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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泣颜歌-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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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完跪了下来,带血的嘴唇勾出一个怪异的笑容:“姑姑,阿瑶如今孤身一人,您会收留我,对么?”
这以后,阿瑶正式在夏园住了下来。我也慢慢知道方世平与潋艳还有那西兹公主的渊源。西兹未亡国前,方世平曾是宫中一名侍卫,却与公主的一个侍女暗生情愫,少年情动,并不知如何克制,以至情根深种,珠胎暗结,二人得公主垂怜,相约私奔。不料那侍女有一胞妹,也对方世平,思慕已久,嫉妒之下,一时冲动,向皇帝告发。
皇帝震怒,认为公主的侍女做下如此不知廉耻之事,败坏宫闱不说,还会带坏公主。下令将她斩首。其妹悔恨之余求公主相救。最终在公主的努力下,国主退让,待生下孩儿再行斩刑。
那潋艳正是当初那个冲动的妹妹。至于后来方世平如何带着阿瑶来到这里,潋艳又如何在这北辰,并与云瑞相识,阿瑶没说,我自然也不问。
说到底方世平欠她一份情,加上阿瑶被请到她的驿馆,明则是客,实则是给方世平下一个决心而已。对与错,我已经无从分辨。
阿瑶的性子似乎完全变了,敛了从前的少女心性,越发的安静。有时她会一整天都待在夏园内看书习字,待人接物也有礼有据,一副温婉娴静的模样;有时她又会突然发怒,将房内的东西砸得一干二净,引得一干侍女经过她屋前都绕道而行。
我无心理会这些,我的心思全放在了那遥远的南方。无论是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和夺子之恨,还是刻入骨髓的禁忌之爱,这一切的人和事,都与那个皇宫有关。我无数次的幻想着,若有一天,我能站在那宫室前,又是怎么样一番光景,是与所爱之人抱头痛哭,还是将所恨之人,杀之后快?我不得而知。而一切的一 
 80、惊天变3 。。。 
切,都在以我想像不到的速度变化着。
北辰延康四十二年时,南方郑临国皇后发动宫变,借着晋王北行之际,将郑帝幽禁于“碧辰宫”,欲意扶持年幼的皇子登基。晋王率贴身侍从杀出羽林骑包围入宫救驾。传言说,晋王一声令下,原本听从皇后的五千羽林骑瞬间反戈相向,一时间宫中厮杀混乱,最终皇后被擒。
上念其救驾有功,赞其大义灭亲,亲封其为太子。
念皇后乃其亲母,免死罪,削封号,幽禁于栖霞宫中。
然几日后朝堂之上,郑帝一书‘罪已诏’公布于天下,并禅位于太子隐。
郑临国自立朝以来,从未有禅位一事,一时间朝臣乃至黎民百姓都暗中议论纷纷。
有传言说,皇后既然要反,必然早有布署,又怎会让晋王匆忙赶回之际轻易制住。莫非皇上早就察觉皇后有异心,将计就计,一来将皇后余党一网打尽,二来借机试探于晋王。
也有人替皇后惋惜,忆当年,皇后千里单骑,入伊合献策于先皇,是何等的傲然无畏,只可惜多年来,不受主上待见,不曾想,最终竟被亲子所擒,哀哉,悲哉。
可有那么一部分人认为,郑帝无疾无灾之下仓促禅位,必然有因,多年来皇后羽翼渐丰,晋王又是其亲子,她怎会如此糊涂。许是皇后知道自己也被主上猜忌,遂来了一个计中计,假意谋反,而此时晋王借救驾之机,行逼宫之实。
然不论如何,晋王终是登位,同年八月,举行登基大典,改年号为“太初”,史称‘晋文帝’。
年轻的帝王登基后,躬亲勤政,性宽宏,远酒色,后宫之中仅一位德妃,即是昔日太子妃。众臣以为皇上与她定是情深甚笃,有谄媚者,借此上表立后。却被他压下,上表人,不久后也被远调京城,自此无人再提。
而我,在这遥远的北国,也曾不止一次的想,他为什么没来找我呢。后又自嘲,来了又如何?
北辰延康四十三年二月,成帝驾崩,一夜之间,京中变了颜色,处处白色麻布翻飞。大丧钟响过之后,北辰进入三年国丧期。
所有皇子、公主都均留在宫中每日叩灵跪经,晨昏哭祭。守灵期满后,吉时出殡,灵柩在一路的哀乐声中抬往皇陵。
出殡日后,新君临朝。改年号为‘征和’。
作者有话要说:炮灰方世平挂了……偶哀悼一下……
筒子们多多留言发表点意见……
偶需要你们的看法……


81
81、风云起 。。。 
时光易逝,转眼已两个春秋,此时萧晟却端坐在明光殿上,底下黑压压的跪了一帮朝臣。
“皇上请三思,国丧期间未满,岂能轻易挑起战端。”说话人言辞肯切,引起一片附议。
“南北分领而治,井水不犯河水,若轻言战事,恐会引人非议。”兵部侍郎林岳上前参奏。
“国丧期出战,于礼不合。皇上,切莫听信小人谗言。”礼部尚书字字铿锵,说到‘小人’二字时,加重了语气,并拿眼睛豪不避讳的瞪我。
我也不理会他,亲自给萧晟奉上一杯茶。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目光。也不怪他们,我在萧晟身边的这几年,女官不是女官,内监不是内监,妾不是妾,臣不是臣,却连这种军议也都在场,难免招人话柄。
萧晟端起茶杯,轻抿一口,道:“明将军对攻打西兹城一事,有何见解?”
我的心不由得紧了紧。
先帝卧在病榻之时,赐婚明瑞和华阳公主。
大婚前数日,他曾到夏园求见,均被我拒之门外,他于园外苦等一天一夜,最后我却与萧晟双双而至。
他离去之时,说自此之后,云瑞就此消失,这世上就只有明瑞。
我可以委身于不爱我的人,以寻一时慰藉,但却不能在对我有情之人身上找安慰。如此也许是最好的结局。
他确实做到了,他与公主大婚后,我们曾多次相遇与宫中,他都对我视而不见,此时听得萧晟问他,我生怕他会站在反对的立场。
正担忧之时,却听他道:“先帝在位时,曾派兵攻打西兹未果,郑临国万不会想到我国丧期间会出兵西兹。若能乘此机会拿下西兹,等于为南征奠下最有利的一块基石,臣愿请命前往。”
萧晟笑道:“爱卿想法与朕不谋而合。”
“明大人怎么能为了一已军功,罔顾礼制。”礼部尚书怒目而视,后又重重的跪下:“恳请皇上三思。”
“恳请皇上三思。”几近大半的朝臣跪了下去,余下一半正面面相觑,犹豫着到底要站到哪一边。
萧晟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礼制是人定的,朕心意已决,诸位爱卿不必再劝!朕要亲自南征,攻下西兹,以慰父皇在天之灵。”
他拔出佩剑,以雷霆之势斩下案角:“谁若再有异议,如同此案。”
一干大臣,伏地,不再言语。
几日后,萧晟领五万精兵,向西兹进发。
北辰经过这几年的休养生息,兵强马壮,此次又是萧晟亲征,士气极高,西兹素无准备,几乎毫无疑问的,大军攻下西兹城。
此次攻打的理由是说,西兹本与北辰结盟,不料却毁约弃盟,投靠郑临国。
且不论这个理由找得是否牵强,总是先向郑临国做了挑战,自然也得承担相应的后果。
于是调兵入城,严格操练, 
 81、风云起 。。。 
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轮流戒守城墙。
十二月十日,郑临国军队,兵临城下,阵前叫战的,却是男装的穆雪男。
我立于城头,向萧晟请战。萧晟最终只答应让我跟在他的身边。
黄昏时分,大军出城迎战,双方列阵以对。
这是一场实力相当的硬战。
一时间兵戈相接,成千上万的骑兵对冲着,万马奔腾的声音,犹如重雷敲在人的心上,杀声震天。
我打马紧跟着萧晟,他左突右刺的近击,我则是不断拉弓远射。有利刃从我头上闪过,似要劈了过来,我不避不让,只管专心射杀不断涌上来的郑军,刀快落下之时,又打了个转,飞了出去,正是萧晟挥刀抵挡。三年的相处,我们的默契在此时得到了最好的体现。
惨烈的撕杀一直持续到午夜时分,也许是因为久不分胜负,也许是因为改变了战略,郑军鸣金收兵。萧晟并未追击,下令退兵。
西兹的宫殿,玉瓦重楼,雕梁画栋,比起北辰建筑,少了几分雄浑的气度,多了几分旖旎风流。
这里是曾经西兹公主居住的望月宫,此时冬天,为了取暖,处处点着火盆,显得有些燥热。而我的脚边,是一处堪比池塘的浴池。偌大的浴池,竟都是用汉白玉堆砌而成,那西兹公主深受宠爱由此可见一斑。
轻褪了衣衫,滑入水中,忍不住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我靠在池边,在氤氤水气中,静静的享受着战争后的安宁。
珠帘‘叮咚’,几声清脆的撞击,身后响起熟悉的脚步声,不用回头也知来人是谁。
“怪不得到处寻你不到,原来在这里享乐。”
“恩”我哼了一声,算是回答,转过身,歪着头看他。
他已换了戎装,着一身月白常服,豪不避讳的向我走来,然后坐在我面前的的台阶上,脱了靴子,甩手丢出去好远,又赤着脚一步一步的走到我的身边,笑着看我:“你说明天郑军会派谁出战。”
“明珂一介女流,岂敢妄议。”
他像看怪物似的看着我,然后丢了一句:“还是别装了,你学不来谦卑那套。”
我也不理他,潜下水去。
他见我久不上来,又喊:“你上来,朕还没说完呢。”
我在水中直待到憋不住气了,才呼的一下浮出水面,水花溅了萧晟一脸。我乘他不备,用力一扯,他整个人就这么扑了下来。
我笑着看他在水里扑腾,好不容易才在我面前站定。
他倾□,霸气的身形在我面前形成一道不容小觑的气焰。“你胆子倒是越来越大。”
我故意道:“皇上下来,臣才能听得清。”
他忽而哈哈大笑:“也就只有你,才敢在朕面前如此放肆。”
“唉”我轻叹一声,佯装委屈,“朝堂之上,后宫之内,不知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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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背后骂我,说声‘妖妇’那是轻的,都是说我‘不懂礼制’、‘不知廉耻’;可谁知道咱们北辰的皇帝偏偏就好这口,喜欢被压在身下,我们做臣下的,也不过是投君所好罢了。”
他也不恼,肩膀甚至微微的抖动,他在忍着笑。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拨开我散在脸颊边的湿发,而后在耳边轻语,浅浅的呼吸麻痒的拂过,“有句话你是说对了,朕喜欢你在我身上时的样子。”
尽管我与他相处甚久,听到这么露骨的话时,脸还是不由自主的烫。
他的手放开我的发丝,搭在了我的肩上,一点一点辗转往下,步步为营,不急不缓,最终停在我腰际,手掌的热度就从腰际四处弥漫开来。我的心却晃悠悠的飘出去很远。
我记得我第一次翻到他的身上的时候,他有一瞬的错愕,随后咬着我的耳朵恶狠狠道:“还没有人敢翻到朕的上边。”
可事实上,那次我明显感觉他比以往更为兴奋和激动。
我从来不曾去取悦于他,一切随着自己的性子。
我还记得我守在临风阁等到他,对他说,“让我留在你的身边。”
他对着我,笑得如狐狸一般,“朕临幸妃嫔之时,你也要跟着么?”
可不管怎样,我到底是留在了他的身边。起先他待我彬彬有礼,谦谦君子的模样。好像那个醉酒的夜晚从不曾存在,那个时候我是侍女,是兵卒,是谋士,但却不是他的女人。
后来西北干旱,好几处地方,颗粒无收。我自主请命替他赈灾,到了那边,却被流匪所袭,混战中,我摔下山谷与大部队失散。
所幸我命大,谷中一汪深潭,保住了我的性命,等我再回京城之际已是半月以后。我到夏园时,侍女吓得惊叫,忙派人宫中禀报。
大概一柱香的功夫,他已经到了夏园。
他说,你没有逃走?
我这才知道,副队在我掉下山谷之后,以为我必不能生还,又怕他怪责,遂骗他说我半路潜逃。
得知实情之后,他不顾侍女在场,紧紧的抱了我,‘我就知道,你不会走。’
我在那一瞬间忽然有些感动,原来我也是有人惦记着的,哪怕未必真情。
也就在那天晚上,他留在了夏园,我也没再矫情,不管有没有爱,哪怕是因为寂寞互相取暖并无不可。我真的厌倦了一个人。
有时激情过后,他会枕在我肩,用手指在我的心房边打圈。他会说,“你的心到底在想些什么?”
而我总是笑而不答。
有时他又会取笑我说,“明明刚刚还热情似火,怎的如今又这么冷淡,难道说,你只有在床上,才喜欢我?”
在试图与我沟通多次之后,并未得到我的回答,慢慢的,他也不再问。
其实我并不是故意以此来引他注意,是真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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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答案。爱么?我怕是早不知道如何去爱一个人,也不会再爱任何人。
我轻叹一声,怀中突然一凉,萧晟不知何时已经将我从他怀中推开一丝距离,漆黑双眸正直勾勾盯住我,“你有心事?”
“此时这种境况,若是我一点心事都没有,您会不会觉得明珂是无情之人。”
他抿唇不语,久久才道:“有时候太诚实,不见得是件好事。”
“若是我与他对峙阵前,你会站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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