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玉逍遥-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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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炳匆轻声开口,一如往常的声音近在耳畔,茉莉心中大惊,却听他继续说着:“你终究,还是没有来……”原来,是自言自语。原来,她只望了一眼,便已从二更到了四更。
他在这里站了两个时辰,她便陪着他,站了两个时辰。
“茉莉,今夜是主上与遥主大婚。今夜,你没有来,今生……我会一直等。”一句话说完,炳匆腾身跃起,黑色夜行衣转眼便于夜空融为一体。
茉莉头抵在树干之上,泣不成声。
一个时辰后要上朝了,茉莉伸手摸了泪,一动脚才发觉,双腿早已麻软。她看的失神,竟不曾留意,也不曾以内力支撑。
茉莉叹了口气,轻轻敲捶一阵,趁着夜色一瘸一拐走回星默宫。回去之后才发现,一双小腿已肿了。
第二日早,皇后身体微恙,停朝一日,为免耽误国事,特许有事上禀的官员入殿内觐见。
太尉大人最后一个求见:“皇后凤体为国之大事,可宣了太医?”
“太尉求见,便是来问这个?”茉莉声音有些冷意,“本宫并无大碍,明日自可上朝。”
“皇后昨日还身体康健,莫不是夜里外出受了凉?”炳匆面上窥不出情绪,“又或者,是站得太久伤了双腿?”说到此,方显露出明显的关切。
“太尉这是何意?”茉莉心中薄怒,“退下吧,本宫要休息了。”
“是,请皇后多多保重身体。”
看到炳匆离去的身影,茉莉身边两个水影相视一叹,都透出些许遗憾。
祝宫明殿。
退朝后,公主叫左相留下,傲川站在殿下:“公主有何吩咐?”
“凌逍他,近来好吗?”
“回公主,主上在允国一切顺利。”
华伊点点头:“可知他何时回来?”
傲川面不改色:“昨日,主上与遥主成婚。想来明日便启程回来。”
华伊手一抖,碰翻了一旁的茶杯:“是他叫你告诉本宫的?”
“回公主,臣只是据实禀报。”若非凌逍属意,他自然不会多说一句。
华伊轻笑一声:“好了,你下去吧。”
“臣告退。”傲川行礼离去。
一个中年妇人自内殿走出,轻唤一声:“公主……”
华伊趴在案上,哭得像个孩子:“他娶陆语遥,原是意料中迟早的事,可为何本宫还是……”
妇人很是心疼,抹了抹眼角道:“公主,你这是何苦啊?他陆凌逍既然无情无义,你又何必一心支持于他?”
华伊抬了头,妆容给满面泪水打湿,哀伤中透出几分狠绝:“本宫爱的男人,一定要是这天下霸主!”
“公主!”妇人切心道,“可他不爱你啊。即便他当了皇上又如何,还不如真心待你,两人做一双平凡夫妻。”
“奶娘你不明白,若在他娶我与他得天下之间只可择一,我宁愿选择后者……”
妇人泪水更是失控:“公主,你如此一片痴心,那陆凌逍却不知道啊!”
“痴心?”华伊忽然展出一抹笑,“他正是因为太了解,才毫不担心我会与他对立。”
“他凭什么毫无忌惮!”奶娘声音渐冷,“公主,毕竟你才是王室血脉,以你的声望,若决心讨伐于他,也能与他分庭抗礼。”
“奶娘,你不懂的……我们之间,从一开始便不是纯粹的男女之事。”华伊摇了摇头,“当初若非本宫联合凌逍,恐怕早已随父王而去了。母妃不得父王喜爱,又去得早,若非本宫多年用心筹谋,怎能讨得父王欢心?
本宫那些个兄长,于治国都是草包,却一个个善妒好斗。母妃临终之时定想不到今日,父王去了,王兄们去了,而本宫还在,本宫今日是这祝宫中最尊贵的人,以后也将一生荣华!”
“可是那陆凌逍……公主也用过他了,何不收回大权?”
“若他这般容易控制,本宫又怎会倾心于他?”华伊轻笑一声,“你看看眼下,半数朝臣已被他收复,在民间他也声望日起。再看外面,望国太子一直虎视眈眈,阴国皇后能一己之力稳住朝堂,自然不会退步,允国那丞相也绝非省油的灯,若本宫与凌逍相斗,岂非得不偿失?”
“公主……”奶娘停了哭泣,似乎在重新审视眼前泪眼朦胧的女子。
“天下总要有一主,本宫若不希望是凌逍,难不成还希望是慕缘奇么?即便凌逍对本宫无意,心中也少不了愧疚,他是个守诺的君子,有他在,便有本宫在。更何况,往后日子还长,男人的心,呵,也许还说不定呢。”
奶娘抹掉眼泪:“只要公主心不伤,老奴便放心了。”
“心不伤?”华伊喃喃道,“是么,本宫为何要哭呢……到头来,本宫竟差点忘了,自己在求些什么。”
“语遥,我要先入宫去,你随流松去一趟傲川府上。”
“丞相府?为何?”
凌逍狡黠一笑:“那儿有个人想要见你。”
马车内,语遥想起凌逍的话,摇了摇头,这家伙,总爱卖关子。可究竟是何人……
“遥主,咱们到了。”流松接起车帘。
眼前,赫然是丞相府大门,语遥抿嘴笑道:“如今傲川还真是气派呢。”
傲川就站在门前,抱拳躬身道:“属下恭贺夫人大喜。”
语遥未及回答,流松便抢道:“主上说了,不必改称呼,咱们还是称遥主吧。”
成婚第二日,几人便都笑嘻嘻的改称语遥“夫人”,语遥很是不惯,时常脸红,逗得凌逍哈哈大笑。
语遥羞恼,声调拉长地开口道了声“病——”。于是,凌逍正色命几人改回称呼,不得再调笑遥主。
此时听到傲川所言,语遥脸面又有些发烫,心中暗自不解自己为何对“夫人”的叫法如此敏感。
“傲川,”语遥迈步走进府中,“凌逍说你这儿有人想要见我……”
话音未落,耳畔便传来清脆的女声:“语遥!你可回来了!”
语遥心中一惊,一个紫衣的女子已跑跳着来到跟前,“淳、淳儿?”
慕淳儿呵呵一笑:“原来傲川没有告诉你啊,我一直住在这里。惊不惊喜呀?”
傲川闻言面色一僵,有些不自然。
“哦——”语遥看了傲川一眼,嘴角扬出意味深长的笑意。
流松上前一步,拱拱手道:“金老大好本事,小弟都要自愧不如了。”
傲川瞥了眼流松,没有说话。
慕淳儿总算看出了些端倪,忙摆手道:“不、不是,语遥你别误会,只是因为你不在,我才借住在这里,食宿钱我都给了的。”
“我又没说什么,”语遥噗哧一笑,“好了好了,咱们进屋坐下聊,我还有很多话想问呢。”
“语遥你是想问,我跟太子哥哥说了什么,为何离开望国,眼下有何打算,何时回去,对不对?”淳儿在椅上坐下,看着语遥。
作者有话要说:明日预告:淳儿为何离开望国,他们又会发生什么?下一章节名——“分桃断袖”~~
、分桃断袖(一)
“你倒是清楚,”语遥点点头,“那时我告诉你如何到华城找我,却没想到你当真跑来了。”
“就像我之前跟你说的那样,我回去问太子哥哥,为何草菅人命,谋害一城百姓。他教训我,我便与他争吵,结果他命我在家闭门思过。本来我想这只是他一时意气,可……他竟以教女无方妄议国事的由头,削了父王的权。父王说他虽无意相争,但太子谨防万一也无可厚非。可我不忿,去找太子理论,又吵了一架,然后我就跑出来了。”
“什么承业百姓?说白了,你就是替外人说话。”
“太子哥哥,阴国人也是人,你曾说一统天下是为了百姓,却为何使出如此手段?”
“看来这么多年,四王叔真是太宠着你了。”
“太子哥哥!你难道忘了我们说的太平……”
“够了!你若是一心惦记着阴国百姓,便莫做这望国郡主了。”
“盛世”二字堵在喉中,慕淳儿声音有些颤抖:“好,不做便不做,从今日起,我再不是郡主了。“她跪下,“太子哥哥,虽然淳儿惹你生气,却绝不关父王的事,父王从无二心,请你念在多年情分,莫要为难父王。”
听淳儿讲完,语遥叹了口气:“你这样跑出来,你父王怎么办呢?”
“父王手上没有兵,又从来不争,对太子没有威胁,即便没了实权,也不会有事。若我在,难免管不住脾气,反倒给家里添麻烦。父王的意思也是叫我出来散心,反正我从小便不是那种身娇肉贵的弱质小姐。我离开,对谁都好。”
其实这些缘由,她早都想讲个清楚,可傲川从未开口问,她也没机会说。
语遥思忖道:“那……你打算何时回去?”
“我不知道。”淳儿低了头,“先不想这些,左右也不急,我又不是没地方呆。”
“呵呵,”流松开了口,“正是正是,丞相府好吃好喝,慕姑娘想呆多久都是好的。”
“我才不会总待在这里……”淳儿看了傲川一眼。
“嗯,”语遥点点头,“如今我回来了,你可以随我住在宫里。”
淳儿头一扭:“怎么说我也是望国王族,怎能住进祝国王宫?”
流松笑道:“若慕姑娘嫌金老大这里无趣,可以搬到我那住,我那里景美人也多,可比这儿强多了。”
语遥心知淳儿想住在这里,又碍于面子不愿开口,已然是一脸为难。心中暗笑,开口岔开话题:“对了傲川,都是自己人,你把面罩摘……”她一直愧疚于傲川的伤,想再替他看看。
“遥主,”傲川将话截断,“属下失礼,请遥主恕罪。此事……不必放在心上。”
语遥看他脸色,又看到淳儿的茫然,猜测许是淳儿还不知道,便道:“嗯。淳儿,你住进祝宫确有不妥,便仍住在这里,我明早再入宫,日后得空也会过来看你。”
淳儿离开之后,语遥看向傲川:“你脸上的伤,她还不知道?”
“是,”傲川坦承,“属下这伤,是护送慕姑娘途中受的,虽是职责所在,可若她知晓,难免伤心内疚。请遥主日后也莫要提起。至于这面罩,也不甚碍事。”
语遥无言相劝,只得点头答应。
木流松嘴角勾起一抹笑,背着手踱出门去。
“慕姑娘。”木流松问了婢女淳儿所在,特意踱到假山旁,果然看到淳儿一人坐在台阶上。
“是你啊,”淳儿抬头,“你们议完正事了?”
木流松在旁边坐下:“这是我们的规矩,绝非有意防范慕姑娘。”
“没关系没关系,”淳儿摆摆手,呵呵一笑,“我还以为语遥的手下都是傲川那样严肃寡言的,你倒是随和。”
“主上的朋友便也是我们的朋友,傲川他虽然面冷,却是外冷内热。”木流松笑得春意盎然。
淳儿知道叫他“傲川”的人不多,又听木流松的称呼从“金老大”变成“傲川”,不禁多看了他一眼,被他的笑颜震得有些发麻。
木流松继续笑:“在下将慕姑娘当自己人,还请姑娘莫怪。”
“呃,哦。”淳儿移开视线,“你人真好,还不知傲川是否将我当自己人呢。”
“哦?姑娘何出此言?”
“他连面罩都……”淳儿说着,眼睛一亮,看向流松,“你见过他的脸么?可知道他脸上被面罩遮着什么?”
“这……”流松面色犹豫,“恐怕……”
“哎呀木大哥,你行行好告诉我吧,我打一开始就好奇,他怎么都不说。”
流松仍是犹豫:“你真想知道?”
淳儿猛点头:“木大哥,你不是说将我当自己人么?”
“好吧。”流松叹了口气,“他左颊上,是文着一朵桃花……”
“桃、桃花?”淳儿瞠目结舌。
“我与傲川,曾在桃花树下互诉衷情,他面上的桃花,是我亲手文上去的,以见证我俩分桃断袖之谊,他答应我,那桃花只给我一人看,便是方才遥主要看,傲川都回绝了。”
“什、什么?”淳儿惊起,“你、你们……你是说,傲川有龙阳之好,还跟你、跟你……你别开玩笑!”
流松面上此时是三分羞涩,三分真诚,三分坚决,更有一份若有若无的温柔:“哪有人会用这种事开玩笑?慕姑娘,此事你可万万莫要说与旁人。”
淳儿脑中一片空白,口中喃喃:“难怪、难怪……”难怪傲川从不热情待她,难怪府里的婢子都知道他向来不近女色,难怪傲川甚至不曾问她何时离开,他根本就不关心。淳儿咬紧嘴唇,脸色苍白。
“慕姑娘,你怎么了?”流松轻声问道。
“我、我祝你们百年好合!”淳儿涩着声低吼一句,转身跑开。
木流松站在原地,看淳儿没了影,才弯了腰放声大笑。
他早已憋得难受,一路笑个不停,在廊中碰到一脸疑惑的语遥。
“流松,你……你这是怎么了?”
“呵,哈哈哈哈……”流松笑得发颤,捂着肚子给语遥讲了前后经过。
“噗……”语遥亦忍不住笑起来,许久才道,“你呀,真是满腹鬼主意。我真服了你,怎么装的出来。凌逍叫你当木使,还真是找对了人!”
“不瞒遥主,方才说的时候,我自个都浑身发麻。”流松抖了抖,“谁叫金老大别扭又不解风情,我这可是牺牲自己,帮了他一大把。”
“你呀,”语遥忍着笑摇摇头,“淳儿也是倒霉,栽给了你。”
“哈哈……许久不曾如此乐过了,”流松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