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你把朕掰弯了-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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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小录子来请皇甫瑾瑜的时候,已经巳时末了,皇甫瑾瑜弯唇笑了笑,问道:“各府小姐都到了?”
小录子笑的眼儿眯成了一条缝:“是,都到了,个个人比花娇。”
皇甫瑾瑜笑了,站起身,从御座上下来,小录子连忙将斗篷取了下来。
皇甫瑾瑜摇头示意不用,正待举步出门,忽然转头说道:“你去把李元享、谢观云和傅文祥都叫来,还有沈相。”
小录子连忙答应了,心中却嘀咕,只怕皇上真正想叫的,是沈大人吧!
皇甫瑾瑜慢悠悠的来到御花园,果然远远地就看见不远处的茶花下,站了好几位衣香鬓影的少女,果然个个娇语糯糯,姿容不俗。
一见到他来,顿时莺莺燕燕款款下拜,口中娇呼道:“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甫瑾瑜满脸堆笑,一派和气:“免礼平身。”
一众佳丽站起身,偷着眼望向面前的少年天子。
只见他一身月白衮服,衬着他越发的风神俊逸,长身玉立,每个人的心中顿时狠狠跳了几下。
毕竟人人都知道,皇后只有一个,可是皇帝的后宫却有三宫六院,这样一个美少年,天之骄子,若能嫁给他,哪怕不做皇后,也不枉此生了。
今日主持花宴的顾太妃含笑走了过来,她今年其实也只有五十几岁,但是保养得宜,娘家人又经常进宫看她,侄孙子李元享又出息,是皇上面前一等一的红人,连带着她也觉得面上十分有光,说话做事都中气十足。
她先上前跟皇甫瑾瑜见了礼,然后才笑问道:“皇上,本宫这样办,你可满意?”
皇甫瑾瑜对她也要客气三分,忙说道:“太妃有劳,朕很满意。”
顾太妃高兴的说道:“皇上,这几位小姐你都不认识,本宫为你们互相介绍一下吧!”
说罢就指着周围几位各色衣衫的少女说道:“这位是工部侍郎秦大人的千金,秦兰心;这位是漕运总督李大人的千金李竹青;这位是。。。。。。”
顾太妃将一圈千金小姐介绍了个遍,皇甫瑾瑜笑的脸都僵了,恨不得拔腿就跑。
少女们个个人比花娇,的确美不胜收。可是皇甫瑾瑜偏生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脑中浮现的,竟然是沈殊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孔。
他猛然打了个冷战,脸色一僵,难不成,自己不爱红妆爱男装?莫非自己才是个断袖?
第33章 谁是断袖?
“参见皇上。”
皇甫瑾瑜正愣神的时候,身边忽然响起几个人的声音,他转头望去,顿时松了口气,展颜笑道:“正好你们几个来了,朕为你们介绍一下。”
他指着身边的人对着面前一众莺莺燕燕笑眯眯的说道:“他叫李元享,朕的心腹爱将,忠勇侯;他叫傅文祥,当年的状元郎,如今虽然只是五品少卿,可是前途不可限量呦。他叫谢观云,人称辣手府尹的就是他。你们彼此熟悉一下吧!”
李元享几人面面相觑,顿时浑身都僵硬了起来。今日的赏花会,人人都知道是为了给皇上充盈后宫而准备的,他们来了顶多算个陪衬,这“彼此熟悉”算是怎么回事?
而这边的千金小姐们倒是更大方一些,娇滴滴的行了礼,有几个胆大的已经偷偷朝着李元享几人上下打量了。
毕竟京城几位最有名的黄金单身都在眼前,平日可难得一见的。
只见李元享穿着一身玄色镶金边的戎服,衬得他是肩宽腰窄,身材极为迷人挺拔。剑眉朗目,高挺的鼻梁,真是英俊又帅气。
傅文祥是曾经的金科状元,因为不用上朝,所以穿了一身淡青色的长袍,儒雅恬淡。
谢观云的大名在京城几乎是家喻户晓,他以七品知县的身份来到匪患丛生的建城,只用了短短一年的时间,就将那里的匪患治理的清清爽爽。又用了两年时间竟然将一个贫瘠潦倒的建城,治理的欣欣向荣,夜不闭户。
他三年任满,两个月前刚刚回京,就被皇上任命为京兆尹。
这三个人各有特色,各有风姿,若是在平时,京中贵女们只怕见到他们都要驻足围观一番,只可惜,此时此地是给皇家选媳妇,皇上还在跟前站着呢。
众千金即便对这几人再好奇,也只敢悄悄打量着。若是被皇上察觉了,只怕就只能绝了这进宫的念想了。
顾太妃见气氛有些尴尬,连忙给李元享使了个眼色,满脸堆笑道:“皇上,别光站着说话啊,前面有凉亭,大家进去坐着喝杯花茶,慢慢聊。”
李元享也忙说道:“是啊,皇上,这边请。”
皇甫瑾瑜百无聊赖的当先走了,众人进了亭子坐定,饮了些花茶,用了一些点心。
谢观云善于调节气氛,傅文祥儒雅健谈,李元享虽然别扭,被顾太妃瞪了几眼后也只好跟着插科打诨了几句。
气氛渐渐融洽起来,有千金为了邀宠,便唱了一首曲子,而另一位不甘示弱,便应着她的歌声,跳了一段舞蹈。
皇甫瑾瑜笑吟吟的看了,一曲歌舞罢,忽然听到亭外有人击掌赞道:“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好歌,好舞。”
此人嗓音低柔,带一丝清冷,清冷中却更添三分柔媚。
众人回眸,只见亭外盈盈站着一位身着淡紫色锦袍的年轻男子,黑缎子般的长发一半以紫金冠高高束在发顶,而另一半的黑发如瀑般散在身后。
他的五官精致到了极点,皮肤白皙的几乎透明。双眸黝黑彷如深不见底的潭涧,一眼望去几乎能将人的魂魄也吸了进去。微弯的唇角略带着一丝邪佞与随意,却见他略弯了弯腰,淡笑道:“皇上,臣来晚了。”
即便不作介绍,一众贵女此时心中早已猜出此人的身份。
果然见皇甫瑾瑜眼中一亮,已扬声说道:“沈相,快进来。”
三年过去,沈殊的身量却并没有长高很多,只是身形看上去,似乎又纤细清减了几分。只是他的眼神却更加清冷明亮,唇边也总是喜欢若有若无的挂着一抹淡漠疏离的笑容。
他缓步进入凉亭,先朝皇甫瑾瑜和顾太妃见了礼,李元享几人也朝他行礼问好。
谢观云甚至连忙起身让座,神态恭谨。
沈殊似笑非笑的望了他一眼,并没有说什么,很自然的坐在了谢观云的座位上,谢观云又朝旁边的空位坐了。
皇甫瑾瑜笑道:“沈相可谓朕的半位老师,今日花宴也是为了充盈后宫而设,不如沈相代朕看看,究竟哪位千金更胜一筹呢?”
此话一出,众千金顿时心思迥异起来。
今日花宴的目的虽然不言而喻,但是选妃一向是后宫之事,没有前朝官员插手的道理。即便如今后宫无主,好歹还有一个顾太妃呢!又怎轮得到丞相评头论足?
可是近来流言四起,均说风国这位年轻的皇帝虚设后宫,身边来往的却都是一些年轻俊朗的少年。
原先只道是风言风语,如今看来,面前的李元享、傅文祥、谢观云几人,哪一个不是风神俊逸,姿容俊秀?
更别说这位沈殊沈大人了,哪有男子能漂亮到他这个模样了?
真正是祸水啊!
只怕皇帝是断袖这件事,十有**是真的。
众千金心中不住嘀咕,若真是这样,即便嫁进宫为后为妃,那还不是日日守空房?即便皇帝年少秀美,君临天下,可又有什么意思?
众佳丽面色有些不好看起来,沈殊却美眸一转,在众女脸上绕了几绕,牵唇笑道:“依臣看,刚才唱歌的李小姐和跳舞的陆小姐就很不错,人美,歌舞也很不错。”
皇甫瑾瑜弯唇,笑吟吟的说道:“噢?看来沈相与朕的想法还真一致,朕也觉得很不错。”
两女听的又惊又喜,连忙站起来称谢。
皇甫瑾瑜直视着沈殊,仿佛要瞧进他的心底深处,缓缓笑道:“沈相,今日花宴虽好,但毕竟时间仓促,朕有个提议,不如请众位小姐就在宫中小住几日,朕也好慢慢的跟几位小姐联络一下感情,沈相,你觉得可好?”
沈殊依然淡笑:“皇上选妃自然需要慎重,脾气性情要相符相投,才能琴瑟和合,臣附议。”
皇甫瑾瑜的唇角略僵,眼眸中难已抑制的路出一丝恼色,却一闪而逝。
他长身站起来,淡声说道:“如此,那就有劳太妃为几位小姐挑选合适的宫室住下,并让侍卫去各府通禀一声,以免家中长辈挂念。”
顾太妃连忙答应了。
皇甫瑾瑜淡淡颌首,“如此,各位小姐随意,朕还要看奏疏,就不奉陪了。”
说罢,挥袖而去。
第34章 怒气
宫中住了几位千金佳丽,似乎一下子就变得热闹了许多,因为只是请进宫做客,并非正儿八经的选妃学规矩,虽然宫中规矩甚多,皇甫瑾瑜却下令不要拘束着这些娇滴滴的姑娘,所以总能各个角落时不时的听见清脆的娇笑声。
连顾太妃都感叹起来,还是年轻好,这些姑娘们都娇嫩的犹如花骨朵一般,岁月不饶人啊!
皇甫瑾瑜像是真的要打定主意选妃,日日早朝后快快的批完了奏疏,就会出现在这些女孩子经常出没的地方,比如说御花园、碧波池旁或者亭台楼阁内。
只不过皇甫瑾瑜无论走到哪里,身边总要跟着一两名“青年才俊”作陪,有时是谢大人,有时是李大人或傅大人,而更多的时候,则是沈相沈大人。
众位千金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也有人猜想只怕少年皇帝面嫩,所以才会找人作陪,何况陪在他身边的,无一不是俊逸美好的翩翩少年郎,如此养眼之事,自然人人心中都是窃喜的。
这一日午后,略有微风,天气晴好。皇甫瑾瑜又拉了沈殊一起,在御花园中随意闲逛着。
远远地就看见碧波池边有几个年轻靓丽的少女们,在池边的一个花架子下,或荡秋千,或提笔作画,好不悠哉。
皇甫瑾瑜驻足而立,微微弯了唇,浅笑道:“沈相,下个月初八就是朕的寿诞了。”
沈殊淡瞥了他一眼,沉吟了一下:“十八岁了?的确应该立后了。”
皇甫瑾瑜唇角僵了僵,心头忍不住浮上一股怒气,他提这个话头的原本用意,只是想隐晦的提醒旁边之人,他的寿诞总该送些什么给他吧?
为什么偏偏要提立后之事呢?
他还没说话,却听沈殊抱着双臂微捻着下巴说道:“其实陆小姐看上去还不错,人长得温婉漂亮,她父亲是兵部侍郎,若是立她为后,皇上手中无疑便握有了一张王牌;李小姐开朗爽利,父亲是漕运总督;郑小姐秀美,父亲是户部尚书,你可封为妃嫔,如此一来,兵部、户部、漕运三方尽握手中。”
皇甫瑾瑜面色顿时冷了下来,不悦的说道:“看来你已经为朕全都打算好了?”
沈殊淡笑:“皇上前些日子不是问臣的意思吗?这便是臣的意思了。”
皇甫瑾瑜紧紧捏着拳垂于宽大的袍袖之下,只感到一股怒气直冲入心底,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沈殊!你太僭越了!如何选妃、选谁为妃是朕的事情,朕只不过随口问你一声,你又怎敢对此评头论足?朕偏不选你说的这三个女子!”
沈殊微微挑眉,两人从认识到现在也有五年了,这倒是头一次见到皇甫瑾瑜发这么大的火气。
他微微弯腰:“臣僭越了,皇上恕罪。”
皇甫瑾瑜的声音很大,顿时惊动了远处的众女,一见到皇甫瑾瑜和沈殊在此,连忙快步过来,俯身行礼。
皇甫瑾瑜当着众女的面不好发作,只淡声让她们起来,让她们随意。
皇上在这里,众女怎愿意离开,虽然见这二人的脸色不是很好,但更不愿意错失这样的机会,已有几个女子提议要让皇甫瑾瑜过去一起作画玩耍。
皇甫瑾瑜不置可否,举步走了过去,见花架子下支了一个大画板,上面画的是周围的花草亭台,笔力倒是不弱。
他将方才心头的不快强压下去,笑问道:“这是谁画的?”
已有一位穿着淡粉衫子的少女盈盈俯下身子娇声说道:“是臣女画的。”
皇甫瑾瑜见是那户部尚书家的郑小姐,忽然就想起刚才沈殊的话来,眼神顿时冷了两分,口中却笑道:“果然惟妙惟肖。”
郑小姐轻笑着谢了。
郑小姐提议道:“听说皇上也善丹青,不如也画一幅吧?”
立即有人将花架子上的画撤去,换了一张新的宣纸。
皇甫瑾瑜怔了一下,忽然偏头望了一眼站在远处一株碧桃树下的沈殊,不知为什么,他竟然没有跟过来,是刚才自己的语气太冲了吗?
他生气了?
心头有些茫然的想着,手指却不知觉的拿起画笔,沾了墨,朝着那画纸上勾勒。
精致的五官、疏离淡漠的眉眼,淡紫色的锦袍、纤弱的身材,碧桃树下盈盈而立的,又是何人?
没有抬眼去看,手下笔锋毫不停顿,一挥而就,是否只因那个人的模样,早已深深印在心底?
皇甫瑾瑜慢慢放下手中的笔,望着面前雪白画纸上的人,脸上有怔忡,有不解,更多的是茫然。
周围的气氛似乎有几分冷凝,众千金彼此交换着诧异的眼神。
这画中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