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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半阕盏歌-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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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耳边的碎发拂到耳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鸦,你现在身上还会藏着很多把匕首么?我一直很好奇你都藏在哪里。”
叶沉鸦眨眨眼。手下微微一动,稀里哗啦便是五把匕首落到桌子上。
洛清光惊叹一声,眼中霓光闪烁。
而一边的叶暮倒吸一口冷气。孟盏拍拍他肩膀,风轻云淡补充道:“她身上还有四把。”
叶暮险些头朝下栽下屏风去。
孟盏好笑的看着他:“你的沉鸦姐很没有安全感呢。应该算是职业习惯罢,我原本以为你是知道的。这下该知道你沉鸦姐很厉害了罢!”
叶暮静默了好一会儿才瓮声瓮气道:“即使她再强,也总有累的时候。再厉害的女人,心里也一定希望有一个可以卸下坚强毫无防备示弱的人。”
孟盏笑意僵在了脸上,神色有些怔忡。
然后她突然从屏风上跳下来,不再继续听,径直下楼去了。
在楼下抱着琵琶坐了好久,叶暮才下来。不一会儿洛清光下来了,奇怪的是叶沉鸦并未跟着下来。
洛清光走到孟盏面前时停了一下,眼底全是惊艳:“姑娘好容貌!你也是鸦的朋友么?”
孟盏听她说话时就微蹙了眉头,有些不舒服似的。
她抬起眼来看洛清光。
明明没什么,但洛清光只觉得整个人一震,霎时什么都无所遁形了。
她脸色一白,闭了闭眼才重新睁开来,脸色惫倦得厉害。而且这次并未再笑,声音也不再俏皮可爱了。虽然依旧是一副好嗓子,但明显这个就平凡多了。
她冲着孟盏歉意的福身:“自幼修习的媚术,冲撞了前辈清光很抱歉。”
然后看向叶暮,想了下才道:“日后你若是无处可去,可来和胤王府。”
没有了媚术的影响,叶暮显然对她没什么好脸色:“你什么意思?”
洛清光只是勉强笑了一下,没有多说话,转身款款而去。台阶下的丫鬟走过来为她撑伞,主仆二人又像来的时候那样,保持着诡异的动作在雨幕中走远了。
孟盏眼底闪过一丝嫌恶:“快去看你沉鸦姐。”
“啊?哦!”叶暮噔噔噔地上楼去,不一会儿惊慌的大叫了一声,“孟姑娘!”
孟盏无奈的捏捏额角,抱着琵琶如闲云漫步一般轻飘飘地上楼,身姿窈窕又诡异。
作者有话要说:
、暮归鸦(8)
朗月轩里袅袅燃着淡淡的香,混着煮过了头的花茶的芬香。而方才还风姿绰约的女子,此时如睡着了一般伏在桌上,旁边是她的五把匕首。
她没有受伤,呼吸绵长面容安宁,不像是遇袭的模样。何况叶沉鸦是什么人,她不可能在明知洛清光来者不善的情况下还毫无防备地遭了暗算。
叶暮就手足无措地站在九叠云屏旁边。他不敢多有举动。望见孟盏出现,一双眸子微微一缩,登时如抱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露出急迫的渴望来。
“孟姑娘!”
“你别急。”孟盏以眼神安抚他,“你忘了我是谁了么?她不会有事的。”
孟盏就站在门口,没有进去。她只看了叶沉鸦一眼,就笑了:“原来如此。”
单手抱着琵琶,空出一只手往叶沉鸦身上遥遥一指,便见叶沉鸦浓密的青丝之中飞快的长出一茎绿枝,然后开出一朵烈焰般的花儿。
那花儿宛如是无数游丝交织而成,流光溢彩,煞是好看。
花儿是极好看的,只是从人的头上长出,未免太过诡异。
叶暮骇然。
孟盏微微招手,那花儿就飞到了她手上。
“不必惊慌,这只是虚无的记忆之花,并非实体。你阅历尚浅,又从没有接触过术法,不知道罢了。”
说着,她手指一弹,指尖的花儿就又飞回去了,然后倒生长一般,迅速消失在青丝之间。
叶暮眼神一沉。虽然知道孟盏并无他意,但阅历尚浅四个字仍旧刺痛了他,仿若就像嘲笑他什么都不懂一样。
他按压下心里的异样,轻轻问道:“沉鸦姐这是怎么了?”
“还记得洛清光的那个丫鬟么?”孟盏没有直说,倒是提起了那个丫鬟。
叶暮点点头。他记得孟盏从她旁边过的时候,说过她有点意思。
哪知孟盏接下来一句话震得他半晌说不出话来。
孟盏说:“她已经死了至少有一年了。”
叶暮很快就收了心神,什么也没问,默默地拿了披风给叶沉鸦披在肩头。他低着头看她,眼中升起暖暖的情意。
孟盏继续道:“洛清光已经入魔了。想来是不放心身边人,才用了一种秘术,将丫鬟的身体做成傀儡,只听从她的命令。这个女人,已经不是叶沉鸦记忆里那个能跳出这世间最清丽的舞的洛清光了。难怪赵夷谟说她疯了。”
“……她为什么要对沉鸦姐动手?”
“动手?不,她没有对叶沉鸦用秘术。叶沉鸦只是中了点迷香,睡着了而已。”孟盏嗤笑,“叶沉鸦对她还有用呢!”
“有用?”
“嗯。你知道和赵夷谟争位的四公子吗?四公子资质不如赵夷谟,但胜在他身边有一个人,不仅谋略过人,且武功极高。但是这人目的似乎并不单纯,赵夷谟一直想杀了他。洛清光正是来请叶沉鸦出手的。”
叶暮听得稀里糊涂:“杀个人而已,为何一定要找沉鸦姐?而且,她和沉鸦姐提都没提到这些,一直都有说有笑的。”
孟盏摇头叹息:“你呀。他们三人之间的默契岂是你可以看穿的。”
孟盏踏进了门,倒了一杯煮过头了的花茶,轻嗅了下:“至于为什么特意要叶沉鸦出手……那是因为赵夷谟要自己动手。”
“他不是世子么?为何要自己动手?”
“谁知道他想什么呢。”孟盏抿了一口花茶,若无其事地提了一句,“洛清光有没有有意无意提到赵夷谟对叶沉鸦念念不忘?”
“是……”叶暮心头一动,似有所悟。有哪个妻子忍得下丈夫心里对别的女人念念不忘?何况念的还是旧情人。
赵夷谟亲自动手原因不明,但动手前却来清风明月楼见了沉鸦姐就意味深长了。是笃定沉鸦姐会念旧情出手相助,还是他真的对沉鸦姐有情,没把握能不能活着回来而最后来见一面?
他叫他防备洛清光,不要答应洛清光任何要求,是不是说他和洛清光之间根本不像民间所说的那般恩爱,甚至是有了二心?
所以,他可不可以理解为洛清光这是要沉鸦姐代替赵夷谟去送死?而罪魁祸首正是赵夷谟?
顿时一股无名怒火从胸腔里燃起来。沉鸦姐在他身边时,他选择了洛清光。而今娶了洛清光,他却又回头来觉得沉鸦姐好。
哪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他望向孟盏,眼中燃烧着熊熊火焰。
孟盏避过他的目光不再多言,转而感叹道:“这就是叶沉鸦的劫。洛清光不会让她活着回来的。”
这话如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来,瞬间将叶暮眼里的火焰灭得干干净净。
叶暮怔了半晌,不敢置信道:“沉鸦姐竟真的……她明知道……”
“这就是叶沉鸦。”孟盏话说得差不多了,抱着琵琶转而下楼,“小暮,该是你做决定的时候了。”
一如她上楼的形容,下楼梯的时候轻轻袅袅,半分声音也没有。
翌日未时,叶沉鸦兴致高昂地在后院时缘亭比着日头邀孟盏烹茶,要烹的正是她许诺过的红拂银盏。
孟盏站在檐下看了下天,凝眸不语。
叶沉鸦扬眉,打趣道:“姑娘当真是妙人儿,就那般站在檐下,我都觉得要晒化了去。”
虽然未明说,但听得出来她有些不悦。
孟盏听完,非但没有恼,反而荡开几许笑意。这是要替叶暮把关吗?因为她是叶暮的“心上人”?
“你心不定,不宜烹茶。”
仅仅八个字,叶沉鸦一下子就败下阵了,且惨不忍睹。望向孟盏的目光里,五味交替,说不出的挫败感。
反倒是叶暮默默地出来打圆场:“沉鸦姐,外头日头太辣,要煮茶的话也并非要在外面。”
话还没说完,便见孟盏撑开六十四骨伞,落落步到亭中。收伞,净手,焚香,然后略微偏头问她:“我知道另一种煮茶法,你愿不愿意看上一看?”
叶沉鸦眼神一亮。
孟盏就扯动嘴角笑了一下,笑容下隐藏了一丝小小的精光。
待到孟盏布茶完成,叶沉鸦已经心服口服,佩服得五体投地,再想不起来自己今天是干嘛来的了。
连叶暮都看得痴了。
后来叶暮私底下谢她时道:“沉鸦姐如今没什么爱好,唯有茶是她的心头宝。孟姑娘这番,我……我实在是不知是说什么好。沉鸦姐这几天都很高兴。”
孟盏闻言呛了一下:“……那是我临时编的。”说到这里,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双颊晕上红晕,笑得很淘气,“你不知道,我以前时常变着法儿地给哥哥烹茶,他……”
她忽地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色一刹那间白尽,连着嘴唇都没有血色。
然后抿着嘴低下头,再不说话。
这些都是后话了。
时缘亭里,孟盏方布完茶,便听见亭外传来寡淡如水的声音:“我可以,分一杯么?”
孟盏手一抖。
作者有话要说:
、暮归鸦(9)
亭外不远处的回廊之上不知何时立了一个人。
他一身墨色的广袍,抱着一张同样漆黑如墨的七弦琴,长长的头发泻在身后如水一般温柔。
他微微抬起头,从额发间隐约看出额际有什么图腾。
他面容可以称得上是英俊非凡,然而神色却如声音一般沉静如水。不是江水湖水,而是……深不可测的海水。
他的眼睛……他的眼睛生得很奇怪。垂眸的时候,让人觉得睁开时定会惊采绝艳。然而当他真正抬眼的时候,你才会觉得吃惊。那双眼睛里深深浅浅含着冰,简直无情到了极点。
是以当他说完话,抬头迎上众人目光时,时间就像是突然凝固了一般,令人呼吸都开始若有若无。
当然,这个众人不包括孟盏。她一直低着头,压根儿就没看他。
他忽然敛了周身的气息,眼底的冰沉了沉。大步走到孟盏身边,看着低头不语的孟盏,一字一句说道:“讨杯茶,该不会介意吧。”
虽说是讨,却大有讨不到誓不罢休的气势。
叶沉鸦突然惊声叫道:“你的琴!你是商音公子上阙?!”传说商音公子的琴只会用一次,一曲过后,琴就不要了。而他用的每张琴的琴头都会刻一个小小的“商”符号,又因弹的曲大多为商调式而被称为商音公子。
这个男人怀里的琴上,正有一个商符号。
叶沉鸦团扇遮脸笑得很开怀。她接过孟盏手里一直不曾放下的茶盏,不着痕迹地挤进他们中间,递上茶盏:“都说参商不见,琵琶与七弦盛极反无缘。如今看来倒是不对了。商音公子,喝茶?”
上阙低下头看茶盏,腾出一只手来,却不是接茶盏而是抓住了叶沉鸦因举杯衣袖滑落而露出的皓腕。
叶沉鸦扬眉。
叶暮一怔,正要发作,却见上阙毫不迟疑的推开了叶沉鸦的手腕。力道掌握的恰好,人被推到一边,茶盏里的水丝毫未洒。
叶沉鸦惊诧,有些难以置信自己就被这么轻飘飘地推开了。叶暮赶紧跑过去站在她身边稍稍靠前的位置,一双眼睛就那么戒备的望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
“所谓人走才茶凉。叶姑娘你以冷茶相待,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吧。”话虽是对叶沉鸦讲的,但那双眼睛却看的是一言不发的孟盏。仔细看看,似乎眼里含了浅浅的笑。
叶沉鸦瞪着眼睛,使劲揉了揉,真在笑!她没看错!
孟盏陡然抬起头,冷笑一声:“好不讲理的人!不请自来,算哪门子的客?”
明明是极不欢迎的语气,上阙仿若听不出来一般,还真就认真的思索起这个问题来:“唔……如何就不是客了?认真算起来的话,我该算作是……”
他目光从她身上滑过,又落在叶沉鸦身上,未做停留就到了叶暮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嘴角一勾,“我该算作叶小公子的客才是。”
叶沉鸦奇怪的看向被点到名的叶暮,叶暮表示他不清楚。
孟盏警惕地望着他。
上阙愉悦地笑了。有心想做什么,奈何怀里还抱着琴不方便,略一蹙眉,毫无预兆地就将一把上好的七弦琴以一个大弧度扔了出去。
叶沉鸦惨叫一声,连忙去抢救。身影晃动,留下一串残影。这可都是钱啊,不要了可以送给她啊,摔了多可惜!
叶暮看的是一愣一愣的。不是说擅琴之人爱琴的么?连孟姑娘这样身份的都很爱惜她的琵琶。
上阙半点没觉得可惜,自己倒了茶很自觉的就落了座。见孟盏和旁边的叶暮还站着,挑眉:“站着做什么?不必客气,都坐罢。”
俨然一副主人的形象。
“你那句话什么意思?你说过不会……”
孟盏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了:“哪句话?你知道我向来不太记事。要不你提个醒儿?”
孟盏眼神变幻不定,最后撑伞回了房,最后两个字消散在风中:“有病。”
上阙听完还点点头,说:“我的确闲得有病。再不晒晒太阳都该发霉了。”
孟盏走了,叶沉鸦不知在哪个角落里忙着宝贝被无辜遗弃的七弦琴,眼下只有叶暮还站在亭边。
上阙招招手:“小猫儿你过来。”
叶暮眼睛紧紧一缩,瞳孔霎时眯成缝,微微反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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