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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王爷床上是非多-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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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陪你喝药,嗯?」

「……」她脸一阵青一阵白。

玄怀月起身後,一拂宽袖,对着屋内满满幽怨痴慕的姬妾皱起眉头,沉声道:「探完病後就速速散了,谁都不准扰了本王的卿卿,令她劳累伤神。」

「王爷……」莺莺燕燕们委屈至极,泪眼汪汪。

「违者,家法处置!」

在另一阵抽噎吸气声过後,苗倦倦毫不意外地再度接收到来自众姝怨念深深的万针齐发。

喂!说话的是他,你们死瞪我干嘛?

泥人也有三分土性,苗倦倦在躲到被子里缩成一团後,还被这般毒恨的目光戕害,也忍不住火了,不客气地怒瞪了回去。

就在这一波又一波眼箭眉刀中,始作俑者的玄大王爷已然乐呵呵地离去。

此际朝中太和乐,边疆无大事,无聊到发慌的时候,看一看自家後院的小打小闹也挺有意思的。

「唔,叫老何暂缓征讨阿煞国一事好了。」他嘴角弯弯上扬。

「好卿卿」应该还能再玩上一阵子。

果然,狼改不了吃肉本性,就知道她那天是病糊涂了,才会有一刹那间误以为他怀抱温暖、为人可靠——我呸!

她果然发烧到白花花瞎了一双狗眼哪!

「小主,那、那是王爷送来的雪绢,五百两银子一匹……」

「不——」苗倦倦回过神来,看着桌上被自己无意识间失手戳得稀烂的绢缎,心下一痛,慌忙丢了剪子紧搂着它,失控地哀号起来。「呜呜呜……五百两银子飞了!痴心,你怎麽也不阻止我?」

本来还想留着藏箱底,好将来出府时拿去高价卖掉攒私房的……心痛啊!

「奴婢来不及说呀!」痴心越说越小声,「还以为是主子捧雪绢出来凭物诉情思的。」

「诉个鬼情思啊?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对那个王——」她强咽回「八蛋」二字,小脸青白,咬牙切齿的挤出话来:「王爷,哼,有情有思的?」

自从他三天前撂下那几句暧昧得死人的睁眼瞎话,就为她拉来了後院一堆又一堆的仇恨和暗箭,害她险些吃东西被毒针刺到、走路被菜油滑倒、赏个月还能被不知哪里的一盆冰水淋得全身湿。

还情思咧,谁会喜欢上一个成心把她往死里整的恶霸大王?又不是脑袋给驴踢了!

「我敢说他绝对是故意的。」她恨恨道。

「小主,依奴婢看,王爷待您是真心的,瞧这几天他日日来探望,百般温柔体贴,放眼这後院还没哪个女主子有这样的殊荣呢!」痴心双手捧胸,掩不住满脸深深崇拜的向往。「唉,要是有人能这麽对奴婢,就算对方是贩夫走卒阿猫阿狗,奴婢都开心死了。」

「你还小,不懂男人险恶啦!」她鄙夷地瞅了一眼。

「小主,您自己不也还是个姑娘家?」痴心嘟嘴,凉凉地刺道。

苗倦倦一听之下整个炸了,跳了起来,气咻咻道:「就知道你嫌弃小主我还没开封,不够本事!」

「谁让小主您每次都不把握机会把王爷扑倒?!」越想越是槌心肝啊!

「那是因为——」

「因为什麽?」

苗倦倦一时哑口无言。对喔?为什麽?

自己本来就是他名义上的小妾,从头到脚自里到外都贴上了「狄亲王玄怀月後院专用品」,不管他要清蒸红烧还是白灼,爱怎麽吃就怎麽吃,她只有配合滚床单的份儿,哪还许她愿意不愿意的?

可此时此刻,她终於恍然醒觉到自己内心深处真正的意愿——

没错,她是不愿意的。

不愿意和众多女人共用一个男人,不愿意自己只不过是男人众多的女人之一,更不愿意守着为妾为物的宿命,只能任人打卖的到老、到死。

倦倦,为人妾者千万不能爱上主子,这是大忌,一旦爱上,就是个死。

娘和姥姥语重心长的训言在耳畔响起,带着道不尽诉不明的苍凉。

「我原来以为我可以做好这个妾的……」她低喃,心口像是有种什麽蜂拥挤着争相要跑出来,有点闷痛,有点酸苦,小手下意识紧紧揪着左胸口的衣襟,仿佛这样就能阻止那崩裂危险的失控感。

可为什麽现在不愿意了呢?

她究竟在害怕什麽?

「小主?小主,你怎麽了?」痴心也慌了。「怎麽脸都白了?」

苗倦倦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在心底自一数到十,再睁开眼时,眸中不稳的震颤已然恢复平静,微凉的指尖松开揪皱了的衣襟。「呛到。」

「什麽?」

「刚刚口水呛到,现在好了。」她抬眼,笑得太灿烂。

见痴心微张嘴巴,茫然的目光中隐隐带着不信,她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僵,随即大剌剌地一拍小丫鬟的肩,「好你个小丫头敢质疑英明小主我?该罚!」

「小主!」痴心急得跺脚。「您别转移话题,是不是风寒又犯了?奴婢这就去请大夫——」

「不是风寒,是馋虫犯了。」她笑,摸摸小肚子。「好几日吃什麽都嘴淡得很,今天突然想吃我们家痴心姑娘的椒盐花生了。」

「椒盐花生吗?」痴心眼一亮,「奴婢马上就炒去。」

待痴心乐颠颠地奉命去了,苗倦倦嘴角笑意渐渐消逝,取而代之的是若有所思的怅然。

窗外,春日花开正盛,可再是满庭繁花,也抵不过春去冬来、似水流年……

她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

青春是那麽短暂,君恩却凉薄如水,如果她终究改变不了为妾的命运,至少可以牢牢守住自己这颗心。

绝不,爱上谁。

夫事有曲直,言有是非,直者不能不争。

——〈班昭?女诫六〉

自风寒好後,苗倦倦又开始了她能坐就不站、能躺就不坐,吃吃睡睡看看杂记闲书的米虫生活。

为了让外头那群争宠争到杀红了眼的女人遗忘她的存在,她甚至连出去湖边垂钓的嗜好都改了,至多在自己院子里晒个太阳,或在树荫下睡个午觉。

只可惜她忘了,有些人不是关上大门就可以阻绝在外的。

这天晚上,她在痴心的服侍下舒舒服服的洗了澡,套件宽大柔软的绸衣,正躺在窗下的美人榻上边晾乾长发,边手持了卷「万年王朝疆域志」看得津津有味。

原来南方「路」、「灵」、「芜」三州并称水乡,素有丰饶鱼米之都的美称,运河所到之处尽是花树盛放、柳丝垂扬。

书上所描绘的地域风光景致,令她这个自小在北地长大的土包子,不由心生向往。

虽说漠北因铁矿、铜矿和宝石矿之故,富有天下,八州十三省也是异域商旅热闹往来之地,处处可见繁华,但究竟是怎样温柔旖旎的城,才能被唤作似水之乡?

如果她不是个女子,是不是就能走遍三山五岳、游历这大好江山无尽风光?那麽抬眼望去的天空,会不会不再只是县官後宅、王府後院这一角四四方方的天?

苗倦倦想得入神,连窗外何时出现了个高大身影也浑然不觉。

「在想些什麽?」

「谁?」她猛然惊醒,呐呐地瞪着窗外掩没在屋檐阴影下的高挑男子,心跳乱了拍。「王、王爷?」

「卿卿以为是谁?」玄怀月慵懒地闲问。

她一时语塞,心里乱糟糟的,又是疑惑又是惊惶又是防备,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什麽。

话说,倒也是有好些天没见过他了。

「卿卿这些时日想本王吗?」他眼眸含笑,深邃眸光令人难以抵挡。

她自认没有什麽见不得光的心思,可不知怎的,却在他那样的眸光下本能闪避开了眼,「王爷好兴致,晒月光吗?」

「晒月光?噗,好一个晒月光,我家卿卿好生有才……」他一怔,随即笑了开来,饶是夜色蒙蒙中,依然可见俊美笑容勾魂至极,一不小心就让人失了神。

她有一刹那脑袋空白,小嘴微张,总算理智还没太废,很快便将跑远了的魂再度拘将回来,默念了两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并掐了大腿一把,疼得再没空暇耍花痴。

「夜深了,王爷何不早早去歇觉?」她声音有些僵硬。

玄怀月眼儿一亮,笑得越发愉悦。「既然卿卿诚意相邀了,本王再婉拒就折煞卿卿的心了。」

「王爷等等!」她脸色大变,急乱间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袖。「我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的视线落在她「胆大包天」揪住自己衣袖的雪玉小手上,眸光微闪。

苗倦倦这才发现自己做了什麽,烫着般急忙忙想缩回手,却被一只温暖有力的大掌反握住。

一时间,流光静谧,月色无声。

玄怀月明亮的眼神灼灼然地盯着她,脸上似笑非笑,大掌坚定地牢牢扣住她的小手,仿若一世不放。

她屏住呼吸,恍恍惚惚间,只觉心跳如擂鼓,耳际脑际嗡嗡然乱成了一片,张嘴想说些什麽,却又不知该说些什麽。

「倦倦,」他低声地轻唤,「你还要躲本王到什麽时候?」

望着那陌生的专注温柔目光,苗倦倦霎时间心乱如麻,僵凝着一动也不敢动,只能沉默。

「原以为很快便会投降,没料想却是这般倔强固执的小东西。」他低喟一声,怅然道:「倦倦,做本王的女人就这麽不好吗?」

她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怔怔地望着他。

「没错,你不是以退为进,也不是在玩心计,你这些时日来的种种,告诉了本王一个事实——」他眼底的笑意全然消失了,怅惘之色更深。「你是真的不想同本王有任何干系。对吗?」

她低下头,掩住了自己的慌乱失措和无言的承认。

「为什麽?本王就这般教你厌恶?」他嗓音很轻,语气却有些沉重。

「……不是厌恶。」良久,苗倦倦终於鼓起勇气开口,「王爷乃人中龙凤,身具天人之姿且权倾天下,世上女子谁不恋慕?然倦倦性情顽劣又兼疏懒无状,并非男子良配美眷,更无福服侍王爷左右,因有自知之明,是故从来安守一隅……但说白了,只知食王府粮,却不思效力王爷,确实是占了王爷的便宜,倦倦认错。」

他气一窒,锐利鹰眸陡现一丝微恼。「谁要你认错来着?」

「我——」

「出来。」他突然命令。

「王爷?」她後退了一步,小手依然被禁箍在他掌中,不由有些急了。「其实倦倦对您而言是不过是鸡肋——」

「是不是得由本王说了算!」他动作如闪电,也不知是怎样的手法便迅速将她捞出窗外,霸道地揽在怀里。

苗倦倦倒抽了一口气,小脸涨红了起来。「王爷——」

「别说本王不爱听的话。」玄怀月低头重重咬了她小嘴一记,满意於她的瞬间呆愣,随即拥着她,身姿如鹰似隼一个跃起便飞上了高高的屋檐。

她紧紧抓着他胸前衣襟,明明不是初次了,仍旧吓得腿软人瘫……这这这、又又又想干什麽了?

难不成他怒上心头,想将她拎至屋檐上再一脚踹下,摔她个一团肉酱方才解气?

苗倦倦脸色瞬间惨白,忍不住暗自痛駡自己真是太平日子过久,浑忘世上还有个「死」字了——玄大王爷是她能惹的吗?

就在她忐忑慌然,面色如灰之际,突觉一件大氅随着宽人温暖怀抱紧紧包拢住她颤抖发冷的身子。

「别怕。」头顶的低沉嗓音温和如月色。

她心弦一颤,又是一呆。

「今晚月色极好。」他搂着怀里柔软小人儿,抬头仰望夜空中那一轮皎洁明月。「倦倦喜欢赏月吗?」

她手足无措地傻坐在他怀里,半晌後才想起他问了什麽,声若蚊蚋地回道:「嗯。」

「本王以前喜欢骄阳如炽。」他望着苍穹明月,平静地道:「大片大片的金光洒下来,极致壮丽,看什麽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可有一年,本王领兵在战场上与敌军厮杀了三日三夜,浑身血汗湿透了衣衫盔甲,最终歼灭了赤厥五十万大军……全身虽脱力乏透,却是满心欢傲得意,待回头一看,身後随行出征的十万北地儿郎已剩不足一万,大片沙漠上屍横遍野,在阳光下分外灼目刺痛人心。」

苗倦倦屏息聆听着,目光里的防备渐渐化成了悲悯之色。

「而当初朝中允诺後援的六十万大军,始终驻守各地,按兵不动。」玄怀月淡淡地说起那血淋淋的宫斗政争往事,语气平静漠然,仿佛与自身无干。「人人眼睁睁看着我漠北儿郎为国殡命,死伤无数。」

「经此一役後,本王方知世上事,多是混沌肮脏,本不需瞧得太过清楚,当得太认真。」他嘴角浮起一丝似悲是恨的嘲讽笑意。「自那日後,本王就喜皎月胜烈日,深觉朦胧迷蒙胜过清晰灵透无数。」

这就是当初先帝驾崩後,他宁可终身守在漠北,醉卧美人乡,也不愿同其他皇子争夺那至高无上龙椅的原因吗?

人人说他霸道跋扈、风流无度,可却无人探求闻问,一个原本顶天立地、傲视天下的漠北战神,为何要过起这荒唐不羁的日子?

她的眼眶灼热湿润了起来,心一阵阵发紧,小手迟疑地贴上环在自己腰间的微凉大手。

他微微震动,目光明亮地落在那只小手上,胸口窜过一抹炽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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