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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太监,你企图朕很久了吧-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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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着!”
“?”
“饭后消化,我先热热身。等着。”
…………
“慢着!”
“!”
“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不行,我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打败你才行。改日再比。我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9 章

楚乾来了帝都,第二日我有了理由可以罢朝,只是少不得要挨顿批评。但我没想到的是,这批评工作,竟是钟国柒来给我做的。
我忘了说,钟国柒是个老手,在教育人方面,颇有造诣,独创“钟心思想”广纳贤才,讲座更是开遍了卫国,这几年估计打算开几家分店。俨然是个“唠手”。
我看他摇摇走进来,一口水也能堵在喉咙里下不去,简单点说就是呛到了。奇迹的是我丝毫没有咳嗽,只一副憋尿的脸色。白及给我拍了拍背,我稍微顺了顺气,心里一丝暖意。
暖意之余我没有忘记千年寒冰的靠近,脸上的神色一直不为所动。
“陛下。”钟国柒已走到我四五步开外。他人高马大,弯下腰身威慑力依旧不减。不愧是两朝元老,气场强的就差迸出光环来了。我手一抖,嘴唇一颤,我断定表情一定崩坏了。
我笑:“老师来了……”是了,我幼时的噩梦,一半是他促成的。
除太傅之外,他便是我的另一位老师,当初提醒母亲严而鞭挞出能才的人——就是他!!!我对他的恨,不是突然的,而是长年累月积攒而成的!前前后后有十年之多,这十多年我都在煎熬里翻滚且非但没死还顽强的活了下来,不是我身残志坚,是有人把握得当,煎熬的火候只能灼肤却不能灼骨。要死不让你死,换你你能不恨?!
他好似惊讶我唤他的方式,抬头凝视我出神。不是“国师”而是“老师”,区别在于距离的远近,还是心和心之间的距离。都说距离才能产生美,我一度很难决定是该离他近一点还是远一点。
但我真正的目的是,在他准备严厉批评之前,赶紧美言几句,他定是不好意思撕破脸皮将我劈头盖脸骂的无颜苟活于世。我为自己在危难时刻的机智暗暗窃喜。
他降下神色,眉目不变:“陛下还记得微臣这个老师,老臣甚感欣慰。”我抓准机会跑过去扶他:“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昔日老师教诲,吾一生受用。”
他眼神突然一凌,我惊觉不妙。他毫不掩饰的让我看见他眼里的心思,我心陡然发虚。
昔日我放下书本溜出书房找楚乾玩耍,等到他回来时我便早早跑了回来,捧着书摇头晃脑。他却能洞察秋毫,抽走书本一摸,果然没有温度……现在他的眼神,和小时候的眼神仿佛重叠一样,一下子我现在的心态和当年的心态也重叠,半点没变。这是自然反应么我想问一问?
他唇角上下来回一抿——这是准备做演讲的习惯动作!这几年钟国柒身体面上健朗,精神矍铄,但毕竟是年逾不惑,里子不用想也知道快被掏空了,因而他的“钟心思想”这几年少了他的声音,想必身子嗓子都禁不住摧残,只能做个象征,所以鲜少见到他抿唇的动作。今日我竟然好本事的能让钟老爷子重操旧业,不光是我,这殿内的宫人们,都是很激动的。
我激动是因为钟国柒一旦开始演讲,他所谓的“中心思想”,只能是个“钟心思想”。钟国柒的思想,第一点便是没有思想,我想他此番来的思想经他这么一说,肯定是没了思想,不禁雀跃。而一干宫人何故激动我不作他想。
“常言道业精于勤而荒于嬉;行成于思而毁于随。陛下身为一国之君,如若为细碎不顾大局,不思进取,荒怠一日,再荒怠十日,然后百日千日,天下人心不安啊陛下。老臣自幼看着陛下长大,多年教诲竟不能让陛下付诸行动,老臣愧对先皇,愧对几百载卫国的列祖列宗,无颜苟且。老夫既不能言传身教,几年辅佐都是付诸东海,生有何用?不如一死了之。彼时我与先皇园亭促膝一谈,言及陛下日后大业,老夫夸下海口定能辅佐陛下千古流芳。陛下天生好根骨,本是个福泰命数,只要行事再为谨慎周详,业精于勤,盛世太平之主定成囊中取物。教不严师之惰,陛下今日荒诞罢朝,老身责无旁贷,若一日老身命不久矣,不能了却安邦之愿,哪能含笑九泉。”看到没有停歇的意思,我想说您老想死就去死吧,说这么多不就是想死呗,去吧去吧。
“先皇生前有言,说陛下心不在国,鸿鹄之志潜于深潭,只肯被动。老身明白,多年对陛下不曾降下辞色,不知陛下心中想法,老身教育无方,怎敢功成身退。只好在朝堂之上尽最后一口薄力。他日九泉之下,再遇得先皇凤君,老臣有何脸面。”我看他介于死于不死之间徘徊,实在不忍,很想帮他一把将他推入刀刃之下。可惜只能想想,我依旧一脸受教忏悔之态,嘴里应声诺诺。
我确实忏悔。将一个身体健朗身心健康的人逼到想死又不敢死的地步,真是残忍之至心狠之至!我不禁为自己的作为感到高兴。这感觉就像将糖醋排骨摆在我面前,等我扑过去时又将它收走,然后再摆过来,我再扑过去,再收走,再摆过来,再收走,再摆过来,再收走。来回几次,那我的心境自然就和钟国柒的一样了。但是角色转换一下的话——就好比现在的我。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0 章

在我开始神游时,钟国柒已将演讲坐了大半。我回过神来,心中诧异他竟然没将中心思想给抛弃,依旧和它缠|绵,难不成找到真爱了?
时间过了大半,钟国柒的声音还在耳边。他的声音低低沉沉的,有些沙哑,我不禁想到,若父君还在世,声音会不会同这一样?钟国柒面相不错,不惑之年眼角略有细纹,目光沉得像深潭死水,熟褐色看上去也不算可怖。而且据说、传言、不可靠消息称。
他曾是母亲当年选的三个世家子其中的一个。
如若是,我支吾半天只能说母亲眼光好,这种货色放帝都当仁不让是个中翘楚,定然是许多女子春梦里的情那个郎。若说不是,我也想说国师大人一把年纪也该嫁了吧,朝中闲言碎语可说你暗恋我母亲多年未果,一直守身如玉。听上去多不顺耳,毕竟我母亲还要唤您一声老师不是,乱|伦啊这是。
钟国柒低着头认真说着,已达到忘乎所以的境界,完全是度之生死之外,堪比方土的打坐修行。我眼风一瞄,那几个原本精气神都提起来的宫人们个个都蔫了,想来是折服在他的妙语连珠之下了。
“陛下……”
我心头一顿,明白过来这是快结束时的一声叹气,身姿立马端正了。“国师今日教诲,学生受益匪浅,胜读十年之书。学生痛感老师之痛,再不敢罢朝不顾大局。一定谨遵教导悉心改正。”
他张张嘴又想说些什么,眼神撞上我身后的白及。四目相望,而后抿唇作罢。
“陛下明白便是。”
“老臣告退。”
我扶他出去:“老师慢走。”其实我很希望他能走快点,赶上去黄泉路的最后一辆马车。我低下头,为自己大逆不道的心思惶惶。
。。^^。。
昭楠宫
“呃……”
“这是……”
“我……”
白苏眼神深沉,面无表情的看着楚乾:“你在做什么?”
楚乾推开他,绕过白及,捧着一摞画册走过来。将歪歪斜斜画卷彭一声放在桌上,揩了揩汗,笑:“姮姮,这可是哥哥我为你选的世家子,一律三品以上,三品以下果断剔除。三品以上良家子有十九位,年龄正当十六位,声誉颇好十三位,择中十二位,六六大顺,吉利!你看着选吧——哎累死我了。”
我问,这才多久?我说,一天不到……
我撑着额,“你来帝都真是个错误……”
说完这话,我立刻后悔了。我心里切切的的盼他来帝都,巴不得他这辈子都留在这里,我却得寸进尺,这般不知足。他若是真的回了南方,我才是觉得错误。这一刻我只希望他不要记在心上。
楚乾看着我一脸委屈:“我这不是等不及看你娶人吗?大闺女一个了都。”
我说:“你再说一遍!希望我娶之后你好回南方是不是?!”
他上前恭维:“哪能啊好妹妹,我就是想给你找个伴解解闷,省的整天跟个太监不学无术。”他刻意拿眼睛睇了睇白苏,意欲明显。其实他不说,意思也明显,从进来到现在,眼睛不断地朝白苏冒火。说实在的我很气愤,敢情我就是他俩之间干架的托儿,非得踩我的肩膀是吧。
我顶你的肺啊!
“怀王,先皇有遗训,二九之年方可择选凤君。”说着拿眼神威胁楚乾“如今里陛下离生辰还有六个多月,不劳你费心。”不等楚乾反应过来,抱起那叠画卷,头也不回的走出去。
等到楚乾反应过来时,晓得自己辛苦弄来的资料被敌人抢去,恐怕命悬一线,冲出去边跑边吼。
“姓白的你全家——还我画来!!!”
声音在殿内徘徊,留恋的绕了几个圈,逐渐褪去,可见我昭楠宫的音效尤佳,作为主人,我很高兴。
更高兴的是,终于是白及和我两人独处的空档了——
嗷…………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1 章

我脸上表情有欣喜和尴尬掺杂,半天扯出个笑:“他们闹着玩儿呢……”
“白及明白。”他回我一笑。
明白?他明白什么?
我话都没说完他来这么一句吊人胃口的话。鉴于朕实在好学,耐不住性子想知道他明白什么,开口前两秒我已经等不及自行脑补。
莫不成他是明白我对他的心意,想起以往的情分,种种算来,终于是茅塞顿开晓得我一直为他守身如玉?!我心里翻滚,但仍残有一丝余地,想到好的,我又下意识的想到坏的一面——或许他的明白,是指明白过来我一心切切盼望娶夫,但我碍于羞|涩做些扭捏,给我个台阶?!
前一秒我吓的脖子一梗,惶恐他以为的是后者,将我同“淫君”划上等号,忙不迭打住自己接下去的想法。
我有些不明所以的心虚:“明白……什么?”
他坐下来,身子一晃,一袭月白衫衬得他芝兰玉树。他斟茶递过来我们一人一杯。
看这架势是准备和我促膝长谈了,一时心里说不出是甜是苦。从某一方面来说,白及大有“钟心思想”的风范。
他说:“陛下是想将怀王留在身边,一个都不愿放手。”这听上让去我有种强民男的错觉,“先皇殁逝后,陛下身边在没个说得上话的,纵然有我和白苏,但总归有不便。”是了,大姨妈来的时候就挺不方便的,想到这里我又错觉肚子闹腾起来了,“可怀王却盼着你能找到知冷知热的凤君,为你分担痛楚。”白及,你做我凤君可好?“怀王总说你心不大,该敞开胸怀才是。”我险些掉了下巴,敞、敞开……胸怀?!
关于这最后一点,我表示压力颇大。我不是楚乾,不像他可以生冷不忌,同时,我也做不到他这么无私奉献。我肚量甚小无法容纳百川,这光荣的责任还是拱手让人吧。
我低着头:“那些我都瞧不上,没一个喜欢的。”这话实在是狂傲,我自己都有些吃不住,转念一想,我突然想把自己吃下去的心思都有了!若白及心里有我,但我这话一开口,肯定想我连真男人都看不上,还会看上他这个“假男人”?我抬起头连忙补救:“我都不知道他们本性善恶就将自己交付出去,太莽撞!太草率!”我故意提高那两个“太”字,一来想他明白我看中日久生情,二来要他晓得我是个很传统的姑娘不接受闪婚。
他沉思片刻。
……
“李大人之子李沐传为人端正仗义执言,乔大人之子乔韩祟也是声望极高,在朝中不拉帮结派,且……”……他对我是半点意思都没有吧?我茫然的盯着他,他眼里真切的是在为我打算。我心顿时透心的凉,像浸在水里,还是寒冬腊月里刚解冻的河水针扎般的刺骨。
他怎么能如此从容呢?
一想我又释怀了。他怎么不能从从容容的了?他至始至终都不晓得我心系于他,难不成他还要竭力阻止?
我撑起一个像是在笑的表情:“此事暂且搁下,草率不得。”
他一笑:“是,我倒心急了。”他抬手斟一杯茶,温香四溢,递过来给我,我也接下了。湿热的水汽打在脸上,暖的眼皮子发热。
我想,白及真是个替人着想的好孩子,德智体美劳满分。
。。^^。。
不知为何,楚白二人一直未回来,天已擦黑,偌大的寝宫都是我的呼吸。我无趣的放下杯子,闷着脑袋一下一下的敲桌子,再想起下午白及的一番话,郁卒久久不能挥散。
我藏有很多戏本子,像什么《玉蒲团》《银瓶梅》啊,这些都没有。母亲说这些太淫|秽,在我识字前统统烧了,连具尸体都没留下。所以我错过了良好的爱情启蒙期,但值得庆幸的是,我有一个教育有方的哥哥,弄不来以上的本子,但他为显示自己的过人之处,死活弄了几本小言,自豪的教导我手上,等待我的一通赞词,果然我也随他的愿褒奖了他一番。此后我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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