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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灵玉逍遥-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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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凌逍派出的探子终于探得一些消息。狼军共约百匹,另有二百将士配合。慕缘奇对狼军果然极为看重。配合狼军的将士,尽是知根知底的望国人。
队伍中另需照料群狼之人,承担清洗、喂食之工,慕缘奇为免节外生枝,尽用阉人,一人负责一狼。为避其勾结,选的人两两不识,为防旁人混入,统领日日验身。如此,虽可探得狼军所在,却难以接近,更莫说混入队伍。
另外,各地盗匪见战事起,亦群起作乱,凌逍先后派出暗影镇压,先礼后兵,皆留逍公子之名。
听闻狼军的状况,在场几人俱是一脸严肃。
语遥听了清楚,开口问:“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作者有话要说:明日预告:有办法应对狼军吗?木流松的故事要来啦……




、夜挑狼军(二)

“我又想到一法,还未及施行。”凌逍抿了口茶,“狼本天生便会游泳,可狼军铁甲护身,身子自然要沉上许多。莫要忘了,此处距归离河不远。”
语遥双眸一亮:“你是说……用水淹?”
“不错,”凌逍点点头,“归离河上游有一支流,水并不深,水量也不大。咱们先命人堆沙袋截水,暂断其流,使其后成干涸的河床。待下次狼军出击时,叫兵士边击边退,诱狼至此处,早早埋伏的兵士迅速撤掉沙袋,水淹狼群。”
“好计策!”土蒙继喜道,“慕缘奇也不会想到,坚固的铁甲会成为狼的负累。”
木流松思忖道:“若行此法,还需考虑很多问题。比如,狼军来如雷霆去如电,倘若我们已截了水,狼军却迟迟不攻,该当如何?即便狼军适时出击,又该如何诱其穷追不舍?还有,我军与狼军之间的距离也应根据河床宽度计算。”
“嗯,”凌逍赞许道,“想要成功,确实少不了麻烦。慕缘奇是个厉害角色,要他上钩更是困难。”
“佯退诱敌的确易被识破。可是,”语遥轻声道,“或许,可以一人相诱?”
“一人?”流松不解道。
语遥眸色一冷:“慕缘奇最大的弱点,是容不得一点冒犯。”
凌逍心中已了然:“那,此人选……”
众人的目光移向林生,语遥犹豫道:“的确……只有林生可行此计。”
大家都心知肚明,照料狼军的尽是阉人,所以他们中……只有林生可以混入队伍。
林生低了头,复又抬起来:“主上,遥主,我……真的可以吗?”
“我既带你出来,便是信你。”凌逍声音沉稳,“你,不信你自己么?”
“我……”林生环视面前几人的目光,攥了拳,“好,我可以的。”
“好兄弟,”木流松上前一步,“你只管按主上吩咐去做,准备和接应全交给我们几个便好。”
凌逍点了点头:“金木土三使,你们负责制沙袋截水,待林生引来狼军,立即撤掉沙袋。记住,截水之事不可叫望军察觉半分,撤沙袋时动作越快越好。”
“是。”三人郑重应下。
夜里,庭院。
语遥一时无事到院中散步,见三使正聚在一起闲聊。
“好兴致啊,”语遥走近,“怎不见林生?”
“遥主,”流松回头,“林生很是紧张,正在房里好生准备着。”
土蒙继挠了挠脑袋:“林生看着很怯的样子,遥主你说,他行吗?”
语遥笑了笑:“不经锻炼自然不行,你们不也是一次次练出来的?”
“可这次事关重大,”蒙继皱眉道,“倘若他出了问题,那就是功亏一篑啊。”
流松拍了拍蒙继:“所谓用人不疑,再说了,主上所做的决定,你都不放心么?”
“当然放心,”蒙继忙道,“诶,遥主,主上怎未一同过来?”
“凌逍正给小风洗澡呢。”语遥掩嘴一笑。那孩子虽小,却很有性格,不愿叫女人给他洗。凌逍本想叫别人,又觉得做父亲该用心,便自个承了这活。
三人俱是意外,流松开口:“主上一定会是一个好父亲。”
“嗯,”语遥心中一暖,看向傲川,“出来十余日了,你可曾写信回去?”
傲川神色一黯:“领命在外,不敢分心。”暗影有暗影的规矩,执行任务期间,不可同外界任何人联系。
语遥叹了口气:“淳儿她一定很挂念。”
傲川想起,离开前的那个夜晚,两人紧紧相依,淳儿抱着他,嘴唇贴着他胸前的刀伤,声音哽咽:“我知道此去艰险,一别无期。可是,你一定要好好地回来,我等你回来。”他捧起她的脸,吻了她的泪,只说一个字:“好。”
那是他们的洞房花烛之夜,她却只能对他说:“我等你回来。”
他将她的身体与自己合在一起,让她无暇去想翌日的分离。
凌晨,他起身穿好衣衫,吻了吻她沁着薄汗的额头,转身离开。
他想她是累急了熟睡,却不知她闭眼强忍的泪,在他出门后便狂涌而出。他不想叫她送,她亦不敢送。
她紧裹着被子想,他是五使之首,颇受陈凌逍重视,一定不会去做最险的事,即便面对太子哥哥,他也不会有危险。他既答应了她,便一定会好好的回来。
傲川看了看天:“跟随属下,确是委屈了她。”
语遥在石桌旁坐下:“她在京中,应是收得到众人平安的消息。可你若得空,还是亲笔写家书给她吧。”
傲川一怔,抱拳道:“多谢遥主。”
“俗话说,小别胜新婚,”流松手搭上傲川肩膀,“待金老大回去,既是小别,又是新婚,想来便叫人艳羡呢。”
傲川肩膀一顶,对语遥道:“遥主,属下先退下了。”
“嗯。”
看傲川离去,流松笑道:“金老大得遥主准许,定是急着跑回去写家书了。”
“对了流松,”语遥记起一事,“上回你想说给傲川的故事,是怎样的?”
“你的故事总是无趣。”蒙继挠了挠头,“遥主,属下倒有个故事。”
“蒙继也会讲故事?”语遥兴起,“说来听听。”
土蒙继清了清嗓子:“说,有个浪荡公子,一日无所事事,见细雨绵绵想凉爽一番,便未撑伞,只携了酒壶,独自出门找了只小舟漂在河里,半卧半倒着,一面饮酒,一面念诗,好不痛快。如此本也没什么,可偏生叫一个姑娘瞧见,便生生勾了这姑娘的魂。
姑娘一见倾心,发誓非公子不嫁,奈何妾有意郎无情,姑娘追求不成,竟抑郁成疾,男子听说姑娘命不久矣,赶去见她最后一面,姑娘问他,可愿娶她为妻,男子竟摇了摇头道,死生有命,不在旁人。结果,姑娘含恨而终。”土蒙继讲完,瞥了眼流松。
语遥本是叹惋,见两人神情便明白过来:“原本听凌逍讲过,爱慕你的女子不少,却不知,竟有如此痴女……”
“是我害了她,可是,”流松摇了摇头,“流松此生,只会与心爱的女子在一起。”
土蒙继见流松神色微黯,忙道:“我、我也不是说你不对,你别放在心上啊,当、当我没说!”
“本是事实,与你何干?”
蒙继又挠了挠头:“那个,遥主,属下也先退下了。”接着闷头走开。
“你没事吧?”语遥怕流松心绪沉,转了话头道,“你的故事倒还未讲。”
“遥主既想听,属下现在讲也无妨。”流松环臂胸前,笑了笑道,“有一对男女相恋,可男子觉得自己一事无成,从未提过婚事。男子决心离开去往外地做事,说待事业有成便回来迎娶女子,七年后,他果真带着不少的积蓄回乡娶妻,可女子,不久前刚刚过世。”
语遥了然:“你是想说,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流松又笑了笑:“其实这故事本还有后话的。”
“什么?”
“男子离开前有一次情不自禁,要了女人的身子。他不知道,女人有了身孕。男人做事的那家铺子,老板女儿看上了他,老板才叫他做管事给他钱挣。后来听闻他决心回乡,是老板的女儿叫人先去一步,杀了他说要娶的女人,他的孩子却碰巧逃过一劫。
回乡后,他十分伤心,老板女儿赶来安慰他,他便动了心。有一日他无意撞见那些杀手与老板女儿说话,得知真相。杀手威胁他,要么继续与老板女儿在一起,要么便取他性命。”
“他的选择是?”语遥很是好奇。
“前者,”流松面无表情,“他还亲手摔了死去女人的牌位,踏上好几脚。掌柜女儿很满意,可他们都不知道,那个孩子一直藏在家中,就在那一夜,孩子趁他们熟睡,拿菜刀结果了两人性命。”
“啊!”语遥一惊,“接、接着呢?”

作者有话要说:预告:故事后续大概猜得到吧~~凌逍的计划中,林生能否成功?




、夜挑狼军(三)

“六岁,这是孩子第一次杀人,他逃跑时被下人撞见,差点给逮住。他一个劲地跑,不回头,从夜里跑到天明。最后,”流松忽而笑了笑,“他一头撞上刚刚出府的陈鼎王爷,满手血污,直直抹了王爷一身。”
“那、那个孩子,是你?”语遥声音有些颤抖。
“遥主英明。”流松低低一笑,“说起来,那次既未妥善准备,又未计划善后。能够得手又逃出生天,真是运气。可这些错误,如今的流松,是决然不会再犯了。”
看到语遥略带怜惜的惊愕神色,流松继续道:“我是弑父之人。可我觉得,那是我一生,做过的最正确的选择。”
“那不怪你。大家心中的流松,风流、随性、达观、义气。”语遥轻声道,“忘了它吧。”
“流松最初喝酒,便是因为想忘,可后来渐渐知道,有些事若当真看淡,忘不忘倒没什么要紧了。”流松喝了口酒,“流松曾说过,一会喝酒,二会讲故事。爱喝酒是因为以酒作知己,爱讲故事是因为,流松实在经过、看过太多太多的事。”
“其实,他们几个,还有我跟凌逍,都愿做你的知己。”
“流松明白,可有些话说出来,只会牵连得旁人一同低落。”木流松看着语遥,“比如此时,遥主不正因流松的身世难过么?”
“不累吗?”
“哈哈,”流松手叉腰笑道,“流松可从来不会为难自己。风流事、平生畅。青春都一饷。现在的流松,总是很快活的。”
“聊什么这样开心?”凌逍迈步走来。
“属下是想着主上亲手给孩童洗澡,觉得有趣。”流松一如往日没心没肺的笑,看在语遥眼中却变得沉重。
凌逍将手中的披肩给语遥披上:“初秋了,夜里凉。”
流松抱拳:“主上,遥主,属下告退。”
“嗯。”凌逍点头,“这几日辛苦你们了。”
“凌逍,”语遥开口,“流松的身世,你知道么?”
凌逍稍愣,才道:“他对你讲了?我原是怕你有心结,才未说与你听。”
“那件事确实怪不得他。”语遥叹了口气,侧头看到凌逍也披着布披风,“如今你身子畏寒,咱们进屋去吧。”
凌逍却站着不动:“这也没多冷,咱们到屋顶赏月可好?”
语遥拉着他坐下:“屋顶风大,我们就在这坐一会吧。”
凌逍心中暗笑,他知道,若他说在院里,语遥一定拉他进屋,若他说到屋顶,语遥便会想着两人各让一步,在院里便好。
语遥看到他带着笑意的双眸,眯了眼问:“你又打什么坏主意?”
“没有啊,”凌逍揽过语遥,“我是想你了。”
语遥靠在凌逍肩上,满足地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嗯。”
语遥握住凌逍的手,放心地发现他的手并不凉:“小风睡下了?”
“如今有了孩子,你的念想都分给他了。”
“你这是吃的什么醋?”语遥无奈道,“分明他跟你更亲。”
“他是孝顺你,怕累着你。”凌逍托起语遥的下巴,“你真的瘦了,也许我不该叫你这样奔波。”
“你也瘦了啊,病美人,你的身子才最让人担心。”
凌逍二指覆上语遥嘴唇:“你还说,忘了会有惩罚么?”
语遥头一低,面颊红了。凌逍又将她的下巴托起,眸色认真:“语遥,可以么?”
语遥吸了口气,点点头。
凌逍移开手指,吻上语遥双唇。两人彻底沉醉。
“爹,娘。”奶气十足的声音忽的从背后传来。
语遥一惊,下意识推开凌逍,回头看到小风正迷茫的站着。
“咳咳,”凌逍抚了抚胸口,“也不知轻点。”
语遥面色又红,低了头跑过去蹲下:“小风,你怎么在这里?”
“小风穿好衣服了。”
“什么?”语遥疑惑着看向凌逍。
“我教他穿衣服呢。”凌逍含糊道。
语遥疑道:“小风,你告诉娘。”
“就是,洗完澡澡,爹给小风穿衣服,然后又脱衣服,小风自己穿。”小风说着,撒开小腿跑向凌逍,“爹,以后小风可以自己,自己穿衣服了。”
“好儿子!”凌逍竖起大拇指。小风满面得意。
“啊?”语遥走过去,“你、你就是这么教他穿衣服的?”再一细看,果然,衣裳没系好,裤子穿反了。
“这有什么?”凌逍不以为意,“小风可是男子汉。一次没穿对,两次三次便好了。”
语遥抚额:“他才不到三岁!”
“正是要从小培养。”凌逍很是满意地看向小风,“儿子,敢不敢自个睡?”
“敢!”小风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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