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拓寒枫-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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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昏沉沉的,拓儿是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睁开眼,定了定神,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回了京城的宇文府。
莫不说洛枫,就连紫瑶剑也不知了去向。
看来自己已是笼中鸟,只能任人宰割了。
“来人,来人!”拓儿着急下床,却不想步子不稳直接摔了下来。这才发现自己全身无力,运了内功,连内力根本提不上来。看来袁三通在的那支针上有迷药。
拓儿这一摔可是惊动了门外的侍女,有几人慌慌张张地跑进来,看见拓儿摔倒,赶快又重新将她扶上床。
“怎么回事?我怎么回到这里的?跟我一起的公子呢?我的佩剑呢?”拓儿一连串问了几个问题,这几个侍女却一个也不回答,置若罔闻。
正是心急,听门外传来声音。
“四妹醒了,身子可有不适?”正是将拓儿抓回来的宇文凌瀚,身后还跟着那日的灰衣男子。
“她们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说话?”拓儿问道。
“这些下人不过是暂时伺候妹妹的。能听话做事便好,舌头什么的,自是不需要的。就像有些人,若是妨碍了宇文家,便是杀了也不会有人过问。”凌瀚谈笑风生,言语中却激烈狠毒。
“你!”拓儿正要发作,转念一想,自己虎落平阳,二哥又敲山震虎,自是警告自己不要轻举妄动。“洛枫呢?你把他怎么了?”
凌瀚看着隐忍的拓儿,满意一笑,说道:“四妹可是关心与你一起的小子?没事,他现在就在宇文家的地牢里,还没有动他呢。”
“什么叫‘还没有’?你们想对他怎么样?”隐隐感到二哥想对洛枫不利,拓儿有些担忧。
“那小子的性命,自是由爹做主。爹想怎样,还要看妹妹了。不过妹妹就要和轲王爷的世子成婚,府里有这等喜事,爹他老人家心宽,自会将府中的犯人放掉。生死不过一念之间。妹妹是聪明人,自是明白轻重的。”
凌瀚看看拓儿,又道:“好了,不耽误四妹休息了。哦,对了,轲王爷的世子说想见你一面,你可要好好准备。妹妹真是好福气,轲王爷世子向来桀骜不驯,这次却对妹妹青睐有加,妹妹可要好好珍惜才是。”
“等等,”拓儿叫住要走的凌瀚,“我想见洛枫一面。”
“妹妹糊涂了,你首先要见的,自是你未来的夫婿。”凌瀚连头都没有回。
入夜,宇文府。
房中的丫鬟全被割了舌头,拓儿连个商量的人,求助的机会都没有。
“拓儿,拓儿……”声音细不可闻。
“大哥!”拓儿一时激动,赶快打开门,门外正是宇文凌潇。
“大哥你可算来了!”拓儿的所有委屈都涌上心头,鼻子竟有些酸酸的。
“先别说这些了,”凌潇拿出瓶丹药,“先把这个服下。”
拓儿吃了一颗,问道:“这是什么?”
“是解你身上软香散的毒的药。不过这不是正宗解药,是我自己配制的,所以药效很慢。大概要十天才能见效。”
“还有,”凌潇顿了顿,“爹已经和轲王爷订了日子,为防夜长梦多,爹打算五天后就把你嫁过去。”
“什么!”拓儿大惊,“爹他怎么可以这样,我和那个什么轲王府的世子还没见过面啊!爹怎么可以这么草率的决定我的终身大事!”
“轲王爷在朝的势力很大,又是当朝天子的叔叔。爹他虽位高权重,有很多事情还是皇家的人出面比较好。这才能稳固爹在朝里的地位,才能保住宇文家的风光。”
“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拓儿有些激动,“姐姐已经进宫了!她已经为了爹失去自由,失去幸福了!这还不够吗!!”
“你先别急,”凌潇看着拓儿激动,忙让她坐下,抚着她的后背,“这些日子你不在,很多事你并不知道。妍儿的性子……唉,总之一言难尽。爹是个做事求稳的人,这样对宇文家百利而无一害的联姻,爹自然不会放过。”
凌潇看了眼拓儿,接着说:“不过,这事儿说来也蹊跷。轲王爷的世子原本也是个无心政事,狂傲不羁的人。除了你二哥那样的几个常常出入轲王府的人见过,连他叫什么都没几个人知道。听说原本他也是不同意这桩婚事的,谁知半月前,突然亲自找爹来商谈婚事。爹这才加紧派人把你找了回来。”
拓儿的手狠狠地锤了下桌子:“这人为什么……”
“其实不管他愿不愿意,这婚事都是不会改的。他现在愿意,至少你嫁过去,他会善待你。”
“我才不要嫁过去!我才不要……”说着说着,拓儿有了几分哽咽,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抬头问道凌潇,“大哥,跟我一起的那个人怎么样了?洛枫,洛枫,怎么样了?”
“你问的可是那个青衫公子?我只是在你回来的时候看见二弟命人将他关到了地牢。那时他也未醒,大概和你一样,中了软香散。你别担心,这药虽使人绵软无力,但没有毒性。”
“大哥,你能不能放了他?”拓儿恳求道。
“这……你可太难为大哥了。你也是知道,他是用来威胁你成婚的。爹和二弟为了让你能顺利成婚已经无所不用其极了,这么好的一张王牌在他们手上,怎可能不用。大哥……也实在无能为力。好了,不早了,大哥要赶快走了,让人发现就不好了。这药你先留下,别被人发现了。”凌潇百般无奈地看着拓儿。
自己又何尝不想帮她。
拓儿低着头,实在没有半分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四章 似是故人
第二天一早,便有凌瀚派来的丫鬟来给拓儿梳妆整理,也终于和拓儿说了第一句话,今日是与轲王爷世子见面的日子。
拓儿虽有千百个不愿意,但也有几分好奇,这“既不闻其名,又未识其人”的家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性子怪异,喜怒无常。这是拓儿想得最多的样子。
衣裳不是拓儿平时惯穿的蓝色,而换了妃色,上面是精心绣制的蔷薇,穿在身上,多了几分娇羞,少了几分洒脱。头发也不像平时,只用束发将头发束起,而是在头上添了许多首饰,虽显了几分贵气,却也添了几分俗气。
脸上画了眉黛,涂了胭脂,让拓儿好生别扭。
来到轲王爷府,进到一个小院,便是在厅里等。拓儿时不时动动头上的首饰,收拾自己慌乱的心情。
他,怎么样了?
等了一会儿,便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和笑声:“哈哈,不知文姑娘进来可好?”
拓儿一惊,来人竟是杨寒昭!
“你……你……你怎么在这儿!”拓儿真的惊到了。
“与我未来的娘子见面啊。”杨寒昭调笑道,上前抓住拓儿的双手,“没想到吧,我就是轲王府的世子,是你未来的丈夫。”
没注意拓儿听到“丈夫”后暗淡下的目光,杨寒昭继续说:“我本来也不屑与宇文家结亲的,只是没想到是你,就……我见过那么多大家闺秀,可是你,跟她们都不一样,你那么率直,纯真,又……又有点傻傻地……我真的情不自禁了,拓儿……”说到这儿,杨寒昭的脸竟有些红了,“其实我在颍川……”
“寒昭!”没等他说完,拓儿就急急的打断,慌忙的将手从杨寒昭手里抽了出来,“能不能取消婚事?”
杨寒昭登时停住,对上拓儿的目光,那目光坚定而又有神采,亦如当初决定孤身前往狼穴一般。
“为……为什么?”杨寒昭慌了。
“我不想连婚事都无法自己左右。我不想听从别人的。”拓儿坚定地说,“而且……我想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有些难以启齿,拓儿的脸红红的烧着。
“喜欢的人……你有喜欢的人了……”杨寒昭喃喃自语,“是……是洛枫。”
听到自己的心意被猜中,拓儿的脸更红,轻轻地点了头,再不说话。
“怎么……怎么会?不……不……我不会退婚的。”最后的话说的坚决,像是说给拓儿听的,也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上前又重新抓住拓儿的手,忙解释道:“拓儿,我会好好待你,今生今世只娶你一人。只要你嫁给我,我今生定不会负你。所以,原谅我,我……绝不会退婚的。”
“不!你不能这样!”拓儿大惊。
“你想和你喜欢的人在一起,我也要属于我的东西。只这一次,此后便是什么都遂了你也无妨,我只要你!”
“可我不是一个物件!我是一个实在的人。”拓儿吼道,“我不是宇文家和杨家结亲的筹码!你把我当什么!”
“拓儿。”杨寒昭抱紧拓儿,却又被拓儿活活推开。
杨寒昭目光一冽,说道:“总之,我不会退婚。我们的婚礼会如期举行。现在我说什么你也听不进去。我只能保证我会珍惜你,视你若此生至宝。至于相信与否,随便你。”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拓儿像失去所有力气,跌坐在凳子上,口中细语道:“不……不……你不能这样……”
宇文府。
刚进大门,就有人来通报,说老爷和二少爷正在大厅等拓儿。拓儿心里烦,只是没好气的回了一句“知道了”,便直直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四小姐留步。”
拓儿转头,是袁三通。
“四小姐这是刚刚见过轲王爷世子吧。”袁三通绕着拓儿走了一圈,边打量边说。
“与你何干?明知故问。”拓儿转头欲离开。
“小的有一言相劝,”袁三通走进拓儿,低语道,“关于地牢里的人。”
“洛枫……”拓儿心中一紧。
“想必小姐现在还在想脱身之计吧。小人劝小姐还是省省力气吧。您知道为什么相爷和二少爷还留着那人一条命吗?就是不愿小姐伤心。小姐是相爷的掌上明珠,相爷也觉得多年来亏欠小姐甚多,所以想让小姐高高兴兴地上花轿。”
“哼!强求的姻缘,何来的欢喜。爹若真的心疼我,便不会这般勉强我。”拓儿冷哼道。
“小姐说得对。不过小姐也该明白相爷的苦衷,相爷不仅是小姐的父亲,更身系宇文家的责任。这些小姐自是明白,只是不屑罢了。”瞥了眼拓儿,继续说道,“可小姐你也应该明白无论小姐是否欢喜,这桩婚事是不会变的。莫不说现在轲王爷世子亲自来提亲,就算是世子也不同意,只要相爷和轲王爷同意,都没人能改变这件事。现在地牢里的公子……他的生与死,好与坏,可都在小姐的一念之间。小姐若想逞强救他,莫说是小姐,就是大少爷也未必对地牢十分熟悉。小姐能有几成把握?”提到凌潇,袁三通顿了顿,接着说道。
“不过这人虽是相爷手里的王牌,小姐也有自己的王牌。小人若是小姐,就立刻以自己的婚事作饵,保那人万无一失。反正已是无力改变之事,何不让自己了结了牵挂呢。相爷对小姐甚是疼爱,自己女儿出嫁前的小小心愿,相爷是不会拒绝的。”
说完向拓儿行了个礼:“此为小人肺腑之言。四小姐是聪明人,其中利害自当清楚。”说着,便告退了。
拓儿定了定神,咬着嘴唇,向大厅走去。
厅内,宇文淳和宇文凌瀚似是再商量什么。拓儿进来看也没看他们,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拓儿……怎么了?”宇文淳有些诧异。
拓儿也不抬头看他们,只是流着泪说道:“爹,二哥,我想好了:我嫁。我心甘情愿的嫁给杨寒昭。”
坐着的两人听了这话,长舒了一口气。
拓儿又道:“但,爹,女儿有两个条件,只要爹允了,女儿决不后悔。”
“你是爹的掌上明珠,说什么爹都会允的。”宇文淳语气缓和,慈颜说道。
“第一,在我出嫁之前,我要再见洛枫一面,我要亲自和他道别,然后看着他在我成婚前平平安安的离开。第二,紫瑶剑是师父传给我的,我要它做我的嫁妆,我要亲手带着它嫁进轲王府。”
看着父亲和兄长的迟疑,拓儿又道:“爹爹大可放心。女儿既已经答应了爹爹,就不会反悔,这洛枫也不必再用来要挟女儿。女儿更不会寻短见。还有,女儿现在身中软香散,内力都使不出来,怎可能逃走。若爹爹信不过女儿,那……”拓儿突然抬起头,看着宇文淳,“反正已身无可恋,不如现在就给女儿个了断吧!”
看着女儿的决绝,宇文淳只得道:“好,为父答应你。明天就让你和地牢里那小子见面。你成婚前一日爹自会派人送他出城,要是你乖乖成亲,爹自会完全放他自由,任他离开。”
“谢谢爹。女儿告退。”拓儿向前一叩首,起身,离开了大厅。
走到门口,听着厅里的一阵笑声,拓儿心如刀割。
自己的父兄,在意的从来不是自己的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五章 灵犀一通
宇文拓儿还是第一次来到宇文家的地牢,阴暗潮湿自不必说,那发霉的味道简直让人闻了就作呕。
顾不得其他,拓儿忙来到关着洛枫的牢门前,守卫打开牢门便退了出去。
地牢中只剩下洛枫和拓儿,两人看着对方,好像一时都忘了说话,又好像都不愿去打破这寂静。
“我……我要嫁人了。”还是拓儿先开了口。
“什……什么!”洛枫不可置信的看着拓儿。
“你可能已经知道了吧,我……其实我是宇文淳丞相的四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