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盛世荣华-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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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斤答应的很好,恩和却有一种无语望天的感觉,自从去年五斤去了宫里读书;基本上都是五天一出大事;三天一出小事;完全不得消停,总有人被五斤折腾的鼻青脸肿,然后恩和就要一脸笑意的赔罪送礼,收拾烂摊子。
恩和觉得她一定是上辈子欠了五斤什么,这辈子五斤是故意来折腾她的。
等着五斤走了,恩和就要处理府上的事,桃子则自觉的开始读书练字,勤奋的让恩和觉得要是个男孩子考个状元肯定没有问题。
两个孩子如今都有了自己的院子,桃子住的娇兰院,进去便是一拱竹桥,岸边种满兰花,穿过小片竹林,两株红梅之后便是桃子的闺房,书房向阳的一面装了大大的落地玻璃,透过花影便可见里面满满的书籍和生机勃勃的盆栽,这个女儿实在懂事,极少生事,极少有什么要求,脾气又好,下头人都个个称赞。
恩和在外头看了一会,见桃子看的认真,也不想打搅她,让下头人将点心端了进去,自己出了娇兰院,又去了五斤的济舟院,五斤的院子开阔轩郎,考虑到他以后要成亲生子,院子还带了后宅和不小的花园,五斤如今住在前院,五间向阳正房,屋外种了不少木瑾花,她转着看了看又交代下人给记着明天带上大福,才出了院子便听得人说白莲过来了。
白莲怀孕五个月,按理,五格也不当让她出来的。
恩和衣服也没来得及换,急匆匆的迎了出去,果见着白莲听着大肚子,委屈的走了进来,一见着恩和哇的一声就哭:“姐姐,五格不要我了!”
五格对白莲温柔体贴,恩和觉得胤祚对她也比不上五格对白莲,要说五格会不要白莲,恩和怎么都不信,她拉着白莲坐下,给她擦眼泪:“好好的又说什么胡话?这么大的人了都要当额娘了,便是不为自己想,难道还不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这又是出门又是掉眼泪的,要是孩子有个好歹,你还活不活了?”
恩和几句话说的白莲硬生生把一肚子的泪给憋了回去,鼻头都憋红了,那胖嘟嘟的脸颊越发鼓了起来,好像再吃什么东西,恩和没忍住笑了出来,也不同她说话,只问她身旁的冬雪:“这事我只问你,到底是怎的呢?”
冬雪也是一脸无奈:“不瞒福晋说,这事也不是怪我们爷,是太太跟前的乌苏多说了几句,说‘爷瞧上了太太跟前灵玉’,也不知怎的就被我们奶奶给听见了,哭着闹着要出门,爷一会要是回去找不见我们奶奶,还不知道要怎么着急!”
恩和问白莲:“是不是这么个事?”
白莲大抵是哭的有些渴了,端着茶碗大口的喝,恩和一问忙又放下:“姐姐不知道那个灵玉长的水灵灵的一朵花一样,我们爷平时就总爱跟她说话,这下我怀孕了,就更有机会专门找了太太要她!”她到越说越理直气壮。
恩和恨铁不成钢的戳了戳白莲的脑袋:“你这是什么脑子?这种话也信?到不知道信五格?”
白莲嘟着嘴巴不说话。
恩和瞪她:“硬是让五格给惯坏了,在这样下去,以后连孩子都不及。”恩和见她一副不知悔改的样子,又叹气:“丫头们背地里给对方使绊子,不过是借用主子的手罢了,你怎么就信了?我不知那个乌苏是个什么样的性子,但难保不是她有心思,故意试探你,总归今儿的事情是你鲁莽了。”
白莲不是愚笨的人,也只是太在乎五格罢了,这会冷静下来,大抵是想清楚了,就有些气弱,往炕角躲了躲,讨好的冲着恩和笑。
恩和无奈的吩咐下头人去跟五格那边说:“就说是白莲出来散心,有我在不用担心,我留她用个午膳,等到下晌午了让人送回去。”
白莲这才抿着嘴笑:“还是姐姐好!”
先生在上面读书,满屋子的龙子龙孙摇头晃脑的跟着读,弘时那双跟荣安相似的眼,在前头坐着的弘历身上直打转,满眼的轻蔑鄙视之意,他低头从个木匣子里面捉出三只臭虫,咧嘴笑了笑,一伸手,给弘历放在了肩膀上。
臭虫顺着弘历稚嫩的肩膀一直跑到了他的脸颊和头上,正在读书的弘历吓了一大跳,呀的叫了一声跳了起来。
连上头的先生都被吓着了,手里的书掉在地上,看见是弘历,就有些恼羞成怒:“课堂之上岂容大声喧哗?我打你手心三十下,在让你去外头罚站,你服不服?”
弘历低垂下头,他知道除过他额娘,人人都瞧不起他,无缘无故的跑出来这么几个臭虫肯定是后面的弘时捣鬼,他不能跟弘时硬碰硬,否则最终倒霉的还是他额娘,不过就是挨打罚站么,他常会遇见的。
他才要答应,一旁的五斤站了起来:“先生不是应当赏罚分明么?”听见五斤的声音,弘历不知道怎么就有些委屈。
先生看见五斤也头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学生看见弘时给弘历身上放了臭虫,弘历才被吓的站了起来,这样看,吓唬亲手足,弘时的罪名应该更大才对,弘历只是受害者。”
弘时恨的直咬牙,这个五斤,就知道跟他作对:“先生!我没有!”
弘晖唯恐天下不乱不乱:“先生,我也看见是弘时使坏!”
先生头疼的想,这些龙孙们果真是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年长的弘皙也站了起来,他眼角微挑,傲然的看了一眼五斤:“先生,弘曦上课不注意听讲,只注意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先生也当罚他。”
这两位的名字音相同,都不是能得罪的主,尤其是仁郡王家的这位,更是难缠,整人的手段层出不穷。
五斤嘴角微挑,笑问弘皙:“那敢问大哥可看见先生读书时摇头晃脑?”
弘皙哼了一声:“我只注意先生自然看的见先生在摇头晃脑。”
五斤咧嘴笑道:“弘时坐在我的正对面,我又没瞎怎么能看不见他做了什么?既然大哥要论认真不认真,我到有句公道话,论理我们只当听见先生的声音,别的都看不进眼里去,才算是真的心无旁骛,先生摇头晃脑难道也是要学的学问?所以我说,我不认真,大哥也不认真,我愿意让先生罚我,就不知道大哥愿意不愿意了。”
弘皙清高自得,又怎么可能承认自己做的不好?他几乎从来没有在五斤手里沾到过便宜,却屡屡跟五斤斗智斗勇。
“巧言令色!”
他越是气急败坏,五斤就越是笑:“大哥就剩下这四个字可说了么?”
弘皙都急红了眼,上首的先生也不敢让这两位真的打在一起,只有息事宁人:“不过一件小事,何以就争闹到这种地步,好了,都坐下,好好读书,要不然先生就告诉皇上!”
一提康熙果真管用,弘皙先坐下了,但他那起伏不平的胸脯还是出卖了自己。
弘历小心翼翼的朝着五斤点头致谢,五斤不在乎的摆了摆手,举手之劳罢了,他也只是看不惯弘时的作为。
等到下了课,众人一涌而出,弘历小跑着赶上五斤:“还没谢过哥哥。”
五斤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没有比别人差什么,为什么不能抬头挺胸?”
弘历有些惊讶,怔怔的看着五斤,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胸腔里翻涌,以至于小小年纪的他眼眶都有些湿润。
弘皙从后面走过来,重重的将弘历撞倒在了地上,一旁看见的人哄然而笑,弘皙勾着嘴冷笑:“惹事的东西!”
五斤扶起弘历,替他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转身冲着弘皙:“以后弘历我罩着了,谁都不能欺负!”
弘皙又冷笑了一声:“你以为你又是什么?”
五斤淡淡的:“难道你又想打架?”
弘时似乎只听到了打架这两个字:“太好了,又有打架可看了!”他高兴的跳了起来,似乎不留神装上了五斤,五斤没站稳,扑向弘皙,弘皙没留神坐在了地上。
这就好像是个导火索,瞬间就点燃了弘皙的怒火,他气急败坏的对着身后的一堆太监道:“给我打这个以下犯上的家伙!”
太监们得了命令一拥而上,于是看热闹的,打架的,帮架的,喊人的,瞬时就乱成了一团。
恩和才说要送着白莲走,有太监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不好了,五斤阿哥把皇长孙打晕过去了!”
恩和骤然起身,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84再孕
乾清宫的暖阁里;康熙黑脸看着下头跪着的一排孙子;没有一个衣衫整齐的,弘皙被抬下去医治;五斤满脸青肿却跪的笔直,不起眼的角落里老四家的小四也伤的不轻,如今南书房里念书的也就这三家的孩子,人数不多却每每闹的鸡犬不宁。
弘皙在怎么说都是皇长孙;太子的长子,康熙冷声问五斤:“你可知罪?”
五斤低着头,因为脸太肿说话也有些不利索:“打伤弘皙大哥;是孙儿不对,请皇玛法责罚。”
这个孩子就总是这样;每每出了问题;认错总是这么毫不拖泥带水,是怎样,就是怎样,也许正是因为这份担当和气概,康熙总是没法讨厌起这个孩子,还总是在心里有那么几分赞赏。
这一次五斤是必须要罚的,要不然太子的面子上下不去:“弘皙为长你为幼,你动手打弘皙必须要罚,朕罚你抄写《弟子规》一千遍,乾清门外头跪够。”康熙说到这顿了顿:“跪够三个时辰在走,家中禁足一月。”
五斤磕头:“谢皇玛法。”
三月的天气里就是大人跪上一两个时辰都受不住,何况是个孩子,五斤这样不惊不诈,从容淡定的样子,让康熙差点赞叹出声,这样的孩子要是给了太子好好j□jj□j,必定堪当大任,弘皙那个孩子心胸还是不够,聪慧上也差了五斤太多。
角落里的弘历,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有些胆怯的他,甚至在微微发抖,他觉得他要是这个时候在不出声,也许真的会窝囊一辈子,就好像五斤说的一样,他并不比别人差了什么。
康熙才要吩咐李德全,便听到个稚嫩颤抖的声音:“皇玛法,今天的事情都是因为孙儿而起,请皇玛法连同孙儿一起惩罚吧。”
这是康熙第一次正眼看这个出身卑微的孙子,也是弘历这一生难以预料的转折点。
作为皇帝他原本没有必要多做理会,但因为这个胆怯的孩子这个时候勇敢的做法,康熙不知怎地觉得有些感动,于是难得的停下来询问:“你为何这样说?”
五斤也没有料到弘历会站出来替他分担罪责,他只是天生的仗义,并没有想要求得回报,这个时候却认定弘历是个可以交往的朋友。
康熙难得和蔼的声音,不知怎地就让弘历安定了下来,他天生聪慧,只是被遗忘压迫太久,一旦给他机会,他便能很好的发挥自己,他口齿清晰的从他身上出现臭虫开始,到下课后弘皙撞翻他五斤替他出头,在到弘时撞五斤,最后是弘皙让众多太监动手。
这事情原本就不只是五斤一个人的过错。
康熙这个时候才注意到五斤脸上的伤,五斤的功夫有多好,康熙明白,能被打成这样,可见弘皙下手有多很,在想刚才抬下去的弘皙,只是嘴角有轻微的擦伤罢了。
弘时听见弘历提他,吓的瑟瑟发抖,就是不敢辩驳一句。
康熙沉默了下来,外头太监进来道:“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四阿哥求见。”
康熙烦躁的道:“让进来。”
八阿哥几个进来跪下行礼就站到了一旁,十阿哥看了一眼五斤就嚷嚷了出来:“弘皙这是下了多狠的手把五斤打成这样了!儿臣在外头今天弘历说的话了,皇阿玛要罚就一个也别落下!”
儿子里头就只他敢这样对着康熙说话,但也只有他这样,康熙不会动怒,瞪了他一眼:“成何体统!”
八阿哥也道:“这事情不见得就只是五斤的错,儿臣刚去看了弘皙,太医说没大事,就是受了惊吓,弘皙对自己的堂弟都能下这样重的手,皇阿玛处置要三思啊。”
十四也附和:“到了孙子辈上,皇阿玛可别在偏心了!”
他这话说的意思就有些多了,康熙眼神瞬时变的冷峻了起来,盯着十四看了一会,见十四根本是毫无畏惧,他自己却有些挫败,儿子大了,孙子也大了,都有了自己的心思。
九阿哥不得康熙喜欢,说话似乎更加无所顾忌:“弘皙这都是跟太子学的,皇阿玛大概还不知道,前几天太子因为门人写错了一个字,自己提着鞭子直接就将人往死里打,听说四哥在跟前,也挨了几鞭子,都破相了,这不,这几天都请假在家里,要不然五斤闹出了事,四哥咋可能不来?”
八阿哥低声呵斥九阿哥,九阿哥无所谓的仰着头:“他既然敢做,我为什么就不能说,我不但要说这是,还要说别的,也不知道皇阿玛知道不知道,太子打着搜罗贤才的名号,在云南那些偏远的地方不知道带回京城多少娈童,都在皇阿玛眼皮底下养着呢!皇阿玛不好好惩治这些事情,到在孙子身上撒气!”
康熙大怒,猛拍桌子站了起来:“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