,再用力一扯。
一颗人头骨碌碌滚到了面前的地上,黑色血水喷了她一头一脸。
人头下的细长铁棍看得人触目惊心。
苏濯把机弩重新上膛,在背后的行尸走肉再度举剑之前射出了“镇魂锥”。锥如其名,镇魂夺命,然而活死人是没有命的,镇魂锥只能将它击出十步之外,没法子让它停止行动。
这十步够了。苏濯长鞭打出,指望着能在内力被寒毒吞噬殆尽之前让正在向屋子移动的活死人倒下。
一直沉默的黑墙在此刻泛起了波动,有人越出队伍,于背后抽出一把奇异的长刀。
随后又是一个,再是一个。
十个人里站了三个出来,余下的七个都退了一步,向着屋子推进。
她要打五个,其中有两个打不死,屋里有闲情逸致的公子哥要打七个,看来还真是平分秋色。
托寒毒的福,她的伤口被冻住了,并不十分要命。所以她能有时间一点一点地收回鞭子,有条不紊地思考着怎么击破面前的困境。
三个人的刀都高举过顶,却并不立即发难,只是呈围拢之势。
苏濯知道他们是在等她动,越是凝神静气,越是能在别人一动一静之间摸索出破绽,一击得手,是一个刺客最理想的暗杀方式。而她又偏偏不能不动,因为身旁除了他们,还有另一个无头的工具在虎视眈眈。
·
苏澈看着苏沾花帮他收起桌上的文书。她的形态美,虽不及当年步步生莲的优雅,却更加的诱人,像是被囚禁在地底下的快腐烂的花朵,禁欲而危险。
他不禁将手扶上她的腰,又将胸膛也靠过去,口鼻对着她的耳垂,吹起丝丝的暖流,“沾花,我要你。”
苏沾花浑身都在战栗,她感到的只有喜悦,快活要将她吞没,吃得一点不剩。
苏澈知她不会反抗——四年前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他就势将她放在书桌上,手指不安分地钻进了轻薄的裙底,一层层一片片,像撩开最精致的花瓣一样温柔细腻地打开她的裙摆,然后轻盈地点在娇嫩的花蕊之上。
苏沾花依然不能克制地红起脸来,她在他面前,永远像个羞涩的少女,不能直视,不能打量,不能发出除了呻吟以外的声音。
苏澈褪下松垮的长衫,又毫不客气地撕开面前繁复的障碍物,他对石榴裙有多温柔,对半臂就有多粗鲁。
苏沾花的手迎合着他的动作,柔软地抵住他的胸膛,偶然一个推动,帮助他顺利的进入。他汗水淋漓的模样最美,让她百看不厌。
苏澈的喘息声越加浓重,汗水顺着他脸颊柔美的线条往下滑落,说不出的动人。可他始终睁着眼睛,笑盈盈看住身下的人,似乎是在看她,又似乎是在看别的什么东西。苏沾花伸手去摸他的眼睛,被他避让开了。于是她恼怒又羞愤地从他身下退开,甚至不慎推开了桌子。桌子上的东西随着他们俩的动作散落了一地,墨水泼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毛笔插到了倾斜的茶壶里,宣纸上全是满满的水渍,一张都不能再用,没来得及被整理完毕的文书散落了一地,互相交织。
苏澈斜起嘴角,就势握住她的臀部,再度让她匍匐在他脚下。
·
舒朗在门口站着,不说也不动,他已经站了很久,从开始到结束。
他能透过窗子上晦涩的窗纸看到里面的情状,也能看到从苏沾花眼里流露出的深深深深的迷恋。
这样子的女人是不会得到苏澈的心的。舒朗想。
因为她被苏澈蹂躏踩踏的不止是身躯,还有尊严和灵魂。
没有人喜欢缺失灵魂的傀儡,再美,也只是道具。
作者有话要说:详细描写苏澈和苏沾花的奸情。顺便写一场打戏,这边春宵帐暖碎珠玉,另一边血雨腥风求生路,苏澈真是好福气啊!
、十六折
苏濯的鞭子像蛇一样灵巧,又像水母一样柔软,钻进黑衣人脖子的时候连半点声息也没有,他甚至不知道刚才差点没命的女人是什么时候出的手。
另两个黑衣人对视一眼,各闪到她左右两边,为活死人打开了一个豁口。
苏濯收回鞭子,旋身向其中一人打去,这人躲得好险,正要挥刀反击,额心响起一声细微的声音,随即跌落在地,也没了气息。
余下最后一人大抵是没料到她会突然强出他们的预料之外,不小心退了一步,心口露了半分空门,见苏濯只将鞭子抬着而不打,他便大意起来,咄叫着冲上前来。
他全然没意识到自己胸口扎着的镖。
苏濯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柔声道,“我不想杀你们,是你们自己跑到我鞭子尖上来送死的。”
活死人行动迟缓,趁人不备好用,正面打斗却一定落下风。
苏濯凝聚在丹田处的内力在刚才厚积薄发之后用了个七七八八,实在是没力气再去救闻人越。寒毒此物,吃内力太过厉害,每天只给人留这么一点用,实在不通情理。
闻人越尚不知道他已经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只听得屋顶门外的响动略比之前大了,虽看不到来人,也能感受到他们无处不在的杀气。
再者笛子吹了半天,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里面的一片机簧被人取走了,就算他不吃不睡地吹上七天七夜,也不会有暗卫从天而降,因此进一步让他肯定了梁上君子的身份。
他指着门外的苏濯来救场,所以按兵不动。
“他……”
“跟他玩玩。”
“玩具……”
“我们的玩具被苏家不识相的女人打碎了。”
“生气……”
“好生气。”
苏濯掏了掏耳朵,停止小周天的流动,喝道,“到底是什么妖孽?”
“她说……”
“你才是妖孽!”
“妖女……”
“你是妖女!”
“诛之……”
“人人得而诛之!”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