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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后宫如珏传-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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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接着道:“朕倒亲眼见识一番,卫小主所说是不是实情,还是在替人推脱脱罪!又或是,她所说之话,全是托词,这帕子么,她只绣了这一块而已。”
他这是在怀疑卫珏与纳兰容若有旧情存在。
不但卫珏,连孙辅全等都替皇帝担心,皇帝的脑子比不得以前那么睿智了,有点儿类似于脑子进水了,这么明显的破绽,一查就能查到的,卫珏真胆敢拿这个说慌?而且,一个小小的私活儿,卫珏替谁脱罪来着?
又不是什么大事儿?
但既然皇帝都这么要求了,殿内人等自是不敢露出什么不满来。
太后摸不着头脑,但她顺从皇帝已成了本能,便道:“皇上,您要怎么样查出这卫珏,是不是亲手绣的这帕子?”
皇帝道:“拿了针线来帕子来,朕要亲眼看着她绣,看她绣出来的,是不是和这方帕子一模一样,她的绣技当真那么的好?一个人便能绣出那么多方帕子?”
吹毛求疵,他这真在吹毛求疵!
卫珏忍气道:“奴婢遵旨。”
针线很快便呈了上来,帕子也用绷子绷好了,卫珏正想动手,孙辅全却拿了一张纸上前,脸色板平一块,“卫小主,皇上说了,让您绣这个,看看您的针法会不会因字迹不同而改变。”
卫珏张眼看去,却是皇帝亲手所书的诗词。
她伸手接过,放在案几之上,先对着那字看了半晌,便绣了起来,只见她运指如飞一般,殿里面只听得清那滋滋的针线刺破绸缎声音,到了后面,她竟是不用看着,单以手指触摸,便能绣了出来。
皇帝原是打算着为难她的,却想不到,她真的绣得这般的好,他没有见过宫里的绣娘刺绣,但依他想,宫里的绣娘,也不过如此。
他不由想着,她还会些什么?
她会吹笛,能以竹叶吹出笛子的乐音,能刺绣,绣技可堪比宫里顶级的绣娘。
她身上又遭遇了些什么,让一名原本的大家闺秀,变成了这般模样?
让他不由自主会心痛。
太后也从未见过这般娴熟的绣技,只见灯光之下,卫珏的手指仿佛在绣绷之上起舞一般,不油叹道:“哀家年少的时侯,也曾绣过些东西,但与这卫珏相比,却是不能相比……哀家或许能绣出她那般的物品颜色来,但哪能有她那样的快?”
她转头朝皇帝笑道,“皇上,依哀家看,这卫珏说的,倒是真的了,如果不是长期的绣着,哪会绣得这么快?”
皇上沉默着,殿内极细的呲呲声未绝于耳,在他们说话的功夫,卫珏便将那诗词绣了一行出来。
殿内的灯光照在卫珏的脸上,使她的面颊如玉般的皎洁,原是灵动的眼眸此时却专注于绣品之上,那般的认真,仿佛那绣品便是她现在唯一在意之物。
“皇上,皇上……”太后见皇帝没有出声,一连叫了两次,皇帝醒悟了过来,抬起头来,太后便提醒,“皇上,卫珏绣得差不多了,别人绣一方帕子,至少也要一个晚上的时间,她却不过一柱香的功夫,便绣了一行字……”太后一边说着,一边费力地眨着眼睛。
皇帝便道:“母后,你既是累了,便回去歇着罢是。”
太后便点了点头道:“也好,皇帝也别太累了。”
说罢,太后便在宫婢们凑拥之下离开了大殿。
殿里边唯剩下皇帝与孙辅全等,卫珏却恍如没有觉察到大殿之中的人少了,依旧运指如飞,在呲呲的拉线声中,一针针地往下绣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殿内各处点燃了宫灯,将大殿之内照得如白日一般,长廊之下,远处宫殿,一盏盏宫灯如天空之中明亮闪烁的星辰般亮起。
皇帝看着下边运指如风的卫珏,却有一时间的恍惚,仿佛在她的指下,时光已然停止了,这天底下,便只剩下了她和那绣绷。

第二百零三章 不明
殿内的灯光转成了桔黄之色,将她的面颊也染上了一层淡黄,她略有些瘦小的身子,在宽广的大殿之中,显得那般的弱不禁风,仿佛一不小心,便要被高宇广厦压垮。
可她却从来没有被压垮过,仿佛她永远都能给他惊讶。
孙辅全垂了眼眸,拿眼角儿扫着皇帝,觉得他盯着下边的人时间有些过长,眼底的意味连他这个长年伺侯的都有些不明。
他悄悄儿移开了目光,朝卫珏那边望,只见那绣绷之上,又绣上了一行诗来,心道,这卫珏,倒真有些本事,也不知她是怎么练出来的,不但敲诈勒索的本领非同寻常,往往还是雅俗共存……这女子,简直是太复杂了,皇帝首次选秀,需要的却是一个单纯些的女子,这样,才能对皇帝一门心思。
孙辅全心底不以为然。
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终于,卫珏停止了刺绣,将那绣绷子拿起来放至眼前察看,却见那灯光透过绣绷子照射,将那一行行字照得极为清晰,却是与案几上放着的纸上写的那一行行诗词半分儿也不差。
卫珏上前行礼,“皇上,奴婢幸不辱命,已然绣好。”
宫婢接了她手里的绣绷子,放在红木盘子里,呈了上去,皇帝从那红木盘子拿起那绣绷子,却见那帕子之上,浓墨重彩,略离得远一些,那一笔一划,与自己所写,没有半分儿的不同。
他手指抚上了绣绷,摸到柔软的绣面,才恍觉,那真是她绣的,却不是写上去的字。
他朝下边望去,卫珏却垂了头,依旧是那般逆来顺受的模样,只等着他的宣判。
他把那绣绷子丢到了红木盘子里,“你的技艺,倒真是不错。”
卫珏便垂首答道:“奴婢多谢皇上夸奖,奴婢的技艺,倒谈不上好不好的,一切只为了生存而已。”
她语气平静,语意当中没有半丝儿的不平恼恨,她学成这样,便是为了生存,可皇帝只觉心底涌起淡淡的酸意,要经历了多少的事,她才会变成这个模样?
可她还那般的年轻。
他将视线下移,看清了她拢在袖子里的手,他视力极好,能射中百米之外的雀儿……他这时才看得清楚,她露在外边的手指,有一道道浅浅的痕迹,是许多年前便留下来的。
他抬起眼来,她的面容依旧平静,静得如幽谷深潭。
“也罢,就当你先前说的,全是事实,今日之事,朕便不予追究了。”皇帝道。
卫珏的脸上没有喜意,也没有惊异,仿佛她早已预料到了结果便是这样。
她脸色平静,“奴婢谢皇上恩典。”
她静静地站起,头未抬,身未动。
“摆驾,回宫。”皇帝道。
孙辅全怔了一怔,抬起头来,便瞧清了皇帝眼底一闪而逝的懊恼,忙应了,唤人过来使唤,伺侯皇帝回宫。
殿内之人呼拉拉凑拥着皇帝全都走了。
卫珏垂道行礼,恭送皇帝。
隔不了一会儿,便有宫婢上前,请她上轿,送了她回储秀宫。
……
轿子走到了储秀宫边的小花园里,卫珏揭了轿帘子,看清前边花树下有人影闪过,便拍了拍轿门,道:“姑姑,且送到这里便罢了,前边有些花儿开了,我想顺路摘几朵回去。”
送她回来的宫婢见只有几步路便到了,离她的住处不远,便笑道:“卫小主便走好了。”
那宫婢便使人停了轿子,让卫珏下轿。
卫珏见轿子回去,不见了踪影,才慢慢往那花树边走了去,走到近旁,严华章便从树边闪了出来,道:“怎么样?”
卫珏摇了摇头,“幸好你送的消息及时,让我们早做了安排,如若不然,这一次,便过不去了。”
严华章道:“幸好皇帝没有将那名单上的人全都除掉,尚留了一些,我也是得你得醒,常常注意着那几个人,才得了这消息,知道竟有人去纳兰府调查,将你以往绣的帕子拿出来做文章,这才通知了你……”
卫珏道:“那名单上的人太多了,皇帝不可能一下子全都清理干净,免得引起怀疑,他只可能一步步地除了去,现如今的朝局,那人已掌握大半朝廷,而且,他的门生故旧遍布朝野,如若不做好万全的准备,怎么能打草惊蛇?”
严华章抬起眼皮子看了她一眼,慢吞吞地道:“你倒是很懂得皇上的心思?”
卫珏哼了一声,“无论是谁,身处那个位置,都会这样做的。”
严华章低声嘀咕,“那可不一定……”
卫珏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这般说来,皇帝暗地里已经开始清理那些人了,只是温水煮青蛙一般的,让人无知无觉?”严华章道,“只是这期间,瓜尔佳氏依旧有人可用,你可得小心一些。”
卫珏皱了皱眉,道:“这一次,他们利用帕子来陷害于我,这便代表着,在寿安宫内,他们的势力依旧强盛,可以操纵着太后来做此事。”
严华章点了点头,“没错,在太皇太后那边,他们没办法插手进去,便打上了太后的主意,幸好你知道了帕子之事,便连着几夜绣了十几方帕子出来,又使人做旧了,送到宫外去,只是,我倒有些不明白,那绣坊的人,会照着咱们的吩咐作事?”
卫珏脸上现了些微笑出来,“那绣坊么,还有些我的旧相识在里边,欠了我一些人情,恰巧能帮我这个忙。”
严华章叹道:“卫珏,我越发看不明白你了,明明是孤身一人,但却有那么多人帮着。”
卫珏道:“如若不是这样,阿玛入狱,卫家大厦已倾,我便不能再站在这里和你谈天说地。”
严华章道:“这次之事,倒真是万幸之中的大幸,如若不然,让太后拿着这方帕子作文章,不但会让你身败名裂,而且会损及纳兰大人的名声……”他抬起头来望定了她,“你是绝对不会让这般的情形出现的,是么?
卫珏垂了头去,道:“无论纳兰府其它人以前怎么对我,但纳兰容若对我,却是好的,只是他也无可奈何罢了。”

第二百零四章 风雨
严华章便轻声道:“你总是记得别人的好,只是你自己不知道罢了。”
不错,她记得的,总是别人的好,那人对她一分的好,她便要还他两分,对他是这样,对秋儿也是这样,他们之间,原本是陌生人而已,可就是为了他们对她的好,在秋儿死后,别人都避之唯恐不及的情况之下,她依旧想着,怎么样替她报仇,替他偿还心愿。
她用贪财刻薄的面目掩盖着自己真正的内心,让她心底的柔软在外边结成了一层厚厚的壳,抵挡着外边的风雨与暗箭。
纳兰府的人在她送进宫为奴时,袖手旁观,甚至拿她的亲人来要胁于她,可她记得的,却只有纳兰容若的好,忘却了他的软弱与背叛。
在旁人看来,她是张牙舞爪的,可严华章却知道,她有一颗多么宽恕柔软的心,只要那人有一分的好,她便会给她二分的机会,对红锦,她也是这样,她虽做好了万全的防范,但只要红锦后边放手了,她便会也放手,不是卫珏害了红锦,是红锦的死不悔改害了她。
卫珏,对任何人都做不来赶尽杀绝,既使是对不停地想要置她于死地的瓜尔佳凌月。
她会算计得极为清楚,做好万全的防范,因她深深懂得人身上的善恶,只是一念之间。
他甚至不明白,为何她小小年纪,便已如年长僧人,看透了一切。
“华章,那些人既是没有被惊动,定会互相联络,你且帮我……”卫珏眼底流露出前所未有的忧郁。
她这般的情形,是严华章从来没有见过的,在他看来,无论什么时侯,处于何种的境地,她仿佛都淡定自若,拥有扭转乾坤的力量。
可这一次不同,他从她的脸上看出了前所未有的忧急。
“出了什么事?”
她纤瘦的肩膀在微风之中仿佛在略略发抖,“小鼎,不见了。”
她从来没有告诉过他有关小鼎之事,可他隐隐知道,她有个亲人还在这世上,她偶尔眼底里会露出温柔之极的神色来,象是在思念着某个人。
这无关乎情意,却关乎亲情。
他没有问她小鼎是什么人,却伸出手去,想要揽住她的肩膀,可临到头了,却只能缩了回去,他哪有资格这般的做?
“他怎么不见的?”严华章道。
“他说要来找我,便不见了,不知道去了哪里,是不是被人劫持了?”卫珏双手抱住肩膀,似是极冷。
“别担心,他是你的亲人,定和你一样的聪慧,一般人害不了他的。”严华章道。
他还是没有问,小鼎是她的什么人,但心底边隐隐猜了出来,他对她而言,定是极为重要,是她可以舍命来保护的人吧?
“他是我的弟弟……”卫珏轻声地道,“我从来没有对你说过,我还有一个弟弟,是么?阿玛入狱那年,他才出世,为了避免和我们一样的处境,一出世,便将他送了别人抚养,连名字都改了,他姓李,名叫李鼎,我们后来被纳兰府收养,他便成了纳兰府管家的孩子,成了一个下人,入了汉籍,再也不能入旗籍了,但既使这样,能平平安安地活着,不也好……”说到后面,卫珏有些语无伦次起来,“我只期望他能平安,不要落得阿玛般的下场,不要象阿玛那样,在生当中最美好的时间,都是在牢狱之中呆着。”
严华章看着她的面容,此时的她,脸上才现出了少有的软弱来,让他只觉心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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