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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灵玉逍遥-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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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坚持住吗?”慕淳儿万分忧急,“我背你吧?”
“可以。不必。”
约莫走了一炷香时间,两人只走出二十余丈。饶是冬夜,慕淳儿已满头大汗。不行,如此下去,他是撑不回去的,必须加快速度。淳儿想着,伸手扶上傲川后背,方一触及,便已感到一大片温热。
“血……这么多血……”慕淳儿眼泪止不住地流,“怎么办啊?傲川,咱们别走了,我怕你未及回去,便已失血过多……”
金傲川又岂会不知,他一直在想。若叫淳儿回去报信,找遥主搭救,淳儿不识路,加之心急,只徒增危险;主上给他的专属信鸽一直跟着,他自然可轻易传回消息联系其他金影,但此乃重大机密,又岂能给望国人知晓?眼下只一法,停下来止血疗伤。
慕淳儿没有等他回答,又道:“傲川,咱们找一处歇下,我先给你止血再说。”
“你先走吧,我自己应付得来。”只要她离开,他便可即刻召金影接应。
慕淳儿没有说话,只呆呆地看着傲川,如此眼神,仿佛一种疲累感已入了骨髓。淳儿一反常态地轻声开口:“我知你厌我,可眼下并非固执之时,我只帮你止血,做好后即刻便走。”
她理解错了。金傲川不着痕迹别过头去,应了声“嗯”。
不远处便是一条溪流,两人在溪边坐下,淳儿点了火褶子照亮。
最重的伤在后背。慕淳儿没有多言,将火折子往傲川手中一塞,径自撕开傲川后背已几乎浸湿的衣衫,只见右边三道长长的血痕,皮肉已向外翻出,甚为可怖。
淳儿心中一刺,从怀中取出一个药瓶,将药粉撒在伤处。庆幸自己入林之前为防意外带了伤药。
她脱下自己的外袍撕做两半,用其一将伤处包好环到傲川胸前,紧紧地记了个结。
接下来是大腿、肩膀,一处一处仔细上药包扎,她没说一句话,傲川亦然,只静坐着配合她的动作。
只剩下手腕了,淳儿已将自己一整件外袍全部扯开用光。略一犹豫,向傲川面部伸出手。
傲川向后躲开,开口道:“做什么?”
“我的外袍都用光了,总不至于扯了中衣给你包手腕吧。腕伤不大,你这面罩便也够了。”傲川的夜行衣早不成样子,而面罩完好,正合适包扎手腕。
金傲川挪开一点:“腕不必包了。”
“那是你执剑之手!”慕淳儿最烦傲川不冷不热,一声不吭包扎下来已憋了满腹不悦,终于怒而起身。
“未曾伤及筋骨。”金傲川默了一瞬,又道,“多谢。”
淳儿想发火,却觉得怒气已减了一半,仍不甘道:“也不知你这张脸有何看不得。”
金傲川低眉,他是暗使,在一个知晓他阵营的人前,自然不能露出真容。况且……
淳儿瞥了嘴,继续道:“你是怕,日后改易身份执行任务时给我撞见,叫我认出来坏了事,对么?”
金傲川一僵,道:“不错。”
“哼,”淳儿俯下身子咬牙道,“我告诉你,我虽不知你面容,但只要瞥到你的背影,听到你的声音,看到你这双眼睛,便足够认出你!”
傲川面色一滞。当年王爷选拔暗使,条件颇多,其中一条便是,外形平凡,不能有独特易辨的身影和声音。而她却说,她认得出他。
淳儿见傲川凝眉,不禁有了几分成就感,心念一动,又坐下道:“今日,我救了你,是也不是?”
“是。”傲川并无多话,尽管他是为保她才身受重伤,尽管他并不知她此问何意。
淳儿早料他不会有异议,又道:“那么,你欠我救命之恩,认是不认?”
“嗯。”看着女孩有些急切却强作平常的神情,傲川不禁觉得有趣,也有几分期待她想玩什么。有趣……几年不曾觉得了?
淳儿已难掩自得的笑容:“那么,我现在便要你报恩!”
傲川面色无波:“如何报恩?”

作者有话要说:明日预告:淳儿想要什么回报呢?五个暗使有怎样的过往?语遥会有什么打算?




、长痛短痛(二)

“我要你……”淳儿故意拖长音,“把面罩摘下来给我看看。”
金傲川失笑,却并无回应。
“喂,你要食言么?”淳儿急了,照她所想,金傲川为人刻板严肃,铁定中招。
“我说过欠你救命之恩,却并未答应报答。”
淳儿错愕,半晌,只憋出一句:“你……忘恩负义,撒泼耍赖。”
金傲川面色未动,只心底晕开淡笑,她倒总喜欢倒打一耙。
淳儿没了趣,自我开解道:“罢了罢了,左右你也算为我受了重伤,抵了吧。”
“好。”
“你……”淳儿气结,此人当真不懂礼让,转头看到他满身血污,又软了心肠,“你……方才我若不动,你便一直打下去么?”
“是。”
“一直……拼到死么?”
“是。”从成为暗影的那一日,不,应该说从失去家人的那一日起,他便再不在乎生死。
毫无犹豫的回答。淳儿心中感动,双眼蒙了雾:“为旁人而死,你甘愿么?”
“为命令与职责而死,心甘情愿。”
淳儿面色僵滞,不是为救她而死,只是为完成任务。强压着喉头的苦涩,淳儿开口道:“假若,语遥叫你杀了我,你便也会愿意拼死杀了我么?”
遥主自然不会如此吩咐,心中所想,出口却只有一声:“是。”
“好,你很好。”眼眶终于再拦不住愈发沉重的泪水,一行泪顺着脸颊滑落,“能随时为主人付出生命,你真是语遥尽职尽责的好帮手。”
金傲川胸中一塞,道:“你……包扎得很好。”他只是想转开话题,即便很是突兀。
“哦……对了,我方才说过的,只帮你止血,做好后即刻便走。”淳儿笑了,“你一刻也不想再忍了。”站起,转身。
她又理解错了。傲川别过头,却不由自主摸上自己右腕的伤口,触到伤口旁,那滴冰凉的泪。方才……她是哭了。
“我不喜说话,因为从前哑过。”傲川直视着溪流,不知怎么,开口道出如此一句。
十五年前的一个夜空下,他与四个伙伴围坐谈天,谈自己的过往。自那以后,他未曾再对人说起过此事。
他看向淳儿,女孩脚步顿住,缓缓转身,满面惊愕。
他继续开口:“我只是个护卫,郡主不必放在心上。”即便不愿她哭,可他还能如何,做朋友吗?他是暗使,有唯一的立场,唯一的使命,不可乱。
当年王爷欲培养暗影,最不可少的便是钱,没有皇上的支持,陈王府的钱几乎全部花在他们身上。他记得,连郡主与世子平日玩耍的纸鸢,都是程老爹闲时做的。
他记得在那几年中,五人总是一同练功,一同读书,一同吃饭,一同聊天。他最为年长,总被那几个称作老大;木流松那小子最是恣意不羁,时常玩闹说笑;土蒙继老实巴交,总给生活添几分笑料;火炳匆最为温和,程老爹却道,他是最利落的杀手。他们中有个女孩子,性子内向,总有几分羞涩,后来渐渐相熟,才多了笑脸。
那时候起,火炳匆便对茉莉多有关照,茉莉练功从来拼尽全力,火炳匆便时常带着饭菜提醒她三餐,练功难免跌打扭擦,火炳匆便为她准备着各种伤药。可以说茉莉的笑,有一多半都是炳匆带给她的。
曾经,他羡慕过火炳匆。因为这个男孩,找到了喜欢的人,他想要真心待她、护她,这是茉莉的福,同样也是他的。炳匆与茉莉,同为暗影,同为陈家人,同样要做好准备随时赴死,所以他们能够在一起,没有谁会成为对方的羁绊。每当他看到炳匆同茉莉说笑、切磋之时,都会想起一个词——金童玉女。
年少不返,很快,他们都长大成人,有种感觉起了微妙的变化,有种叫做心结的隔阂悄然滋生,却从来无人愿意提起。直到有一天,闲聊时流松讲了个故事。
大意是道,有梅一株,幼时被顽童在树干上割破一道,虽痛而未枯,梅渐渐长大,愈发高挑有韵,那道小小的刀痕却也愈发展宽,于是梅树不愿再开花。一日,守园人又来浇水,梅低道:“木有痕,愿永诀。”守园人笑道:“有花如斯美,何惧烂疮疤?”
讲到此处,流松顿下:“你们猜,这结局如何?”
土蒙继挠挠头道:“自然是梅树开窍了,继续开花嘛。流松,这故事甚无趣……”
茉莉却忽然开口:“不,结局是梅树一决心意,求守园人将它伐了,劈成干柴,那疮疤便不再怪异碍眼。花香永逝,却换来磊落的明亮。如此,甚好。”
“对、对,如此才有境界,还是茉莉聪明……”土蒙继笑道,却在火炳匆的灼视下哑了声。
茉莉轻笑一声,起身而去。火炳匆怒视流松,双拳紧攥,咬牙紧追上去。这是傲川第一次看到,这个温和男孩迸发的怒火。
不知过了多久,茉莉回来,对他们三人笑笑,径直进了屋子。接着他们便看到,跟在茉莉身后回来的,落寞的炳匆。
炳匆猛地挺直脊背奔向流松,抓住他的衣领,怒吼:“为何?为何!你明知茉莉她……你明知,茉莉最喜梅……木流松,你安的什么心?”
木流松却转向金傲川,以一贯的随性口吻道:“金老大,火要烧人了,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呀。”
傲川无奈将两人拉开,炳匆拂袖而去,为着这个故事,足足两个月,他不曾再同流松说一句话。
直到两个月后,他们永远结束了这段训练成长的日子,统领起各自的手下,开始东奔西走执行部署,开始真正意义上的暗使生活。
分别那天,火炳匆拍上木流松的肩膀,说了声:“谢谢。”而后出发的茉莉竟也走到流松身边,说出同样两个字。
傲川沉声道:“究竟为何?”
“人不可能总如孩童时简单,他们两个之间,早有了心结,茉莉自嫌,炳匆怕她自嫌。再深的感情,也会在如此小心翼翼的掩藏与逃避中渐渐变质。如此拖下去,只会消磨掉纯粹,若有一天累了,那便真的完了。”流松低笑一声,“他们该把问题摆到明面上想想了,若过得去,便从此真正解脱,若过不去……那么现在停下,至少彼此在对方眼中,都是最好最珍贵的样子。”
傲川默然,他第一次觉得,木流松大大咧咧的外表下,不知埋着多么深的心。
木流松见他如此,环臂笑道:“金老大,你向来严肃正统,自然不懂这些情情爱爱。当一段感情,需要两个人甚至周围人的刻意保护才能小心维持,难道还应该继续粉饰下去么?有时候,真是长痛不如短痛。等你将来有了经历自然便悟了……哦,不、不,还是永远也别有如此感悟的好……”
往事如烟,仿佛一晃之间,已过了八年。眼前的女孩昂着头,背着手,正缓缓向自己的方向折返,傲川不知该说些什么,却突然想起这些往事,想起炳匆与茉莉,想起流松那番话。
女孩先开口:“你说,为何那狼不攻击我?”有些话,不必问,亦不该再提。
“也许因为,你是望国皇族。”
淳儿并不忌讳,又道:“难不成,训练这狼群时还教它们认清了望国皇族的气味,免得他日误伤?”
“有这可能。”
“这群狼凶猛无比,又如此有灵性,若用来伤人,真是一把利器。”淳儿叹了口气,“我想,我明白太子哥哥的计划了,派少数人带领狼群伏于密林之中,出其不意,一举夺下已被‘瘟疫’拖垮的承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完全掌控。
同时,再发兵攻打周边数城,那边犹不知承业已然沦陷,便可能落入连环圈套。而承业一向以密林为障,不曾驻兵,待附近的军队得信赶来,早已无力回天了。以毒造瘟疫,以林藏狼军——好一招瞒天过海,暗度陈仓。”
傲川默然,且不为眼前女孩敏锐的眼光,但为她竟在自己面前将来龙去脉条分缕析。
淳儿似乎看出傲川所想,低头道:“这计谋我能想通,你一定更早便明了了,也没什么好藏的。”
的确,当他看到狼群装备的铁甲时,这一切便在他心中串联起来。
按遥主的推测,朝廷来人已至,那么望国,恐怕就要动手了。会是明日么?关于狼群的消息,务必要尽早传给遥主。可如今满身是伤,难以行动,淳儿在身边,又无法传唤信鸽……将她支走么?

作者有话要说:预告:下一章节名——“明暗交易”~~前两天貌似都是金傲川的支线,终于要回归主线啦~~




、明暗交易(一)

凝神思索间,听得淳儿道:“你是在想,如何将消息带给语遥?”
“是。”
淳儿苦笑一声,坐在地上:“我总以为,我可以很坚定,很有原则,可如今,我真不知何去何从。是向语遥传信叫她防备,背叛自己的亲人和国家?还是看着承业百姓受苦,背叛自己的良心和信仰?”
当她看到头狼在傲川身上留下第一道伤痕,她便已陷入这种茫然,对太子哥哥来说,傲川是敌人。可在她跳下树的那一刻,脑中只一个想法,若傲川在这里死了,她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甚至无法再面对太子哥哥。
傲川看着淳儿,他感受得到这种无奈,却同样无力扭转。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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