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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暮阳浅顾,青乔微簌-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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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在昏迷期间忆起纪翘耳后有一颗痣,而且,她的剑舞,那么像她三年前跳给司空肃阳的诀别舞。太多的巧合让她不得不来见她,大概司空肃阳也是因为这个才留她一命的。
纪翘,记乔,她究竟想记住的是哪个乔?

青乔吩咐宗人府的侍卫打开牢门,侍卫犹豫了一会,间接地表明刺客还有武功,担心会伤着她。
她无奈地看着固执的侍卫,只得说一切后果由她担当,那侍卫才勉为其难地开了牢门。
刚一打开门,青乔就看见了那个纤瘦的身影,忍着心中别样的情绪,她低声唤道:“纪宝林。”
那个坐在角落里面的女子缓缓地挪了挪脑袋,原本柔顺的黑发遮住了她的脸,看不清表情,她身上穿着囚服,明明是那般狼狈,可是被她穿着却有种安定淡然的感觉。她拨了拨覆面的头发,将整个脸露了出来。
青乔看着想笑,可是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原本清秀的面容如今却染上了尘埃,大概是长时间未曾打理,整个人都有种尘封的感觉。
青乔听见坐在角落的她低着声音叹息,“你未出事总算可以弥补我的罪过,原想杀了那个狗皇帝的,算然未曾得手,不过未伤无辜,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青乔走上前,见她的双手双脚被铁镣锁着,那铁镣定然沉重无比,使她根本就不能随意走动。侍卫还说会伤着她,根本是胡扯。
她心微酸,蹲下身,终于看清了她的脸。在看到她的眼睛时,青乔总算确定了一件事。
淡淡远山眉,秋水盈盈目。药物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模样,却不可能改变眼神。青乔不知道自己的眸子会被旁人如何形容,可是她形容那人的时候,总是用这个词。
她的眸中总是柔情含水,温情暖暖。以往她总是拥着自己小声地说着话,念着自己不懂的诗词。更会伸出素白的手拾起落地的红花,白色与红色的融合,像是一幅栩栩如生的拈花而笑图。
青乔控制着嗓音,握住她看不见颜色的手,如以前一般唤道:“阿姊……”






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爱恨别离岁月老
阿姊?纪翘明显地僵硬了一下,复抽出自己的手,嗤道:“娘娘怕是认错人了,纪翘虽识得娘娘,可是要当娘娘的阿姊,纪翘只怕没有这个福分。”
青乔眼中泛着泪光,紧咬着唇忍住颤抖的声音,喃喃道:“阿姊,你不记得我了么?我是阿乔,你的阿乔。”
纪翘用手一挥,将她推倒在地,冷哼:“狗皇帝倒是舍得花功夫,竟然不惜要心爱的曦妃娘娘下到地牢来套我的话。真是可笑!娘娘这般金贵,纪翘高攀不起,娘娘还是走罢!”
泪水在眼中越积越多,青乔强自忍着,阿姊怎么会这样,她不相信到现在为止,她还没有认出自己,可是为什么她要这般说?若说当初她以纪翘的身份出现在自己面前时,看到身为忆昔的她性情一点都不似从前的自己,而且在三年前太子妃的死讯传遍天下而不认识自己,倒还情有可原。
可是,现在,她明明白白地唤她阿姊,难道她还要不认她么?
“阿姊,你莫要不承认,你是顾卿乔,是我一母同胞的阿姊。你耳后的那颗痣我记得清清楚楚,还有你在皇上寿宴上跳得那曲剑舞,还是我教的,难道你还要瞒着我么?”青乔说得一脸凄楚。
她原以为阿姊在三年前失踪了,多半也已经不在人世了,她伤心,她难过。可是如今她的阿姊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而她也明明白白地告诉她,她是阿乔,可是阿姊却不认她,这远比生离死别来得更令人心伤。
纪翘目瞪口呆,她原以为是西济帝为了套她的话,究竟是为何要刺杀当今的皇帝,故而派了得宠的曦妃娘娘来试探她。当今天下,江湖上或多或少地藏着反对帝王的势力,若是皇上以为自己是哪种势力,顺藤摸瓜剿灭乱党,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她保持沉默是因为不管这个曦妃娘娘是如何的像阿乔,她是如何的后悔在寿宴那天刺中了她,可是并不代表她真的是阿乔。她也绝不可能对这个皇上得宠的曦妃以姐妹相称。
然而,曦妃竟然连寿宴上的剑舞都知道,那她是阿乔的可能性就大大的增加了。
纪翘虽然心中有几分相信她是青乔,但也不能确定,毕竟当年西济太子妃在西济帝登基前身亡是东陌西济皆知的事情。如今站在她面前的曦妃却声称自己就是阿乔,确实奇怪。

“你有何证据证明你是阿乔?”纪翘决定也不再装傻,毕竟不管是真是假,她也没有任何损失,毕竟她也不可能将任何事情可以告诉她,而且不管是死是活,她也就是一条命。
青乔见她终于有些信她了,忙擦掉眼中的泪水。往身上摸去,待发现腰侧并无琼花荷包,才知她曾见过司空肃阳贴身收着,如今她匆匆醒来,根本没有将荷包要回来。
她心下懊恼,见纪翘一脸探究地看着她,只得揉了揉额角,无奈道:“琼花荷包被皇上拿走了,至于证据?”
青乔抬起头看向纪翘陌生的面孔,缓缓道:“当初是我将药给你的,你既然利用那些药改变了容貌,那么我便可以恢复你的容貌!”
青乔让侍卫端来一盆水,又往水里面撒了些药粉,见纪翘怔愣在原地,莞尔道:“阿姊,过来罢!”

青乔用布巾一点一点擦拭纪翘脸上的污垢,逐渐的一张温婉柔和的如同琼花一般的容颜露了出来。约莫是药物在脸上停留的时间过长,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然而她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都像极了记忆中的那个人。
“阿姊……”,青乔讷讷地无法言语,举着布巾的手有些颤抖。
纪翘,不,应该是卿乔泛起一个淡淡的笑,如叹息一般地唤道:“阿乔……”
布巾登时落到了脏污的水中,溅起一圈一圈的涟漪,青乔扑到阿姊的怀里,闭着眼睛,泪水不能控制般地落了下来。她终于承认她是阿姊了,而她也终于认同她是阿乔了,真好。
卿乔轻柔的拍着她的背,轻声的安慰她:“莫哭莫哭,阿姊以为你已经不在人世了,如今我们姊妹二人还有相见之日,已经是上天怜悯,爹娘泉下有知,也会欣慰的。”
青乔吸了吸鼻子,从阿姊怀中坐起来,伸手将阿姊散乱的额发拨到耳后,绽出一笑,道:“阿乔不哭,当年阿乔听闻阿姊失踪了,以为阿姊也和爹娘一样……现在好了,我们姊妹重逢。不知阿姊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卿乔的表情有些细微的变化,眉目中有挣扎的痕迹,良久方淡淡地说道:“一言难尽,不过总算是苦尽甘来。倒是你,怎又成了曦妃?”
青乔将事情的始末一一说了,见她又皱起了眉头,她忙捡了开心的事说,总算将她的愁思减轻了些。
说到兴起,青乔嫣然一笑,对卿乔道:“待我回宫,央求皇上把你放出来,我们姊妹二人再也不用分开了。”
卿乔听罢,脸上未见欣喜之色,既然阿乔说皇上已经认准了曦妃是青乔,那么青乔便必须考虑他们之间存在的事情。她打断青乔美好的想法,插道:“阿乔,你可知爹娘是如何过世的?”
“爹娘?”青乔的喜悦顿时消失不见,她扯着嘴角道:“自然知晓。可是阿姊,那并不是皇上的错……”
“阿乔!”卿乔厉声道:“你可知我为何要刺杀西济的皇上?若不是西济的皇帝,父亲怎会被擒自刎,若不是父亲身亡,娘亲又怎会以身殉情,你还说不是他的错!”
青乔挣扎,辩解道:“当年东陌与西济的战争,错并不在任何一方,战争无情,何况当年他只是太子,任何事都由不得他做主。”
“当年太子监国,你竟然敢说由不得他做主,笑话!即便不是他的错,可是这是西济的错,而如今他是西济的天子,所有的一切都需他担当!”
“阿姊!”青乔眼睛瞪得老大,双手紧握着,说不出话来,她哀求着:“你是最善解人意的,如今怎会这么蛮不讲理。”
卿乔的脸色变了变,叹息道:“这是命。我也不想,可是……阿乔,你也逃不开命!”

青乔站在勤政殿门外,久久地不动。她知道他此刻定然忙着批阅繁重的奏折,也知道他定然十分疲惫。弑君之罪并不是说赦免就能赦免的,然而宗人府关着的那个人毕竟是阿姊,她不能看着阿姊受苦。
她打定主意,遣了宫人去通报,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在司空肃阳身边服侍的小全子就出来了,笑着让她进去。
这是她恢复记忆以来第一次进入勤政殿,虽然先帝在位时她也曾经在此被召见,可是现在她却十分忐忑。
青乔深吸了口气,跨进了殿门。抬眸望去,他就坐在高高的龙椅上,眼眸微垂,眉头深锁,奋笔疾书。这样一个勤政爱民的皇帝,尽管严苛,可是却一切为民。
阿姊为何一定要刺杀他,她说阿姊放不下执念,她何尝不是放不下执念,否则早就在他的面前承认自己是青乔了,何至于现在都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忆昔参见陛下。”青乔垂眸行礼。
司空肃阳朱笔划下最后的一笔,盖上了折子,道:“起来罢。”
青乔缓缓的起身,镇定地朝向司空肃阳,抿唇道:“忆昔有事请求陛下。”
“何事?”司空肃阳离开龙椅,大步走了下来,在她身边停下。
青乔对他的气息有些不适应,稍稍后退了一步,跪了下来,“忆昔请求陛下饶恕纪宝林!”
“哦……”,司空肃阳眯着眼,双手负于身后,缓缓道:“给朕一个理由。”
青乔低着头,不敢去看他,难道说宗人府的纪翘不是纪翘,是顾卿乔。若她不是纪翘,那么她一开始就犯了欺君之罪,后来的弑君更是大罪,如此欺君弑君之人,即便是凌迟处死也不为过,她有何理由去为之求情。

她沉默不语,一字一顿道:“忆昔知纪宝林犯的是死罪,可万望陛下能看在忆昔为陛下挡剑的份上饶恕纪宝林。”
“她要杀朕,你明白么?”司空肃阳反问。
青乔不语。
“你来此就是为了她?”司空肃阳眼中流动着不为人知的怒火。
“是。”青乔磕头。
他是君,受万人朝拜是天命所授。而她却是他心中的例外,他最不希望的就是她对他磕头,如今她放下身份,为另一个人求情,他却觉得异常讽刺。
“朕若是不同意,你要如何?”
青乔听罢浑身一僵,再次叩首,道:“忆昔不才,愿效仿先贤长跪殿前,万望陛下成全。”
司空肃阳手中青筋突出,怒极反笑:“你这是在威胁朕么?”
“忆昔不敢。”青乔心中也是波涛汹涌,忍着落泪的冲动,平静道。
“你不过是仗着朕舍不得,朕今日就舍给你看!”司空肃阳挥袖欲走。
青乔一把抓住司空肃阳的下摆,她不能容许阿姊有事,她必须救她,所以她必须尽一切能力救阿姊出来。她睁着满含泪水的眸子,凄楚道:“求你!”
司空肃阳回首,被她眼中的决绝怔住,狠下心将衣袖扯回,举步就走,待走至门口时,才如无声般地说:“你是以何身份来求朕?”
青乔猛地一抬头,眼中泪意顿消,“青乔……我以顾青乔的身份求你。”






第55章 第五十五章 为谁风露立中宵
青乔,我以顾青乔的身份求你。
司空肃阳立时停住了脚步。她果然是记起了一切!若是她记起了所有,可是为什么不愿和他相认,又为什么宁愿救一个陌生人而对自己苦苦哀求?
他本就不愿逼她,可是为什么她偏偏要逼他,逼他说出狠绝的话。
那个关在宗人府的人和她毫无瓜葛,可她却要救。她有没有想过,那个纪翘想杀的是她的夫,若是当日她并未挡剑,说不定他再也不能见到她了,而且当日中剑的是她,使她濒临死亡,他真的差点见不到她。
如今,她还为一个险些害他们天人永隔的人求情。原来在她的眼里,他连一个陌生人都不如么?
司空肃阳眼中冷意顿显,霍然转身,俯身直视她:“青乔?很好,你总算承认自己是顾青乔了。朕原本不想这么快杀她的,可是,朕改变主意了。纪翘身犯弑君大罪,三日后午时问斩!”说罢,再也不看青乔,拂袖离开。
“皇上!司空肃阳……肃阳……”,青乔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喊得声嘶力竭。
他真的不愿宽恕阿姊,为什么?只因阿姊要刺杀她么?可是他并未受伤,博得仁君之名不好么?她会将阿姊送出宫,再也不会出现,难道不好么?
他根本不知道阿姊对她有多重要,阿姊是她唯一的亲人,她根本不能承受失去唯一亲人的痛。

时光一点点流逝,日已西斜,黑暗渐渐的笼罩着整个皇宫,勤政殿内的身影小小的,似乎风一吹就会倒下。
小全子接了旨意小跑地进了殿,对着跪在地上的青乔道:“娘娘,您还是起来罢,皇上是不会来的。您瞧瞧这天色,您都跪了好几个时辰了。您大伤初愈,身子会吃不消的。”
青乔扭头,虚弱地笑道:“无事,公公可知皇上在何处?”
小全子眼角微微瞄了一下门口,虽然看不到那人的身影,但那人身上散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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