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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七煞新娘-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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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六儿和他没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男女之情,但是,他对六儿始终是念念不忘的。他认为自己既然不能保护六儿,但是总能保护这匹马吧。

再说,鲁四宝能感觉出面前这个姑娘的极度气愤和不理智,他得阻止这场虐畜悲剧的发生,他知道六儿有多么爱惜自己的坐骑追风。

鲁四宝在地上连连蹭着向前,猛地一下子抱住了彩云的小腿,“彩云姑娘,咱有话好说,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万不能对这匹马下毒手啊,这岂是君子所为。”

彩云晃着身子,浑身运力,企图把小腿从鲁四宝的怀抱中拔出来,可是她越是用力挣扎,鲁四宝抱得越紧。

鲁四宝哀怨而祈求的眸光,在月光下闪烁着,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自己特别像个男人,特别像个爷们。

原来当一个强大的人,并不需要做多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只要能够在适当的时候,去保护弱小;当一个人可以保护弱小,他就不在软弱与渺小,他会变得无比强大。

今天的鲁四宝,为了保护一匹马能挺身而出;焉知今后的他,不会为了保护自己的女人和家园,舍生忘死。

“啪”的一声,彩云一抬手,那马鞭挥起来,又重重落下了。

“希里里”追风吓得打了个寒颤,前蹄倒腾了两下,有些失控;要知道,主人六儿从来没有使过马鞭。

追风的心很痛,它知道自己错了,自己不该载着这个狠心的女人奔跑,而且还跑了这么远,主人一定伤心死了。

鲁四宝的额头上,鲜血慢慢的渗了下来,滴滴答答的往下流淌着,原来彩云那一马鞭正抽中了他。

鲁四宝的双手松开了,他轻轻一摸额头,鲜红的血液粘在手上,带着一股淡淡的腥味,他紧紧咬着牙齿,嘴唇颤抖着,忍受着疼痛,没有叫出声。

彩云再次冷着那张美得像冰霜一般的脸,扬起了手中的马鞭。她的苍白的小手在不停抖着,胸口起伏不定,她冲着鲁四宝怒吼着,满腔的妒忌和委屈,全化作了这悲凉的怒吼,“为什么,我的伤心,我的伤心,还不如小六的一匹马重要,为什么?她的马都有人关心和保护,可是,我,我是一个人,谁来关心我,谁来……”说着,彩云撒手扔掉了马鞭子,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鲁四宝一下子慌了,他竟然忘记了额头撕裂一般的痛楚,胡乱抹了抹手上的鲜血,“彩云姑娘,你怎么哭了?你别哭了,你要是想哭,就,就到我怀里哭吧。”

彩云忽然抬起了头,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满是盈盈的泪水,苍白的小脸上也满是晶莹的水波,那张薄薄的小嘴一字一顿,“你真的愿意把你的……借给我吗?”

鲁四宝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本正色,“当然,我是最怜香惜玉的男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继往开来,我……”

彩云闭上了眼睛,她的头轻轻的靠近了鲁四宝的身体,紧接着,靠在了鲁四宝的肩膀上,“嘘……让我一次哭个痛快,你最好闭嘴。”

鲁四宝张大了嘴巴,又紧紧闭上了。

彩云靠在这个男人的怀里,孩子一般的哭泣上了。

蚂蚁从温暖的小窝里悄悄探出了头,松鼠从熟睡的树洞里瞪大了双眼,树儿们交头接耳着。

寒冷的冬天太漫长了,它们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温暖的拥抱了。

鲁四宝一手轻轻的拍着彩云的后背,一边贪婪的吮吸着空气中少女的独特香气,他的大脑在思考着,盘算着:

把表哥董青窜捣给面前的姑娘,自己没准还能和六儿再续前缘。

可是,面前这个叫彩云的姑娘,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女,而今虽说只是借一借自己的怀抱吧,毕竟还是在自己的肩膀上伤心哭泣了。

要不然,让表哥全部放弃,自己把两个美女都娶回家门,尽享人间之美色。

似乎不行,大大的不行,这俩个女孩在一起非得打得头破血流不可,把房顶掀起来那都是小事,搞不好把自己剁了当馅饼平分也未可知。

看这俩女孩,能干出那事。

可怜的四宝头皮直发麻,他觉得自己宝贵的生命似乎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只有皇帝老子才能左拥右抱那么多美女,还不会被打被杀?

唉,自己不是一直标榜着娶一个老婆顶上三妻四妾的吗。

怎么忽然被一个冷美人动摇了身心?

其实要是论姿色的话,明显是六儿更胜一筹;但要论傻气,还是面前这个彩云,更好摆弄。

六儿是一声又一声的惊雷,雨点虽然小,但是雷能劈死人;这个彩云不过就是淅沥沥的冷雨微寒而已,不足惧,不足惧。

鲁四宝的眼神迷惘了,目前似乎摆在他面前有两个选择:

撮合彩云和董青,自己和六儿好。

撮合六儿和董青,自己和彩云好。

鲁四宝的心中好乱好乱……

(春节期间,回婆婆家,有一大家子亲戚要走动,想来大家也能理解,所以更新较慢。但是,年年钟爱这部作品。请大家放心收藏和推荐,只要年年活着一天,此书绝不太监,绝不。)

第二卷 第二十三章 暗夜心曲

(年年恢复正常更新,最近春节回婆婆家了,亲戚众多,每日繁忙,万望大家体会理解。年年是一个很坚持的人,这是刚到家写的新章,让大家久等了,请大家继续支持。)

彩云一直靠在鲁四宝肩头大声哭泣,四宝的脸上挂着说不出是欢喜,还是惊喜的奇怪表情。

原来被一个人需要的感觉竟然这么的好。

四宝很享受这种被美女扑在怀抱里的情绪,只是,彩云的身子压得他有点透不过气来;彩云这重重的一压,似乎想把自己十八年来所有的委屈、伤心、隐忍……通通的倾泻出来,翻江倒海倾吴蜀。

只是目前的四宝,好像还没有这么强的承受能力,无论是身体,抑或心理。

他缓缓移动着身子,企图找个更利于自己顺畅呼吸的合适姿势,可是彩云竟然深深的埋在了他的怀抱里,让他无法动弹。

四宝觉得自己憋得都要喘不上气了,他终于胆怯的问了句,“能先让我透口气吗?”

彩云哭得如此的投入,仿佛旁若无人;她声情并茂、声泪俱下的低声念叨着心事,也不管四宝能不能听见,能不能听懂。

管他哪?

爱谁谁?

有个人倾听就成。

是活的就行。

彩云的身体已经感觉到了四宝正企图挣扎,她哭着说,“不许动,你,让,我再哭,几声,不要破,坏情绪,呜呜呜……”

四宝无奈的摇了摇头,胸中虽然喘不过气,心里却美得开了花。

此时,这个多情少男额头上,刚被彩云抽打出的鞭伤,正丝丝拉拉,时隐时现的痛着。只是那些伤痛和拥抱的热烈温暖比起来,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

额头和脸颊上的鲜血已经被夜风吹干,凝固了。

此刻,这个多情的少男痛并快乐着。

“别在为谁哭泣,来吧到我怀里,就算问我一千零一次,我还是那么的肯定。”四宝开始轻轻哼着自己创作的情歌了。

彩云在清冷月光下,低声倾诉着自己的心曲,四宝听不清;

四宝在浩瀚星空下,轻轻吟唱着刚作的情歌,彩云听不懂。

仿佛是鸡同鸭讲,鸭同鸡唱。

但那又如何。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追风的身子轻轻侧了过去,就连马儿都在羞涩着脸颊,敲打着心中的小鼓。

追风知道自己不能再怯懦与沉默了,过几天,它要向自己的心上马儿一吐相思的衷肠。

蚂蚁和松鼠们互相蒙着眼睛回到了自己的爱巢,于小天地间谈风论月,耳鬓厮磨。

这个异常寒冷而美好的夜晚,无疑是属于爱情的。

这爱情不分种群年龄,不分高低贵贱。

当它来临时,无论世界上最高耸的山峰或是最深邃的海洋,都同样无法阻挡。

*****

金兵的三千铁骑眨眼间旋风般的回到了金营,金扎吉的脸上依旧是那么的冷静而呆板,他端坐在马上严肃的训话,“都回去好好休息。明日本将军放你们一天假,不必操练。此外,明天中午有好酒好肉,只是谁来晚了,可就没份了。”

金扎吉翻身下了马,和几元副将交待了一番,又嘱咐亲兵去叫随队军医给孕妇医治。

金扎吉镇定自若的,就好像从没有度过生命中如此倒霉而尴尬的一天。

上午拼大战,被两把飞锅砸中鼻子,晕眩落马,败走五里坡;

晚上搞偷袭,对宋人女子一见钟情,理智丧失,撤回大本营。

金扎吉恐怕永远不会知道,这一切的灾难与纠结,竟都来源于他为之钟情的宋人女子—苏六儿。

这个粗犷彪悍的北方汉子,这个铁面无情的大将军,甚至都忘记去问心上人儿的芳名。他使了个眼色,小兵们把婴儿从六儿手中抢过去抱走了,又给小丫头来了个五花大绑。

六儿气得直跺脚,她一拧眉毛,眨巴着大眼睛,伸手想去阻拦,“金扎吉,你,你要把孩子弄哪去。再说,你不是说不绑我吗?”

金扎吉一吹胡子,瞥了她一眼,带着两个亲兵推搡着六儿七拐八拐,走了一阵,来到了一个帐篷外,他伸手一指,也不抬眼,“你先住这吧。”

一路上,周围正在巡查和没睡着的金兵们,或在路旁边晃悠着,或扒开帐篷帘探着脑袋张望着,或歪着身子躲躲闪闪的在帐篷间来回蹿动。

这些金兵万分好奇的往六儿身上来回打量,其中还时常夹杂着一些挑衅的口哨声。

不过,这帮子小兵再怎么张狂,也全被金扎吉的凶狠眼神给瞪走了,大家像见了瘟神似的,纷纷四处躲散了。

“喂,你怎么,怎么这么对我,我睡这安全吗?你绑着我,万一你那些手下有个不轨,我可没法反抗。”六儿仰起头撅着小嘴,一副不乐意的样子。

金扎吉面无表情,似有心事;他不气不恼,不笑不答,只是低头摘下了自己的虎头佩刀,轻轻挂在了帐篷门口。

挂完,他和亲兵低声耳语了几句,一扭头就离开了。

“喂,金扎吉,你答应过我,不会杀那个女人和孩子,别忘了你说的话!”六儿晃悠着神身子,惦着脚尖,扯着脖子冲着金扎吉的背影大叫着。

金扎吉魁梧的背影,在六儿怨恨的眼光下,渐渐消失在夜色中了。

金扎吉留下的两个亲兵不敢怠慢,一个在外面看守,另一个掀开帘子,进去点了油灯,燃了火盆,又到附近打了开水端进去,才请六儿进了帐篷。

六儿说不上是害怕还是不怕,毕竟自己也算小有见识了。她只是不知道金扎吉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这个金扎吉,不会是想霸王硬上弓吧?

哼,自己怀里还有一把小弯刀。

就是从这个金营里顺出去的小弯刀。

六儿一向认为自己算是一个经风见浪的女中豪杰了,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她沉住气,镇定的走进了这个帐篷,忽然一股奶茶的清香味淡淡飘来,借着火盆和油灯的光亮,环顾一周,她立时有些呆住了:

迎面是一张铺着梅花鹿皮的巨大床榻,床榻的上面叠放着几张雪白的羊皮坐垫,旁边还有一床金色丝绒暖被。

床榻左边是两把紫檀的太师椅,右边是一张紫檀八仙桌,上面摆着精美的银器酒具和瓷器茶具,桌上面竟然还扔着一本《春秋》。

乖乖的,搞什么鬼,这个帐篷从外面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怎么里面布置的这么雅致讲究,啧啧啧。

六儿一步步走近那张梅花鹿皮铺盖的巨大床榻,紧接着她眼珠子一转,大声叫嚷着外面的金兵。一个金兵应声跑了进来,低眉顺耳。

六儿眯着眼睛,左右看看自己身上绑着的绳子,再看看那个金兵,微微一乐。那金兵也不含糊,耸了耸肩膀,眼睛瞪的溜圆,跐溜一下子跑了出去。

居然没得逞……

六儿无奈的叹了口气,小脑袋一歪达,一头倒在了床榻上。真是太惬意了,柔软的鹿皮,舒服至极,就是感觉有些残忍,阿弥陀佛,小鹿早死早超生。

小丫头伸着脖子,试图用牙齿把金丝绒暖被给咬散开,再盖到自己身上,连续尝试了几次,未遂未果。

我先睡吧,睡醒再说。

人哪,不能太贪心,就这样和衣而睡,没被子盖也好,反正火盆烧的紧,帐篷里越来越暖了。

原来人最幸福的,就是到哪都能倒头睡着。

甭管遇到天大的事情。

睡一夜,风平浪静。

六儿无疑是个幸福的人。

沾床就着。

*****

金扎吉刚才本来干净利索的走远了。可没多久,他拐了几道弯,前后思量,又绕回了自己的帐篷。他的寝帐原来就在六儿睡的帐篷旁边。

这一次,他的身边多了一名矮个小兵,屁颠颠,有些猥亵的跟在身后。

金扎吉进了自己的寝帐,摘下了重重的头盔,端坐在床铺上,叹了口气,“你叫,李,李什么来着,我听说你熟悉汉人的事情。”

矮个小兵偷眼看了看他,镇定的点了点头,“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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